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可不是為太子那小口徑兵器,沉ig痛ai哀l悼hu的時候。
孫紹宗的目光稍稍上移,落到了李氏那一雙翦水秋瞳上,身為義忠親王的寵妾,又是風塵女子出身,李氏原本的姿容自是無可挑剔。
但她畢竟被囚禁了三年,又在這方寸之地絲毫不得自由,難免膚色蒼白、皮肉鬆弛,十成美貌到如今也不過餘下了六七分顏色。
唯獨這一雙眸子仍是燦爛奪目,與孫紹宗對視時非但沒有半分畏縮,反而透著鄙夷與嘲弄,就好像被鎖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其實是孫紹宗一般。
與李氏對視了半晌,孫紹宗這才開口道:「在那『嚼頭』上做手腳的內侍,已經承認是受了義忠親王餘黨的指示。」
李氏的表情驟然,身子猛然往前一掙,直扯的幾條鐵鏈嘩嘩作響。
看來果如劉鑾偉在路上所言,她還不曉得這些消息。
等那嘩啦作響的動靜停息下來,孫紹宗又道:「將太子斷根消息四下里傳播的人,也已經抓到了,他們也都自稱是義忠親王的餘黨。」
「嗚!」
李氏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嘴裡含糊不清的叫嚷著,紅嫩的舌頭上下翻飛,直攪弄的口水四濺,又有一絲銀線順著她下巴緩緩滴落,淋淋漓漓的沾濕了衣襟。
瞧她聽到對義忠親王不利的消息,便激動成如此模樣,孫紹宗心下倒對這位悲催的『穿越者前輩』,愈發的好奇起來。..
要知道義忠親王比廣德帝還要大了幾歲,如今已經是奔六十的人了,而這李氏再怎麼看,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到底是什麼,讓一個青春貌美的女子對半百老者,產生了至死不渝的感情?
「眼下的形勢對義忠親王極其不利,所以你必須得活著,而且要好好活著!。」
孫紹宗一邊自顧自的上前,摘下了李氏嘴上的嚼頭,一邊繼續道:「否則他們眾口一詞,這罪名肯定會落在義忠親王頭上——陛下本就忌憚義忠親王,再加上這斷子絕孫之仇,屆時即便有太上皇出面,怕也保不住他。」
李氏先閉上嘴巴,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然後蹙眉的打量了孫紹宗半晌,質疑道:「你是什麼人?方才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孫紹宗轉身把那嚼頭擱在了方桌上,順勢扯過條長凳,一屁股坐了上去,好整以暇的道:「我必須在這裡消磨些時間,又實在想不出和你有什麼好聊的——左右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聽一聽你和義忠親王相識的過程。」
這等做派,倒把李氏弄的無所適從起來,又蹙眉盯著孫紹宗打量了半晌,見他當真坐在那裡,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忍不住銀牙一咬,抗辨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王爺手下儘是忠義之輩,斷不會有人不顧他的安危,弄出這等險局!」
「嗯。」
孫紹宗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又好奇的問:「你和義忠親王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眼下都什麼節骨眼上,他卻來糾纏這等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氏愈發不知該如何應對,有心不做理會,可想想方才孫紹宗話里,卻似乎有包庇義忠親王的意思——雖說這人未必能信得過,但同他說幾句陳年舊事,總不會有什麼干係吧?
因此李氏終究還是悶聲道:「奴家第一次與王爺相見,是在艷芳齋後院繡樓的外廊上,那時我因為想要逃走,正被媽媽揪住責打,忽然聽到有人在樓下大喝了一聲: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孫紹宗聽到這裡,差點沒一屁股把板凳給坐穿——這滿滿的中二畫風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穿越者,好歹也是年過半百的主兒了,要不要表現的這麼跳脫?
李氏看孫紹宗那見了鬼似的模樣,生怕他就此對義忠親王生出什麼不好的觀感來,忙解釋道:「那時正是昏陛下登基不久,對王爺甚是忌憚,因此王爺才故意做出放浪形骸的模樣,想要自污其名。」
好吧,這個理由倒也勉強說的通。
孫紹宗重新擺正了姿態,做出個繼續洗耳恭聽的架勢。
就聽那李氏喃喃道:「我當時並不曉得王爺的身份和苦衷,因此一時惱怒起來,竟對王爺出言不敬。」
「後來雖曉得了王爺的身份,但想到左右是難逃一死,又豁出去將好一番胡言亂語。」
「誰知王爺非但不惱,反贊我敢於抗爭命運,不類時下的凡俗女子」
「後來王爺便經常去艷芳齋,同我說些閒話」
「他每有震耳發聵驚世之言,有時卻又天真的像個孩子」
「他曾斗酒詩百篇,醒來卻推託是他人所作,自己不過是拾人牙慧」
「他為歡場女子設計的貼身小衣,旬月之間便風靡京城」
「他親手將奴家捧上了京城花魁的寶座,又毫不留戀的將身契送給了奴家」
「那一日,他對奴家說: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
「但奴家這一生這一世,卻不想也不願再脫出他的牢籠!」
初時那李氏還有些不情不願,但到後來,卻早忘記了眼前的孫紹宗,那一聲聲皆是纏綿與追憶,直說的淚眼婆娑、腮帶桃紅。
若是旁人聽了,說不得也要為這瑪麗蘇的劇情而感動。
不過孫紹宗卻是越聽越無語,抄詩、做內衣、捧花魁——這義忠親王穿越之前,肯定沒少看網文!
眼見李氏終於傾訴完,自己與義忠親王相識相知的過程,孫紹宗摸出懷表看了看,也差不多已經過了兩刻鐘,於是起身拿起那嚼頭,歉意道:「不好意思,怕是要委屈你一下了。」
李氏以為他是要給自己戴上嚼頭,倒也沒太過在意,反而繼續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誰知孫紹宗把那嚼頭給她套上之後,竟還不肯罷休,反而把三根手指硬生生的塞進了她嘴裡,兩根手指死死壓住舌根,中指又在那扁桃體上來回的搔弄著。
這又是要做什麼?!
李氏正驚詫莫名,就覺得好一陣噁心難耐,中午被強灌進去的湯湯水水,在胃裡翻騰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噴將出來,將孫紹宗那身墨蛟吞雲袍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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