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一聲讓人牙酸的悶響,一陣短促有力的慘叫,劉大少鼻子硬生生的磕在用堅固大理石堆砌的洗手台上,鮮血四濺。
劉澤懷著無比的羞辱和怨憤對著秦崢衝上去揮起的這一拳力量可想而知,誰讓人家敢那麼囂張挑釁的拍他臉,既然這都實在忍不住動手反擊了,當然就本著一拳打的這混蛋爹媽都不認識的目的去的。
暫且不論這一拳如果真的砸中秦崢會不會有劉澤剛才想的那種效果,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砸中啊。
劉澤的的反應哪來秦崢的敏捷,秦崢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他的偷襲,劉澤可沒這反應,身體衝出去拳頭揮出去,可不是想收就能收回來的,踉蹌的腳步只能隨著慣性繼續往前沖……
秦崢反應靈敏可以躲過留著突然偷襲而來的拳頭,可他身後的大理石洗手台卻是死物,是無辜的,哪裡能躲得了,只能眼睜睜的被剛才還擋在身前的男人拋棄,獨自面對人家劉大少這勢大力博的一擊。
中學物理就教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劉大少如此拼命的架勢換來的結果也是感人的,傾斜的身體直撲洗手台,還算高聳的鼻樑自然首當其衝的率先和光滑堅硬的大理石台來個親密接觸,不僅如此,強大的反作用力下撞上的一瞬間還來了一個反彈,後腦勺著地,仰面再次摔倒在地上,眼睛翻白,大股鮮血從鼻孔不斷噴涌而出,加上一撞之下塌陷的鼻樑和青紫的臉色,畫面壯觀的不忍直視。
「哎,何必呢,早說讓你別衝動非不聽,現在後悔了吧。」秦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白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撞懵了的劉大少哀嘆一聲,轉過來帶著一陣戲謔的笑意瀟灑走出衛生間揚長而去。反正這是他自己撞的,和自己又沒一毛錢關係,就算這位劉大少在衛生間掛了,那也不管自己的事。
這一切發生的有些戲劇化,卻當然不可能是巧合。
秦崢的確是因為顧及到蕭遠航的關係不想在這地方對劉澤動手,但是都讓自己給遇上了,這種人要是不送他點什麼做紀念那個根本不是自己性格啊。
就算秦崢擔心自己直截了當的動手揍人會給蕭遠航這位帶自己來這裡的蕭大少帶來麻煩,可換一種手法他也是會的……比如說故意製造點意外。
尤其是在秦崢接觸過劉澤這種人,把他這種囂張富家公子哥的德性弄清楚之後,這種條件下想要製造點那種意外就再簡單不過了。先挑釁一下,讓他憋不住了自己來動這個手,只要人家腦袋一熱,秦崢的機會自然就來了,畢竟這拳腳無眼的,要麼傷人要麼傷己,很不巧的是劉大少絆到自己的腳不小心跌倒了,然後又很巧的撞到東西上傷著自己了,就算現在弄成這副模樣挺嚴重的,秦崢也照樣能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誰也不好說事兒。
人教訓了,自己還能置身事外,這可比單純動手揍人家一頓來的有成就感得多……
「怎麼這麼長時間?」蕭遠航見秦崢回來,一臉挪掖的表情,語氣古怪問道:「不會尿等待了吧,看秦哥你這身板也不像有那毛病的人啊。」
「去去去……」秦崢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個越熟悉越發現有點沒節操的蕭大少,隨意解釋道:「恰好遇上個老對頭,人家要找我麻煩來。」
蕭遠航剛才還笑呵呵挪掖的臉色聞言頓時一變,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是什麼人?」
秦崢說的雖然簡單,蕭遠航卻是清楚,戛然他能在這地方遇上,十有*對方也是這圈子裡面的人,而且秦崢也說了人家是他是對頭,還給他找麻煩了。這種事情蕭遠航哪裡能當耳旁風啊,秦崢人可是他帶來的,有人找他麻煩,不管麻煩,那也是在打自己的臉啊,況且有可能人家就是這個圈子裡面的人,自己要是沒動靜,還不是被人笑話。
不管是劉澤還是蕭遠航,雖然為人處世的本性有所差別,但是都是富家子弟,面子這方面的問題同樣的格外注重。況且現在這人是秦崢,是他蕭遠航的救命恩人,找他麻煩不久等於在給自己不痛快,不管是關於人家的恩情還是關於自己面子,這都不能作罷。
秦崢只是揮了揮手,「無聊的人而已,懶得計較,來,走一個。」秦崢端過酒杯對蕭遠航隨意揚了揚不以為意道,聽這小子的語氣還準備繼續找人計較呢,雖然覺得沒必要,這份情也領了。
「不行,秦哥你可是我帶過來的啊,有人給你找不痛快,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嘛,走,過去瞧瞧到底是誰!」蕭遠航陰沉著臉色急吼吼道。
秦崢看著人家蕭大少這副駕駛哭笑不得,覺得這傢伙挺講義氣的不假,現在看來倒是有點鑽牛角尖的傾向。
「不錯,在這地兒給秦哥找不痛快那就是在挑釁我們哥幾個,一起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肥的膽兒……」
「對對對,秦哥是蕭少的朋友那就是我們朋友,朋友被人找不痛快了,我們要是還沒動靜坐在這裡喝酒,豈不是讓人家以為我們幾個都是軟蛋了。」
其他幾個年輕人接著蕭遠航的話也是七嘴八舌的嚷嚷道。
雖然除了蕭遠航其他幾個公子哥和秦崢也都不熟,就是初次見面而已。但是蕭遠航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大家自始至終都是看在眼裡的,況且現在蕭大少都如此表態了,自己這些人這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回應不用教也都明白。
能在這個圈子裡面混到如今還和作為核心的蕭遠航打成一片,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什麼叫做抱成團一致對外,蕭遠航不拿秦崢當外人看,其他人這時候也就順其自然的把秦崢當成自己人,既然自己人在這裡被人挑釁,作為一個團結的小圈子,這時候該拿什麼樣的姿態出去面對誰心裏面都清楚。
或許處在這樣的圈子,如此急躁的行事風格顯得魯莽了些,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底,如果今天在場的也就是自己這些人其中的一兩個,或許也不會用這麼激烈的態度來面這種事情,但是一群人在一起那可就不一樣了,至少在今天這場合看來,就自己這個圈子加起來的實力還真有這樣的底氣。
有了足夠的底氣,大家一起表現的囂張有點又能怎麼樣,還真不信對方真有能力壓得過自己這群人……既然不吃虧,還能趁此機會賣這個連蕭大少都敬重的男人一個面子,大家自然樂意。
當然,其中也不免這些富家大少們的惡趣味,這樣的場合鬧出點動靜才有意思嘛,有了這樣的契機自然就不想錯過,鬧一鬧也能掙點存在感不是。
「我看……真沒必要了。」秦崢眼角抽了抽,古怪的看著眼前這群叫囂著的年輕人們,他還能看不出來,除了蕭遠航此刻的神色比較認真點,其他的幾個純粹就是在起鬨,果然人都是這樣,口袋一旦不缺錢就無聊,一無聊就會想著找點更加無聊的事情來緩解一下這種無聊,還做的樂此不疲。
「對方到底是誰?」蕭遠航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向秦崢:「秦哥你可別當我蕭遠航說話是放屁,我說過這東海的一畝三分地上你要是遇到麻煩我一定能幫得上忙,現在有人敢給秦哥你找不痛快,別的不說,至少要把人叫過來道個歉也行,秦哥你可以大度不當回事,但你今天可是和我一起來的,要是就這樣算了,傳出去我這張臉還真沒地方擱……」
「人出來了,自己看……」秦崢朝著衛生間門口瞧了一眼,撇了撇嘴道。
眾人聽秦崢這麼一說,頓時目光轉向衛生間門口,只見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卻是一臉血的年輕人被兩個神色緊張的服務員攙扶著從裡面走了出來,年輕人好像還有意識,可卻好像喝醉似的整個人軟趴趴任由自己被人架著,正常人隆起的鼻樑此刻在他的臉上卻是一片平整,看上去滑稽又滲人。
見狀,任誰也明白這傢伙為什麼這樣的德性了,十有*是撞上什麼東西,鼻子塌了,腦袋也懵了。
「**,這人誰啊,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誰還認識啊。」坐在蕭遠航左側的小辮子男青年眼珠子瞪大,情不自禁呼道。剛才就數他叫的最激烈,現在順著秦崢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見到這個人,就算已經猜到這個人十有*就是剛才秦崢嘴裡面那個和他弄出不痛快的那個人,可見此人這副模樣的情況下,滿心的震驚一瞬間也把剛才的氣勢洶洶找場子的心思給掩蓋下去了。
「我想想……對了,這不是劉澤那小子嘛,怎麼弄成這副德性。」沙發另外一頭的一個平頭小伙子恍然道。
「嗖……」
一瞬間,在場幾個人不約而同全都把目光轉回,直勾勾的瞪著坐在那兒一臉尷尬模樣的秦崢身上,大家也總算明白這位老兄明明被人找麻煩還一副風輕雲淡示意大家算了的態度,原來不是他為人隨和不計較,而是該找回去的場子他自己都找了,根本不需要自己這些人出面幫忙啊。
「秦哥,這不會是你弄的吧?」蕭遠航驚訝的張了張嘴,稍稍便平靜了下去看著秦崢問道,雖然是在問,但是語氣已然很肯定了,這傢伙奪槍爆掉劫匪腦袋的事情都做的那麼瀟灑自如,現在把一個他都說了以前就有矛盾的小公子哥弄成這副模樣,說起來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隨便玩玩而已。再想想剛才自己那樣,蕭遠航這才反應過來貌似還真有些多餘了,這位老兄什麼人啊,怎麼可能會在別人手裡面吃虧。
秦崢卻是出乎蕭遠航的預料,搖頭否認道:「可不管我的事,這傢伙剛才突然跳出來想偷襲我,我一躲,他自己就撞洗手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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