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有很多都認識這位姓秦的大少,並且也知道他跟楊浩之間的恩怨。∽↗對他提出這樣的建議,還咬牙切齒好像是殺父仇人似的七情上臉,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秦少名秦峻,今年才二十七歲,算是四九城裡有名的紈絝,開會所玩明星飆車打人到澳門賭錢等等,什麼都玩的有聲有色的。論車技,就算比不上京城赫赫有名的十三郎,也至少是差不了太多。
不過他本人與楊浩沒有直接的矛盾衝突,問題出在他的堂哥秦峰身上---便是那位在背後主持吞併楊氏海外基金,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還被爆了菊花的秦老大。
那一場交鋒,黃樂博被栽贓進了局子,秦老大如喪家犬一般遠走美利堅。這還沒有完,他當初用來準備吞併楊氏海外基金的力量也被連根拔起,造成的損失以億美元計。這些虧損,間接投資人不會輕易算到楊氏頭上,首先就把他秦峰當成罪魁禍首。
於是,秦家在海外的所有財產都被人野蠻的搶劫一空,弄得多年來在洋人地盤上混的風生水起的秦老大痛不欲生。最近幾年,更是過的無比苦逼---想想看,他半輩子錦衣玉食,冷不丁的被迫跟一個偷渡客似的天天背著巨額債務,吃著最糟糕的垃圾食品,這簡直是軟刀子殺人啊!
國內的秦家也受到連累,被對手狠狠打壓一番,不得不把伸出去摟錢的爪子收斂許多。他們這樣的家族一旦沒了外部資金來源,很多事馬上就沒法辦了。比如秦峻這位少爺。豪車不能買了。明星嫩模沒錢完了。去澳門賭錢也沒人給他還債了(貌似這幫二世祖的絕少有不被賭場坑的)。
沒錢,便沒有排場。堂堂四九城的大少淪落到路人一樣,這是何等的委屈啊!
所以一聽說要對付楊家,秦峻二話不說的就跑來了。他雖然暫時沒錢,許多幫閒一看沒油水可撈,也都紛紛離開,可終究是核心家族出身,遍布在各地的眼線耳目裙帶關係還是可以一用的。
秦峻說得咬牙切齒。信心百倍,在場的人一疊聲的叫好,仿佛猛然找到了靈丹妙藥似的。私底下,一個個的暗暗偷笑,終於有人出來當出頭鳥、出頭椽子了。
別看他們一個個喊得山響,好似跟楊浩不共戴天似的,真到了行動的時候,絕對一個比一個躲得遠,跑得快。這幫鳥人都是滑不留手的老油條,最擅長的是蠱惑別人替他們送死。指望他們與楊浩面對面的硬剛?借他們倆膽兒都不可能!
所謂的無膽匪類。就是指的他們這種小人。
秦峻也不是那種別人說兩句好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的蠢貨。只不過仇怨怒火沖頂。智商不免下降,再加上憋屈的時間長了點兒,冷不丁的爆發出來,效果果然拔群。
主持人雖然心中滿意,卻不敢做的太明顯了,貌似謹慎的指出其中問題:「不過那楊浩一向獨行其是,想要抓他的把柄可並不容易。那些外圍女什麼的,他壓根就沒碰過,這一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任何人犯錯誤,首先得有相應的環境。楊浩壓根都沒往紈絝圈子裡混,平時也很少拋頭露面的,身邊除了保鏢和高級幕僚之外,根本不會有幫閒出沒的機會。
沒有小人在身邊引-誘使壞,他自己更少接觸那些人,自然也沒有可能被人抓住小辮子。
秦峻咬著槽牙,沒有四兩肉的腮幫子上洋溢著陰狠,冷笑道:「他自己躲開不沾,卻不代表沒辦法硬塞給他!我們只要準備的夠充分,到時候製造些新聞出來還不容易?」
跳騰最歡實的那五登時拍手叫好:「秦少的主意我看行。那些外圍女都是要錢不要臉的貨,為了快速撈錢,她們敢在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動刀子,還怕硬往一位鑽石王老五身上貼麼?指不定能與那楊浩拉扯出點兒花邊新聞來,她們身價立馬就上漲幾倍呢!」
主持人手指頭滴滴答答敲打桌面,沉吟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以試一試。不過我們仍然要照顧到主辦方的面子,不能鬧得太過分。」
秦峻一副狂拽酷霸叼的挺起乾瘦的胸脯,傲然道:「我親自出面跟他打招呼想,相信這個面子一定會給的。」
「好哇!到時候黃泥湯落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嘿嘿,我倒要看那姓楊的有什麼招兒翻盤!這白紙上染了顏色,可就再也無法洗清了!」
一陣喊好聲此起彼伏,好像確定了一次影響深遠的歷史大計策一樣。
這一項栽贓抹黑計劃,與那五的輿論圍攻計劃合二為一,作為一首棋子被確定下來。
主持人不愧帶頭大哥,馬上又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光是輿論上的打擊還是不夠的,畢竟楊家錢多,可以僱傭太多水軍,很難把他徹底弄垮,更別傷筋動骨了。我們得來點兒更直接有效的,最好是能針對其本人的手段。」
他沒有把話說的太敞亮,眾人卻也一清二楚。最好是能從肉-體上徹底消滅楊浩的存在,只要人死了,有再多的錢也使不上勁。
這個話頭提出來,年齡最大、一身儒雅之氣的某著名歷史專家淡淡的道:「斬草要除根。楊氏具體辦事兒的一共姑侄兩人,前些日子那位重出江湖的楊女士是掌握商業和金融的,沖在最前面;我們一直以為是不成器二世祖的楊浩躲在幕後,其實很多硬打硬沖的陣仗,都是他親自動手完成。故而,決不可小覷此人的智慧。我的建議,要動就兩邊一起動。楊女士這邊,可以找一個身家清白的優秀青年骨幹試一試,如果能從感情方面打開突破口。就最理想不過。實在不行。那就一樣製造些負面新聞好了。」
大冷天兒的。此人手裡搖晃著一把錦緞面兒的摺扇,花白的頭髮往後梳著,額頭光亮,金絲眼鏡掩蓋著深邃的雙眸,一身對襟唐裝穿的松松垮垮,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眾人嘴上齊聲喊好支持,私底下暗暗吐槽:「果然是讀書人心最黑!自古以來,壞鬼書生往往出的計策是最毒的!咱們只是琢磨著對付楊浩一個人。他卻是連楊海心一個女人都算計進去......。」
按照此人的建議,這是要生生毀了楊海心的名聲之後,在讓人得而後棄。人人知道楊海心是受過情傷的,前不久才把那位梁超和東方置產折騰的一塌糊塗,這時候趁隙而入,再次刺傷,指不定能讓她徹底的瘋了。
主持人依然表示堅定的贊同。不怕辦法太多,就怕沒有實際行動效果。他們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代表著龐大的人脈和資源,想要專心對付某個人。當真是要什麼有什麼。
一直沒怎麼表現的佟二忽然說道:「我們下手的痕跡太明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我建議。從楊浩的二叔一家子人那裡著手,把他們推出來當傀儡。只要楊浩姑侄倆出了問題,立即讓他們出頭把盤子接過來。到時候,我們的人全面跟進架空,不聲不響就能把控大局。」
「咦,佟二今兒個居然也開了竅嘿!這主意都想得出來。」
那五頗感意外,故意大聲的誇獎,卻引起在場不少人的鬨笑。
挑撥離間,從至親之人身上下手,讓他們兄弟鬩於牆,這哪是千古以來屢試不爽的拿手好戲。基本上,凡是要對付某個勢力,最終多半要毀在這一手上頭。所謂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沒有什麼比對手的自己內部生亂,破壞力更大更有效的。
主持人擊節讚嘆:「咱們光想外道路子,卻忽視了這一關鍵啊!佟二哥提醒的極是!此事要放在更優先的位置上。」
楊浩的二叔楊海濤,以前一直跟家裡不合,仗著手裡有倆錢,頗為瞧不起大哥,也對老頭子的堅持信念頗不以為然。後來一家子忽然有了乙位面的事情,迅速發家致富之後,他倒是巴巴兒的貼上來,不過卻被家裡人眾口一詞給堵了回去。
事實上一開始,楊海濤也的確被糊弄住了。他對家裡人知根知底,很清楚不可能弄到那麼大的財富,楊浩出來給人當法人,楊海心給人當高級打工仔,是很常見的事情。
連續幾年裡,楊家的人都沒有特別奢侈的消費,楊海濤自己又跟著沾了一點兒光,以一點兒資產入股了楊氏集團投資的超大型水產碼頭,登時身價暴增到了千萬級別。雖說不能掌權話事,勝在不用操心,每年都有不少的分紅。
於是楊海濤立即在島城買了二百多平的觀海別墅,把兒子楊瀚送去加拿大讀了野雞大學,買了豪車,身邊聚集起一大幫跟班,活得那叫一個自在。
但上次的全面打擊和搶奪財產事件曝光,楊海濤終於知道了一點真相,原來那千百億的超級財富真的是楊家的!這些年來,家裡人都在集體跟他們撒謊,壓根就是把他這老二一家三口給排斥在外!
這要比一般外人結仇,更令楊海濤切齒痛恨!對於家裡老爺子的偏心,對大哥楊海衛的冷酷無情,對妹妹楊海心的耍弄羞辱,如同萬箭穿心一般的時刻在折磨著他的精神。
楊家被打壓的那一年中,楊海濤沒受到多大牽連,只是分紅少了許多。他對此都心存極大的怨恨。對於貌似艱難的楊海心和楊浩,只是冷眼旁觀,一點伸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這場風波當中,連邱司長、高副處長這些人都只是小頭目,可想而知層面實在太高,也就沒有人想到用楊海濤來做傀儡。
後來楊家強勢翻盤,重新接掌龐大財產,楊海濤一家子也開始不安分起來。這些日子,有不少的跟班幫閒匯聚到他的身邊,出謀劃策的幫著他去謀奪更大的財富。
以楊氏集團如今的巨大盤子,只需要劃拉下來一點邊角,都夠那些人吃的肥肥的。而楊海濤縱然白撿了千萬家產。眼睛卻只盯著那千億的財富。對楊海心、楊浩。簡直是不共戴天仇人一般。
處心積慮要對付楊氏的這些人,自然將他納入到棋子的範圍加以關注。今天,便是正式提出來要用他來做事的計劃了。
儒雅的專家粗糙的掃帚眉微微一挑,提醒眾人:「用楊海濤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要注意拿捏火候。人心善變,誰也無法保證此人不會中途變卦,畢竟他們是血親,未必會斬盡殺絕。另外。保密工作也是個問題,決不能讓楊海心和楊浩兩人提前察覺到一場。這兩人的智慧,不可小看。換做是我,一定會提前安排眼線在楊海濤的身邊。」
主持人深以為然,凝重的點頭:「從前後兩次事件可以判定,楊海心這女人心機深沉,必然有未雨綢繆的策略,否則絕不可能應對的那麼從容,更別提翻盤了。這需要信得過的高才居中策劃,袁教授的學識智慧大家都是佩服的。我看,不如就您親自來主持這一計劃。如何?」
他笑眯眯的,滿臉殷切期盼的注視著儒雅的專家,一大幫眉眼通挑的與會者也紛紛出聲造勢:「對啊!這事兒最考驗人的大局掌控能力,必須要有宏觀視野的高才來把握。除了袁教授,沒人更合適!」
「袁教授就不要推辭了,這可是關係到天下人心的大局,您不能老是愛惜羽毛,也要適當的搭把手兒,省的咱們把事情辦褶子了。」
「那麼精細的活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好。袁教授能把幾百年歷史都考證的那麼細緻周全,可見一定是心思縝密,無微不至。主持這事兒再合適不過!」
七嘴八舌,千呼百喚,京城最頂級的油嘴子們一起使勁,便是鐵打的神經都要給哄軟化了。袁教授本人原來就是熱衷名利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出頭,不惜連祖宗都賣了,昧著良心胡說八道,吹捧野豬皮韃子的野蠻血腥行徑,是正義手段。但凡能在洋洋大觀的著作之中,到處宣揚這種違背人倫的理論的,可想而知其心地到底骯髒到何種地步。其人品之低下,道德之敗壞,恐怕就算有一百個祖宗牌位,也都要倒掉了。
於是乎半推半就的謙虛了幾聲,袁教授用摺扇一敲手心,慨然道:「好吧,既然大傢伙如此看得起袁某,我便勉為其難,盡力做得周全。」
霎時間,滿場掌聲雷動。不少遺老遺少暗暗歡喜,看來他們祖宗幾百年的奴化教育很成功啊,大清江山敗了上百年,如今依然有這等滿腹經綸的讀書種子不離不棄,甘心俯首為他們當牛做馬。真是祖宗積德,看樣子,大清精神復辟的日子不遠了。
說了半天,卻把之前的提議給歪樓了。袁教授含糊其辭的殺人計策,卻始終沒有人正兒八經的接茬。說到底,這些在新中國歷史上必須被打倒清算的壞分子,骨子裡是虛偽和膽怯的。他們可以站在邊上煽風點火指手畫腳,卻終究沒有操起刀子下場拼命的勇氣。便是承擔起出計劃的責任,如今都沒有哪一個頂得上去。
主持人再三婉轉提醒,在場的精英們卻始終不肯吐口,這讓他異常失望。
關鍵時刻,還是乏走狗比較好使。一位剛剛進入核心圈子沒多久的青年一口氣提出來幾種手段,引來眾口一詞的讚嘆。秦峻大少也壓不住心中仇恨,主動請纓與那人配合,動用自家在海南的關係,營造出最為理想的行動環境。
一場聚會下來,擬定出對付楊氏的計策數十條,可行性方案七八個,從外圍的名聲抹黑到殺人滅口,後邊怎麼接掌楊氏集團,分贓獲利,都有盤算。
計議已定,主持人心懷大暢,拍板宣布大會勝利結束。接下來,鶯鶯燕燕的女人魚貫而入,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陳列滿堂,兼具東西古今的各種奢華享受一點不少。外頭官場搞得苦逼節儉,卻弄不到他們這些文化人頭上。完全會員制的私家會所當中,一切都是安全的。
一個奢華糜爛的慢慢長夜,正徐徐拉開帷幕。
楊浩這邊渾然不知又有人在算計謀劃,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自古以來都免不了諸如此類的矛盾,無非是水來土囤兵來將擋。只要自己定心不亂,外人想要打破此時的楊氏集團,也沒那麼容易。
去年底他就接到了海天盛筵的邀請函,作為頂級貴賓位是必定要出席的。不過這一次,卻再不是他駕著魚雷艇改裝的遊艇去攪局了,而是讓人提前把遊艇開了去,自己乘坐私人專機高調登場。
不為別的,《新明史》修撰工程的第一期成果已經出來了,乙位面的少數有良心的專家學者大儒宗師們出手,整理出來的一大批明朝原版典籍,馬上要出版。第一批衍生影視劇和考古探索成果也要發布,這都是炎黃集團多年綢繆而成的事業之終極目標,他作為法人、董事長,自然要出來站台宣傳。
三月底,就在盛會日期快要到了的時候,在加拿大讀野雞大學的弟弟楊瀚卻提前回來了。
他原本是到四月才放假的,往常都是拿了錢滿世界亂竄,特別是去歐美等地買奢侈品睡模特的,這一次,卻突然急匆匆回國,連家都沒回,便跑到老宅去找到了楊浩,滿臉堆笑的問:「哥啊,聽說你要去海南參加海天盛筵?帶我去見識見識唄?」
楊浩也沒想別的。雖然二叔和家裡鬧得很僵,老爺子和老爹都氣的不見他,楊浩自己卻並不把他太當一回事。楊氏集團經營的跟鐵桶一般,二叔當真敢耍光棍兒,他也不介意把人給丟到非洲去餵蚊子。
當下便痛快的答應了。
楊瀚高興的眉飛色舞,當著楊浩的面兒就把自己要去海南的消息發給了所有狐朋狗友,還要出請柬來拍了照片,豎起兩根指頭做剪刀狀,笑的格外猥瑣。(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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