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崢信誓旦旦的說不關他的事,可有些人卻不會這麼認為。
當劉澤被兩個服務員從衛生間小心翼翼的架著走出來的時候,如此招人眼球的一幕當然不僅僅這邊蕭遠航幾個人看見。
一個距離那邊較近,化著略濃妝容的女人,剛還和身邊幾個閨蜜好友聊的熱火朝天呢,一偏腦袋就看見被服務員走出來的劉大少,不僅一臉血,竟然連鼻子都沒了,突然撞見如此恐怖的一幕,豐富的腎上腺激素瞬間被刺激的噴涌而出,花容失色發出一陣足以蓋過整個大廳喧鬧氣氛的尖叫。
如此不和諧的聲音自然一下吸引了整個宴會廳絕大多數的目光,當眾人齊齊朝著那邊看過去的時候也就理所當然的看見這慘叫的女人不遠處更為讓人驚訝的劉大少的慘狀。
人都是好奇心的動物,大街上遇上點糾紛,立馬一大群人湊上去圍觀,這種規律放在現在這樣的場合同樣也是成立的,當眾人注意到這邊這個悽慘年輕人別具一格的模樣的時候,紛紛放下了正在做的事情,呼啦啦的湊了上去,或是不解或是噓寒問暖,七嘴八舌。
「這下有意思了……」
蕭遠航轉著手中的杯子,饒有深意的看著那邊的情況,勾了勾嘴唇一臉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無奈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我看我還是先走吧。」情況秦崢是看在眼裡,而且能看得出來人家劉大少雖然樣貌悽慘,可神智還是清醒的,這下又被那個女人叫了一嗓子引起這麼大的關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不言自明。
忽略不計自己其中一些即使劉澤自己都不一定會發現的秦崢使的一些小絆子,劉大少現在這副模樣的確就是他自己弄的。
但是人家劉大少什麼人秦崢當然知道,現在引起這麼多人圍觀他,到時候再有人多嘴一問他到底發生了情況,這傢伙保準會無恥的一口咬定就是秦崢給他弄的,這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到時候人家劉大少把他這麼一「冤枉」,恐怕不僅僅是秦崢自己,就是身邊這幾個有點奇葩但是本性倒不壞的公子哥們都要受牽連。
看人的本事秦崢有點,不管是蕭遠航本人還是他身後的背?景都絕對算不上簡單,不然剛才自己隨口一說自己和人鬧矛盾他也不可能會是那種果斷直接的反應,可要知道在這裡隨便一個其他人也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他還能做出那種態度,足以說明這位蕭大少有足夠的底氣支撐,而能融入他身邊的圈子的另外幾個人,雖然秦崢甚至到現在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全,但也知道一個個也都不簡單。
這群人現在聚在一起,或許的確不用忌憚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是現在劉澤那邊的情況卻是因為圍觀了,到時候一群人要是再無聊的跟著他過來找自己「罪魁禍事」,加上對劉澤那傢伙現在這副狀況的同情,不保證不會發生點別的小插曲……
秦崢不想蕭遠航在這種小事情上難做,況且自己今天過來本就是湊湊熱鬧,現在熱鬧湊完了,還「不小心」把人家劉大少擺了一道,這也算是賺了不是……就算現在走那也是走的瀟灑。
揍完了人直接腳底抹油走掉才是聰明的選擇,要是撐硬氣,留下來等著人家搬救兵過來那才是真的傻帽呢。
「走什麼走啊。」蕭遠航見狀趕緊一把拉住秦崢,一臉玩味笑道:「好戲還沒開始呢,秦哥你你現在要是走了,那多可惜啊。」他知道秦崢這樣做是什麼想法,不過卻還真沒那方面的擔心,一副完全不當回事的口氣。
「我現在留在這兒,應該會有麻煩。」秦崢皺了皺眉頭,朝著那邊瞟了一眼,透過圍攏的人群可以看見此刻一個中年男人正緊張又心疼的湊在滿臉是血的劉澤的面前兩人好像正在說著什麼,劉澤不僅是鼻子被重創,嘴角也被磕的有點變形,糊著血的嘴巴虛弱的張了張,也看不清說些什麼,至於他旁邊的中年男人,此刻的眼底則全是壓制不住的憤怒火焰。
「麻煩的確有,但是不大。」蕭遠航沉聲一笑,卻轉而不屑一笑道:「李氏一個副總家的公子而已,除非死了,不然這種地方還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況且秦哥你剛才不是說了嘛,那小子自己撞的,這沒理的事兒,可不是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就能推的,我們可都不是好欺負的人不是?」
「看見那小子旁邊的中年人了嗎?是他老子劉振業,那小子朝這邊看了,應該馬上就會過來,待會秦哥你別多說話,讓我來打發。」
蕭遠航繼續道,見劉澤身邊的中年男人目光在劉澤的示意下在大廳巡視一圈已然慢慢投向這邊來了,非但沒有一點擔心,反而不忘給秦崢介紹對方身份。
秦崢沉著的點點頭,眼角瞥向蕭遠航的一刻不經意倒是多出了幾分意外的表情,看來這小子的背·景倒是要比自己預想中的要深厚的多。就憑他不把人家李氏集團一個副總放在眼裡的架勢,證明這一點也就足夠證明了。
李氏集團的實力秦崢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即使現在只是人家的一個副總而已,可那也是打著李氏的大旗的,蕭遠航還能用現在這樣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自然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而是把握十足。
不出所料,在隨之聞訊趕過來的錦江飯店方面的應急救護人員安排人把傷勢不輕的劉澤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勢然後安排送醫院之後,劉振業這位受害者的父親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大步走了過來,即使因為兒子被那樣傷害已經幾乎要暴走,但是臉上卻依然強忍著沒有表露出太多的猙獰,只是眼底那一抹幾乎要吃人的火焰卻不是忍就能忍住的。
至於之前圍觀的一群人卻沒有秦崢想像中的一擁而上跟過來湊熱鬧。之前距離稍微事發地近點聽到個大概的,在劉澤指認傷害他的目標的時候大家也都大致的弄清楚了是誰,人是一張生面孔,可這生面孔陌生人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卻都是熟面孔,而且一眼看過去這幾個人和這個陌生年輕人顯然是一夥的。
所以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還跟著劉振業過去,就算有人只是想看熱鬧而已,但那樣的話架勢上無疑會給人一種大家同仇敵愾過去找麻煩的錯覺……能在這裡的誰不是人精,單純為了湊熱反倒不小心得罪人的事情誰都不會做,只是各自回到各自之前的小圈子,然後悄悄把目光關注過來而已。
「劉總,不知此番過來有何貴幹?」
劉振業人還沒到,蕭遠航卻是主動站起身來,一臉和煦的笑意主動對著對方主動打起了招呼。
劉振業神情一怔腳步也稍微停頓一下,蕭遠航如此主動的反應的確讓他有點始料未及。
他這次過來的目標並不是此人,況且更是清楚人家的底細,如果憑著現在自己的情緒上來把這人遷怒得罪的話,這也並不是他之前所想。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現在是這番態度,他要是上來就怒斥或者來一句「滾一邊去,老子找的人不是你」,這更是失了分寸……但看蕭遠航現在這架勢,分明就是要給他身邊之人在擋著,一下子有著一種慢性怒意無恥發泄的感覺,眉頭間不由的就升起些許的凝重之意。
「剛才那邊的情況蕭少想必也是看見了。」劉振業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儘量讓語調顯得平和一些道:「聽說犬子和蕭少朋友鬧出些矛盾,現在犬子受了傷,作為父親,我理應過來問個明白討個公道,希望蕭少能夠理解。」
如果只是年輕人之間口頭上的一些小矛盾,劉振業當然不會特意跑過來說什麼討公道,尤其還是明知道那個和自己兒子鬧矛盾的是蕭遠航身邊的人,說不定還會教訓自己兒子一番主動過來給人道個歉把事情化解掉也說不定,但是現在情況可不同,他是當爹的,自己兒子弄成那副樣子看的怎麼不心疼不惱火。
小矛盾能主動化解干戈,那叫大度,但是現在自己兒子差點被人給弄死,這樣要還是一言不發,那只能被當成軟蛋,況且現在還是這麼多人在場的情況,劉振業即使硬著頭皮,這趟他也是必須要過來的。
「理解,當然理解。」蕭遠航理所當然的點頭,卻是突然語氣一變:「既然劉總現在過來了,那我們也好把話說清楚,你確定你兒子那樣是我朋友弄的?可貌似我聽到的結果和你這話有點出入啊……」
「我兒子親口說的,那還有假?」劉振業臉色一沉道:「那小子雖然被傷的不輕,但是傷他的人他還不至於不認識,既然傷人的人是蕭少的朋友,希望蕭少讓你朋友站出來給我個交代。」
對方一開口分明就有點扯皮不認賬的傾向,這讓劉振業心中火氣蹭蹭漲了幾分,面對蕭遠航的口氣無形中也要硬了幾分,帶著幾分理直氣壯咄咄逼人的姿態。
因為蕭遠航身後的背?景的原因,此刻面對起來劉振業的確會慎重幾分,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人家,再怎麼說也就是一個年輕人一個晚輩而已,之前客氣點是給他身後人的面子,況且還真不信他會因為一個旁人就和自己翻臉。畢竟受傷的是自己兒子,就算自己這話說的的確是強硬了點,那也理直氣壯。
「給你交代,好呀,我說是你兒子自己撞的,這下滿意了嗎?」
蕭遠航聽劉振業的口氣眼神一凝,還沒待說話,身後一個不屑又囂張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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