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蕭冷準時踏著夜色而來,一身黑衣使得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神秘,流轉的鳳眸正深深注視著靠坐在床邊的人兒。
慕容安意一點不意外他會出現,只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蕭冷見慕容安意竟然如此冷淡,心裡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呼吸不暢。
「真生氣了?」蕭冷語氣里意外的帶了一點軟糯的討好,倒是讓慕容安意抬起眼來。
蕭冷見她肯正眼瞧自己了,話裡帶了點委屈,「我叫你離齊夙遠點…純粹是…嫉妒心作祟,因為你對著他的時候總是笑的開心,到了我就冷著一張臉,要不就是言語相加。」
慕容安意有些無奈,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而且這大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是鬧哪樣?
「蕭丞相說笑了,在大雍誰敢給您委屈去,一向只有您欺負人,沒有人欺負您的份。丞相大人這麼說,臣女實在惶恐。」
蕭冷被噎的一嗝,鳳眸里閃爍著點點無奈的寵溺金光,「慕容,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說。」
蕭冷這副拿她當不懂事鬧脾氣的小孩子的語氣,讓慕容安意有些惱火,但隨即又有些苦惱,「蕭冷,你說你愛我,又給了我一個動心的理由接受你,可是我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不真實,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不過我不會疑你的用心,畢竟你已經站在了一個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就算我爹是翟永,也實在沒什麼值得你算計的。只是你這樣的男人,城府手腕都不是我所能想像的,從一個少年爬到今天的位置,裡面的艱辛可想而知。
而且你這個人,太冷靜,冷靜的讓人覺得跟你談情說愛簡直是…」慕容安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便聽她頓了一下又道:「除了那晚你的情緒失控之外,其餘的時候我感覺你和從前並沒有太大不同。這不禁讓我對你之前所表達出來的炙熱感情有些許疑惑。
說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一直覺得很不真實也…很不安,你讓我離齊夙遠點,可齊夙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可能我還會有別的朋友,而且我不可能聽你的,我不可能只依靠你而活,因為我怕,當我的世界只有你的時候,如果有一天連你也舍我而去,我還能剩什麼。
蕭冷,一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我甚至不知道哪一種樣子才是你,是初見時那副冷漠的樣子,還是後來輕佻的樣子,又或者是近日脈脈溫情的樣子。」
慕容安意盡吐心裡話,吐過之後頓覺暢快了不少。她承認蕭冷那樣的人讓人想不動心很難,她也確實有些動心。
只不過確實像她所說的,自己對兩人的關係感到不真實也不安。尤其是蕭冷同平日並無差別的作風,讓她覺得這一切更加不真實。
倒不是說慕容安意喜歡那種極愛極恨的震撼,她只不過覺著戀愛不該是這樣沉靜如水。
蕭冷一雙鎏金鳳眸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似自責似疼惜,最後都只化作一縷嘆息。原來她竟是這般沒有安全感的人嗎?平日裡總是見她笑嘻嘻的,殊不知內心竟然這般敏感而不安嗎?
蕭冷坐到慕容安意身前,伸手將她攬到懷裡,慕容安意沒有拒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這一切是真實的,蕭冷是真實的。
蕭冷將下巴抵在懷中人的額頭上,聲音低沉而纏綿,「慕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我習慣了凡事謀定而後動,徐徐圖之,我原本是想著不可操之過急…總之,是我的錯。
慕容,不要不安,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的口不擇言,喜歡你的兇悍,喜歡你的一切,因為是你,所以喜歡。」說罷,俯首下來與慕容安意額頭抵著額頭,「慕容,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真的…」
蕭冷抓起慕容安意的柔荑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感覺到了嗎?」
慕容安意紅著臉想要抽回手,卻不料被蕭冷拉的更緊了些,「至於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了解。」
慕容安意覺得蕭冷這句話很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卻不料這感覺來的這麼快。
直到被奪盡口中空氣,慕容安意才反應過來,揮舞著小拳頭,敲擊蕭冷的胸膛,「唔…你混蛋…」
蕭冷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涼悅耳,「我早就想做個混蛋了,之前怕惹惱了你,一直克制著規規矩矩的與你相處,卻不曾想倒讓你多心了,本相就說你喜歡熱情瘋狂的方式,沒想到竟是猜對了。」
「你快給我起來,你這個混蛋,你就會欺負我…」說著竟是帶了許哭腔。
蕭冷一下子有些慌了,連忙起身,將慕容安意拉了起來,卻沒有看到慕容安意眸底詭譎的波光。
慕容安意趁著蕭冷拉她的空檔,一個用力借著蕭冷起身,反過來將蕭冷拉倒在床。蕭冷一時不查,讓慕容安意得手,等他反應過來時,慕容安意卻早已翻身坐到他身上。
感覺到胯部那俏彈的感覺,蕭冷眸底的黑色幽深了兩分,卻是一動不動,好以整暇的看著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杏眸水潤的看著身下的人,此刻的蕭冷美的讓人心驚,昏黃的光撒在床上,給他周身都鍍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使他看起來神秘莫測。
他一頭烏髮四散開,瀰漫了慕容安意整個枕頭,他輕輕耷著眼皮,長卷的睫毛掩去他眼底的神色,只餘一道溫柔剪影,此刻他就靜靜的躺在那裡,身體舒展,仿佛沒有一點子反抗之力,一副任君採擷的無力感,竟讓人生出許多憐惜來。
好一個燈下美人,慕容安意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這樣子的蕭冷,真是美的要人命,哪怕此刻就變成他的花下亡魂,只怕也有人願意前赴後繼。
「好看嗎?」蕭冷輕勾瑰麗唇瓣,聲音如暗夜裡的花開,靡麗撩人。
慕容安意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剛想下意識的應和,卻在最後關頭回過神來,她伸出手捏住蕭冷的下巴,如同男子調戲良家女子一般,只是力氣稍微有些大。
「美人自然是好看的,尤其是幽光下的美人,真是越看越勾魂。」
蕭冷鳳眸微微上挑,似乎沒料到慕容安意竟然會主動出言調戲,笑的更加糜艷,「士為知己者死,本相,任慕容採擷。」說著將手臂伸開,做出類似大字的形狀。
「真的,不後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慕容安意突然開心的笑了,一雙杏眸明亮的如同水洗過,她輕輕俯身吻上蕭冷的唇,學著他平常的樣子,青澀的將舌尖探進他的口腔。
蕭冷自然是樂的配合,任憑她用青澀的動作勾他。慕容安意見蕭冷似乎很受用,柔軟的唇掃過他的額頭,眼睛,臉頰,最後停在他的耳邊。
「你說你愛我,嗯?」
輕輕的一個尾音掃過,慕容安意明顯感覺到蕭冷的身體僵硬了兩分,就連她臀兒下方的某物也似有些變化。
蕭冷冷眼看著他身上化身妖精的慕容安意,嗓音嘶啞,「是,我愛你。」
「那你喜歡嗎?」慕容安意又問。
蕭冷難耐的嗯了一聲。
慕容安意如風鈴般清脆的笑了起來,更加靠近蕭冷的耳朵,「更好的在後頭,你且躺好。」
慕容安意突然起身,胯部柔軟的觸感消失,讓蕭冷的心為之一空,但想到慕容安意說的那句話,還是靜靜的躺著。
慕容安意徑自脫了鞋襪,站到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冷,笑的明媚。
然而,下一刻,「我叫你欺負我,給你嘗嘗姑奶奶腳丫子的威力。」
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一個小丫頭踩在臉上。慕容安意的腳丫和她的手一樣,小巧柔軟,踩在蕭冷臉上勉強能將他的臉覆蓋一大半。
蕭冷的臉色青了黑,黑了紅,也不知是羞惱還是氣狠了,只不過依舊沒有動作。
慕容安意看著腳下那人沒什麼反應,只身上的冷氣重了些,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心裡也有些打鼓。
她把腳從蕭冷臉上拿開,試圖看一看蕭冷氣急敗壞的臉,卻發現蕭冷依舊是一臉平靜,只面色有些發白。
再見光線,蕭冷輕扯唇角,「可出氣了?終於能將本相踩在腳下,這感覺可好?」
慕容安意見蕭冷竟然一臉正經的詢問她的意見,不免有些懷疑,蕭冷這廝莫不是受刺激過度,腦子出什麼問題了吧?
「那個,還好,還好,就是我今天沒有洗腳,失禮了。」
這話一出,蕭冷本來平靜的面容出現了一點龜裂,「呵呵,無妨,這滋味總要你陪著本相一起享用的。」
說罷倏然起身,拉了慕容安意的手將她扯倒在床,一個翻身壓了上去,口齒交纏。
趁著蕭冷從她口中退出來的空檔,慕容安意終於有機會說句話,「唔…蕭冷,我騙你的,我每天都洗漱的。」
蕭冷不予理會,熱情的吻過她的臉頰、鼻子、耳畔,最後輾轉到她雪白的頸子。
蕭冷埋首在慕容安意的動脈處,輕舔齧咬,直將她頸部的血管都勾的凸顯出來,慕容安意哪裡受過這個,輕喘著,大眼也朦朧起來,「唔…嗯…」
「慕容,你越叫本相越興奮。」蕭冷想這一天想了不知多久,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涌動的更快,快速的聚集於一處。
「不要…蕭冷,我錯了…不要。」
蕭冷動作不停,卻還是抽出一點空閒跟慕容安意說話,只是聲音黯啞,「你想多了,本相不是懲罰你也沒想報復你,就算被你踩在腳下,又有何妨,只不過是一個願挨而已。只不過忍了許久,總要收點利息,以往怕嚇壞你,卻沒想到我的擔憂竟讓你生出這麼多情緒來…」
慕容安意輕顫著,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會這樣,她才不會矯情的說那些話,如今可不是自己將自己送入虎口。
「冷哥,我不是…不要…」
蕭冷見慕容安意似乎真的要哭了一般,這才放過她,在她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替她拉上衣裳。
慕容安意拉著蕭冷的衣袖起身,整理一下衣裳,防備的看著蕭冷,徑自坐到離蕭冷最遠的角落。
「過來。」蕭冷勾勾手指。
慕容安意搖頭,她可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
「我不動你。」蕭冷一臉正經的保證。
慕容安意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見他似乎是認真的,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蕭冷一把將慕容安意扯進懷裡,看著懷中小人兒防備的樣子,唇角勾起,溫柔的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蕭冷,你這個王八蛋,你就會欺負我,還騙我說,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就可以農奴翻身把歌唱,都是謊話。」
蕭冷不置可否,「剛才不是就唱的挺好的嗎?」
慕容安意知道他指的什麼,臉色瞬間漲紅,「你不要臉!」
蕭冷渾不在意,「呵,剛才誰用腳丫子踩本相的臉,這麼一會兒就忘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你這還不算出氣了?」
慕容安意不說話,不過心裡卻有點得意,要是讓那些女人知道蕭丞相那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被她踩在了腳丫子下,不知作何感想。
「好了,不要再惱了,你今日也算是扳回一城了。至於朋友,最好僅限於齊夙,其他人你還是要離他遠點,就算是齊夙,你也不能與他太過親近,要知道本相一向不喜裝什麼大方慈善。」
慕容安意聞言笑了笑,一雙大眼楚楚動人,「所以,丞相大人是想說您這人小心眼,愛吃醋嗎?」
蕭冷凝著那雙大眼,唇角勾起一個坦誠的弧度,「是,本相就是那小心眼愛吃醋之人,所以慕容,你若是為了那些濁物好,就別靠他們太近。」
濁物?慕容安意突然想起紅樓夢裡賈寶玉對男子的稱呼,鬚眉濁物。
「他們是濁物,那丞相大人是什麼?」慕容安意不恥下問。
「本相…自然是天物,你可要珍惜,不要暴殄了才好。」
額,丞相大人,你這麼自戀,你家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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