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容安意所料,李天驕掌摑水姨娘一事,讓水姨娘認識到了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樣的位置。
而另一邊,慕容剛和慕容破聽說李長昭要接替慕容破的位置,果然對李長昭不滿起來。
「父親,聽說李長昭要接替我的位置。」
慕容剛一雙鷹眼凌冽,「嗯。」
「他倒是會鑽營,落井下石的小人。」慕容破傷勢好的差不多,過了初五就要去守城門了,眼下聽說李長昭極有可能取代他以前的職位,心裡自然不痛快。
慕容剛對這件事也頗為憂心,「為父見他為人有野心又無君子之風,這些年一直不曾出力提拔過他,想來他對慕容家怨氣不小,本以為他一輩子庸碌,對你姐姐也好,也方便咱們拿捏,沒想到…」
慕容破眼中閃過一道利光,「父親,我之前無意聽任答說到,李長昭能出任刑部左侍御是那個鄉下來的丫頭出了力。」
「你是說慕容安意?」
「正是,我聽說她是蕭冷的人,之前在朝堂上蕭冷彈劾雲家,聽說就是為了她。」
「這事為父也有耳聞,不過只怕不能盡信,那蕭冷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向冷酷不近人情,對女色也極為淡薄,慕容安意一個小丫頭恐怕還不能入他的眼,不過慕容安意有翟永做靠山,又與慕容雋走的極近,還是讓你母親去看望媚兒時,打探一下。」
「父親說的是,還有一事兒子覺得奇怪,晴兒從美麗榭買的頭飾我也看過,手藝確實精巧,還有宮裡娘娘的年衣,聽說都是容公子親自作圖。慕容雋經商這事倒是尚可,可是剪裁的靈巧心思,不像是慕容雋畫出來的。要不就是他隱藏太深。」
「這件事為父會派人調查,你傷剛好,還是要多多修養。」
「是。」慕容破鷹勾眼閃過陰鷙,若不是慕容雋,他也不會傷的這麼重,還要去守城門,這個仇無論如何他都要報。
康安伯府
「小姐,水姨娘求見。」
「讓她進來。」
「見過三小姐。」水姨娘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慕容安意斜靠在美人榻上,眼皮不抬,也不叫起,就那麼晾著水姨娘,過了兩分鐘,慕容安意才叫起。
「水姨娘來找我有何事?」慕容安意姿態慵懶,輕抬了一下光潔的指甲。
水姨娘有些猶豫,看了看房內的人。
「都下去吧。」
待人都退下,水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慕容安意抬眼看她,「水姨娘這是做什麼?」
水姨娘定定的看著慕容安意,大眼睛水光幽幽,我見猶憐。
「婢妾感謝三小姐相救之恩,以後定當聽從三小姐吩咐。」
慕容安意笑意清冷,「這點送你來的人應該早就交待你了吧,而且相信以你的聰明這府內的人和事也已經打聽過了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可以告訴姨娘,送你來的人權勢遠非你所能想像,動動手指就能讓你死一百個回合。
不過殺雞焉用牛刀,他的手段估計你也沒機會嘗試,我不知道送你來的人怎麼跟你說的,但是為我辦事的人我絕不會虧待。當然了,敢拖我後腿的人我也絕不姑息。所以,你應該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不是父親,你明白嗎?」
水姨娘通過上次之事,早已對李長昭失去信心,如今見慕容安意又這麼強勢,哪敢有別的想法,連連點頭,「婢妾知道,婢妾聽三小姐的。」
「很好,一會兒我會給你五十兩,就當是過年紅包,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水姨娘沒想到慕容安意如此闊綽,一出手就是五十兩,心裡更加堅定了要為慕容安意好好辦事,通過今日的了解,她也隱約知道慕容安意不似一般的閨閣小姐。
「三小姐需要婢妾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你要牢牢抓住父親的寵愛,當然如果有機會能給夫人添點堵就最好了。」
水姨娘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過陰狠,「就算三小姐不說,婢妾也不會讓夫人好過。」
「非常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一個老女人相信難不倒水姨娘。」
「是,婢妾一定會好好辦事,三小姐放心。」
水姨娘走後,晚晴從房外進來,有些不贊同道:「小姐,你做什麼給她那麼多銀子。」
慕容安意笑著捏了捏晚晴的臉頰,嗯,手感不錯,比在臨邊鎮有肉。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想讓她好好替我辦事,總得給點好處讓她安心。我不過是告訴她,我是個大方的主子。」
慕容安意拉過晚晴的手,語重心長,「晚晴,我知道你過慣了苦日子,總是節省,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再也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了,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這麼努力賺銀子不就是為了讓生活過的更舒服嗎?如果咱們還像以前那樣拘束,賺這麼多銀子有什麼用。人生苦短,過的開心才重要。」
晚晴默默無語,思索了半晌,抬起頭笑的明媚,「是,小姐,我明白了,咱們之所以努力就是為了過的更好,而銀子正是能讓我們過的更好的東西。只要用得其所,就不算浪費。」
慕容安意也燦笑,「對,千金難買我高興,就是這個意思。」
晚上,李長昭如往常一樣去了水姨娘的院子,進到院子就發現水姨娘嚶嚶的哭,丫鬟正在勸著。
「姨娘,您別傷心,您受了委屈為何不告訴老爺。要我說,那日良娣根本就是故意為難您,也不知夫人跟良娣說了什麼。」
水姨娘聲音嬌嫩帶著顫音,「住嘴,老爺對我太過寵愛,已經讓我惶恐,夫人不高興也是正常,更何況良娣是老爺親生女兒,說了豈不是讓老爺為難。」
「是,奴婢不敢多嘴了。」
李長昭聽了對水姨娘又喜愛兩分,如此嬌滴滴的解語花,看起來清純的如同少女,床上卻是十分知趣,尤其是那處,根本不是生過兩個孩子的慕容媚兒比的了。
李長昭踏進房,水姨娘嚇了一跳,忙背過身去,胡亂抹了兩把,讓李長昭更加心疼不已。
「水兒…」李長昭攬住水姨娘的肩膀,水姨娘微不可見的顫了顫,李長昭見狀將懷中人摟的更緊了,東兒識趣退下,將門關好。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房內響起水姨娘的吟唱,如同天籟之音,輕靈中帶著誘人沉淪的妖媚。
接下來的日子,李長昭日日去水姨娘的院子,其他女人如同虛設。
慕容媚兒尚在月子中,李長昭卻基本沒有探望過幾次,慕容媚兒聽說李長昭日日流連水姨娘的院子,氣怒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而白姨娘性子柔和,一直被慕容媚兒壓制到如今,已然習慣,倒是李碧葉看水姨娘的眼神恨不能將她生吞了。
而藍姨娘,雖然也是個美人,但沒有孩子傍身,自然生出些想法。
以往慕容媚兒一家獨大,她們不敢與其爭鋒,現在慕容媚兒病了,水姨娘專房之寵,讓藍姨娘心裡很不是滋味。
以前慕容媚兒幾乎專房之寵,也就罷了,誰讓她是正室,生有一對兒女,父親又是侯爺,她們爭不得。
可是如今,慕容媚兒已然失寵,又冒出個水姨娘,不過也是個姨娘,憑什麼騎在她們頭上。
藍姨娘覺得是時候替自己打算了,李長昭如今官運暢通,自己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將來也是個依靠,若生個哥兒,說不定還能分些家產。
這想法一冒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藍姨娘先是打聽清楚李長昭的行蹤,然後來了個偶遇,李長昭許久不曾寵愛過藍姨娘,一時新鮮,倒也留宿了好幾晚。
秋月將這個消息報告給慕容安意,慕容安意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一個水姨娘慕容媚兒已經應接不暇,現在又來個藍姨娘,慕容媚兒會更加惱怒。
水姨娘就算了,畢竟是從外面來的,不曾與慕容媚兒打過交道,但藍姨娘不一樣,以前在自己身邊伏低做小的人,如今趁著自己病了就開始不安分,想必更讓慕容媚兒生氣,所以讓這藍姨娘蹦躂蹦躂也好。
而且慕容安意對水姨娘有信心,據蕭冷說這水姨娘是經過特殊培訓的,若是這樣還不能拴住男人的身,那她也就白訓練了。
慕容安意對此表示十分無奈,哪家小姐像她這般勞心勞力,連父親的人生之樂都要操心。
……………………
「姨娘,現在藍姨娘都知道將父親拉到她屋裡去了,你怎麼還不急啊?」李碧葉拉扯著白姨娘的衣袖,對於白姨娘淡定的態度很是不滿。
「葉兒,藍姨娘跟我不一樣,她沒有孩子自然焦急,而我不想去跟她們爭什麼寵,只希望你好好的就夠了。」
白姨娘一臉疲憊,這些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慕容媚兒的手段了,那藍姨娘想必蹦躂不了多久,至於那個水姨娘,大概還有點希望。
李碧葉一臉恨鐵不成鋼,顯得她艷麗的面容有些扭曲,她聲音略微尖利,似乎很不滿自己生母的不作為。
「姨娘若真是為我好,就該去爭得父親的寵愛,爭取在父親面前說的上話,才能讓我的婚事不被夫人拿捏。」
李碧葉大眼閃過尖銳,這些年她討好慕容媚兒就是為了得個好親事,可慕容媚兒和李天驕從來不拿她當個人,現在慕容媚兒失勢,正是個好機會。
白姨娘猶豫了一下,似乎被李碧葉說動,溫婉的臉上閃過暗光,「好,姨娘為了你去爭,不過咱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讓藍姨娘和水姨娘去斗,等她們兩敗俱傷,我再出手。」
「小姐,如今白姨娘好像也蠢蠢欲動,不安分了。」
「無妨,咱們的目標是搞垮慕容媚兒,至於誰得寵跟咱們關係不大。」
「可是水姨娘那…」
「不必理會,她若是求到我這,再出手不遲。」
………………
「老爺昨日在哪過夜?」
「這…」
「說。」
夏靈低眉順眼,「在藍姨娘院子。」
慕容媚兒一揮手將手邊藥碗打翻,狐狸眼中盛滿陰鷙,「好啊,這一個兩個,以為本夫人病了就可以不將本夫人放在眼裡了,很好。」
「夫人,您要注意身體,大夫說您最好靜養。」
「靜養?我再靜養幾日,這府上就沒人記得我這個夫人了。來人,替本夫人梳妝。」
慕容媚兒手拂過小腹,唇勾冷笑,反正如今她於子嗣之事無望,能靠的便只有這後宅中男人的寵愛了。
「夫人,老夫人來了。」夏秀高興的跑進屋子。
慕容媚兒也很驚喜,「什麼,母親來了,快隨我出去迎接。」
「媚兒啊,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梅氏摸著慕容媚兒的臉龐,心疼的道。
慕容媚兒經歷了驚嚇、小產,如今還有些虛弱,臉色也有些青白,看起來甚至不如梅氏光彩照人。
「母親,快隨我進屋說話吧。」
進屋後,慕容媚兒將人都趕了出去,這才看著梅氏問道:「母親,我聽說二弟他被貶官了,這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梅氏的眼中閃過恨毒,「都是慕容雋害你弟弟被皇上貶官,對了,我今日來除了看望你,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母親請說。」
「那個慕容婉兒的女兒聽說跟蕭丞相牽扯不清,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慕容安意,慕容媚兒面容扭曲,眼中的恨意似要噴薄而出,「那個小賤人手段可比慕容婉兒要厲害,蕭丞相不知何故認了她是丞相府的人,老爺最近也越來越看重她。
而且,之前慕容婉兒的鋪子也被她使手段奪了回去。現在想來,那丫頭邪的很,在鄉下住了那麼多年,按理說應該粗鄙無知,她卻算的一手好帳。」慕容媚兒將慕容安意奪回鋪子的事與梅氏說了一遍。
梅氏聽完也皺緊眉頭,「這事是有些邪,她一個鄉下來的,不僅讓翟永認作義女,與蕭丞相也扯上了關係,那蕭冷是什麼人,對皇子都不假辭色,怎麼會無緣無故袒護一個小丫頭,這慕容安意聽起來倒像是會邪術一般。」
慕容媚兒贊同的點頭,隨即想起什麼,「照母親說她會不會根本就不是慕容安意,畢竟這些年誰都不曾見過慕容婉兒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不管她是不是慕容安意,我都要讓她死。」慕容媚兒說到後來,神情猙獰。
梅氏見她那個樣子,還是勸道:「母親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剛剛好些,還是要以身體為重,這件事就交給母親去辦。」
「好,我有今日都是那小賤人害的,我一定要她死。」
「放心吧,好好養著,母親先回去了。」
送走了梅氏,慕容媚兒的心情好了些,尤其是想到慕容安意沒多少日子了,慕容媚兒就痛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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