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見夜無痕不能理解雲綰的話,便解釋道「落花城吳家的家主想要娶雲綰。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簡簡單單的話,便解釋了所有。
能在落花城當上家主的,都不是年輕之輩。
何況,吳家的家主,臭名遠播四星。
夜羽峨眉緊蹙,她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雲綰,有些不悅。
雲綰此番舉動,太失禮了。
夜無痕曉得緣由後,臉上微風般的笑,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狂暴和陰霾。
輕歌眼神漠然,看好戲般坐在原處。
夜無痕,是謙謙君子,同時也是惡魔。
夜無痕低下頭,長指用力夾住雲綰的下巴,迫使其抬起頭來,男人的另一隻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夜無痕皮笑肉不笑,輕聲問「你,要我娶你?」
雲綰以為有希望了,喜極而泣,她吸了吸微紅的鼻子,顫聲哽咽著道「公子,綰綰沒辦法了,綰綰情願去死,都不想嫁給那個老頭。」
「那你怎麼不去死呢?」春風清冽的聲音自夜無痕的嘴裡吐露了出來。
雲綰雙眼瞪大,異常震驚駭然的瞪著夜無痕。
夜無痕鬆開雲綰的下頜,看了眼夜羽,道「小羽,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帶來夜家,髒了空氣。」
說罷,夜無痕抬腿就要走,雲綰攥住夜無痕的袍擺,不可置信的道「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無痕回過頭,目光出奇冷漠,「雲綰,多事之秋,輕歌舉步維艱,她代替著整個夜家、北月,甚至是四大帝國,和百國聯盟的戰爭一觸即,也和保護傘迦藍撕破了臉,我若是娶你,便是得罪了吳家,而吳家不會把矛頭指向我,只會把仇恨放在輕歌身上,而輕歌若是對付吳家,就相當於惹怒了落花城,觸及了落花城的權威,落花城不會放過她,任何人只要想做出傷害王上的事情來,我都會親手撕裂開她的身體,雲綰,你也不例外。」
夜無痕甩袖就走。
輕歌氣定神閒。
雲綰失魂落魄的癱倒在地,在夜無痕不起眼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他了,只是,當時她跟著夜雪,夜無痕又是夜府唯一的男丁,將來的繼承人,站在秦嵐夜雪的對立面,她便不能把內心想法袒露出來。
但她相信,終有一日,那個少年,會出人頭地,而當這麼一天來臨時,也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二姐,你說,如若一個女人染了瘟疫,沒了花容月色的美麗,還有男人願意娶她嗎?」輕歌起身,把一直握在手中完整無缺的茶杯放在椅上,望向夜羽,問。
夜羽微愣,隨後回答道「我想,在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下,是不會的。」
「那就對了。」
輕歌微微一笑,轉身走出涼亭。
雲綰坐在地上,耳邊迴響輕歌的話,她黯淡的眼中突地閃耀著光芒,「夜羽,我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夜羽把雲綰給扶了起來,「有辦法就好。」
雲綰看著輕歌離去的背影,道「是我誤解了王上。」
夜羽笑,「誤不誤解,沒有關係。」
「恩?」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夜羽道「只要她想做的,哪怕天下人都反對,她也不會退縮。」
雲綰抿唇,淚眼朦朧,而後苦澀一笑,「興許,這就是夜雪與她的不同,不,我也一樣,今日,受教了。」
「雲綰,輕紗姑娘是兄長的心儀對象。」夜羽猶豫了會兒,道。
雲綰咽喉湧上酸澀之味,「真是讓人好生難過的一句話。」
「有了對付吳家的辦法,你該感到開心才對。」
「也是,該開心了。」
「……」
輕歌出了涼亭後,一路往北,朝夜家重軍守護的禁地走去。
到了北面閣樓,士兵領極有氣勢的一步踏了出來,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王上。」
「李堂主傷勢可好了些?」輕歌問。
士兵的領應道「李堂主今早就已醒來,劉御醫留下藥房後就回宮了,說是李堂主無大礙。」
輕歌點了點頭。
當初她用雪靈珠的治癒之力作弊般把詹婕妤治好後,劉御醫便對她刮目相看,經常來跟她討論醫學。
只是,她真心不懂。
輕歌走進閣樓內,正看見熬完藥的碧西雙,碧西雙雙眼紅腫,看見輕歌,喜出望外,「輕歌,你來了。」
「嗯。」輕歌低音回了聲。
「富貴堂那邊傳來了消息,李郎正要讓我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碧西雙道。
「富貴堂?」
輕歌與碧西雙往裡走,進了一間氤氳著藥香味的屋子,李富貴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碧西雙端著藥過來,給李富貴餵下。
「夜姑娘。」李富貴朝輕歌禮貌性的笑了笑。
輕歌頷,「李兄,迦藍有很多死士,無虞賊心不死,只能暫且委屈你蝸居在我這窮酸地方了。」
「夜姑娘,你別打趣了。」李富貴笑著道「你這也是在保護我們。」
輕歌笑而不語。
碧西雙給李富貴披上了狐裘毛毯,順勢坐在床沿,李富貴握住碧西雙的手,動容一笑,轉而朝輕歌看去,道「此次富貴堂傳來的消息,與迦藍死士有關。」
「哦?」
「你昨夜接觸的迦藍死士,是不是暗黑魔法師?」李富貴一本正經的問道。
輕歌點頭,「是暗黑魔法師,不過,這些暗黑魔法師好似被製成了傀儡。」
李富貴道「那就是了,我曾有把消息渠道放進迦藍內部,今日才得知死士的事,那些死士,都是安溯游去幽冥島偷來的孩子,這件事,從幾十年前就開始幹了,他把偷來的孩子們,殘忍的把骨頭拉開,再用某種術法,迫使他們長大,之後,再抽掉鮮血骨頭,製作成血晶球,之後將血晶球鑲嵌在法杖上,利用暗黑魔法之術,把皮給膨脹,就像是秘密培養的死士,然而,他們只是傀儡,魔傀,清醒的三到五年裡,得承受著慘絕人寰的折磨,直到死亡,而這群死士,稱為,黑魔衛!」
輕歌滿面冷寒。
果然,迦藍那光鮮亮麗之下,是髒污不堪的河流在盡情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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