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怎麼被她聽著
榮國府,
賈家西院小路上,
張瑾瑜快速快速在路上走著,直奔林黛玉的小院裡走來,身後的不遠處,王熙鳳領著平兒在後面追著,還有遠處的昭兒帶著人提著食盒也是朝這邊趕了過來。
一路上三波人,先後去了前面西院。
到了小院,
張瑾瑜看了門口站著的親兵,點頭示意一下,抬腿就帶著人走了進去,
一進院內,看到不少下人在收拾院子,閣樓處,還能見著雪雁,叉著腰,在那像模像樣的指揮著下人搬著什麼東西,倒是神氣起來,張瑾瑜隨口喊了小丫頭一聲。
雪雁抬起頭,看向剛剛是誰喊的自己,誰知道一抬頭就看到侯爺走了過來,驚喜的喊道,
「姑爺,您來了,小姐,小姐,姑爺來了。」
剛問候了一句話,還沒等張瑾瑜開口,抬著腿就跑進了堂屋閣樓內,嘴上還喊著小姐,看得張瑾瑜不禁搖了下頭,
「寧邊,你帶弟兄們去西屋休息一會,吃了飯,晚上我在過去那邊的院子,」
「是,侯爺。」
寧邊頗有眼色應了聲,然後帶著人就去了西屋,那是留下的親兵住所,如今也收拾好了。
張瑾瑜看著事情安排好了,則是拿著食盒在手上顛了一下,邁步就進了閣樓內堂。
剛走到門口,
不說別的,四周的門窗還有隔檔窗簾,早就換了新的,用的是上好的江南錦布,里外門窗也打掃的乾淨,一看就是費了心思,窗明几淨不說,地面上也沒了剛來時候的塵土和蜘蛛網。
進了屋,
屋內香薰環繞,家具掛飾更是煥然一新,而且正堂之內,古色古韻的桌椅更是別具一格,都是商會上好的家具木料,另外還有溫潤的瓷器擺設。
只是張瑾瑜看了一圈,屋子多了,可林黛玉在哪住的反而就不知道了,東屋裡面也沒了動靜。
正想著,
西屋內,出現了一個倩影,林黛玉還是一塵不染的素衣,然後滿含笑意的從房內走了出來,見到了郎君,黛玉面色一喜,呢喃道,
「侯爺可是捨得過來,這都過了三日了,你說的話可算數。」
張瑾瑜尷尬一笑,雙手揚起,一臉的堅定,
「這不是公事繁忙,一時間抽不出空來,這不,一有空就跑過來了嗎,本侯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看著郎君手上提著的食盒,林黛玉還有些擔心,這是還未用飯,
「侯爺,你這是還未用膳,這麼晚了還沒吃,可是對身子不好,雪雁,沏壺熱茶送過來。」
「知道了,小姐。」
身後的小丫鬟雪雁,蹦跳著跑了出去,然後林黛玉伸手一指堂屋的後面,張金玉會意,拿著食盒走饒過了牆壁,進了後面。
竟然是一個寬大的空間,
入眼就是一個山水屏風,繞過了屏風,後面則是一個圓桌,上還鋪著厚厚的毛毯,在東側則是一張高床,並沒有修炕,張瑾瑜走過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問道,
「怎麼沒有在屋內修個火炕,京城的冬天可不比江南那邊,冷著呢。」
「玉兒知道,火炕修了啊,在東屋的火炕我可沒動,本想著,住不慣那火炕,如今快入了夏,天也沒那麼冷了,尋思著在這邊住著,等到了冬天再搬過去,到時候也一樣。」
林黛玉來到桌邊,把食盒打開,然後拿出一碟碟還冒著熱氣的菜,邊弄著邊回話,竟有些賢妻良母的感覺,也不像在江南那邊生人勿近的樣子,倒也是好事,心裡放開了,人就好了許多,養幾年,身子就好了。
「那就行,來,坐下,一起吃點,這可是醉仙樓的菜品,來京城之後,也只有這兩家的酒樓,他們大廚的菜才能入了我的眼。」
張瑾瑜坐下後,拿出兩雙筷子,遞了一雙給林黛玉,黛玉接過筷子,在對面坐下,看著桌子上的菜,笑道,
「那我就要嘗嘗了,能入得了侯爺的眼,想必不簡單。」
說著話,用筷子夾了一個青菜送入嘴中,然後輕輕說道,
「還真好吃。」
「啊,好吃就多吃點,別光吃那青菜啊,來來,吃這個。」
張瑾瑜伸出手,把叫花雞包著的荷葉打開,然後撕了一個雞腿,放在黛玉面前,看得林黛玉撇了下嘴角,但也未說什麼,也伸手拿起來就吃了一口。
「哎,這就對了,在關外,甭管男女,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圖一個自在,人自在,心就是豪邁,吃得香睡得足,身子自然是好的,哪像南邊那些文人,八百個心眼,我看都是早死的命。」
「哪有郎君說的那樣,男兒自不必多說,女子要是這樣,成了什麼,豈不聞男主外,女主內,萬事皆有定數,自有道理,要是都這樣豈不是陰陽顛倒,禍及宅院,爹爹常說,我.」
張瑾瑜看著林黛玉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必然是想起了岳父,你說自己也是,吃個飯那麼多話。
「夫人說的是,本侯以後會注意的,來來,嘗嘗這個。」
「誰是你夫人了。」
黛玉紅了臉,被侯爺一打渾也是回了神情,臉色一紅,低頭就小口吃了起來。
此時,雪雁也端著茶碗走了進來,嘴裡話音顯得高興,
「小姐,姑爺,茶水來了,」
慌慌張張的擺好茶碗,就給倒了水,也不知是激動地,還是高興過了頭,茶水倒得挺滿的,都溢了出來,看的張瑾瑜也不知說什麼好,林黛玉埋怨的看了雪雁一眼,
「慢點,你看你這幾天,毛毛糙糙的。」
又瞥了一眼侯爺的臉色,解釋道,
「郎君可別說她,到了這裡,雪雁可是高興了,就回了本性,在江南可是苦了她了,要不是她陪著,我也不知道怎麼過活了。」
說著話神情就是一暗,看得張瑾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果然,林妹妹多愁善感,我還沒說話,這就想了那麼多,累不累啊。
「玉兒多想了,本侯就喜歡這樣的,我那身邊的兩位,也是這樣,本侯喜歡這口。」
哪知道,林黛玉聽了反而不吭聲,低著頭吃了起來,這又怎麼了?
誰說錯話了!
西院外,
王熙鳳帶著平兒,緊趕慢趕,也沒看到侯爺的身影,追了一會,在拐角處停下,緊接著扶著牆,站在那喘口氣,還抱怨道,
「平兒,歇一會,侯爺走的也太快了,你看把他急的,好像幾天沒見著女人似的,一眼看不到就沒了影子,也不知道是想著誰呢,」
「奶奶,你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再說了,侯爺府上,哪裡還缺女人啊。」
平兒趕緊出聲制止二奶奶在那的抱怨話,而且也是讓她小聲一些,這樣說豈不是不太好,侯府的那幾個妻妾,模樣一個賽過一個,都是侯爺心頭好,萬一被聽著了,倒也沒有法子解釋。
尤其是今日,一看就是還沒有用膳,餓著肚子,萬一起了火氣,豈不是讓奶奶難堪。
還有,雖然是國公府西邊的院子,基本上沒人來此,可是林姑娘如今住了進來,大奶奶也在此居住,所以來往的奴才也就多了起來,小路還有和周圍的院子,都需要人來打理,所以萬一剛剛所言,被那些奴才聽見,隨口傳了出去,可就不好了,尤其是璉二爺,和奶奶這幾日生了悶氣,萬一閒言碎語進了璉二爺的耳中,心裡要是多想了事,那國公府還不翻了天,鬧出來,都沒了臉。
可是王熙鳳一肚子火氣,問個話都問不明白,還給自己撂臉色,在府上,王熙鳳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在國公府也是說一不二的管家人,連個臉也不給,心中鬱結必然想挖苦幾句,可是當面也不能直著說,所以背後沒見到人,還不能說兩句出出氣了。
又想到自己說的也沒錯,洛雲侯府上是有女人,不光有,還不少,也是侯爺的心頭好,但俗話說,妻妾再美,還不如偷得有味道,說不得今晚又留了下來,入了大嫂子李紈的屋裡,還有平兒這小蹄子,怎麼和姑奶奶說話呢,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罵道,
「哼,沒想到,你倒是護著他,怎麼!你也想去給他餵食不成,還是你思春了,倒貼身子過去,就是真的想陪睡,前頭不也是有人等著,哪裡輪得到你。」
「奶奶,你怎麼說話呢!」
平兒臉色一紅,眼睛含淚,有些憋屈的看了過去,老是用言語說自己,雖然周圍是沒人,可是自己畢竟是個姑娘家,要是被人聽見,哪裡還有臉。
王王熙鳳直起身子,看了平兒羞紅的臉,又嘲諷一番,心底也是拿平兒出口氣,有些刻薄的說道,
「怎麼,還不能說你了,看把你委屈上了。」
正想再罵幾句出出氣的時候,哪知道在前頭轉彎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呦呵,鳳丫頭說的是誰呢?誰在前面等著,又是誰受委屈了,看把你氣的,怕不是你自己受了委屈,拿平兒出氣呢!」
說話之人隨著聲音走了出來,不是李紈還有誰,剛剛在前面,本想帶著素雲去林丫頭屋裡坐坐,陪她說一些體己的話,順便看看侯爺來了沒有。
哪知道還沒到院子門口,就在牆角拐彎處,聽到王熙鳳的聲音,李紈就留了心思,停下腳步在那等了一會,聽聽鳳丫頭說什麼話,身邊的素雲也是明白大奶奶的意思,跟在後面仔細聽著,不敢出聲。
不聽不知道,沒想到鳳丫頭的心思那麼多,自己的事怕是也知道一二,只是你不和我也是一樣,陪了人家,
而且!
看話音好像是說洛雲侯來了,李紈心中一喜,正好蘭兒的科舉之事還要問他,可是在那聽著聽著,李紈感到鳳丫頭說話越來越露骨,尤其是最後面說的不就是自己嘛,素雲也有些驚訝,和害怕,擔憂的看著大奶奶,
「大奶奶,這可怎麼辦,二奶奶好像知道些什麼了,說的那些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慌什麼,知道便知道,她的事我不也是知道嗎,各自心裡有數。」
「是,奶奶。」
素雲立刻收了聲,怕被人聽見。
李紈更是不害怕了,自己失身之前,那路上的小柴房,房門還沒關嚴實呢,老遠就能聞著鳳丫頭身上的香味,再說了,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個寡婦,可賈璉可還在呢,就這樣胡混,膽子不是更大,最後聽著王熙鳳說的更加有些不遮嘴了,這才走了出來,打斷了話音。
哪知道,這麼一下,把王熙鳳和平兒皆是被嚇了一跳,看著大奶奶李紈,從牆角走出,又同時鬆了口氣。
王熙鳳眼神笑了一下,倒是巧了,也不知大嫂子聽到了多少,打了渾話,
「哎呀,這不是大嫂子嘛,這麼晚了,來這作什麼,剛剛所言不過是玩笑話,侯爺想著誰,那誰不是心裡有數嗎,至於平兒,她哪裡有委屈受,在府上,可把她能耐的。」
看似是避重就輕的回了話,也可能是王熙鳳心裡還有些生氣,嘴上說的話,也就沒了分寸,雖不是明著說,可是在落在李紈的耳中,就有些不中聽了,鳳丫頭火氣那麼大,難道是在侯爺那吃了掛落,沒討得好處,這樣一想,也符合她的性子。
李紈往前走了幾步,伸頭還聞了一下,只見鳳丫頭身上香氣宜人,還是那個柴房裡的味道,那就沒跑了,
「哎呀,還是那個味,鳳丫頭的桂花香還是那麼好聞,不也是吸引人,只是香味太濃粘的地時間長了,經久不散,可不就是一聞便知了嗎,至於侯爺想著誰,聞著誰了,他自己有數,別人也有數,所以說,話聽著就行,不能多想。」
看著李紈的神情,意有所指的話語,王熙鳳也懵了一下,身後的平兒更是狐疑,剛剛大嫂子動作再明顯不過,難道二奶奶也,可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怎麼不知道,回想這幾日,侯爺也沒進府,再往前自己也沒,或者偶幾次離開過奶奶,難道是那幾次自己出去辦事的時候,就有了瓜葛,有些狐疑的看過來。
王熙鳳僅僅片刻,就回過神,這是不是明說自己也偷了嘛,什麼聞著味,什麼地,忽然想到當日那次在柴房的事,難道被大嫂子看到了,可不是也沒做嗎,不過碰觸倒也不少,一時間紅了臉,可是這種事哪裡能解釋清楚。
可是這羞紅的樣子,落在在場人的眼裡,好似默認一般,尤其是李紈,看著鳳丫頭眼神都有些不對了,也不知道鳳丫頭能不能受得住,自己每次都是累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樣,這丫頭雖然看著年輕,可是身子骨也不算硬朗,開口安慰一句,
「行了,此事也就我們私下裡說說就成,可不能明著話,到處隨便亂說,就是沒人也不成,小心隔牆有耳,只是以後想了,行事時候你也要注意些,畢竟你家的還在呢,萬一看出點什麼,事就大發了!」
李紈說的也沒錯,榮國府什麼都好,那些下人可就是沒了尊卑,一有點事,下人奴才,尤其是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長舌婦,沒事就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編排主子,要是有些壞心思的嗎,那沒邊的事也能說出個一二三,要是真有點苗頭,還不知能傳什麼話出來,更別說是自己等婦人,嫁進來的女子,雖然占了管家的名頭,可是榮國府畢竟姓賈,再怎麼威風,不也是給賈家的男人糟蹋了。
王熙鳳臉色變了又變,明白大嫂子意思,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有些事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就是漏洞百出,萬一哪天盯著你了,碰到些事,添油加醋的傳到賈璉的耳中,那可是了不得,還不知怎麼鬧起來呢,就是大老爺那裡,賈璉那麼胡亂的惦記著,也不是看著眼饞,尤其是那個秋桐,騷狐狸一個,今日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這種事本就是醃事,哪裡還能和大嫂子一起爭論,只得悶氣回道,
「大嫂子受的辛苦,可不能也想著別人也是,到底誰想了誰心裡知道,有沒有自己心裡也知道,此事不方便爭論,說了也可能不信,清者自清。」
「行,還是鳳丫頭口齒伶俐,你清還不成嗎,黛玉的院子,你進還是不進。」
李紈還以為鳳丫頭在那慪氣了,也不再說這個事,問了一句,王熙鳳有心想走,可是賈璉的事還沒問清,哪裡肯走,看著大嫂子的嬌容,咬牙回道,
「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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