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繞過莊園中的池塘,穿過一道涼亭,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君籬醒來的時候就沒有顧淺生那麼好運了。
他手腳被分開鎖著,似乎知道他的大力,現在的樣子叫他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擺脫鎖鏈的束縛。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吊在牆上,身子緊貼著牆壁,昏迷的時候就強制著維持了這樣的姿勢,導致他此時清醒過來,直感覺自己的手腳像是斷掉了一般。
這小屋似乎是一間密室,四面都不透光,君籬睜開眼和沒睜開也沒什麼區別,他微微晃了晃腦袋,自己平時晚上睡過去不都會夢遊的麼,怎麼需要的時候反而不靈了。
看現在這狀態,明顯是他們兩個人都被抓了。君籬憂心著顧淺生此時的狀況,厚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不算太明亮的光線落入了屋中。顯然這間屋子是個房中的密室。
君籬皺了皺眉,向著進來的那道人影看了過去。
是昨晚那個男人。
幽寂的空間裡,響起略顯低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緩緩的向著君籬接近著。
男人推過的門此刻自己已經在轉軸的作用下慢慢的閉合,射進黑暗中的光線一點點消失,在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男人點燃了不遠處一張木桌上的燭燈。
「聽說,你叫君籬。」
明黃色的燭光讓君籬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同樣能看見那個好整以暇坐在桌邊的男人。
「為什麼抓顧淺生。」君籬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狀態,神色冷凝的盯著眼前的人。
男人抬手輕浮了一下面具上的獠牙,聲音裡帶著兩分笑意,「自顧不暇了,還有閒心擔心別人?」
「再說,我的目標,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聽著對方有些輕飄飄的聲音,君籬只覺得一陣惡寒。
「我從來都沒見過你,你抓我幹什麼。」君籬話剛說完,頓了兩秒之後,眼睛一亮,「既然你的目標是我,那你是不是已經把淺生放了。」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男人站起身,帶著一股壓迫感衝著君籬走了過去。
君籬沒有絲毫的怯意,微微轉動了一下手腕,在男人靠近的時候猛地沖他揮拳打了過去。
鎖鏈的長度不過有寸許,在君籬的怪力下,嵌在牆壁內用作穩定用的長釘都被拉出了寸許。好險沒有打到男人身上。
「這也不是很難擺脫嘛。」君籬眼睛亮亮的,這男人來的也是巧了,他剛剛醒來,之前還沒有嘗試過擺脫束縛。
男人帶著些冷峭的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攻擊。
君籬如法炮製,擺脫了四肢的束縛,原地轉了轉手腕,「好像被你抓到了也沒什麼用呢,也不知道你抓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挾人的話,我孑然一身,身上更沒什麼值得你們圖謀的東西。若是想求我幫忙的話,你們這樣的做法,我很不喜歡。」君籬眯了眯眼,活動著有些酸痛的手腕。
早知道這邊關人只知道用這些破爛鎖鏈,他還有什麼好跑的,直接光明正的打出去不就好了。
果真有些棘手。。
男人面具下的臉龐冰冷,聲音低沉的開口。「我確實圖謀你身上的東西,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畢竟,顧淺生還在我的手上。」
「你乖乖聽我的話,他就能少吃一點苦頭。」君籬聞言,目光帶著些森寒的看向了男人,「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心甘情願的放血。」
這答案完全出乎君籬的意料,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你想取血在我之前昏迷的時候,大可以取走,何必現在跟我在這裡白費口舌。」
「若不是……」若不是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顧淺生的情蠱,你以為我不會殺人放血麼。面具下的男人有些陰狠的牽動了唇角。「總之你乖乖的按照我說的做,你們兩個人都不會有事。」
「那你準備將我一直關在這裡?」君籬環顧了一下四周,「你放我出去,我答應你不跑。」
「你和顧淺生不能碰面,你們二人,必須有一個人留在這樣的地方。」男人不為所動。
君籬背靠在了牆上,偏頭思索了片刻,「那還是我留在這裡吧。」聽男人的意思,顧淺生應該也在這裡,那等他離開,自己再想辦法從這裡出去,找顧淺生一同溜走好了。
「你最好不要動些多餘的心思。」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男人出聲警告著,「你若敢從這裡偷偷溜出去一次,我便差人削斷顧淺生的一根手指給你送來下菜。」
夠狠。
君籬暗搓搓的熄了心思,「不知道你還留在這裡,可有什麼指教?或者說,你現在就要放血。」他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不要以為我拿捏不了你,若不是擔心毒粉可能影響你血液的效力,你覺得我能讓你現在仍舊這麼輕鬆。」男人聲音仍舊平靜帶著些許的血腥氣息,「你最好不要嘗試觸碰我的底線,不然被污染的血液,效用應該也是不小。」
「既然答應了你,我自不會食言。」君籬伸手摸摸唇角。
男人甩袖離開,桌上的燭燈並未熄滅,君籬眼見著鐵門再度從他的面前閉合,整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片刻之後,他揮手熄滅了燭燈,自己坐到了桌邊。
他在黑暗中將自己四肢上的鏈條全部卸了下來,呆在黑暗中說起來讓人並不舒服,但是君籬感覺那燒起來的火燭有種奇特的怪味,像極了那個菜窖里的一種味道,讓他不是很舒服。君籬眯了眯眼睛,困意來襲,最後又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顧淺生有些焦躁的在房中踱著步子。
無人理會他,除了門口那兩個在他要離開時候才會出言阻止,其餘時候像是啞巴一樣的兩個人。
顧淺生直到晚飯的時候才見到了另外的人。
來送飯的是個小丫鬟,看見顧淺生裸露的上半身,神色之中也沒有絲毫羞怯,將食盒中的食物一樣樣的擺上桌。
看上去很是豐盛的樣子。
顧淺生抿了抿唇,將人叫住。
本想問點兒什麼的,結果那姑娘面上帶了些歉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口,打了個不能說話的手勢,顧淺生登時就啞火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708s 4.15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