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三章敲出「血液」
而此時的飾尊洪疊邇厝目光沒有再看向三司禮。他將目光轉向郊祭壇場。神情漸漸變得熱烈。就像曾經被祭主堡珈珥用光明炫耀的地精火兆,迎迓那樣。
只是不相同的是:那時是以白豹法相怒征了獵司里迪的單擄拿格。同時攪擾了獵司里迪郊祭啟示兆的光芒。而此時,卻是以武志狀態的馬步司儀,顯示一派浩然征伐的凶禮。這顯然預示了出征。
這些激越著馬蹄響槌,豁朗顯化起伏馬背漲落的海河,炫動動態身形燎燃的火焰。形成武志金剛與烈火的註解,就是在暴長飾尊洪疊邇厝意念騰奮鐵戈。
「那些生長在生命意念里的古盞燈,
被說成是照耀萬世的法。
一個法,
代表了一個自控的火瑜伽。
那些累世傳承的密宗——
仿佛七匹個性卓異的馬。
依次標識目的和力量。」
護祭者修武即時為剛才鐵騎總御洪煉達兒表達和闕辭。雖然,他們是很難言和乖離者。但是,在這個以武志立意,共同助化飾尊洪疊邇厝的瞬間,卻是精真諧力的司儀者。
司禮者嘏赫納維尼聽罷護祭者修武的護令辭,不悅地搖搖頭,自語道:「這些執意於武志的人啊,從祭主堡珈珥那兒,我曾經領教過這樣的教誨:冰盧厝累世傳承的法,完美法蓮的底座,不是指向法。而是輝映和昭著自由喜嬗的光芒。」
「冰盧厝的古卷說:法的目的,重複指向冷酷的法,那不是完美的自控者,而是冷酷的自控者。」紫噶葉默兒道。
「時間不經歷一段時長,就不能被稱作歲月。痛苦不曾經歷,生命就不知道痛苦。這是冰塬大地上飄遊過的吟遊詩人的歌唱。冰盧厝的太陽神啊,即便是他們活到現在,或者即時站立在我的面前,我依然會呼喚他們是——古老的吟遊詩人。」洞部拉什抬頭,看著曠朗的天空。
歡颯的七匹祭祀狀態的馬步司儀,隨著護祭者修武護駕一樣,加持和渲染這些空間武志立威的司儀。這些馬匹終於完整踩踏了郊祭壇場。
這些本來在祭禮司儀狀態,應該規避武志薰染的地方,這一刻完整被打破了戒律。
濁黑的土質,踏濺的塵渣,仿佛煙篆一樣不斷被踢碎的郊祭壇場。曾經在行祭時精緻擺放各種祭祀器皿,以按部就班迎迓天光,被祭祀者訴諸唱贊的地方,現在變成:情景完整被顛覆的另一個乾坤。
這且不算什麼。倒是,隨著這些健碩的高腳馬步,賦予音咒的祝祭辭,一經附著上這些烈性司儀中精朗強悍的馬步跳頻。那些冷酷的黑暗蹄槌,踏擊大地時,大地散發聲音,仿佛響雷般的鼓。
那些華麗籠韁的馬匹,歡朗搖擺頭顱,夯力如重載般的身軀,浩然發力中的馬步已經變得亢奮。
「鐵志凝鍊的馬步,
以帶有令咒的的敲擊,
讓武志雄渾的力量,
透徹逼仄出那些,
足以讓靈魂的古舊司儀——
破碎的威儀吧,
願大地的本來的記憶,
因不堪承載重蹄磕擊,
遂破碎一地那些陳舊煙雲。」
鐵騎總御洪煉達兒再次誦罷。此時的詩闕里,加入冰盧厝修辭法音里的咒。
緊密威修辭令的護祭者修武道即時附和道:
「唯有冰盧厝徹透的武志令,
是帶有質感的威儀精鐵。
精純獨立的發暗的目的論,
播種在郊祭壇場的過往,
今願:
有形的的辭令中,
被粹出菁華靈秀的鋒利辭,
將深埋在土地里的修辭,
隨音令附著的凌冽馬蹄,
敲碎那些意象靈魂里的——
「血液」。
伴隨輪流諧鳴共振的音聲。那些音頻交錯切換的激越聲音,與馬步踩踏的重蹄雷鳴,仿佛雙輔音聯誦搓磨的兩種諧音飛刀。極端銳化的音頻,仿佛烈性並駕齊驅飛騁的雙箭。颯意短促,抉擇鋒利。
頓時,那些激浪般濺射的大地飛塵,隨暴躁如閃電一樣的蹄勾,不竭颯劃大地風煙是,激射出一團團明亮的火焰。
洞部拉什頓時痛而顛翻似的跌倒在地上。他痛而戰慄。
司禮者嘏赫納維尼趕忙默然祈禱:
「冰盧厝的太陽神,
郊祭司儀完整歸於武志論了。
因為古舊族祭,
播種在此的精柔火、
行善光、
真情味……
無形生動被有形痛刀逼仄,
仿佛溫軟纏綿的眼淚。」
司禮者嘏赫納維尼清楚地知道:這一刻,以火兆被種植在郊祭壇場的地精火焰,已經被這些帶著令咒踏擄的馬步司儀,重擊了。因為,洞部拉什剛剛帶咒辭祝禱過地精火兆,所以,同時被馬步司儀的修辭令中傷。
只見護祭著修武看著跌倒在地的司禮者洞部拉什。道:「這,何以是抽擊的皮鞭,更是至真獵戮靈魂的飛刀。」
司禮者嘏赫納維尼豁落跪地,他朝向郊祭壇場,痛苦地伸展兩手,在心底默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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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
這些仿佛血一樣、
從大地流淌出來的、
火、光、情、味、真……
比流離破裂的骨肉更疼。
光明輝煌的、
冰盧厝的太陽尊,
以心兜住——
萬感極疼的部分。
施於我吧……」
司禮者嘏赫納維尼向著天空的太陽,抻出雙臂,祈禱。
紫噶葉默兒忽然渾身顫抖,他能夠感觸到:司禮者嘏赫納維尼在默禱什麼。
紫噶葉默兒知道:那些被那不司儀殘酷剔除掉的光芒、火焰……就是祭主堡珈珥和三司禮在郊祭的法。當嘏赫納維尼接受這些元音里生出來的兆時,那些犀利重夯的馬蹄此時就仿佛踩踏在嘏赫納維尼的心上。
直到這一刻,紫噶葉默兒才真正明白:這些藉助馬步司儀立令的鐵騎武志者,除了親力踏擄破碎郊祭壇場過往歲月的祭祀火,也刻意不讓誰用靈魂的力量撿起來。因為,重濁的馬步蹄槌,那些祭祀火,常常被冰塬大地上的人們稱呼為:「難以被靈魂承受者。」
看著次第跌倒在大地上的司禮者嘏赫納維尼和洞部拉什,只見鐵騎總御洪煉達兒,淡然視之,曰:「這些火,這些光……連被撿拾它的人,一同沉淪於馬步司儀完整的苦劫。這應該就是冰盧厝神秘的馬步司儀的真諦。」
只見護祭的修武道:「這才是真正的祭祀。馬步司儀被稱之為祭祀中的的祭祀,就是因為無上的威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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