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被他抓了個正著,驚叫一聲想甩開他。:3wし
蕭軒的手上沒力氣,一下子就被甩在了地上,這下徹底沒了臉面,吼道:「你們兩個還不給我抓住她!」
那兩個家丁愣住,從地上爬起來繞過景陽抓住了陸湘。
「太太!」丫鬟不知道怎麼了,她們出府可沒有帶侍衛啊!那蕭家二爺怎麼一下子就轉向了她家太太。
「蕭軒,你放開我!」陸湘急得哭了出來,她怎麼就跟這人有糾葛呢!因為這個滾蛋她才做了那等錯事!
這裡是大街上,這樣一番大動靜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不認識靳如,但認出了將軍府的馬車,也認出了陸湘,雖不敢圍上來看,卻不妨礙他們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的看熱鬧。
靳如皺了眉,看到景陽站在那裡沒動,便讓他去救陸湘救,誰知景陽卻不願,景月也是一樣不動。
他們當然不想救陸湘,當初這女人可是差點毀了夫人的清白,在他們眼裡陸湘跟蕭軒就是一丘之貉,看他們狗咬狗的才好。
蕭軒看到王夙夜的人沒有插手的打算,得意的笑了,扶著門站定:「不就是一個沒人要的殘花敗柳,立什麼貞節牌坊!還以為是那樣,有人護著你?」
陸湘的臉色慘白,她的名聲是不好,可是蕭軒這一說就徹底的毀了她的清白!
「住嘴!」陸湘的丫鬟大叫,「你再胡說八道,我家世子饒不了你的!」
靳如忍不住呵斥了景陽他們:「還不快去!你們忘了周世子現在是神策軍的千衛嗎?」
這點倒提醒了他們,齊國公府現在是跟著他們家將軍乾的,不喜陸湘是一回事,但周太太他們還是要管的,於是上前踹翻了那兩個家丁。
景陽諷道:「蕭二爺是嫌當初的教訓太少了,還想再來一次嗎?」
蕭軒臉色漲紅,他被斷了子孫這事,雖然沒有人明面說什麼,但是私底下的議論可不少。蕭家現在什麼情況他很清楚,可是看到靳如他就止不住的恨意叢生,若不是這裝模作樣的女人他會變成如今這樣?咬牙道:「王夫人倒是好大的肚量,今兒還能救你的仇人!」
仇人?項氏吃了一驚,看著靳如驚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靳如安慰她了一聲,對景陽說:「把他的嘴堵上,送回蕭家。」
蕭軒卻大叫了起來:「不過是周礎的妻,就算我對她做了什麼,周礎指不定都不會管,你又來多管……」
「哦?我怎麼就不知道我不會管呢?」周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不遠處,正騎著馬過來。
「世子!」丫鬟驚喜的叫道,「太太,世子過來了!」
陸湘愣了一下,看到騎著馬的周礎止住了眼淚。
蕭軒沒想到周礎會在這裡,聽到他說的那句話心裡有點不安,這個周礎是個跳脫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兒。
周礎從馬上下來,先是向靳如作揖還管項氏叫了聲伯母,才走到了自己媳婦面前,瞧了下淚眼朦朧的陸湘後問:「你覺得我會管你嗎?」
陸湘抿著嘴沒吱聲。
周礎便笑了,擼起袖子朝蕭軒走去,笑的心平氣和:「今兒就讓你們瞅瞅,我管不管自己的媳婦兒!」
「你要做什……啊——」蕭軒慘叫一聲,周礎竟是直接打了上去。
一圈人都愣住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光天化日之下兩大世家子弟鬥毆?接著大家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是蕭軒單方面挨打,毫無反擊之力。
陸湘呆呆的看著周世子騎在蕭軒身上狂揍,這個人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如此暴打了一桶,周礎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又往他屁胡上踹了一腳,才算消了氣。
蕭軒在地上淒淒哀哀的叫著,周礎大概是聽的心煩,抽了陸湘手裡的錦帕塞到他嘴裡,順帶著用馬鞭把他的手也給綁上了,扔進蕭家馬車裡讓他們滾。
周礎收拾完後拍拍雙手,對靳如展出一個露出牙齒的清爽笑容:「讓王夫人見怪了。」
靳如默然搖頭。
周礎回頭看向雙眼通紅的陸湘,歪了下頭道:「回府?」
「嗯。」陸湘輕聲應道。
「那就先告辭了,王夫人。」周礎道。
靳如點頭:「慢走。」
陸湘路過靳如時頓了一下,身邊的丫鬟趕緊道:「多謝夫人相助。」
靳如搖搖頭,看到周礎讓阿鵬牽了馬回去,自己和陸湘一道乘馬車回去,有點怪怪的感覺。等他們走後靳如才上了馬車,周遭一片嗡嗡的議論聲,具是在猜測陸湘與蕭軒的關係。
名聲何其重要?王夙夜對陸湘並不算得心軟,人言可畏,流言蜚語也能逼死人的。
「到底怎麼回事?那周太太就是陸湘吧!」項氏問,聽著外面的非議,她心有不安,陸湘跟王夙夜的事誰人不知?
馬氏也坐在那裡心裡好奇的緊,陸湘與周礎那事可是傳遍了大周的,倆人一個喜歡太監,一個染指父親的妾室和堂妹,簡直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對方的人了。
「沒什麼,」靳如並不打算告訴母親,「只是一些傳言,總有人想要挑撥事情,讓我與陸湘之間有些誤會而已。」
「就這樣?」項氏顯然不信。
「真的。」靳如保證。
項氏又問了幾聲見問不出來什麼,再看女兒平靜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與那有陸湘深仇大恨的樣子,便沒有再問,只是好好的心情被這一件事壞了不少。
馬氏卻又問:「那蕭軒是怎麼回事?他對你說的話也太難聽了!」
話是關心的話,但這話著實不該這麼問。
蕭軒說的那些,無非就是想讓人認為他們之間不清不楚,再加上王夙夜太監的身份,難免不會傳出她給王夙夜戴綠帽子的留言。倒真是沒想到蕭軒得了教訓還敢這麼做,破罐子破摔了嗎?
靳如微皺了眉道:「蕭家人與將軍素來不和,這人自然就看我不慣,胡說八道。」
馬氏聽到她的語氣里有淡淡的不悅,便笑了笑不再多問,心裡卻不屑的哼了一聲,王夙夜不能人道,在京城這種地方時間久了,與人私通再正常不過了吧!
周礎陪著陸湘回到了府里,去自己的屋子裡換了衣服,又等她淨面收拾好後,才問:「蕭軒那賤人是怎麼回事?」
陸湘知道他會問,卻對那件事難以啟齒。
周礎也不逼她,就是坐在她對面盯著她。
陸湘的呼吸漸漸粗重,抓著手帕的手微微抖著,明明眼前這個人比起她來說,行為名聲上還要不堪,然而此刻她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就這麼坐了許久,陸湘終於開口,把三月時西山寺上自己的作為跟他說了。
周礎聽的睜圓了眼睛,都這樣王夙夜還沒她辦了!他對王夙夜的容忍度立時又上升了一個新的看法。
陸湘看到他的表情,狼狽的撇過了頭。
周礎收回表情,嚴肅道:「你以後還是離王夫人遠點。」
陸湘當然知道,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她問:「我是不是很惡毒?」
這件事在她心裡一直憋著,又不能與別人說,讓她難受的緊,她知道自己是犯了大錯,可是那種情況,若她不答應那麼她就會、就會……
周礎難以評價,琢磨了一會兒才問:「如果不是蕭軒,你會那樣做嗎?」
陸湘搖頭,當然不會,她雖然對靳如有恨極的時候,一見到靳如也有想要對付她的想法,但是那股氣過去後也就淡了,現在更是完全沒了,已經被王夙夜的手段嚇得散去了九成,還有最後一點也被眼前這個人的威脅給磨掉了。
「所以,還是離王夫人遠一點……」
陸湘默默點頭。
今兒發生的事,不用靳如跟王夙夜說,自有景陽匯報。
王夙夜聽罷,目光微寒,原本想著等過年後再動手,既然這麼不識好歹,那下個月就剷除了吧!
靳如正在學著給王夙夜做衣服,從襪子給他做起。
王夙夜進來時就看到她正坐在榻上縫衣服,小眉和黃瑾向他行禮,他揮了手讓她們出去。
靳如放下手中的活兒,看著他道:「回來了?今天有點早。」
王夙夜點頭:「怎麼不休息,回來就做這個。」
「我不累啊!」靳如笑,又問,「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我看你似乎有想法。」
王夙夜失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人確實活膩了。」
「你要動他們沒關係嗎?」靳如猶豫著問。
「他們早就沒有多大用途了。」高添被他說服後,蕭家不過就是個空殼子,原本他們還有個龍嗣可以拿捏一陣,結果現在熙和帝若是知道了真相,只怕會親手殺了蕭皇后。
靳如聽他說沒事,也就不再放心上,然後就告起了景陽的狀:「這個景陽啊!我說讓他去幫陸湘,他不去,非要我催第二遍才去!都不聽我的話。」
王夙夜微微愕然,難得聽她告狀,於是第二天他讓景陽在庭院中罰站。
景陽一開始還莫名其妙的,後來才漸漸悟了過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只罰他一個。
景月偷笑道:「因為我與夫人相熟,夫人與你又不相熟。」
所幸這天不算熱,這麼站一天也沒什麼。
黃瑾看著在院中站的筆直的人,對靳如說:「夫人,這一天不吃飯可以,但不喝水哪行?要不讓小眉去給景護衛送碗茶?」
靳如朝外頭看了一眼,點頭:「小眉去吧!」
小眉皺眉嘟囔:「為什麼讓我去?我討厭這個人!」還是記得上次景陽污衊她的事。
靳如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會兒輕飄飄的說:「那就潑到他臉上?」
小眉哪敢?拿起茶水往院中走去,把手中的托盤舉了舉,景陽愣了一下卻沒動,然後就見她惱怒的不知說了些什麼,景陽頓了一會兒,拿起茶碗一口飲盡,跟完成任務一樣。
靳如忍不住笑了出來,斜眼看到黃瑾正看的樂呵,便道:「你這媒倒做的挺開心的。」
黃瑾趕緊垂下頭:「奴婢多事了。」
靳如搖頭,小眉大她兩歲,今年有十八,是該說親事了,就是這景陽有點不開竅的意思,唔~小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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