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怎麼一天天淨開會,哪那麼多會需要開。況且我就是個編外人員,你們開你們的會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李明清推辭道。
大熱天的在家吃著西瓜吹著風扇多舒坦。
去開會這樣的正經交給許建樹他們就行。
宋建中不滿道:「你以為是普通的會議嗎,是要出國的,你個土包子根本不知道這次會議有多重要。」
「閉嘴,爛泥扶不上牆還說我是土包子!」
「你才爛泥扶不上牆。」
許建樹道:「建中,少說兩句。明清,這次少了你不行啊。」
「哪裡不行?」
「實驗室里的數據基本上都是你篩選出來的,就連那研發的藥劑也是來自你的筆記,我們幾個人去行是行,但是沒底氣。」
聽許建樹這麼說,宋建中心中不滿。
「話不能這麼說,天天泡在實驗室里的是我們,李明清只是偶爾來幾天罷了。李明清,你可千萬別去,省的搶我風頭。」
李明清一挑眉,笑著道:「我去。」
「你就知道和我過不去。」
彭天華道:「既然你們和明清碰面了,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麼,一起去吃飯吧。」
「省城藥廠還有事,等下次吧。」
彭天華說完就騎自行車離開。
「只有你們倆嗎?」
「萬旭在招待所,沒想到他暈車,吐了一路,膽水都要吐出來了,我聽著都難受。」
李明清看了宋建中一眼又道:「這麼說我們四個人去?」
「我只是和你們去首都,萬旭,建中和你一起去。」
「他?他去幹什麼?」
宋建中覺得被鄙視了。
「李明清,你什麼意思?!」
「只是單純的問兩句,你急什麼?」
「我從你的話中拼出來幾絲不屑,你就是看不起我。」
李明清聳聳肩: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許建樹見狀,心想,這一路上得有多熱鬧啊。
幸虧不是他而是萬旭和這倆人一起去。
其實最初只有萬旭和李明清兩個人去,但宋建中洋洋灑灑的寫了兩千多字的申請。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人去。
「明清,明天中午在招待所集合。」
許建樹說完就去隨大流的逛集市。
沒想到運氣挺好,還能碰上逢大集,倆人不對付就吵吧,耳不聽為淨。
宋建中快步跟上許建樹。
他第一次來這麼貧困的地方實在難受甚至還有一絲害怕。
窮生歹意,萬一被打劫怎麼辦。
李明清竟然從這麼貧困的地方混到滬市甚至出國。
從小山村混到出人頭地可不容易。
李明清去找正坐在石頭上嘮嗑的李老頭。
「爹,我有事去趟首都順便出國一趟。」
「出國!好好好,快去吧。」
旁邊的老大爺聽見父子倆的話震驚無比。
首都!出國!
他一個平民老百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詞。
早就聽說李家小兒子有出息。
今天一見,確實和村裡的小伙子不一樣。
沒想到擺個地攤這麼好運氣的碰見李明清,村裡的老婆子們把李明清夸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
——
李明清回縣城。
把中山裝放進皮箱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其他亂七八糟的玩意他空間裡應有盡有。
孫佳雪回來見家裡大門開著還以為進賊了,拎著門口的木棍進院。
看見坐在搖椅上的李明清後才把木棍扔掉。
開心道:「明清哥,還以為你下午回來呢。」
「媳婦,我明天出趟遠門。」
「去滬市嗎?」
「去首都,順便去趟國外,你自己在家多加小心。」
「那我去收拾行李。」
孫佳雪著急轉身,而後被李明清拉回來。
「收拾好了。」
「哎,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她格外懊悔道。
「媳婦,要不是你幫我穩定後方我也不能心無旁騖的沖敵陷陣啊。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要不然我得在家出不去。」
孫佳雪莞爾一笑。
「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還衝鋒陷陣呢,你不管去哪兒都會是座上賓。」
「只是可惜不能帶你一起去。」
若是只去首都的話倒是可以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
去國外就不怎麼方便了。
「你自己去嗎?」
「建樹幾個人住在招待所,明天一塊出發。」
孫佳雪做了一大桌子菜,把家裡能煮的東西全煮了。
趕得上年夜飯了。
「明清哥,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去,我會照顧好爹娘和孩子的。」
「好,爹娘和妞妞他們在村里很安穩,你照顧好自己。」
李明清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脾氣太好,容易讓人欺負。
他等會得去趟公社。
閆興國成日閒著沒事,可以多去幾趟供銷社,要是有人鬧事直接拉走。
「媳婦兒啊,要是有人去鬧事,直接去公安局。」
「好,不過我去供銷社上班這麼長時間沒見過去鬧事的。只見過李向霞和周英子,她們也不是鬧事,就是說話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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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清聽見這話有些尷尬。
都是些爛桃花。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放不下,心眼比針眼還小。
其實李向霞她們只是看不慣孫佳雪過得這麼舒坦。
但凡孫佳雪過得不好,她們對李明清也不至於這麼意難平。
「她們倆經常去供銷社嗎?」
「也不算經常吧,十天半個月來一趟。」
「別搭理她們。」
——
公社。
閆興國正在寫報告。
這報告寫的他絞盡腦汁,頭髮掉了不少。
不僅他在奮筆疾書,其他人也沒閒著。
李明清還以為自個走錯地了。
「閆主任,忙什麼呢?」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有事?」閆興國不耐煩的道。
「吃火藥了?」
「跟吃火藥差不多,你趕緊來看看。」
他說完把一堆材料往李明清旁邊一推。
「這不合適,我又不是公社的人,萬一泄露機密怎麼辦,你自己看吧。」
李明清推脫。
但凡是好事閆興國也不會愁成這個樣子。
「太雞賊了吧,又不是軍事機密。」
「那可說不準。」
「你來幹什麼?我可不信你閒著沒事會來這裡串門。」
「出趟遠門,我家要是有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必須的。」
王紅星賊兮兮的伸著耳朵往這邊靠。
就想聽聽兩人說了什麼。
李明清看著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大小也是個主任。
丟人啊。
閆興國見狀笑著道:「你肯定刨他祖墳了,每次見到你就不正常。」
「我可沒這麼閒。」
「坐一會兒吧,你要是沒事幫忙寫一段。」
「還有事。」
李明清沒接他遞過來的鋼筆,直接走了。
——
次日十點鐘。
李明清去招待所找許建樹一起去首都。
萬旭皺著眉道:「剛緩過來又要坐車,真要死在路上了。」
暈車真的難受。
「沒事,有暈車藥。」
「從滬市來的時候就吃了藥,一點用沒有。」
「多吃兩顆就有效了。」
宋建中建議道。
許建樹不確定道:「藥可不能亂吃,別吃出事來。」
李明清拎著皮箱神情自若道:「有我在,專治暈車之症。」
聽見這話萬旭瞬間來精神。
笑逐顏開道:「說的是啊,你的醫術絕對沒的說,暈車這樣的小毛病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宋建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又讓李明清露了一手。
剛上火車五分鐘。
把東西安置好,萬旭便過去找李明清。
李明清拿出銀針,三五下就好了。
儘管看著簡簡單單的扎了幾針但確實非常有用。
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真有用,一點也不難受了,幸虧有你在,要不然我覺得自個沒命到首都。」
「小事而已。」
李明清把銀針不緊不慢的收起來。
宋建中道:「很早之前我就想說了,你怎麼不管走到哪兒都帶著銀針?」
「這是必然,畢竟是吃飯的東西,關鍵時候能救命。」
許建樹點頭,非常贊同他隨身攜帶銀針。
確實能救命。
他的小命就是李明清施針救回來的。
「裝模作樣,我覺得自個也可以,可惜啊,沒學過。」宋建中懊悔道。
「呵呵,你怎麼不說自個能上天。」
「神氣什麼,不就醫術好嗎,萬旭,過個半個小時說不定他的針灸就不管用了。」
萬旭:「額……」
「噗——」,李明清笑著道,「萬旭,你和他結仇了?不盼你好。」
宋建中急忙道:「我可沒有咒你的意思,無心之失。李明清,你別挑撥離間,閒著沒事打麻將吧, 看我在麻將桌上把你殺得丟盔棄甲。」
他話題轉換實在有點快。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真的從皮箱裡拿出來一副麻將。
李明清挑眉道:「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你就等著輸吧。」
宋建中自信滿滿道。
許建樹無奈的搖搖頭,他怕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之前李明清在他家住和他娘打麻將。
不說把把贏但也差不多。
兩個小時過去。
宋建中輸紅了眼。
虧得不贏錢,要不然兜里得輸的一個硬幣不剩。
深更半夜。
李明清正睡著覺,隱隱約約聽見床邊傳來腳步聲。
他以為又碰見小偷了。
剛要動手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是宋建中。
他賤兮兮的小聲道:「明清,你教我打麻將吧。」
「你沒事吧,大半夜不睡覺,悄聲悄腳的過來就為了說這點事?」
「什麼叫這點事啊,這可是大事。」
「明早再說。」
「我就當你答應了。」
宋建中又悄聲悄腳的回自己的臥鋪。
李明清萬萬沒想到懟天懟地的宋建中因為他打麻將的技術而轉變態度。
真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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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建中的態度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看得許建樹直搖頭。
「明清,你給他下藥了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再說了,藥可不便宜。」
「那他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看我的瘮得慌,不會是被髒東西附身了吧?」
萬旭提醒道:「別瞎說。」
宋建中攤了攤手。
「我態度好也不行,態度不好也不行,真是難辦啊。」
「建中,繼續保持,這才像一個團隊的。」
——
到達首都。
早已安排好人提前來火車站接他們。
到達首都藥廠辦公室。
李明清一看全是熟人。
胡婧,關斌和韓天才三個人。
韓天才一看見他笑呵呵的道:「明清啊,知道你要來我和小婧一大早就過來了。」
看胡婧和韓天才的狀態就知道兩人好上了。
「這次你也去?」
「我不去,小婧去。我是醫生,小婧去年到藥廠上班,她去。」
胡婧瞪了他一眼,讓他少說話。
「行了,你快去上班吧。」
「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嘛,想好好聊聊。」
關斌道:「明清,確實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在醫藥研發方面也這麼厲害,早就盼著你來了。」
這時,畢巡開門進來。
他是這次的帶隊老師。
「明清,你們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細說,兩日後飛漂亮國。」
在去酒店的路上。
宋建中高興道:「沒想到是畢老師帶隊,我真是好運氣啊。」
「別光顧著高興了,到時候別掉鏈子。」
「肯定不會。」
他在坐火車的途中可一直在鞏固溫習。
出國可不是鬧著玩的。
平時在研究室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他可是代表整個藥廠。
「等明天和你們一起去研究室。我這次來首都的任務是參觀藥廠,和這邊的實驗室交學習交流。」
「我就說為什麼讓你來送我們,原來是有別的工作。」
萬旭道:「明清,剛剛幾個人你都認識嗎?」
「是啊,之前還一起出國。」
「我服了啊,你怎麼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不過你也認識我,側面說明我挺厲害的」,宋建中自戀道。
「呵呵,臉皮比樹皮厚。」
李明清說完把之前整理好的筆記拿出來交給他。
「閒著沒事多看看,別到時候說不出個一二三。」
「好,那我就收下了。」
他翻開看了兩行就被驚得目瞪口呆。
厲害啊。
比之前給的筆記更加全面詳細。
萬旭也沒閒著,和他一起看。
李明清透過後視鏡發現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他們。
他和司機道:「同志,後面有輛車跟著咱們。」
「對,是保護你的人。李同志,沒想到你挺有警惕性。」
「命只有一條,惜命一點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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