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心有怨氣,一肚子火沒處發。
趙姨娘安慰勉勵一番晴雯,麝月兩女,目光再度看向賈環。
「環兒,從麝月所說月錢之事可以看出,你的判斷對了。」
「可只是忍下去,怎會有好果子吃?」
「一個吳新登都敢趴在咱們主子頭上作威作福,日後還有誰會將咱們娘倆放在眼中?」
「晴雯,麝月她們在府內還不受盡欺負?」
賈環淡淡一笑:「誰說要一直忍下去了?」
「當忍則忍,不當忍就不必忍。」
「什麼意思?」
感受到三人目光看向自己,賈環笑道:「蛇打七寸,方能致死。」
「如今鬧將起來,無非是一頓斥責,不疼不癢。」
「說不定還會被明降暗升,如果府中上下人人皆效法吳新登家,我們還不永無寧日?」
「因此不動手則以,一動手便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對手置於死地。」
「既然吳新登家願意做那人手中的刀,那咱們就將這柄刀給折斷了。」
「讓其他人也知道,我們不好惹。」
話說到最後,賈環身上甚至散發出一抹淡淡的殺意。
不知為何,這一刻便是趙姨娘自己都覺得眼前之人不像是從自己腸子裡爬出來的........
「環兒,你有把握嗎?」
「若沒有把握,我晚上央求你父親?正好他晚上..........」
賈環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姨娘,緩緩搖頭:「不必。」
「現在還不能讓父親出馬。」
「不過今夜你之前『打秋風』的事情要告訴父親,與此同時........」
賈環壓低聲音,在趙姨娘的耳邊囑咐了幾句。
等趙姨娘記住,重複了數遍,賈環這才放心。
之後,母子兩人隨便的用過飯,趙姨娘引著小吉祥,小鵲兩人出門。
一時間整個小院子只剩下賈環,晴雯,麝月三人。
月光皎潔,灑在地上。
秋風蕭瑟,夜風微涼,吹的晴雯,麝月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可賈環一襲白衣巍然屹立,紋絲不動。
良久,夜風更涼。
晴雯直接打了個噴嚏。
賈環這才回過身來,看著兩女身上的輕衫羅裙,趕忙拉著兩女的纖纖玉手。
但覺入手冰涼,賈環頗為心疼道:「冷了就別在風裡站著。」
「若真傷風感冒,豈不平白遭罪?」
賈環關切的語氣讓晴雯,麝月均都覺得心中溫暖,剛才吹的秋風也沒白費。
「三爺,你在想什麼呢?」
「可還是在擔憂?」
「或許事情沒有咱們想像的那麼糟糕,一切都是憑空臆斷。」
賈環搖頭:「剛才那不過是些許小事,怎能讓我如此勞神?」
「我在想其他事情。」
「走吧,咱們回屋睡覺。」
「接下來你們怕是還要遭人白眼,受委屈。」
「要不莫要出小院了,也省的受閒氣。」
晴雯,麝月均都搖頭:「我們受點委屈,三爺也就少受點。」
「只希望事情能快點結束,也好讓三爺少操點心。」
賈環笑了笑,輕撫兩女的後背:「現在的委屈,將來三爺會讓你們百倍的還回來。」
「吳新登家的下場絕對比咱們更慘。」
晴雯,麝月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們相信三爺。」
兩女並不知道,因為今夜的承諾,將來她們所得到的遠比想像中的多的多。
...............
榮國府東,一巷之隔有幾十家連排的房屋。
此乃家生奴僕的居住之所,有些祖輩跟隨的奴僕,或在府中管事之人,皆居住在此。
靠近東南角門的一棟房屋,乃銀庫管事吳新登家。
夜色雖暗,可後房主臥之內燈火通明。
吳新登聽著媳婦講述內宅這兩日打壓賈環的事情,臉上也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趙姨娘與賈環那個庶子也是活該。」
「平庸一點,頑劣一點,只要不惹得夫人厭煩,誰會去與她們為難?」
「將來大了,分點田產,搬出榮國府,好歹也一輩子衣食無憂。」
「偏偏要展露鋒芒,這不是找死?」
「夫人的娘家什麼背景,她們母子又是什麼身份?」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吳新登的媳婦本來還生怕丈夫不高興,畢竟剋扣晴雯麝月的銀兩,今日的刁難,她還沒來及與丈夫通氣。
如今見丈夫的表現,更覺得意:「我也是這樣想的。」
「夫人娘家權勢滔天,又是正房,還有讓老太太疼愛的寶二爺,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怎會輸給一個庶子?」
「說不定經此一事,咱們吳家得夫人的重用,壓過林之孝家,那你的地位也就更近了一步。」
吳新登嘿嘿一笑:「壓過林之孝家算什麼?若能得夫人賞識,將來給咱們兒子運作一番,說不定能擺脫這個奴才的身份。」
「賴大家的最近不就在醞釀著讓兒子當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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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咱們的終極目的。」
「想想看,將來兒子成了官老爺,咱們吳家豈不是翻身農奴?」
吳新登的媳婦眼中放出精光:「這......這可能嗎?」
「咱們兩可都是家生的奴婢,又沒有奶過哥兒,有這恩典?」
吳新登眉毛一挑:「怎麼不可能?」
「別看賈環那廝平日裡頑劣不已,猥瑣不堪,可中秋之夜可是出了大名。」
「大街小巷,酒樓茶肆,妓院書場,不少人都在傳唱著他的詩作。」
「其風頭力壓京城諸多學子,不少人還打聽著咱們榮國府的位置,要來分個高下。」
「甚至還有人說,便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都傳入了皇宮內院,讓太上皇,皇帝都紛紛稱讚。」
「至於說府內,這兩日更是人人稱頌賈環。」
「雖然不想承認,可現在的賈環已經有威脅寶二爺的名氣。」
「咱們辦的事情可是讓夫人都頭疼的。」
「若無高額的回報,怎能上算?」
吳新登的媳婦哪裡知道賈環已經出了大名?
臉色難堪:「連太上皇,皇帝都讚揚他,咱們怎能與他為敵?」
「這不是自尋死路?」
吳新登嘿嘿笑道:「縣官不如現管!」
「榮國府內的事情,他人豈能管得到?」
「放心干,不要怕事情鬧大。」
「越大,將來夫人就越念著咱們的好,咱們提出要求也越容易得到滿足。」
「咱們吳家的榮辱皆繫於此事,不可辦砸。」
吳新登媳婦臉上閃過一抹陰冷:「放心,這種下暗手的事情,我最拿手。」
燭火下,夫妻兩人洋溢著陰冷的笑容,看起來讓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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