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先生現在是拼盡一切力量的想要幹掉陸塵。
他對陸塵的恨意強烈到了極致,這樣一個僅僅只有法象境界修為的小輩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弟子給幹掉了。
他必須不顧一切的幹掉這小子,才能將心中的一口惡氣傾瀉出來。
「死!」
恐怖的力量餘波,橫絕天地,就好像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傾盡一切爆裂的力量,鎮壓在陸塵的身上。壓的陸塵筋骨齊鳴,說不出的沉重之感,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泛濫出來。但是即便面臨這般強橫的力量碾壓,陸塵臉上的歡快之色,依舊不減,哈哈狂笑道:「老東西,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很假,別有目的!」
「混賬小兒!」
青竹先生氣不打一出來,這尊小小的法象修煉者就好像感知不到畏懼一樣,更讓他的內心充斥著說不出的暴虐之氣。
「老朽若是不能將你親手從這個世界抹掉,枉為純陽境界的修煉者!」
此時此刻,青竹先生更是忍不住發出宏願!
天地間,又有一股深沉的氣息,從浩蕩的虛空中迸射出來,融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就是他的宏願。
若是不能完成,將會成為他心境之中的瑕疵,對於他修為的提升,阻礙非常大,畢竟他已經是強橫的純陽境界的修煉者。
可就在他以為能輕輕鬆鬆幹掉陸塵的時候,天地震動,一道金光從虛空深處迸射出來!
以更加狂暴的速度,迎擊上去。
正好撞在青竹先生爆發下去的力量之上!
嘩啦啦的震鳴之聲,延綿不絕的波盪出去。青竹先生看似兇悍的攻擊,被這般強橫的金光,轟成粉碎。漫天上下,流光奔騰,輝煌大氣的金色波光橫絕天地。
又將青竹先生整個人壓的朝著後面退了去。
猝不及防,也是因為這老兒整個心神都放在陸塵的身上,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還會有別的修煉者出手,就這樣橫持青竹,退到了他出來的虛空裂縫的邊緣,昂首朝著天空嘶吼:「誰!」
此時此刻,青竹先生內心之中的焦躁無比強烈。
眼看著就要被擊殺的法象小輩沒能幹掉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剛剛才發下宏願,這下未能瞬間完成,他恍若聽到了心境之中,發出啪的一聲,已然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對方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手,可以說給他造成的傷害,比殘害他的身軀,還要嚴重。
身軀損害,損傷本源,大不了像神隱宗的純陽老者一樣,閉關苦修,還是可以修煉回來的,但是心境上的損傷,卻不是那麼容易抹平,特別是他這個層次的修煉者,而且發下的宏願,還僅僅只是一尊小小的法象!
青竹先生面容扭曲,氣息狂暴的翻騰起來,死死地盯著金色波光綻放出來的地方。
卻在此時!
金光散開,一個身軀巍峨的中年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是你!」青竹先生嘶聲狂吼,「天猿老鬼,你和荒神派的五百年期限早就已經過了,你為什麼還要出手?」
這位中年,就是當年被鎮壓在荒神宗之下的那尊妖神。
正是因為有他和荒神宗五百年的約定,才給了陸塵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
天猿妖神淡然一笑:「我和荒神宗五百年的約定是已經早就逝去,但是也不妨礙我出手啊?」
『嗯?』青竹先生眼皮子亂跳。
天猿妖神這個時候出手,他真的無話可說,又沒有誰強制他不能出手。
只是青竹先生無比鬱悶,無比狂躁,狂暴的殺念從他的心中泛濫出來。
他對面前這尊妖神充滿了殺心。
就見這位純陽境界的青竹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拼盡全力的壓制心中的怒火,儘可能的換上平實的語言,道:「話雖如此,但是此子干係重大,你這樣橫加干預,說的過去嗎?」
天猿妖神冷笑一聲:「以你純陽神魔之尊,出手鎮壓一尊小小的法象,這樣的事情,又說得過去?你對得起你的這身修為嗎?就算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你!」青竹先生怒不可遏。
因為沒有順利的幹掉陸塵,他的心態完全失衡。
已經不負平時的『睿智』。
末了,青竹先生沉聲道:「強詞奪理,我只問你一句,你當真要出面保這位荒神派的小輩?」
天猿妖神微微一笑:「不是我要保他,而是你們欺人太甚,我看不過眼,不能讓你們繼續禍害這樣一位就要崛起的新星!」
此時此刻,青竹先生已經穩定下來,陰冷恍若毒蛇的目光,落在天猿妖神的身上:「看來你是非要站到老朽的對立面了!也罷,希望你不要後悔!你保得了他一時,保不了他一世,他究竟還是會死在老朽手中的!」
「恐怕你不能如願!」天猿妖神道。
青竹先生的眼珠子,又瞪了起來。
他當然要如意。
陸塵就是他心境之中的那道裂痕,不幹掉陸塵,如何修補他心境的缺憾?
陸塵是必須死的。
天猿妖神的話,就好像在他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心中的裂痕,無形之中,又大了一些,更是這個時候,這道裂痕之中,又多了天猿妖神的影子。
青竹先生轉身就走。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裡,若是繼續留下來,恐怕心境的缺憾之中真的烙印天猿妖神的影子。
到時候,事情就要朝著他不可預知的方向前進了。
當此時,青竹先生重重的哼了一聲:「咱們走著瞧!」嗖的一聲,沛然之力從他的身上演化出來。
這傢伙已經是迫不及待的鑽入虛空中。
不見蹤跡!
真的走了!
陸塵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若非是感應到這尊妖神的存在,他也不會如此淡定,當下朝著前面走出一步,拱手道:「多謝前輩仗義出手。」這次真的是這尊純陽妖神仗義出手。
他和荒神派的契約,早已經解除。
卻在這個時候出手,真真的是,恩重如山了。
可以說,他給了雲邪一命。
天猿妖神目光落在陸塵的身上,道:「你沒必要謝我,你要謝就謝你自己,若非你的天賦,你的勤奮,將你的修為推到這個境界,這個實力,表現出來的強橫潛力,打動了我,我是不會出手了!」
「畢竟你也應該知道這青竹老兒是什麼人,他的利益背後,又有什麼,他對你荒神宗,絕對的虎視眈眈!」
「我這次出手,可以說,壓力非常大!」
「是的,晚輩都知道!」陸塵躬身一拜,「所以晚輩更要謝謝前輩!」
「晚輩現在修為不夠,也拿不出來什麼好東西,只能對前輩說,前輩的這份恩義,我陸塵永遠銘記,絕對不敢忘記,他年他日,待我有實力有能力償還前輩的恩義,絕對會傾盡全力。」
天猿妖神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好了,多餘的廢話我也不多說,只望你好自為之!」
「這次出去之力,盡全力將修為提升提升起來!」
「只有這樣,你才有抗衡純陽的實力!」
「前輩說的是!」陸塵道。
天猿妖神又深深的看了陸塵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衣袖揮舞,沒入虛空中,不見蹤跡。
陸塵輕出一口氣,暗忖:『這位妖神前輩,既然出手救我,本宗的一些事情,想來不會坐視了,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也罷,現在我也該從這裡離開,前往南荒洲!』
昂首長嘯一聲,滾滾冰霜之氣從他的身上沖刷出來,啪的一聲撞在水面上,化作一條海底暗流。
嗖!
陸塵落在上面,藉助海底暗流的力量,以近乎驚人的速度,奔著南荒洲而去。
眨眨眼過去,他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虛空中,天猿妖神的目光落在乾震寰的身上,道:「看到什麼叫做差距了吧?」
乾震寰滿是滄桑的臉上,全都是羞愧之色,道:「老祖宗說的是。」
這些年得益於天猿妖神的親身傳授,他的修為一路開掛,現在已經踏足法象境界。
這般修為,這般年紀,不得不說,表現出來的天資非同小可。
本來他也有些飄飄然,但是現在見了陸塵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天才。
對方能以法象的修為,斬殺靈神。
僅憑著這一點就遠遠的把他甩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心服口服。
天猿妖神道:「既然已經明悟自身不足,那麼你現在更應該好好的修煉者,老祖宗我不求你能像陸塵一樣,但也不要達到那種完全沒有追趕可能的從程度,明白嗎。」
「是。」乾震寰點頭。
天猿妖神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了,荒神宗的事情,自有我來照應。。」
乾震寰身影晃動,嗖的一聲沒入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天猿妖神深沉的目光掃了四方海域一眼,冷哼一聲,這一次他真的走了。
他一走,這方海域,怒浪翻騰。
一尊尊海族修煉者從海水中升騰起來,面孔中的駭然之色不加掩飾:「這個陸塵,居然已經強橫到這個層次了?」
「太強大了!」
他們當中也有一些是陸塵當年遭遇海族的熟面孔。
只是當年的他們在陸塵的面前是天人般的存在,而現在,陸塵在他們的眼中,已經達到無比恐怖的層次。
而混在裡面還有一尊堪堪元神的海族老者。
這位海族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了不起的存在,當年的小傢伙,眨眼間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層次,夜某算是開了眼界!」
這一群海族修煉者也沒敢在這裡多留。
一個個身形晃動,又以更快的速度,從這裡消失,融入海面以下,蹤跡全無。
另外一邊!
陸塵藉助於海底暗流的幫助,用不到多少時間,就已經靠近南荒洲!
又從海水中沖了出來。
辨明方向直奔北海派晉升的北海宗而去。
也沒有消耗多少時間!
陸塵已經來到北海宗,他的令牌微微震動,北海宗的防禦光幕,微微顫動,已然洞開。
陸塵身形晃動,沖了進去。
誰曾想他才踏足其中,一聲斷喝傳來:「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一道法象級別的攻擊,不管不顧的朝著陸塵猛衝過來。
強烈的殺機,不加掩飾。
陸塵眉峰跳動,眼睛眯了起來,瞳孔中威脅的波光不間斷的閃爍,抬手朝著前方的虛空,輕輕一拍!
這般爆發出來的攻擊,轟然崩裂。
更是延綿不休的力量,沖刷過去,虛空之中一聲悶哼傳來,就見一位身穿白袍的法象修煉者噴著血的從虛空中摔了出來。
這傢伙的瞳孔中帶著無比強烈的駭然之光,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知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敢亂闖?」
他不認識陸塵!
陸塵也不認識他,對這樣一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冷哼一聲,陸塵單手朝著虛空一抓,這尊白袍法象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飛了過來,被他抓在手中。
白袍法象一臉驚恐駭然之色,嘶聲狂吼:「你,你要幹什麼?」
陸塵不帶一絲一毫情緒波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笑一聲:「僅僅只是離開這些年的時間,看來這北海宗上下已經是物是人非了!」當此時,伸出來的手掌,不管不顧的落在這位修煉者的腦門上。
白袍法象嚇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跳了出來,嘶聲狂吼:「住手啊!」
他的這句話才出來!
一股從陸塵身上爆發出來的強橫力量,不管不顧的轟入他的腦袋之中,以近乎蠻橫的搜魂方式,掠奪了他腦海之中的記憶。
下一刻!
噗的一聲,這位修煉者的身軀狠狠地震動了一下,爆成一團粉塵,徹徹底底的不復存在。
陸塵面色深沉:「太淵老鬼,看來你還是耐不住寂寞,終於還是對北海宗動手了,囚禁大長老,鎮壓北海宗的法象修煉者,好大的手筆,既然你選擇這麼做,那就不要怪我大開殺戒了!」
「殺上你北荒宗,又算什麼?」
「你北荒宗上下,沒有存在了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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