黎經時不覺得自家需要什麼暗衛的,但兒子這麼說,就連表弟也這麼講,還是從善如流吧?免得兒子天天煩他,反正有兒子和表弟在,有什麼事,大可推給他們三個去扛。
「行行行,你們說的有理,那這事,就交給你們去辦?成吧?」
「行啊!錢呢?」黎韶熙問。
黎經時睨他一眼,「你逗我呢?我的銀子不全都在你們兄弟手裡,老子我一毛都沒有,還找我要錢?」
黎韶熙笑,「怕您不高興撥錢唄!總要問一聲。」經濟大權雖在他們兄弟手中,但在外人面前,總是要給父親尊重嘛!
黎茗熙直接就問,「挑那些人,多少人,要有什麼特長嗎?」黎漱則道,「光說不管用,直接去看人。」
「明兒一早就去。」
說好了,黎漱索性就在將軍府住下,打發謹一回去說一聲,順便看著家裡。
謹一應諾走了出去,隨後又進來兩名著黑衣的男子,看他們走路的樣子,武功都不俗。
黎經時父子看得眼熱,抓著黎漱追問他們的來歷,待得知是瑞瑤教的鷹衛,方才放過他。
與黎家父子說著話的黎漱,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旦瑞瑤教不在了,那麼鷹衛和鴿衛將何去何從?想到這裡,他便坐不住,想要回去問黎淺淺,只是他方才答應要留下來過夜,好一早去演武場挑人,心裡存著事,進了客房翻來覆去睡不著。
兩個鷹衛看著納悶不已,不知大教主是怎麼了。
睡到半夜,黎漱忽地翻身坐起,他真是傻了,不能趕回去問丫頭,但可以讓人把丫頭帶過來嘛!
只是現在已經晚了,還是讓人天一亮就把丫頭帶過來。
鷹衛突然接到這個任務,頓覺傻眼,大教主這是怎麼啦?他們不敢多問老實應下,留下一人守護,另一人則趁夜趕回去,得跟謹一說一聲才行。
這廂,突然接到鷹衛通知的謹一也是感覺無言,大教主越來越任性了啊!之前不是才說,教主還是個孩子,晚上得讓她安睡別吵她的嗎?怎麼又突然來這一出?
打發走鷹衛,他披衣去找葉媽媽,通知她此事。
天才蒙蒙亮,黎淺淺起身要去練功,卻被葉媽媽帶人攔下,她才曉得黎漱昨夜去找她爹,還答應他們幫著訓練將軍府的暗衛,那一大早把自己找去,又是為什麼?
葉媽媽沒讓她有時間多想,幫她梳妝好,穿戴好保暖的衣物,讓謹一把她送過去。
屋外謹一看著她那一身毛絨絨,感覺有點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來。
「你要笑就笑吧!」黎淺淺沒好氣的道,葉媽媽是沒有武功的婦人,自然不曉得練武之人不用穿得這麼厚實,所以給她準備的衣物全是鑲著毛皮的。
她才穿好,就看到才從蓮城送來的福星圍著她打轉,它看起來很樂呵,好像找到同伴似的。
因為是冬日,所以之前都挑近午時分才出門,又是乘車,她不肯穿得像頭小熊,葉媽媽也不好堅持,可今兒個太陽還沒出來呢!自然要穿得暖和些。
因此黎淺淺真沒立場拒絕葉媽媽準備的衣物,只是,這感覺真的……「你們兩個坐車過去,我和謹一先過去了。」
轉頭對忍笑的春江兩個板著臉交代,春江怕惹毛了小主子,連忙應承下,春壽已經伏在她背上無聲的笑到肚子痛。
沒辦法,教主原就粉妝玉琢像個玉娃娃,再穿上這一身,更顯得玉雪可愛,小腮幫子粉嫩嫩的,看了就想擰一把啊!
也不知葉媽媽是何時準備這一身白貂斗篷的,雙丫髻上四顆圓滾滾的毛球,隨著教主走動一晃一晃的,真是可愛極了!
黎淺淺心道,等我長大了,絕對不再穿這勞啥子,哼哼!
其實這身白貂斗篷並不是葉媽媽準備的,而是疼女兒和妹妹的黎家父子準備的,葉媽媽得知教主要去將軍府,便想著讓她穿著這一身去給黎家父子看,畢竟是他們精心備下的嘛!
黎淺淺和謹一出府後,便飛身上屋足尖輕點,黎淺淺率先在屋頂上飛竄,謹一緊跟在後,心中不時驚嘆,教主的功力又進益了!兩個人沒花多久功夫就到將軍府。
將軍府里的下人不多,他們沒驚動人,直接往演武場去,演武場上已經呼喝聲震天價響,黎經時父子和黎漱站在台上,黎淺淺兩還沒到,黎漱就已經察覺到,黎經時看到女兒那一身,滿意的笑彎眼,完全沒去想女兒為何一大早出現在這裡。
黎茗熙看著妹妹那一身毛,忍俊不住笑出聲,真是太可愛了!心裡也忍不住遺憾,妹妹已經快十歲了,穿得那麼可愛也不能把她抱在懷裡逗弄,他小子還沒體認到他可愛的萌妹子武功高強到可以輾壓他。
黎韶熙看著妹妹身上的白貂斗篷,眼神有些遺憾,太厚重了,把小妹直接裹成了一顆球!這個時代的衣飾全靠手工,保暖的棉花厚實,冬日要想穿得暖,就得犧牲美觀,兩者不能兼得。
他不禁想起北晉的服飾來,不知他們在冬衣裡頭做了什麼,怎麼就能看來帥氣又能保暖?
雖在北晉住了一陣子,但因為南楚軍人的身份,北晉人防他們防得緊,想要問些什麼,全都一問三不知,真讓人感到挫敗不已。
黎淺淺不知父兄們在想什麼,她一到就被黎漱拉到旁邊去詢問了。
待曉得黎漱因為擔心鷹衛和鴿衛未來而沒睡好,她不禁有些汗顏,「表舅,您擔心這幹麼呀?誰跟您說瑞瑤教沒了,他們就沒前途?」
「要不然呢?」
黎淺淺輕笑一聲,道,「不把瑞瑤教解散掉,南楚皇帝就會一直盯著我們,想方設法想要弄到所謂的寶藏。」
黎漱頜首,不止南楚,西越、北晉等國的皇帝無一不覬覦,還有不少武林人士也虎視眈眈,只是他們勢單力薄,敵不過南楚皇室。
「當年祖師爺發宏願,賢太子他們鼎力相助,無非是想做些好事,也幫兒子完成心愿,他們大概沒想到,日後會變成這種境況。」
天盛帝國都已經滅亡近百年,卻有人覬覦著他們留下的寶藏。
「是人都有貪念,有人想成名,有人想權勢滔天,有人想長生不老,皇帝想要什麼?更準確一點是,南楚皇帝想要什麼?他想從瑞瑤教里得到什麼?」
寶藏,取之不絕的財富,讓他能興建強盛軍隊的武器和金錢。
「所以我覺得,南楚皇帝不止是想得到財富,還想要得到別的。」
「別的?」
「賢太子當年給祖師爺的寶貝裡頭,除了金銀珠寶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
黎漱看著黎淺淺,小臉蛋在白色貂皮斗篷襯托下更顯嬌小,「難道他想要的是天盛帝國皇室不傳之秘?」
不傳之秘?那是什麼東西?黎淺淺不解的看著黎漱,黎漱苦笑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祖師爺並不曾明說,只是曾在手札里提過一次。」
對了,祖師爺的手札。「父親曾經不離身的時時翻閱,可是他病重臥床時,就不見他翻閱了,他過世之後,遺物里也不曾見到這本手札。
時刻跟在他身邊的黎漱都不知手札下落,那還會有誰知道?「侍候的人呢?大長老那時在不?」
黎漱道,「一會兒我讓劉二派人回蓮城去查。」
黎經時看女兒一來,就跟她表舅咬耳朵,很是不爽,大步走過來打斷他們師徒兩的悄悄話,「來來來,趕緊的,幫我看看那些人能用啊?」邊說邊扯著黎漱,還不忘把兩個兒子一起拉過來,讓他們三人趕緊去挑人。
黎漱心神不屬被扯得趔趄,等他回過神,已經被黎韶熙兄弟簇擁著在演武場上,黎韶熙道,「表舅,您看看,他們能行嗎?」他指著一個年約十七的小伙子問。
小伙子精氣神都還不錯,黎漱點點頭,那小伙子就站到他們身後去,如此挑了幾十個年輕的小伙子,黎茗熙看著那人數,有些吃驚。
「要這麼多人?」
「開始訓練之後,大概還要刷下不少人吧!」不多挑點,到時候訓練完畢,人數太少豈不丟臉?
那頭黎經時則在跟女兒說話,「你看看這斗篷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爹再叫人幫你弄幾身?」
黎淺淺呵笑,「不用了,等我長高了,就穿不著啦!何必浪費,留著等我及笄後再說吧?」
等她變成大姑娘啊!黎經時忽然感覺有點捨不得女兒長大啊!他和妻子一直盼著生個女兒,沒想到老婆真給他生了女兒,他卻遲到現在才見到女兒,而且他之前給女兒精心準備的東西,全都被人貪了去,也不知還能找回來多少。
想起來就覺得揪心的疼啊!尤其知道寶貝女兒還沒出世,就被人欺負,老婆拖著病弱的身子,一個人硬扛著,最後還被人給毒害了,女兒更是孤零零的被扔在大雪紛飛的空屋子。
黎經時平時不太敢去想這些,就怕一想起來,怒火中燒的他,會忍不住想把小蔣氏和老蔣氏姑侄兩給生撕了!
「聽說老太太病了。」
「嗯,老太太素來養尊處優,那經得起舟車勞頓冬日趕路,會病倒也是難免。」黎淺淺笑彎眼。
黎經時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趕緊讓她進京吧!總要讓她們姑侄兩碰面,才有好戲可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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