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激動道:「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去!」
「沈姨娘這便去了嗎?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雖說這些事情最有可能是殷氏所為,但若日後查出來不是的話,殷姨豈不會記恨您吶?」青笛假意勸說了一番。
沈氏不削一顧地道:「殷氏與我早就沒有什麼好關係了,我難道還怕她記恨不成?」
青笛只好嘆了口氣,好心提醒道:「雖說爹爹平日裡是寵愛沈姨娘多一些,但畢竟殷氏與他也算老夫老妻,估計爹爹沒那麼容易懷疑殷氏啊。」
「你剛才同我分析的事情句句在理,老爺就算不會直接調查她,也會有所懷疑的。」沈氏說完便站起來拍了拍青笛的肩膀,對她道:「你放心吧,若說這大風大浪,我也不比那殷氏經歷的少。我肯定會叫她摔個跟頭的。」
「嗯。」青笛只好淡淡笑了笑,對沈氏點點頭,便目送沈氏離開了她這裡。
等她走了之後,青笛厭惡地吐了吐舌頭,站在門口的完殺見她這幅摸樣,連忙過來問道:「少夫人,你是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屬下去請大夫?」
「不用,」青笛道:「我就是被剛才自己叫的那幾聲爹爹給噁心到了。」
完殺眨了眨眼睛,便理解了青笛的話,又道:「少夫人,日後若是小公子或者你受了傷生了病,請務必告訴屬下,因為二少爺已經吩咐了他手下的所有醫館藥堂,只要少夫人需要,他們立馬就會趕過來。」
青笛頓時覺得有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心。她不由輕笑,這二傻子,想的倒還挺周到。
*
沈氏本打算直接去風伯陽那兒,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換了身簇新水紅色綾襖,底下穿了件月牙白裙,又梳洗打扮一番,才同芒種一塊兒過去。
趕巧今天風伯陽早早散了朝,回來之後聽說沈氏找她,便叫下人過去說不見。今日來都被府上這亂七八糟的事情煩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心思見她?
沈氏一聽說風伯陽不見她,她也不生氣,就在風伯陽書房的窗戶底下站著,站了好一會兒似乎覺得無聊了,便輕輕緩緩地哼起歌來了。
風伯陽終於被她得歌聲吸引了過去,伸頭一看她今日穿的如此粉嫩,再配上她本就比實際年紀要小的面容,不禁心頭一熱,便叫書童去將她叫了進來。
沈氏不動聲色地輕笑,進去之後,風伯陽問她道:「你今日來,有何事?」
沈氏像少女一般嬌嗔:「還不是想老爺了,您最近太忙,很久都沒有來妾身那裡了。」
風伯陽一聽這話便開心了起來,將沈氏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抱著她道:「近日來府中不太平你也知道,侯爺之死交到殷永旻手中,他肯定會想著法兒的叫我難做,青笛那丫頭嫁又沒嫁出去,真是讓我頭疼。」
沈氏認真聽他抱怨完,道:「妾身也不懂老爺說的事情,但是吧,用妾身這女人家的眼睛來看,四王爺是不是對青笛那丫頭有些心思?若是王爺給他們二人加把勁兒,四王爺會不會與相府聯合起來?」
「果真女人家想法,」風伯陽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之前我屬意言薈嫁給殷永旻,他退婚,你真的以為僅僅只是覺得言薈不好嗎?他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會與相府聯合的。而且殷永旻這種身份,你以為他娶誰,真的會因為喜歡誰嗎?更何況,現在楚家認定了青笛,若是把青笛嫁給了殷永旻,怎麼跟楚家交代?」
沈氏臉色暗了諳,不過片刻又恢復如常。青笛嫁給楚家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只要青笛跟了她,她就等於有了楚家做靠山,楚家雖說只是個皇商,但畢竟有錢。
她又道:「妾身不懂這些事的,說錯了老爺也不要怪妾身。」
風伯陽抱著她親了一口,輕笑道:「怎麼會怪你呢?你也是一心為我好,以後有什麼話就說,我不喜歡看女人家心思深沉,什麼都算計著。」
沈氏眼珠一轉,他這是暗指殷氏?
不過既然風伯陽給了她有話就說的權利,她便開口道:「老爺,妾身還有事情要說。」
風伯陽點頭道:「我剛才不是說了,以後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沈氏點點頭,道:「昨夜府中又死了一個丫鬟,侯爺聽說了嗎?」
風伯陽搖搖頭:「這等小事,你與菡兒處理便好,不必通報我。」
「妾身與殷姐姐處理?」沈氏無奈地笑了笑,道:「這丫鬟就是殷姐姐院子裡得丫鬟,妾身知道消息的時候,丫鬟都快下葬了。妾身去問殷姐姐這丫鬟怎麼死的,殷姐姐說是自殺的。妾身又問為什麼處理這丫鬟的時候不告訴妾身一句,老爺明明吩咐過府中丫鬟下人出了事情,要妾身與她一道兒解決的,姐姐說怕麻煩妾身,所以就沒告訴我。」
風伯陽聽出她語氣中弄弄地不高興,便哄她道:「好好,以後我會去說說她,這說好你們一起解決,就不能讓她把這權利一人吞了。」
「事情還沒完呢,」沈氏補充道:「妾身本著負責的態度,急忙叫芒種去看了看,芒種說那丫鬟渾身都是傷,明顯被毒打過。」
「哦?」風伯陽皺了皺眉頭,殷氏與院子裡的丫鬟應該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且殷氏原本也是個能忍的人,再怎麼也不會跟一個丫頭置氣,把她毒打致死。這麼說來,毒打的話應該是為了問出什麼話了?
風伯陽頓時便想到了他派到殷氏院子裡的那個下毒的丫頭,便立馬問沈氏道:「那丫鬟叫什麼名字?」
沈氏搖了搖頭:「殷姐姐不願意告訴妾身。」
風伯陽派人去問那丫鬟叫什麼名字,不一會兒那人便回來了,告訴風伯陽死去的丫鬟叫紙鳶。
風伯陽緊了緊眉頭,這殷氏究竟是問沒問出這丫鬟是他派去的人?若是問出了這丫頭是他的人,為什麼還要殺了她?若是沒問出,那就更不應該殺她了。
沈氏看著風伯陽的神情,又添了一句道:「老爺,妾身覺得好奇怪啊,之前燒死在青笛院子裡的那個丫頭,聽說是壞了三少爺的骨肉,如今這個丫鬟也死在殷姐姐的院子裡頭,怎麼都跟殷姐姐有關啊。」
風伯陽不作聲。沉默良久,對她道:「你先回房,晚上我去找你。」
沈氏估計他是要去尋殷氏的麻煩了,便應聲道:「那妾身回去等老爺。」
風伯陽微笑著點點頭,派人送沈氏回去。
送走沈氏後,風伯陽果然命人將殷氏叫了過來。
殷氏進了書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行了一禮之後便主動起身迎上前道:「老爺今日回來的好早。」
「我叫你起來了嗎!」風伯陽冷聲一吼,殷氏頓時愣在了那裡,良久才反應過來,趕緊跪下。
風伯陽起身,走到她前頭,問她道:「你院子裡死了一個丫頭,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過一個丫頭自殺了而已,這種事情不至於麻煩老爺的。」殷氏聲音都有些抖,頭也不敢抬,回答他道。
「自殺?」風伯陽冷哼一聲:「我怎麼聽說她滿身傷痕,是你活活打死了她?」
殷氏連忙搖頭道:「不是啊老爺,妾身怎麼會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呢?老爺不要聽別人亂說啊。」
「亂說?」風伯陽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拽起來,對她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的屍體挖出來,看看身上有沒有傷痕?」
殷氏看著他這幅面孔,心中頓時想到了自己的那番懷疑。這個男人,是真的要毒害她啊!
不知怎麼的,她也不想繼續裝作不知道了,哀戚道:「既然老爺已經認定是妾身打死的,又何必再來問妾身呢?」
「你為何要毒打她,是為了逼問什麼嗎?」風伯陽繼續問道。
「是啊,」殷氏苦笑道:「因為妾身抓到她在油裡面下毒,找來大夫問,還是一種非常烈性的毒藥,妾身便逼問她是誰指使的。」
風伯陽神色頓時暗了諳,問她道:「她告訴你了?」
殷氏冷笑一聲:「沒有,那丫鬟被打的半死,都不願意說一個字。最後在柴房裡咬舌自盡了。」
風伯陽聽了此話,才鬆開手。殷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默淚道:「老爺是要為了這個丫鬟處罰妾身了嗎?」
其實剛才風伯陽那般生氣,是以為被殷氏查到了他派人下毒,而她殺了這丫鬟,不就是打亂他的計劃嗎?不過既然現在沒有逼問出來,那就不能怪她了。
風伯陽氣消了一半,對她道:「你起來吧,剛才是我衝動了,不該如此責罵你。」
殷氏並沒有動作,冷笑一聲,問他道:「那個丫頭下毒,是為了害洺兒嗎?」
風伯陽一愣,她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可是老爺有沒有想過,這種藥必須要下在油里,妾身也會中毒呢?」殷氏抬起頭來看風伯陽:「還是老爺以為,妾身的性命並不重要,不如跟這個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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