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仙帶著阮婷剛走一會,南海上空又出現一前一後兩道若有若無的遁光,兩道遁光一青一紅,卻是兩位女子。只聽後邊紅衣女子厲聲喝:「舞千秋,站住!」
前邊青衣女子笑呵呵的答:「呵呵呵呵,東方岸,你追上我,我就站住,想要寶物,南海交易會上見吧,哼。」
聽這個叫做舞千秋的青衣女子的話,好像她手中有紅衣女子東方岸想要的寶貝,但是又不想便宜給她的樣子。
舞千秋說罷之後,加速閃身,不一會就沒入了南海洞天不見蹤影,東方岸一跺腳也追了上去。
忽然聽到一聲神念傳心的聲音:「東方岸!站住!」東方岸忽然停下,有點氣憤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
看清了這個青年,東方岸臉上的氣憤慢慢減少了,有點驚訝:「咦,水三少!你怎麼在這?這才五六年不見,你就能夠御器飛天了啊,不錯嘛,呵呵。」
這青年聽見女子說話,倒是平和了不少,整了整身上並不凌亂的道袍,然後清清嗓子:「沒想到當初的班花居然還記得本三少的名號。」
此時女子並不答話,只是用玩味的眼光繼續看著他,水三少不失時機的抱拳躬身打了個哈哈,就跟見了領導似的:「呵呵,沒想到班花姑娘居然是仙女呀,幸會,幸會,幸會,以後在修真界還請多多關照啊。」
此時東方岸已經無語透頂了,這水三少自稱是修真界第一包打聽,自己在蓬萊仙境都聽聞過他的名號。
不過跟他認識倒不是因為如此,而是東方岸在十年前從蓬萊仙境隨大流到人間玩,在杭州上大學時認識的。當時水三少並不知道東方岸是仙女,只是班級里所有男生的夢中仙女。
但是東方岸當時可是地仙修為,當時就認識了修為更高的清靈真人,這水三少除了比女人還愛打聽八卦之外,修道的資質倒是不淺。
清靈真人是蓬萊仙境中的神仙境界的前輩,看中他的資質,還挺喜歡聽這水三少吹些人間的大事小情,於是傳法試探,然後看他合適就收入了門下。
清靈真人傳授他修煉時,東方岸當然發現了,不過修行人沒事也沒必要非攙和在一起,於是清靈真人教他的徒弟,東方岸上自己的學,水三少修行自己的法訣。
水三少原來並不叫水三少,而是叫水三多,但是大家聽他整天吹八卦,就叫他少吹點,於是水三多就變成了水三少。
而水三多並不怎麼感冒這個外號,別人這麼稱呼他的時候他都會趁機說:「你們應該叫本三少水三公子,這樣才能顯示出你們對本三少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嘛。」
每次他這麼說完,要麼身後的人都倒地一片,要麼根本就是空位,要麼就是一堆白眼,不過臉皮天生比別人厚那麼一丟丟的他依然樂此不疲。
水三少也曾經在遲來的青春萌動中接近過東方岸,但是這位仙女早就知道他的底細,所以嘛,他那一腔熱情,除了換來仙女的白眼,好像沒有其他交集了。
畢業之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除了畢業後半年的時候,東方岸在廣西遊玩少數民族地區時,見到過當時自稱是到此處採風的水三少之外,就再沒有見過。
水三少的上師清靈真人自從水三少三花聚頂、修為大成之後,就飛回蓬萊仙境沒有再回來過,這是三年前的事情。
而距現在五年前,清靈真人帶他去過南海洞天交易會,當時讓水三少高興的睡覺都笑醒過來了。今年中元佳節水三少藉口出差不回家,又來南海洞天參加交易會了。
不過這次是他自己駕馭著師父傳的法器,雖然不是神器,但是以他胎仙靈動境界的修為,勉強可以御器飛天了。
結果在南海上空遠遠看見兩個女修在追逐,他就看後邊那紅衣女子有點熟悉的感覺,於是奮力追上前來,越發覺得熟。
忽然想起師父飛升前曾跟自己說過有一個叫東方岸的女修是蓬萊修士,而且他們家好像還另外有幾位神仙高手,叫自己別得罪人家。
現在美女當前,水三少那厚臉皮立刻就做出一副恭維的樣子,這要是讓清靈真人看見,非得踹他下南海不可。
而且踹他的時候一定會說:「只是讓你別得罪人家,又沒說要你做出這幅作死的面孔,氣死老夫啦!」
不過東方岸明顯沒有被水三少這恭維的態度唬住:「三公子,大老遠的叫住我幹嗎?」
水三少莫名:「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美女可否賞臉,一起去南海洞天敘敘舊呀?」
東方岸白眼:「敘舊免了,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後會無期。」說罷此言,東方岸一轉身迅速沒入了南海洞天。
只留下左手握著逍遙扇,橫放胸前,右手支在左手上微微撐著下頷自言自語的三公子:「敘舊免了就免了唄,怎麼還後會無期?喂,美女,有話好說啊,哎,等等呀!」
水三少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也沒入了南海洞天不見,不過這些高人卻沒有發現此時南海洞天的門戶小島上正有人數著數呢:「唉,八個了。」
這聲音來自小島旁邊的礁石中間,不過此時只見礁石,並沒有見到什麼人。卻聽到另一個細脆的聲音:「這些人都是怎麼進去的?南海洞天交易法會是什麼樣啊,聽他們說就在這裡,我怎麼就是看不見啊?」
此時仔細看看礁石上有兩條黑黑的影子,都是黑黝黝的,不過卻可以肯定,都不是人,不是人是什麼?
是兩條魚,不過確切的說,是一條鲶魚和一條鱔魚,鲶魚口上有六須,稱為六須鲶魚,屬於鲶魚中的一種,鱔魚尾巴是赤金色的,貌似修道界稱為異獸金尾鱔。
不管是六須鲶魚還是金尾鱔,都是淡水的魚類,現在出現在南海,多少有幾分不可思議。
不過接下來的場景更不可思議,只見四尺長的六須鲶魚,甩甩尾巴,人立而起,然後就鑽進了水中。半分鐘後,從水中鑽出來一個國字臉的大漢,身高足有一米八,身上居然穿好了衣服,不是法力幻化,看來衣物都在水下。
那金尾鱔長有三尺多,也如是鑽入水中,出來之後,卻是一身姿苗條的少女,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瓜子臉,大眼睛,黑色的瞳孔清澈見底,一頭黑髮中卻有一縷赤金色的頭髮。
不過對於現代社會的少女而言,這種獨居一格髮型恰是正常的現象,如果把她放人堆里一放,簡直就是回頭率百分百的那種款型。肌膚真似水做成,氣色宛如畫中人,開步身搖若蛟游,纖腰還勝蛇來舞。
「小泥鰍,小心點啊,別被人發現了,我們從珠江游過來不容易,就為了參加修道界的交易會啊,聽說那裡面的人,神通可大了,別被他們發現了。還聽說裡面有人會經常開法會,聽說每一次修道界的交易會都有神仙講法。我們要是有機會聽到,一定能對我們修煉有很大的幫助。」這是那國字臉的大漢說的話。
那個被叫做小泥鰍的女子並沒有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別,只是瞪著眼睛嬌聲問:「大花臉,我們已經看到有人進進出出,可是咱們怎麼進去啊?」
看來那個國字臉的大漢叫做大花臉,這倆人,哦,不,是倆妖怪,原來本是珠江里的小妖,因為機緣巧合,修煉數十年化為人形。那個大花臉六須鲶魚修煉已經化為人形三十年了,但是看樣子對人間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而那個小泥鰍金尾鱔剛剛化為人形七年,雖然如此,但是她的天賦神通卻很強大,打個比方,六須鲶魚相當於人類中的普通漢子,金尾鱔卻相當於天生神力。
雖然大花臉比她大很多歲,但是卻不敢小瞧這個小泥鰍,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很親近的。話說鲶魚跟鱔魚長相雖然區別很大,但是都是沒有鱗片的魚類,莫名中也有親近感。此時大花臉也發愁了,他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裡皺著眉頭思考,小泥鰍也沒有再打擾他,就是等他發話。
話說這倆小妖確實夠辛苦的,自從在珠江岸邊聽到幾個修道人說南海洞天,高人法會之類的話題之後,就熱血澎湃的向南海進發。
結果不用說,雖然有些修為,也是水中的妖怪,但是畢竟是淡水的貨色,遊了七八天才游到中沙,然後在這附近找了兩三天才確定這個島就是南海洞天的門。
「有沒有人啊,我們是來參加交易會的,有沒有人給我們開開門啊?」小泥鰍愣愣的看著大花臉忽然間喊出了這麼一嗓子。
「有沒有人啊,我們是來參加交易會的,有人沒有?給我們開開門吧。」小泥鰍看著大花臉喊了一嗓子就跟著一起喊。
兩人喊了半晌就是沒人應聲,只聽大花臉說:「算了,歇會吧,說不定晚上沒有人看門,都是會飛的人進進出出的,說不定白天就有人開門了,咱們等等吧。」小泥鰍:「嗯,好,那就等天亮吧。」
。。。。。。
「哇,前輩這才一天的時間,您就把丹藥煉好了?太快了吧?」南海洞天裡阮婷正在擺弄幾個玉瓶,裡面裝的就是畢清風請南宮仙煉製的丹藥。
昨天回來之後,南宮仙順手就在凌雲掌門送自己的閣樓旁豎了塊巨石,上面寫著『雲水閣』三字,似乎是模仿那天仙閣而作。
晚上睡了一覺,早晨醒來就煉製那三種丹藥,僅僅七八個時辰就煉好,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南宮仙從房間把煉製好的丹藥裝好在玉瓶里拿給阮婷,不過玉瓶不是南宮仙自己的,就是畢清風準備的。
「清心丹每爐七七四十九枚,我說過給你們半價,自己留了二十四枚,培元丹一爐三十六枚,我自己留下九顆,五行丹成丹二十五顆,我留下六顆。」南宮仙一邊報出煉丹數量,一邊說出自己留下的報酬。
那邊阮婷說:「啊,前輩,就算是半價的報酬,您也少拿了啊。」
南宮仙無語:「難道你要我把丹藥掰開啊,這些丹藥對我也沒啥用處,留著也就是交易會換東西用,你要是想要的話,就每樣都拿幾顆吧,我批准了,呵呵。」
自從南海半夜回來之後,阮婷對南宮仙是一點陌生感也沒有了,除了前輩的稱呼之外,說話行事都是跟同齡人一樣。
說著話,阮婷好真拔開瓶塞,倒出了三顆清心丹和三顆培元丹,五行丹就沒有拿。
南宮仙問:「你怎麼不拿五行丹?」阮婷稍有遺憾:「唉,我又不是以修法術感悟大道的,用不著呀。再說了,這種丹藥對崑山宗弟子的修為比對我們普通修士而言好很多,他們修煉的雖然也是武夷派的金丹大道,但是卻以術法為證悟之途徑,所以還是給他們留著吧。」
南宮仙聽了之後才知道,崑山宗原來是走的以術證法而悟道的道路,於是把自己的六顆五行丹也放回了瓶子裡。
阮婷阻止他說:「前輩,這些是你該得的啊,你都收半價了,畢師兄怎麼還能把屬於您的報酬收下呢?」
南宮仙只是笑笑:「物用其利,我只是想拿丹藥交換物品,這五行丹用在別的地方就太浪費了點,還是還給他們吧。」
阮婷想了想:「前輩,您不如換點清心丹或者培元丹吧?」
南宮仙卻拒絕:「那怎麼行,這些丹藥的價值不同,所以不能等價而換,我也不在乎幾顆丹藥。嗯,照你說的,如果我都給他們,估計也不好,我留下兩顆吧,說不定還有別人適合使用這丹藥呢,呵呵。」
說著話很灑脫的就把四顆五行丹放進了玉瓶,五行丹確實難得,畢清風平時找人煉製也不是每一爐都成功的,所以對他而言,這些丹藥中,五行丹是最珍貴的了。
「前輩,過兩天就是八月初一了,丹藥已經煉好了,就先不用煉器了吧,等到交易會結束再煉製也不遲的。」
阮婷給南宮仙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著茶坐在桌子旁勸南宮仙以後空閒了再煉製法器。
南宮仙看著窗外的洞天夜景,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忽然問阮婷:「呵呵,想李均沒有?」
阮婷被南宮仙忽然一問,臉色發紅,不過卻微微一嘆:「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果只是我跟李均師兄倆人,早就私奔了。」說到私奔,阮婷的粉臉都微微發燙了。
南宮有點無語加鬱悶,又氣又笑:「私奔?你一個女孩子居然這麼大膽?我是不是太落伍了?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新潮嗎?」
阮婷不說話只是低下頭喝茶裝鴕鳥,南宮仙見她好像有什麼難言之處,然後寬慰的問:「你不讓我去武夷派的修煉島嶼,是為什麼?難道有什麼人你不想見嗎?」
阮婷此時才弱弱的開口:「前輩,您知道李均師兄的父親是誰嗎?」
南宮仙:「誰?」
阮婷:「是本派太上長老。」
南宮仙皺皺眉:「那又怎樣?難道還看不起你不成?」
阮婷嘆息一聲:「那倒不會。唉,我就都跟您說了吧,李均是李長老的兒子。」
南宮仙眨眨眼,不解的問:「那他怎麼跟你一個師父?」
聽了阮婷的解釋,南宮仙才知道緣由,話說三十年前,也就是一九八三年,武夷派的李叔一長老,追蹤一夥作亂人間的妖怪。
大概情況跟謝二姑那個情況差不多,不過卻是另一個版本,一夥妖怪自稱是得道高人,要人供奉之類的情況。
李叔一十年前已經三花聚頂,金丹大成,但是十載時間卻沒有再次進步,於是他就打算去遊歷人間。
結果在福建福州一帶獲悉知道這伙妖怪禍亂鄉里,結果勸告它們還不聽,反而要害這位大成真人。後果還用想嗎,小妖怪當然被斬殺的不剩幾隻,有兩三隻大妖也被打成重傷。
當時李叔一隻是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小傷,但是依然窮追不捨,結果一路追到瓊州海峽。當時幾隻妖怪跟李叔一拼了命,這位長老也是一位硬漢子,拼著重傷滅了這伙妖怪。
李叔一拖著重傷的身體走了不遠就昏倒了,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山村農人家裡,家裡只有兩人,一個七八十的老頭和一個二十八九的小姑娘,當然了,小姑娘的稱呼,只是針對老頭和李叔一的。
李叔一當時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其實已經五十多了,在老漢的治療下,李叔一恢復的很快。
這是一個叫做杏花溝的小山村,其實村子人家不多,只有十幾戶。有一天老漢把李叔一叫走一起去採藥,結果老漢卻告訴李叔一,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恐怕這幾天就要離世了。
此時李叔一才知道,老漢其實已經一百多歲了,這個小姑娘也是他照顧的鄰居家的孩子,那家鄰居被山洪沖走了。
老漢自己無兒無女,其實他是秘法修行人,但是他沒有察覺李叔一也是修行人,而且修為比他高的多。
老漢把姑娘託付給他之後,第二天就離世了,李叔一萬分感慨,他自己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老漢,自己也是修行人。
於是李叔一就在這種茫然之際,忽然突破了十年來的桎梏,進入了真空無有的境界。
進入真空無有的境界之後,李叔一還擁有修為,但是他暫時用不了法力法器;於是李叔一乾脆就不走了,就跟小姑娘住在一起,他娶了她。
在山村里,也不需要擺什麼酒席,但是結婚證還是要領的,不過暫時他沒有去,而是每天靜坐,穩定境界。
這個姑娘也是賢惠的人,老漢給她起名叫做燕秋,燕秋除了每天照顧李叔一飲食之外,基本也不打擾他修煉。其實山里人只要相互有感情喜歡,對於結婚證的概念沒有那麼在意,也不太在意這個。
他們一直在這裡生活了幾個月,李叔一對燕秋很好,採藥時總會陪著她一起去,有危險的事情都是自己干。
後來發現她的肚子大了起來,領結婚證的事情就耽擱下來,他跟她的位置顛倒過來,現在是李叔一照顧燕秋的飲食,什麼活都不讓她干,只是每天陪她去散散步。
他們跟村里人也非常融洽,村里人也幫他們很多忙,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李叔一離開門派遊歷才不過兩三年,對於大成真人而言,出去遊歷十年八年的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沒有著急回門派。
有一天,燕秋挺著大肚子扶著欄杆看風景,莫名的一場大風吹來,她還沒有來得及轉身挪步,就一頭從樓上栽下去。
她落地之前就昏了過去,但是她醒來之後,卻沒有絲毫的損傷,看著身旁的李叔一,她激動的哭了,李叔一安慰她,並沒有多說話。
當時李叔一正在院子裡劈柴,他知道燕秋走出樓上屋子扶著欄杆曬看風景,山里人的房子,一般是兩層,為了防止蛇蟲傷害,下層一般空著或者放雜物,上層才是房間臥室。
大風起時,李叔一就首先想起了燕秋,看著她從樓上掉下來,他一個縱步就飛身躍起抱住了她。
此時李叔一沒有想自己為什麼一躍就這麼遠,比自己以前還躍的遠,也沒有想自己已經突破了真空無有,進入真空妙有鍊形神的境界。
他抱起燕秋就回了屋子,在查探了她的身體無恙之後,他才想起自己已經突破了,不過他卻沒有很在意,仿佛根本沒發生這回事一樣。
就這樣,他們平靜的生活在這裡,一直等到燕秋生完孩子,孩子百天之後才決定帶她去領結婚證,順便給孩子上戶口。
為什麼李叔一不帶燕秋去大城市或者去武夷派呢?因為燕秋不願意離開,她說她要生活在有老爹的地方。
李叔一也不勉強,但是內心還是希望她跟自己去武夷派的,於是帶著她一起離開。他擺了豐盛的酒席,以他喜得貴子的名義,鄉親們送他們離開。
他還是帶著燕秋去了武夷派在廣州的一處世俗產業,她不願看到李叔一生氣,所以還是住了下來,她也想讓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一點。他們在這裡住了沒幾天,李叔一的師弟阮叔同帶著一個南洋人前來拜訪。
阮叔同也是在經營產業時,結交了很多人,這個南洋人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卻是一位很有名氣的降頭師,降頭師有分黑降頭和白降頭,其實就是一個是害人之術,一個是救人之法。
這個降頭師所擅長的就是黑降頭,阮叔同當時也不清楚這些,只是當做一個懷有秘法修行的生意人看待的。
這次阮叔同就是路過廣州,聽說師兄結婚生子了,當然高興,於是打算前來拜訪。他不小心說漏了嘴,這個南洋人非常誠懇的要去拜訪這位高人,阮叔同看他誠意十足的樣子就勉強讓他一起去了。
話說阮叔同的修為就跟現在的何清水一樣,他太專心於世俗的經營,結果耽誤了修行,不過他卻沒有放棄修行,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李叔一也很高興見師弟,阮叔同也很看好師兄的眼光,而且還特別喜歡當時嗷嗷待哺的李均。
也是因為阮叔同雖然結婚日久,卻一直沒有跟老婆生孩子的原因,這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心裡在想:什麼時候我也跟老婆要個孩子吧。
阮叔同的老婆是崑山宗的上一代長老至柔,不過這至柔是金丹大成的高手,至於如何成為阮叔同的老婆,純粹是兩情相悅,別無他因。
阮叔同帶著一個外國人去拜見師兄,結果卻給師兄招來了無妄之災。
就在一個月後的某天,月牙如線如刃掛在西南,燕秋忽然間就吐血而亡,一點事前徵兆都沒有。
李叔一當時跟阮叔同就在外間下棋呢,忽然感覺心驚肉跳,連忙跑到裡間,結果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阮叔同驚慌無比的扶著師兄,看著他嫂子倒在地上的樣子,身前還有一口血跡。
當時就已經生機斷絕,這樣的死法是非常蹊蹺的,如果是身體隱疾發作,天天陪伴在燕秋身旁的李叔一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李叔一目眥欲裂,當時就想把兇手揪出來碎屍萬段,可是眼下如何知道兇手是誰呢?他根本就沒有一點眉目,當時他強撐著身體看看兒子,還好,兒子正在熟睡之中。
當時在廣的高人,能請的都請了,大家都來看過燕秋的情況,都沒有頭緒,結果當時的一位江湖術士卻點破了機關。
只聽這位江湖術士:「吐血一口,心頭絞掣,忽然之間,生機斷絕。除了南洋降頭術中的奪命訣,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術法是這個樣子。」
李叔一一聽南洋降頭術,立刻想起跟阮叔同一起來的那個南洋人,阮叔同也不笨,立刻抱拳對李叔一說:「師兄,我這就去調查,如果是他,我定要他碎屍萬段!」
然後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出門而去,沒有人再說什麼,李叔一也沒再說什麼,他親自送燕秋的遺體回杏花溝,埋在老爹的墳頭旁。
李叔一沒有帶李均走,把他放在了廣州,自有門人照顧,他就一直住在這裡三年。三年之後,他回去了廣州,這次是飛回去的,顯然是突破了真空妙有境界,達到了道胎靈動的境界。
但是他回廣州的第一天就大哭一場,並且飛到東南亞現在的東帝汶,大開殺戒,由此次殺戮,直接掀起了中華修道界與西方教會直接面對面的衝突。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阮叔同走後,果斷查出這件事是那個叫做喬伊的貌似南洋人做的,他看見自己的嫂子,起了邪心,後來曾以拜訪師兄之名單獨到過李叔一的家中,後來可能是被趕出來了。
不過燕秋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李叔一,後來一個月風平浪靜,就在初五那一天,忽然之間,心頭絞疼,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就生機斷絕了。
其實是喬伊自從上次私自見過嫂子之後的當天就開始施展這個降頭法術了,可能他拿走了燕秋的頭髮或者什麼物品,經過一月的術法積累,忽然就要了燕秋的命。
其實這個法術就是一種專門要命的法術,沒有別的用途,集聚天地之力於咒術中,施展自己的怨念法力,以中咒者的血氣之物為媒介,普通人直接就死,修為弱的可能會撐上一會。
但是喬伊卻不敢針對李叔一,李叔一的修為對他而言太高了,針對他基本無效,如果被察覺,死的是自己。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倒是真想咒死這個李叔一,但是他不敢,如果自己騷擾他老婆的事情被他知道,估計也難善了,倒不如讓燕秋死了徹底。
阮叔同查到如此,直接去找喬伊,結果沒想到,喬伊的法術奇特,既然憑空飛走了,他只是傷了喬伊而已。
後來他將此事的因果都告訴了至柔,這次他們調查的更徹底,把這個喬伊和他有關的人都查了一遍。
他們是在東帝汶的一個修行組織,不過卻是駁雜的很,因為有的人就是南洋本地的秘法修行人,有的卻是具有系統修煉的修行人,還有很多是被驅逐或流放過去的人,總之沒幾個是正經人。
雖然有系統的修煉方法,但是沒有正宗的修行理念和心態,是不可能修成功果的,空有一身的秘法咒術而已。
但是這樣的人卻是普通人所不能抗拒的,他們可以像玩弄螞蟻玩物一樣玩弄普通人。
這些人沉迷於術法,心態已經不再是平常心態,也不是正常的心態,可以說這些人就是心理非常態,這些人所在的環境都是如此,那就是一種社會病態。
阮叔同正要和至柔一起去斬殺喬伊和他的組織,結果至柔卻在此時懷孕了,他們等了一年,同時也在仔細的探查。
而東南亞也注意到他們的探查了,還有警告他們別再查了,但是哪能嚇得住他們。這一嚇不得了,崑山宗的另外兩名長老都是五氣朝元的境界,同時出動去查,武夷派的另外兩名大成真人都出動了。
還發生了好多次的械鬥,修道界也有修士出手相助,結果東南亞的神秘組織還都接下來了,雖然敗的次數不少但是贏了幾次。
這些事情都傳到修道界了,修道界的人也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一個這麼強的神秘組織,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世上不是只有他們這些修煉者,但是真的出了這種事,他們也很好奇,而這次卻是他們的人先殺了修道界的人。
雖然燕秋不算修道界的人,但是李叔一卻是修道界的高手,雖然喬伊當初沒有殺修行人,但是卻是用秘術對付的普通人,這就讓修道界很憤慨,各派和散修,緩緩的都重視起來。
所以後來也有修道界的人死在那伙神秘組織的手上,這次的衝突波及範圍越來越廣。
一年後,經歷此事已經突破成為大成真人的阮叔同和早已是大成真人的至柔聯袂出手斬殺喬伊,但是也被一群秘法修行人圍攻所殺。
之後一年,武夷派兩位大成真人和崑山宗僅剩下的兩位五氣朝元圓滿的高手都在互相尋仇中隕落。
從此之後,一年中隕落的真人有十七八位,有些是有門派的,有些是散修,其他五氣朝元或者境界更低的修士。
還有許多江湖術士,都參加了鬥法,結果各自損傷不少,而東南亞的組織也出動了不弱於飛天境界的高手。
等到李叔一飛回廣州之後,武夷派已經沒有其他大成真人了,而崑山宗因為此事,也是宗門凋零。
很多門派都是憤慨不已但是也都忌憚東南亞的高手,但是李叔一聽了師弟已死的消息,又想起愛妻被害之事;連兒子都沒有見,直接飛到龍虎山和千草門,然後直赴東帝汶,見到南洋會秘法的人就殺,絕不留活口。
當時那裡有二位境界相當於李叔一的高手,但是境界相當又能怎樣?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李叔一見面就殺,招招要命,什麼不要臉的招數都能用出來,最後二位高手被李叔一用重傷換了兩條命。
而李叔一可沒有管太多傷勢,從千草門出來換了許多丹藥,從龍虎山出來,各種符沒少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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