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三位皇子出宮
京城,
大內宮城,
皇后江玉卿,帶著大批的內侍和宮女,還有坤寧宮四位管事的女史,在養心殿院外等候,今日,乃是三位皇子出宮開牙建府的日子。
三位皇子都是起了大早,然後各自穿上新做的蟒服,帶著內侍和宮女拜見了母后,吃了早膳,就被母后趕了出來,一早就進了養心殿,給父皇問安請辭。
大皇子晉王,當仁不讓的走在前頭,身後跟著的是二皇子魏王,三皇子楚王,三人進了大殿,依次入了御書房,就在堂下等候。
可是這一幕,早就被有心之人派的內侍太監,還有眼線看了這,就在坤寧宮不遠處,等三位皇子出了宮殿,那些本在掃地澆花的太監,宮女,很自然的少了許多,尤其是在此轉悠的一個太監管事,只是瞄了一眼出了坤寧宮的三位皇子。
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假裝轉了一圈,立刻離去,沿著後宮小路,一路小跑的回了春麗宮吳貴妃的寢宮,氣喘吁吁直接沖了進去,
上了台階,直奔內殿而來,還未進殿,嘴裡喊著,
「娘娘,娘娘有眉目了。」
此時的吳貴妃剛剛起來梳洗打扮,坐在梳妝檯銅鏡那,由著心腹女官宋雙細細打理,雲裳玉容,細腰豐臀,吳貴妃不愧是艷名傳遍後宮,這一水的長髮宛如瀑布一樣,垂到腰際,光彩照人。
聽到外面的吵鬧,花容一皺,看著銅鏡里的人的褶皺,立刻又微笑把褶皺送了回去,
「什麼人毛毛躁躁的,沒點規矩。」
身後給吳貴妃打理頭髮的女總管宋雙,小心的拿著象牙數字,細細打理,回道,
「娘娘,必然是盯梢的人回來了,想必坤寧宮那邊有了動靜。」
「哦,這麼快,不是說還需要再等一天嗎?」
吳貴妃拿著胭脂的手就是一頓,隨後繼續沾了一點胭脂,擦了一下腮紅,
「讓他人來回話。」
「是,娘娘。」
宋雙去了外殿殿,把管事領了進來,內侍太監管事,一臉的興奮之色,跟著宋雙進了內殿,然後立刻跪下,拜道,
「老奴,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了,本宮知道了,起來回話。」
吳貴妃慵懶的聲音響起,然後把手中上好的胭脂放在書桌台上,並未回身,借著銅鏡看著身後的奴在小心的起身,弓著腰回答,
「謝娘娘恩典。」
「說說,什麼事那麼著急?」
「回娘娘,您交代的事有了眉目,老奴這幾天都是早早的在坤寧宮周圍打掃宮院,今日裡頭,坤寧宮殿門打開,三位皇子鴿子穿了新衣蟒服,往養心殿去了,還帶了不少的內侍太監和宮女,看樣子必然有事,所以,奴才不敢耽擱,著急就回宮,給娘娘稟告。」
老管事太監,說的很細,吳貴妃想知道的,儘是說了一遍,這三位皇子開牙建府,不光是牽動宮裡的人心,更是牽動外面各地親王的信心,畢竟當今聖上子嗣不豐,可是不爭的事實,以後的太子之位,甚至是聖位,都是引人矚目,誰都想登上大位,
「行了,此事算你立了大功,宋雙,賞,今後長點心,再去盯著,有事即可匯報。」
「謝娘娘恩賞,奴才必然給娘娘盯著。」
老太監接過宋雙遞過去的一袋子銀子,一把發那個入懷中,喜笑顏開的就離開了春麗宮。
見到人走後,宋雙問道,
「娘娘,如今得了消息,我們需不需要把信傳出去。」
「當然要啊,要不然父親那邊不好交代,雖然晚了不少時間,可總比沒有的強,你派人老規矩,往外傳信,切記要小心行事,」
吳貴妃覺得那些藩王更是不可靠,可是父親卻一意孤行,不知為何,鄭王那個老狐狸,保身逃命都是好本事,可是關鍵時候,猶豫不決,而且見利忘義,怎麼可能奪得大位,倒是那位世子頗有才幹,可是自己身為貴妃,怎麼可能再隨了他。
一時間心裡煩躁,
「是,娘娘,奴婢明白,不過娘娘,周貴人那邊,現在在後宮可是處處針對我們,在其他嬪妃經常說娘娘不是,讓後宮之中頗有些流言蜚語,上一次盯著的人還說,周貴人去了坤寧宮,到了皇后娘娘那告狀,」
宋雙這些日子,安排人死死盯著周貴人的碧雲宮,雖說娘娘想斷了周貴人封妃之路,可是沒想到,周貴人竟然也是個潑婦,如今死纏爛打,處處和春麗宮作對,在後宮是人盡皆知,看笑話的不知有多少,就怕別的嬪妃暗地裡小動作不斷,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吳貴妃一聽到周貴人三個字,就是怒從心起。
一股煩躁上涌,直接把手中的胭脂扔了出去,罵道,
「那個賤人,不知好歹的東西,就她處處和本宮作對,還去皇后那告狀,對了,可有消息傳來,皇后如何回的話?」
「這。娘娘,奴婢不知,皇后坤寧宮都是跟著皇后早年的心腹之人,打探不到。」
宋雙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吳貴妃也沒有責怪,畢竟那些人都是在王府時候,被皇后帶進宮中的,
「那你可知道,周貴人出了坤寧宮的時候,臉色如何?可有見到?」
宋雙眼睛一亮,仔細回想一下,好似探子說過,
「回娘娘,探子說,周貴人離開坤寧宮的時候,臉色如常,很是刻意。」
吳貴妃也是疑惑,臉色如常,這賤人果然難纏,需要想個法子套了她,此人不是想封妃嗎,如今鬧了那麼久,這個封妃的事恐怕是不行了,穩妥起見,還需要再加把火。
「先去送信,本宮今晚準備和後宮幾個貼心的姐妹聚一聚,順便給周貴人捧一捧,她不是好說嘛,準備一局,到時候去皇后娘娘那評評理,看她最厲害,還是本宮手腕厲害。」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宋雙深深把頭低下,後宮嬪妃里,可有不少娘娘的好姐妹,看來周貴人真的把娘娘惹怒了。
可是周貴人為何會有那麼大膽子,難道也有後手不成。
「娘娘,您還是小心一些,周貴人既然敢如此出頭,會不會是試探,暗手另有她人,亦或者是其他妃子。」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先暫且忍讓,她出人,咱們也出人,趙侍選不是被陛下寵幸了嗎,本宮看她比較稱心如意,派人給父親傳話,去趙侍選家中坐一坐,商談一番。」
吳貴妃面有笑容吩咐一番,
「是,娘娘!」
武皇周世宏靠在龍榻上,滿眼欣慰的神色,三個兒子終於踏出了第一步,至於接下來,就靠他三人自己去爭了。
「今日,就是你們三人出宮的日子,以後各自有了王府,另外,城外的皇莊,靠近安湖的大莊子每人一個,都是上好的田莊,是你們母后親自給你們三人選的,一年怎麼也有八萬兩以上的銀子收入,作為爾等私下的開銷,至於其他的,你們自己想辦法,宮裡可是不給了。」
三人也是愣神,怎麼就這一點產業進項,記得以前皇子封王,不都是大箱子,小箱子往府里裝,那產業封地自是不必說了,如今就是一個小小皇莊,這才八萬兩的銀子入賬,不夠花啊。
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二人對視一眼,相互問詢,是不是太少了,可是誰都不想先開口,只能看向老三,哪知道老三根本不在銀子,想著出了宮,就能拜讀三大書院的山長,必然留下美談。
二人無法,只能隨機應變了。
晉王立刻回道,
「謝父皇,兒臣感念父皇養育之恩,如今出了府,就不能在宮裡給父皇和母后問安了,還請父皇和母后保重。」
「嗯,鼎兒放心,父皇和母后會照顧好自己的。」
武皇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看著乖巧的三人,難免有些傷感。
魏王周崇,看著大哥竟然一句話都沒提銀子的事,只是在那說好話,眼睛偷偷瞪了大哥一下,不說別的,那聚會,訪友,還有去青樓,甚至自己舉辦詩會等,哪一樣不是要,銀子,就是那些手下的俸祿,多加一些人手,這不都需要銀子,別的不說,一日三餐,想吃的好一些,恐怕也少不了錢財。
不說別人,據說京城那些勛貴,尤其是寧榮二府,那每天的吃食都不是重樣的,尤其是他們府上的老太君,那日常所用,堪稱奢華,所以銀子必不可少,只是大哥也太「慫了。」
「父皇,兒臣今日和大哥,還有三弟出了宮,以後必定不能常陪伴父皇和母后,心中頗有些傷感,願父皇和母后安康,兒子別無所求。」
魏王聲音洪亮,說話也中氣十足,可是要銀子的話到了嘴邊,就成了拍馬屁的,晉王也是瞄了一眼魏王,還不是一個樣。
至於老三周隆,更是文靜,
「兒臣也是別無所求,父皇和母后除了保重身體,還需要好好休息,朝廷事再多,不是還有內閣和眾多大臣,父皇每每批閱奏摺到深夜,兒臣看在眼裡,可是無能為力,如今出了府,必然幫父皇好好看看,替父皇分憂。」
「好,好。還是隆兒有心思,說得好,你們三人出了府,除了開牙建府之外,就是多看,多學,多想一想,這朝廷是周家的,可也是那些勛貴眾臣一起的,此事你們一定要牢記在心,萬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天下大事更不可獨斷乾坤,身邊也要多一些自己的人,至於你們每年的俸祿和銀子,這一次也都給你們,至於以後,各憑本事,就是沒銀子了,也不要來宮裡哭訴,尤其是你們母后那邊,要是被朕發現,自然是雙倍要回來。」
武皇坐在高台上,哪裡看不到三人的小動作,心裡也猜到三人可能因為銀子的事,此事乃是自己給他們三人的考驗,哪裡能鬆口。
晉王和魏王臉色一苦,哪有什麼俸祿,這麼多年下來,昨夜母后也把那些存銀票給了兄弟三人,一人也不過十萬兩,可是壓箱底就這些,也沒見母后再給補一些,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今天就有些坐蠟了。
晉王和魏王眼看時間就要差不多了,再不問就沒機會了,二人同時上前走一步,
「父皇,兒臣還有事要問。」
異口同聲,讓武皇也有些樂了,問道,
「呵呵,你二人倒是有意思,什麼事問吧。」
「這,」
晉王也不推辭,繼續說道,
「父皇,兒臣想問一下,兒臣的王府,有禁軍還有皇城司,更有那些內侍和宮女,所以兒臣想問的是,他們這些人的俸祿和王府日常所用的開銷,是否從兒臣這裡所出,還是從宮裡所出。」
「父皇,大哥所言也是兒臣想問的,據兒臣所知,京城勛貴還有世家豪族,每日裡用度頗豐,實在不是普通百姓所能負擔的,兒臣只有皇莊這一項產業進項,如果王府花銷太大,自然是留不下銀子,所以也想問清此事。」
魏王也沒有讓大哥一人所言,出聲附和,至於楚王也是躍躍欲試,大哥和二哥問得好,此事剛剛也是自己所忽略了,
「啊哈哈」
還未說話,武皇坐在台上朗聲大笑,果然是天家子弟,這時候就有心眼了,不錯。
「你們問得好,你們的王府上,內侍太監,還有宮女有三百人,皇城司近衛五百人,禁軍一千人,這些人的俸祿論理是該你們王府所出,可是念在你們王府也沒有什麼進項,所以他們的餉銀自然是內務府出了,至於以後,看你們的表現,五年一個約定,自有獎賞賜下,到那時候有了能力,這些人的俸祿可就是你們自己承擔了。」
聽到武皇的話,三人就暗自鬆了一口氣,別看王府氣派,算上這些人的俸祿,一年下來,莊子的利潤可全給填進去了,那還要什麼王府啊,還不如待在宮裡呢。
「謝父皇。」
三人滿臉喜色,總算是留有餘地,武皇看三人樣子,也沒好氣的擺了下手,
「時辰不早了,該出宮了,」
「是,父皇。」
三人還是有些捨不得,一同跪在地上,給武皇周世宏認真的磕了頭,然後魚貫而出,等人走後,武皇不免紅了眼,擦拭了一下眼角,戴權見了,急忙拿出手巾,遞了上去。
「不用,朕還沒有那麼脆弱,」
「是,陛下。」
戴權小心的又拿了回去。
院內,
三人出了養心殿,到了院子內,見到母后還在此等候,三人急忙上前,給母后請安,
「兒子給母后問安,」
「都起來吧,昨夜交代你們的事可記清楚了。」
江皇后還是擔心三人,所以在宮裡坐不住,就跟著一起來了,想親眼看著三人一起出去,不然今日恐怕是難以釋懷了,
「回母后,兒臣記清楚了,府內有事問女史,府外有事問統領,萬事不決問大統領,」
晉王隨口就回道,這是母后特意交代的,必然是深思熟慮,自然要牢記。
二皇子魏王接著說,
「母后,兒臣絕不會隨意出府,去哪都需要帶著皇城司近衛的人,以防那些宵小之輩。」
老三楚王,也是點了下頭,
「母后,兒子也知道人心險惡,必然有防備之心,母后請寬心。」
看著三個兒子還在寬慰自己,江皇后心裡暖呼呼的,畢竟是長大了,雛鷹終歸要離開巢穴的,
「好,記著就好,春禾,起鼓,送三位王爺出宮。」
「是,娘娘,」
春禾在身後應聲,然後拿著令旗,揮舞一下,霎時間,宮裡就是鼓聲大震,
「咚,咚,咚,咚。」
「嗚嗚.」
不時還有號角聲響起,而後三位王爺,在禁軍的簇擁下,上了馬車,往宮外駛去。
這鼓聲,自然是傳的甚遠,後宮之中,太上皇站在雀台之上,遠觀宮門處,只見大批的禁軍護送三輛馬車出宮,
「夏守忠,三位王爺的王府都安排好了沒有?」
「回太上皇,三位皇子的王府早就準備好了,還是由洛雲侯親自帶人去清查的,完事後,皇后才准許啟用,」
身後的長樂宮總管夏守忠,立刻回聲,不敢怠慢,太上皇回過頭,收了下衣袖,下了閣樓,
「回吧,既然是洛雲侯看過的,想來是沒事,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啟稟太上皇,洛雲侯被皇上封為三大王府的大統領之職,並且這幾天陪著戶部侍郎沈中新查尋京倉失火一案,其他的並未有何異常之處,不過侯爺近期有些頻繁去榮國府,」
夏守忠緊跟在太上皇身後,把洛雲侯這些日子的行蹤說了出來,事無巨細。
太上皇點下頭,
「嗯,是夠忙的,在二樓擺飯,」
太上皇回到二樓閣台,來到陽台上坐在那,讓夏守忠擺飯,準備在此用膳,夏守忠立刻讓管事下去安排,然後給太上皇倒了一碗熱茶。
太上皇輕輕吸了一小口,繼續說道,
「至於去了榮國府,這是好事,哪有那麼多仇恨,再說林丫頭也都許給他了,只是老太君為何不早一些下手,聽說她府上不是有三位待嫁的姑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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