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顫然的閉上眼。一窩蟻 www.yiwoyi.com
姬月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看見自己的舊部用血肉之軀去鑄造出一條他的逃生之路,只怕會萬分自責萬分痛苦吧。
就如當初在極北,她看見劉虎二位上將被蘭無心吸成乾屍那樣。
輕歌的心,一片荒蕪。
如今,情勢危急,根本就沒有逃生的路可言。
且不說山外的妖魔軍團和咄咄相逼的尋無淚,單單精靈一族,就很頭疼了,而且,之前精靈一族分明察覺到妖王在這裡,也就是說,這塊藏身之地,不久後就會暴露。
一旦暴露,便是死路。
可以說,妖王一脈,已經被堵截在懸崖峭壁上,前後都是深淵。
輕歌讓自己冷靜下來,問,「妖王被傷到了哪裡?」
「心脈已經損壞。」帝九君道。
輕歌茫然的看著姬月,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藥劑師或煉丹師,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魘,雪靈珠的力量能夠救活姬月嗎?」輕歌問。
「不能。」猶豫了會兒,魘道「不過若是雪靈珠的力量融合進你的血肉骨髓,你的血,說不定能讓他恢復身體。」
輕歌暗淡的眸突然亮起了光彩。
可問題是,她得把多餘的雪靈珠力量釋放出去,釋放之後,她需要一段平穩時間來將剩下的力量融合進身體之中。
那麼,她要用狂暴的雪靈珠,對付精靈一族還是尋無淚的軍隊?
顯然,都對我方不利。
若是讓精靈一族偃旗息鼓了,後面依舊有尋無淚在虎視眈眈,雪靈珠一旦釋放出去,她至少在未來幾天內,失去戰鬥力。
「明日子夜之前,必須把雪靈珠釋放出去,五天時間就要到了。」魘道。
他的力量,僅限於此。
輕歌點頭,坐在虎皮床上,她從腰封里拿出一把匕,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往手腕上割去,她掐住姬月的下頜,迫使妖孽的男子微微張開嘴,猩紅的鮮血流了進去。
她也是病急亂投醫,如今之計,她只是想護住姬月的心脈,她現在雖未與雪靈珠融合,但雪靈珠的力量依舊在她體內,她的血,至少有點用途,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介意放乾鮮血。
片刻後,輕歌從空間袋裡拿出一枚止血丹服下,用手帕包紮傷口,垂眸溫柔的望著姬月。
薄唇染血的男人,臉色白的近乎透明,活像是高貴的吸血鬼,美麗的妖精。
輕歌俯下身,在姬月眉心落下一吻,她無聲的說,這一回,就讓我來護著你吧。
起身,輕歌看著帝九君,道「妖王昏迷不醒,我想要主宰的權利,可能給我?」
事不宜遲,她不想在閒雜之事上耽擱太多,精靈一族與尋王軍隊,必須儘快解決。
帝九君毫不猶豫的道「你是未來的妖后,主宰權利,是你應該的。」
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說,他會把兄弟們的命交給一個人類手中他定會認為是無稽之談。
但,他相信姬月的眼光。
妖王的女人,絕不是什麼庸碌之輩。
「我不同意。」
盈盈玉手將帘子掀開,聖女帶著人走了進來,目光如玄冰落定於輕歌身上,「九君,一個人類也妄圖主宰妖魔,膽子會不會太肥了點呢?」
帝九君臉色沉了下去,「我說了,她是妖王的女人。」
聖女拈花一笑,「妖王的女人?這妖域裡的花花草草,環肥燕瘦,哪個不是妖王的女人?若不是妖王親口所說,我絕不相信,人類向來卑鄙無恥,我們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可不想再死。」
無憂氣息驟冷。
扶希腹黑一笑,眼裡全都是戲謔,「你們死那麼多人,那是你們沒用,你說人類卑鄙無恥,你又能好到哪裡去?無非是女人的嫉妒之心罷了,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聖女張嘴,儘是說不出話來。
輕歌猛地站了起來,朝聖女飛掠出去,罡風陣陣,灌入了雪靈珠力量的拳頭,直截了當的轟炸在聖女小腹上。
「你們,沒有選擇。」輕歌道。
她下手留情,卻也製造出了震撼的效果,她知道,瀑布內的所有人,都是姬月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怕她看得出這個女人的愛慕之心,也沒有殺意,只是不想任由局勢混亂下去。
想要這些人臣服,只有一個辦法,誰的拳頭硬誰稱王,至於他們是不是真心對輕歌,輕歌不在乎,只要他們生死不離姬月就夠了。
聖女脊背拱起,臉色煞白。
輕歌抽出手,冷冷的掃向四周,「誰還有異議?」
這一回,她將月炎火與冰封水釋放出來,冰封此處,大火連綿。
她製造出了一種假象,強大的假象。
她不能被他們現她是先天十二重,否則,他們會認為她太弱,不相信她,也不臣服。
帝九君怔了怔,連忙上前扶住聖女,聖女還想說什麼,帝九君冷冷的道「我們已無退路,相信她一回又如何?不就是一個死?」
聖女啞然,最終沒說什麼。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她找了妖王十幾年,等了十幾年,十幾年後,妖王身邊有了別的女子,還是個人類。
她的高傲,接受不了這件事情。
輕歌見局面穩定,撩袍坐在桌面前,問,「九君,可有尋無淚軍隊的勢力圖紙?」
「有。」帝九君拿了出來,鋪在桌前。
「七百高等妖魔,三萬高等妖獸,五位長老級別的妖魔,還有神秘的第三方勢力?」輕歌拍桌而起,道「第三方勢力已經消失,現在我們的敵人是內外夾攻的精靈和妖魔軍隊,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付精靈?」
「若是有辦法,我們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裡長達半個月。」聖女嗤了聲。
輕歌也不惱,而是皺眉。
姬月他們已經困在這裡半個月了?
也就是說,至少一個月前,妖域就開戰了,當第三方勢力參與進來時,姬月就受傷了。
可是骨髓煙,是五天前生異動的,時間對不上。
精神世界裡的魘說「妖王很強大,他不至於被傷的那麼重,只怕受傷時,他用了一部分力量護著眉心的骨髓煙,看似安然無恙,實則是不想讓你擔心,可越是這樣,越有損心脈。」
一字一句,猶如尖銳的針,扎在輕歌心窩。
他在用命換她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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