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一驚,手上失了力道,宮女卻像是聽到了福音一樣,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掙開了熙和帝的梏桎,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見到站在門外的王夙夜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道:「求將軍救救奴婢!」
王夙夜往後退了一步,還沒來說話,熙和帝就緊跟著跑了出來,眼中驚慌,對著侍衛呵斥道:「還不快把這個瘋女人拉走!」
侍衛面面相覷,竟是看了眼王夙夜,見他沒反應才上前去拉那宮女,宮女慌的一把抱住王夙夜的腿,淒哀的哭道:「將軍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奴婢有……」
她猛然頓住,外面這麼多人,她不敢說自己懷了熙和帝的孩子。樂文
王夙夜眉頭微皺,低頭看了宮女一眼,發現她瘦的緊,面上也沒有多少肉,又看向熙和帝,抬手制止了過來的侍衛。
熙和帝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說道:「這宮女犯了錯事,朕要殺了她!將軍要阻止嗎?」
王夙夜沒有回話,而是動了一下腿想要掙開宮女,誰知宮女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鬆開,他淡淡地說:「放開。」
那宮女身體一僵,絕望的鬆開了手。
王夙夜這才對熙和帝說:「陛下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處理此事嗎?」
熙和帝心裡驚慌,袖中的手顫抖著,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都進來。」
王夙夜看了那宮女一眼:「你也進來。」
小福子跟出去前,已經把御書房裡散落在地上的巾帕收拾了起來,軟枕也放回了榻上,書房裡看不出絲毫痕跡,他給熙和帝和王夙夜沏了茶,然後低著頭站在熙和帝身邊。
那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祈求著王夙夜能保她一命。
王夙夜抿了口茶,才開了口,聲音冷淡,辨不出什麼情緒:「敢問陛下是怎麼回事?」
熙和帝放在膝上的手扣緊了膝蓋,一臉厭惡的說:「這宮女與人有染,懷了孽種,我正打算處死她,以正皇宮法紀。」
「是麼?」王夙夜看向跪在不住顫抖的宮女,問道,「你怎麼說?」
熙和帝快速的截在了宮女面前,暗含威脅的說:「將軍難道不信朕?她身為宮女,卻□□後宮,罪責當誅,連家裡人也應一併處置。」
那宮女聽懂了熙和帝的潛意,這是拿她家人的命來威脅她!她不認為以熙和帝的性子,她要是說與侍衛私通就會放過她的家人,那麼,她只能賭了,賭王夙夜需要這個孩子!
用力過猛,適得其反。
王夙夜沒有理會熙和帝的說詞,對著宮女道:「說吧!」
熙和帝呼吸一重,緊盯著跪在地上該死的宮女。
宮女垂著頭,已經不再哭了,抖著聲音道:「回將軍,奴婢、奴婢有了陛下的孩子。」
「胡說!」還不等王夙夜說話,熙和帝就暴跳如的說,「你這等卑賤的身份,朕會臨幸你?竟然敢混亂皇嗣,來人,拖出去杖斃!」
王夙夜眼神淡淡的:「她一個宮女怎麼會有膽子說這些話,冒犯天威呢?」
熙和帝咬牙道:「與人私通是死罪,但說是朕的,可不就麻雀變鳳凰了嗎?王夙夜,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了!」
熙和帝直呼他的名字還是在他剛剛殺了鄧海岩、接管神策軍的時候。
那時熙和帝以為自己能奪回大權了,誰知王夙夜卻不給,他怒的直呼其名的罵他,後來被王夙夜的手段嚇到,又覺得害怕,便壓抑著怒氣,封了他為驃騎大將軍。
王夙夜看向他:「有沒有懷孕,等太醫過來診脈不就知道了嗎?」
太醫匆匆趕來,路上已經聽了大致的情況,現在看到心裡不禁暗驚,然而給宮女把脈後,他卻面露疑惑,約又換了只手再仔細把脈後,才顫著聲音道:「回陛下,這宮女並未有身孕,乃是假孕現象。」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都愣住了,半響還是王夙夜開口問道:「何解?」
太醫道:「假孕顧名思義,就是外表症狀看起來是懷有身孕,其實只是身體受了心理上和外界的影響而表現出來的懷孕假象,臣以前見過這種症狀,便是如此。」
宮女更是懵住了,自從被熙和帝臨幸後,她就一直擔心自己會懷孕,雖然當時有喝藥,可她聽說,之前有兩個宮女喝了藥仍是懷孕了,然後被熙和帝殺了。一個月前她月事沒到,心裡就怕得不得了,隨之而來的乾嘔厭食,更是讓她驚恐,認定自己懷了孕,誰知竟鬧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
「真的?」熙和帝驚喜的問。
「回陛下,是真的,這位宮女確實沒有懷孕。」太醫道。
熙和帝鬆了口氣,再看向王夙夜時,只覺得輕鬆愜意:「讓將軍看了笑話,也讓將軍失望了啊!」
王夙夜面色不變,道:「陛下說笑了,只要沒有混亂皇嗣就好,既然如此,就讓宮女下去吧!」
熙和帝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等太醫和宮女下去後,問道:「將軍過來有什麼事嗎?」
「臣聽說,最近陸太師身體不適,所以打算給陛下找一位新的老師。」王夙夜道。
熙和帝的嘴角抽搐,咬牙說了句:「將軍看著辦吧!」
等王夙夜走後,熙和帝氣的摔了杯子,小福子站在一旁,看到皇帝如此生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陛下,王將軍、蕭國丈、定遠侯,您總得選一個作為依靠啊!今次,幸好那宮女沒有皇嗣,若是有的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熙和帝瞪了過去,他當然知道選一個,可是,蕭劍澤就真的對他沒有二心嗎?想著,他的眼神漸漸幽暗,沉思了許久,他終於下了決定。
自那天宮女的烏龍事件後,熙和帝每日都留宿在鴻寧宮,蕭皇后坐在床上,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之前熙和帝已經半年都沒來她這裡,她還想著要用什麼辦法把他請過來呢!這下倒好,因著那個宮女的事過來了,也算是了了她心中藏著的事。
一個月後,蕭皇后診出懷有身孕一月余,滿朝文武恭祝熙和帝,熙和帝更是大赦天下,以示皇恩,為皇后腹中的胎兒祈福。
太醫走在太陽底下,不住的擦汗,剛剛在鴻寧宮裡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又被太陽曬著發暈,太醫覺得回去後一定要給自己抓服藥壓壓驚,回想蕭皇后那威脅的眼神,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還是找個藉口告老還鄉的好,免得不能安度晚年。
聽到蕭皇后懷孕的消息,王夙夜並不放在心上,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扶持幼子,繼續控制朝政,從一開始他和趙子轍就是一樣的目的,找到李适白,但是,如今怕的就是,李适白不信任他二人,若是他投向韓尉的話,確實不好辦。
「你又跑神了!」溫軟的聲音嘟囔著說,「雖然我下的不好,但你也不能這樣、羞辱我啊!」
雖然跑神,但王夙夜還是一下子就抓到了她故意的「羞辱」二字,便誇獎了一句:「你最近是越來越會用詞了。」
最近王夙夜經常過來,與靳如的相處不再是百~萬\小!說,變成了對弈,她的棋藝正在慢慢進步。
靳如看到他隨意落了一子,立馬把自己想了許久才下的一步吃掉了,損失了大片領地!想不到該怎麼下,她索性不下了,提起了今天早上的帖子,說:「唐國公的夫人司徒氏又發了帖子,將軍說,我去還是不去?」
王夙夜也放下了棋子:「你自己決定吧!」
她不想去,但上次都已經答應司徒夫人了。
「為什麼她一定要約我呢?」靳如問,從去年到今年加上口頭的邀請已經五次了。
「忠義侯高添,統領嶺南八萬屯衛軍,他是蕭劍澤的人,但也是唐國公的妹婿,如今唐國公大概是想與高添撇清關係。」王夙夜說。
嗯?居然還有這一出!
「他們既然有姻親的關係,為什麼之前唐國公還會保持中立?」靳如疑惑。
「誰知道呢!」王夙夜淡淡的說。
「你會不知道?」靳如不信。
王夙夜掃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說:「我並非神通廣大,聽說唐國公的妹妹上個月回京了,你去的話,可以幫為夫打探打探。」
靳如被他那「為夫」二字弄紅了臉,低聲說:「我打探不出來什麼的。」
王夙夜笑了一下,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開玩笑的。」
靳如捂著額頭,怒瞪了他一眼:「你就是覺得我笨吧!」
王夙夜承認:「不聰明。」
「……」
這次去唐國公府,依舊是景月作陪,靳如原本興趣央央的,只希望不要出岔子就行,但現在她只想見到葉氏,好看看是怎麼回事。
唐國公的妹妹葉氏與高添成親也不過五年,六年前葉氏遇見了回京述職的澄洲刺史高添,便一見傾心,當時高添原配已經病逝四年,唐國公並不想讓妹妹嫁給高添,畢竟高添都已經二十八歲了,葉氏才十六歲,奈何他拗不過妹妹便同意了,然後葉氏與高添去了嶺南,期間一直沒有回來過。
三年前,熙和帝登基後,在蕭劍澤的幫助下,高添終於被封為忠義侯。
景月說完這些又賣關子的問道:「夫人猜猜,高添的原配是誰?」
靳如斜了她一眼:「說。」
景月便道:「是韓尉的妹妹。」
啊?靳如驚的睜大了眼,這……還真沒想到。
司徒夫人約了五位夫人過門做客,其中有四個人都是在去年賞菊宴上見過的,還有一位是楊少史之妻楊夫人,卻沒有那位葉氏,怎麼回事?難道葉氏不想見人?
大家互相問候之後,移步去了後院,入目首先是一片盛開的荷花。
靳如感覺後院布置的和前院完全不一樣,怎麼說呢!依舊精細但感覺很自然,不像一般的府宅布置的那麼規整。
似乎是看出了靳如的疑惑,蔡夫人笑道:「司徒姐姐是南方人,這後院是國公爺特地為司徒姐姐改建的,按照南方園林的風格。」
「原來如此,好生精緻,想來國公是一個貼心的人。」靳如贊道,好像唐國公沒有納妾吧!
司徒夫人面上一抹羞色:「國公爺待我確實好的緊,」她笑了一下,看到大家都看著她,趕緊說,「來來,吃荔枝,還新鮮著呢!」
桌上放著各種消暑的食物,當中的一盤冰鎮荔枝更是紅艷誘人。
柳夫人瞅了一眼桌上的荔枝,打趣她:「都多少年了,你們兩口子還跟新婚似得,前些日子你想吃荔枝,國公爺這可就為你尋來了,我們哪敢吃啊!只怕你心疼了!」
司徒夫人被她說的紅了臉,卻把話頭轉到了靳如身上:「哪比得上王夫人,王將軍那麼悉心愛護的。」
靳如不防,笑了一下:「將軍是覺得我毛躁而已。」
「上次夫人說的那些話,咱們可都還記著呢!」蔡夫人笑著看向徐夫人道,「徐姐姐,你說呢?」
徐夫人也掩嘴笑道:「當然記得,將軍平時冷冰冰的樣子,真是和想像的大有不同。」
「有些人外冷里熱,很會體貼人;有些人就像春風,時時讓人感到溫暖,你們說是不是?」柳夫人把兩個人一道調侃了一遭。
被她們這樣連番打趣,司徒夫人和靳如羞紅了臉,都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看她們,這話說的,一瞬間讓靳如都忘了王夙夜是宦官的身份。
「瞧你們一個兩個的,才說了幾句就不好意思了,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呢!」柳夫人出息她們。
大家笑了起來,這麼一番說笑,靳如自在了,原本因為都不熟還有點疏遠的感,這一下都煙消雲散了。
大家又說到了今日皇宮發生的事,因為王夙夜都不跟靳如說這些事,她聽得便格外認真。
據說皇后那邊,為了確保胎兒平安,弄了一個孕婦進宮,所有皇后要吃的食物,宮女先試第一次,那孕婦再試一次,確保無事後自己才食用。
這等不把別人孩子當回事的行為,真是不為自己的孩子積福。
在座的夫人除了靳如和楊夫人,都是有孩子的人,聽到蕭家做的這件事就極為不恥,然後自然的就開始聊起各自的孩子,到年齡了該嫁娶了。
靳如不自在了,她和王夙夜可是不會有孩子的,聽她們這麼說插不上話,也有些不想聽。楊夫人也沒有子嗣,這會兒和靳如一樣,頗為尷尬落寞。
司徒夫人這才注意到,面上閃過尷尬,趕緊道:「說了這麼久,大家都渴了吧!來來,我給你們準備了這麼多東西都還嘗呢!剛剛都只顧著聊天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安靜了一下,都感到尷尬,訕訕的笑了笑,才拿起雪泡小口的喝了起來。
等喝完了雪泡,靳如道:「國公府的院子布置的很雅致,司徒夫人能否允許我去看一看?」
「當然可以,」司徒夫人問其他人,「你們要不要也一塊來轉轉?」
「好啊!」柳夫人說,「府里的那片千石林,我可是好久沒有走過了。」
千石林是一片迷宮假山,人進去了要是沒有路法,可就走不出來了,柳夫人性子要強,一個人固執的在裡面轉悠了大半個時辰,才肯被人帶著走了出來。
「這次可要我告訴你們法子嗎?」司徒夫人有些得意的問。
「不要!」柳夫人一口拒絕,信心滿滿的說,「我就不信憑我自己走不出來。」
其他人也都拒絕,靳如自然也一樣拒,和景月一道進去。
假山里很涼快,倒比涼亭還要舒服,靳如和景月走了沒一會兒就摸不住方向了,只能聽到別處假山里其他夫人的說笑聲,間或遇到她們,大家聊幾句,就各又自分開繼續走。
在假山里大約走了一刻鐘,靳如見到石凳就坐下休息了,石桌上還放著茶水點心,她只喝了一些水。
剛剛一直沒聽到司徒夫人提起葉氏,這不對勁,葉氏從嶺南回來,怎麼可能不說一下呢?其他人見司徒夫人不主動提及,便都明白的不問,她就更不能問。
「你肯定也覺得奇怪吧!景月。」因著假山里回音太大,靳如壓低了聲音。
景月點頭:「大家都知道葉氏回來了,司徒夫人卻不提,確實有點奇怪。」
看來是不能見到葉氏了,想到王夙夜那「不聰明」的三個字,她心裡就堵,就他聰明了?
又休息了一會兒,靳如環視了周圍一圈,道:「這個假山很有趣啊!走了這麼久也沒有走出去。」
景月笑道:「您一會兒往左邊走,一會兒往右邊走,沒有章法自然難走出去。」
嗯?靳如聽出了她的暗示,思索了一會兒,站起來開始重新走,很快的她就走了出去。
重見陽光的時候,靳如舒了口氣,原來這麼簡單,只要一直向一個方向走就能走出來。只是她出來的地方正好在假山背面,其他夫人還在假山里走,不時傳來一陣笑聲。
「咱們從那邊的遊廊過去吧!正好賞賞風景。」靳如說。
假山邊上就是一個小荷塘,水面上還有一艘小小的裝飾木船,有一片圓而飽滿的荷葉上還放了兩隻棕櫚葉編成的青蛙,布置的太精細了。透過遊廊牆上的小窗又看到那邊的院子裡種了芭蕉樹,還有爬滿了地錦的屋子。
她正看的入迷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忽然出現在那邊的院子裡,面色驚恐不安,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待看到靳如時,一下子就沖了過來。
靳如和景月都愣了一下,景月立刻擋在了她面前,誰知那女子彎下腰從另一側抓到了靳如的手,驚慌的說:「救救我,您是貴人吧!救救我吧!」
她的手勁奇大,指甲都陷入了靳如的肉里,讓靳如忍不住痛呼起來。
「放手!」景月趕緊拉開女子,誰知那女子一臉絕望驚懼的跪了下來,無論景月怎麼拉都拉不開。
「求求您救救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爹娘哥哥都在家呢!求求您了……」女子說著哭了起來,眼神迷茫無助的喃喃道,「哥哥……哥哥……」
景月惱了,不管她說的什麼胡話,也不管她的身份了,一個手刀劈下,女子就昏了過去。
靳如的手腕已經被女子抓的淤青,雙腕上有顯明的指印,還有兩個深刻的指甲印。
景月嚇了一跳:「夫人!」
「沒事,現在不疼了,」靳如喘著氣說,「只是她的力氣大的嚇人。」剛剛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想害她一樣。
景月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就氣,真想把女子叫起來打一頓!
靳如看向地上倒著的女子,她衣著華貴,髮髻有些散亂,戴著兩支金翅點翠扁方和金絲纏珠發箍,這樣的裝扮,身份呼之欲出。
一個丫鬟從遊廊那邊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大驚:「夫人!」她跪在地上推了推女子,見叫不醒,問靳如她們,「請問這位夫人,我家夫人怎麼了?」
「不知道,她自己衝過來,忽然又昏了過去。」景月說。
丫鬟皺眉,擔心的看著女子,再聽到假山那邊的說話聲,有些慌張,不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啊!
「王夫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動靜的司徒夫人已經趕了過來,待看到地上的女子後,眼睛裡露出驚慌,顧不得對靳如說什麼,就叫身邊的丫鬟合力把女子抬回廂房,幸好其他人還在假山里沒出來,不然被那麼多人撞到,可不好。
回頭看到靳如那驚疑不定的眼神後,司徒夫人苦笑一聲:「夫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靳如把手微微垂下,遮住了手腕上的傷,「剛剛那是……」她不是好管閒事之人,只是剛剛那女子的眼神充滿著絕望恐懼。
司徒夫人猶豫了一會兒,才嘆道:「那是妾身的小姑子,月余前才回來,回來時就那般模樣了。」
其他的她就不肯多說了,靳如看那女子的裝扮就隱隱猜到了,果然是葉氏,沒想到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回將軍府的路上,靳如還在想那個葉氏,葉氏五年沒有回過京見到家人,難不成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沒有辦法回來?
「景月,你怎麼看?」她問。
景月搖頭,這些得回去仔細告知將軍:「屬下也還在思考。」
靳如知道她不想告訴自己,便不再問,自己皺眉思索。
因著是手腕上受了傷,靳如壓根就遮掩不住,隨便伸一下手就能看到。
「夫人這是怎麼了!」小眉拉著她的手驚叫,「不是出去做客嗎?怎麼還受傷了?」
「沒事,明天就消了。」靳如收回手。
「這叫沒事?我去拿玉膚膏來。」小眉說。
靳如還來不及說不用,她就跑了出去,這又不是傷疤!那女子的指甲也沒有掐破皮膚,用那個做什麼,但又拗不過小眉,只得讓她給塗了玉膚膏。
靳如還在想葉氏是事,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夙夜沒讓人通報,進來時看到她正蹙眉想事,一隻手指點著自己的臉頰,垂下的衣袖露出了她手腕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扎眼。
「將軍。」小眉看到他進來趕緊行禮。
靳如抬起頭,他已經走了進來,她放下了手,站起來道:「將軍過來了。」
「嗯。」他走到她面前,直接拉起了她的手,把袖子往上翻去。
靳如下意識的就想收回來,卻被他抓住,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腕,她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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