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
何小羽駭然色變。
雪崩,他在現代沒見過,不過在電視新聞里偶爾看到過報導,雪崩所造成的破壞力很恐怖,足以把萬物生生活埋。
「向前沖!」
他高聲吼喝著,策馬拼命的往前沖。百多騎擠在山凹里,想轉身退出已經來不及,只有拼命的往前沖。
地動山搖的轟隆巨響聲中,漫天雪花激揚,一塊足有數百斤重的大山石自山頂轟隆滾落,碾過院亂的人群,幾聲悽厲的慘呼傳出,夾雜著戰馬的悲嘶聲。
等到漫天雪霧散盡,山凹的雪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鮮血把雪地都染成了紅色。
不是雪崩,而是山上的巨石突然鬆動滾落下來,把十幾個羽林衛連人帶馬沖碾粉碎。
所有人皆駭得面色蒼白無血,慶幸自已的運氣比遭難的同伴要好。
驚魂未定的北公公呆了半晌,喝令士兵繼續前進,一眾羽林衛,包括何小羽在內,都咒罵死太監,一個個心中帶著無比的怨念,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再往前半里路,山道更加崎嶇難行,戰馬是沒法過去了,只能留下一百人看守戰馬,所有人步行前行,向山上攀爬。
這大雪天的爬山,真他娘的要人命,不小心摔足摔落,鐵定很慘,北公公被所有羽林衛詛咒得百世。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往山上攀爬,有的地方太過濕滑,不得不用佩帶的武器扎到雪地上以防止滑倒摔落山下。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有兩個倒霉鬼失足摔落山下,雖然積雪很厚,不至於斃命,不過也摔得頭破血流,手腳斷折,只能由幾個同伴抬著往回走。
好不容易攀爬上山頂,北公公急聲問道:「附馬爺,在哪個方位?」
何小羽指著前面連綿起伏的群山,苦笑道:「在前面一」
北公公呻吟一聲,一屁股坐倒在雪地,哭喪著臉,呼味呼味的直喘粗氣,「附馬爺,那我們今夜豈不是要在這山里過了?」
「沒辦法,將就著熬一夜吧……」
北公公痛苦的呻吟一聲,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在這冰天雪地的深山裡過夜,簡直是活受罪,不止是他滿臉痛苦的表情,就連站在附近聽到他們談話的羽林衛都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好好的呆在皇都,幹嘛這時候跑來這鬼地方?
何小羽聳肩,淡然道:「走吧,天黑之前在對面的山上宿營。
坐倒在雪地上直喘氣的一眾羽林衛哎喲哎喲的站起身,無奈的朝山下走。
這大雪天的,到處堆積了厚厚的雪,往雪地上一坐,順勢往山下一滑就行,簡直就象坐電梯,幾下便滑到山腳下。
下山容易,上山就難哆,此時,寒風呼號,颳得比先前更猛,鵝毛大雪下得更密更大,雖然人人以布巾蒙毛巧鼻,但眉毛都結了一層冰。
這座高峰比之剛才的那座山幣高幣陡,攀爬起來,難度加大不少,所有羽林衛的臉都皺成了苦瓜樣,紛紛咒罵著往山上攀爬。
將近傍晚,所有人才攀爬到峰頂,這一次,所有人都小翼翼,倒沒有人失足滑倒摔落山下。
挑了一處背風的凹地,砍伐樹木,安營紮寨,搭建帳蓬,收集乾柴,燃起簧火,就著火堆啃著乾糧。
爬了一整天的山,一個個累得散架,除了負責站崗放哨巡邊邏的,所有人都擠在帳蓬里睡覺。
北風呼號,把雪花卷揚得飛舞不已,帳蓬頂上很快就落滿了一層白雪。
又一陣猛烈的寒風呼嘯而過,夾雜著一聲悽厲的慘呼,把站崗放哨的士兵驚得直跳起來。
有人打著火把循聲趕去,後營門負責站崗的兩個同伴不見了,雪地上有他們遺棄的武器,還有重物拖動的明顯痕跡,一行大得嚇人的腳印向前延伸。
那腳印只有四趾,粗如木盆,深達十寸,兩個腳印之間的跨度很大。
「猛獸……」
有人驚得面無人色,所有士兵皆抽出武器,驚恐不安的看著四周。
何小羽與北公公循聲趕來,看著地上的大腳印直皺眉頭。
這個大陸,確實有各種巨獸存在,在他們深入蠻荒的一路上,偶爾能看到一副副巨獸的森森骨架,估摸著體形,不比一頭成年的大象小。
滄月這一帶的山林也有猛獸?
何小羽帶人沿著地上的足跡向前搜索,足印延伸至枯萎的樹林,直至山下。他們不可能往山下搜尋,那兩個站崗的倒霉蛋,恐怕早成了巨獸的美餐了。
往後撒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嚎,把何小羽等人驚得都跳了起來。這種令人恐懼的氣氛,哪怕一聲異響,都會把所有神經繃得很緊的人驚嚇。
一個羽林衛士兵躺倒在地上,痛苦的直呻吟,他的右腳不小自踩進一個小裂縫裡,腳踩斷折。
靠,又一個倒霉鬼衛!
有人上前,把他的腳從裂縫裡拔出來,攙扶著往回走。
「啊……」
又一個倒霉鬼突然慘嚎一聲,突然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上。
那裡有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那倒霉鬼一腳踩上去,立刻給黑洞吞噬。
這一次,何小羽不是咒罵司徒雄與北公公,而是咒罵徐三少,弄個假藏寶洞也用不著弄得如此驚險嚇人吧?
幸好掛的是羽林衛,不是他的近衛,否則回去,肯定要找徐三少算帳!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回到營地,,撿來大量的枯枝,堆放在營地四周燃燒,把整個山頂照得一片雪亮。
北公公親自巡視營地,命令士兵把營地加固,以防巨獸突然闖營。
折騰了大半夜,既便是困得想睡覺,也都被剛才接連發生的事兒嚇得睡意全消。
士兵們聚在簧火旁,神情緊張的看著營地四周,擔心有不知名的猛獸突然衝出來。
何小羽拍拍風飄血的肩膀,「老血,盼咐兄弟們小心點。」
風飄血點頭,小聲的盼咐下去。
何小羽鑽進自已的帳蓬,人才躺下來,突然感覺大地一陣震動。
我靠,又有什麼古怪事情發生?
峰頂上傳來巨特隆隆的滾動聲,不僅何小羽聽到了,營地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個仰頭望向高高的峰頂。
雖然是夜晚,營地四周卻燃燒著一堆堆的簧火,把整個山頂照得血亮。
隆隆的滾動聲震得山頂都搖晃起來,積雪鑒雜著許多碎石塊瑟瑟落下,煙霧瀰漫。
「快跑!」
大感不妙的何小羽高聲呼喝,往外疾沖,風飄血等近衛也忙跟著奔出山凹處。
轟隆巨響聲中,從峰頂滾落數塊巨石,砸落營地中,借著巨大的慣性,巨石把一座座帳蓬碾成粉碎,把驚院逃命的士兵碾得肢離碎碎。
看著巨石從身邊隆隆滾過,驚院失錯的士兵被撞得血肉橫飛,慘呼聲不絕於耳,何小羽等人皆驚得面色蒼白無血。
毫無疑問,峰頂上的巨石突然滾落下來,那是人為的,峰頂上有想置他們於死地的敵人。
從他們進山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第一山石突然從山頂砸落下來,只怕也是峰頂上的敵人所干,只是一時把握不住他們的去向,故而沒有連繼的以石塊襲擊。
如果是之前,在他們睡著的時候發動襲擊,弄不好大半人會斃命在這些大石塊下,巨獸的襲擊,對他們來說,正好引他們避開了這厄運。
羽林衛畢竟是由身經百戰的老兵挑選組成,很快由惶恐院亂靜定下來,在軍官的喝令下,組成一個大圓陣,把北公公、何小羽等人護在中間。
一些羽林衛在忙著救助那些被巨石砸斷手腳的同伴,他們把受傷的同伴抬到空地上,上藥包紮,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北公公陰沉著臉,尖聲喝道:「來人,殺上峰頂,給雜家把刺客拿下!」
山峰險峻,根本無法展開兵力,羽林衛當中有不少江湖好手,挺著刀劍逼近山峰下,然後往上攀爬。
二十幾個羽林衛只攀爬到一半,峰頂上突然砸落一堆石頭,二個士兵被石頭正正砸中腦門,摔落地面時,已經斷氣。五六個則被砸傷,退回陣中。
「上,臨陣退縮,視同逃兵,斬!」
北公公發了狠,喝令羽林衛繼續攀爬上去。
羽林衛士兵只有硬著頭皮往上攀爬,迎接他們的是一堆堆的石塊。
「老大,我上!」
風飄血身形倏起,幾個起落,已逼近峰下,然後吸氣暴起,如沖天的怒鷹,直飛掠向峰頂。
刺耳酌厲嘯聲中,峰頂上有兩道冷芒急射而出,襲射身在半空的風飄血。
風飄血的身形在半空中怪異的扭動,堪堪避過暗器的襲射。
又兩道冷芒射來,他身子倏然一沉,整個人突然往下降落,兩道冷芒自他頭頂呼嘯而過。
足尖在山峰石壁上一點,風飄血的身形再度暴起,如沖天怒鷹,繼續向峰頂上飛掠,他瀟灑至極的身形,惹來了羽林衛的陣陣喝彩聲。
往峰頂上攀爬的羽林衛又有幾火被石塊砸中,跌落地面。
「氣死雜家啦!」
北公公冷哼一聲,身形突然前射,眨眼躍至山頂之下,從另一側往上飛掠。
一塊大石頭呼嘯著往下砸落,他怪叫一聲,身軀在半空怪異扭轉,足尖在砸落的石塊上猛的一點,借力暴起,呼的一聲,又往上升躍,速度快如流星。
峰頂上的敵人似乎已經撒離,竟不再有石塊砸落,等到北公公與風飄血先後攀到峰頂上,上面除了凌亂的腳印外,刺客早從另一處逃離。
「可惡,氣死雜家啦!」
面色鐵青的北公公突然一掌拍向身邊的一棵大樹。
呼的一聲震響,大樹竟受不了他怒極擊出的一掌,喀嚓一聲斷折,轟隆倒下一時間雪霧瀰漫,把他與風飄血灑滿一身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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