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一位妖族侍從路過,慕容鳳便伸手攔下他問道:「吞天大聖呢?」
妖族侍從自然認得與聖主關係匪淺的慕容鳳,所以趕緊下跪行禮道:「回稟聖女,昨晚真仙宴結束後聖主就去仙界了,說是要處理一點小事,可能要等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慕容鳳一臉黑線:「我啥時候又成聖女了?不對!那吃貨怎麼又跑仙界去了???」
妖族侍從顯然無法回答慕容鳳這個問題,只能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慕容鳳無奈的深嘆一口氣,問道:「建木樹祖在哪?」
「樹祖正在聖地給眾妖們講法。」妖族侍從連忙回答道。
「聖地?在哪?」慕容鳳問道。
「在九丘山的中心。」妖族侍從指了指山下面。
先前飛上來的時候慕容鳳特地留意過附近的地形,知道九座直入雲霄的山峰如一隻巨爪般抓向蒼穹,而這九丘山的中心無疑就是這隻『巨爪』的掌心了。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慕容鳳揮揮手,立時讓這位妖族如蒙大赦趕忙躬身告退。
慕容鳳沒有立即前去尋找建木樹祖,因為不用猜都知道人家現在肯定很忙,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攪人家了。
「你在哪呢?」慕容鳳直接給劍痴發去通訊。
劍痴很快回復道:「我在山腰甲字一百零八號別院,這山上山下就我一個人類,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去呢。」
「我去找你。」慕容鳳立即出了大殿經過一番打聽才找到劍痴所在的別院。
「你可算來了。」劍痴長舒一口氣道:「說真的,昨晚和一群妖魔鬼怪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估計是我這輩子最大膽的一回了。」
慕容鳳白了一眼,拉過凳子坐下直接問道:「見到你那位便宜師父了沒?」
劍痴搖搖頭沉默不語。
「不說話光搖頭是幾個意思?」慕容鳳追問道:「到底有沒有見到?」
劍痴深嘆一口氣,苦笑道:「見到了,就在隔壁別院裡,另外先前在天外天失蹤的各派修士也都在。只不過相見不如不見,因為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原本的他們了。」
慕容鳳一挑眉,問道:「說清楚點。」
劍痴無奈道:「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遭遇了不測,卻沒想到完全換了個人似的,就好像被洗了腦,尊那位吞天大聖為主,比那些妖族還要狂熱。我只能說那些人全都瘋了。」
慕容鳳點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說來找到這些人也沒意義了。那你打算是留在這裡,還是隨我回去?」
「回去?」劍痴愣了一下,問道:「是回貪婪地獄嗎?」
慕容鳳點頭道:「是的,那個吃貨趁我不注意又溜去仙界浪了,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回來了。所以我也懶得等它了,先回黃金城再說。你什麼打算?是繼續待在這修真界?還是隨我回去?」
劍痴想了想說道:「我還是隨你回去吧。」
「是因為蘇姨嗎?」慕容鳳輕笑一聲,起身道:「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派去劍魚星座的人應該快到了。」
劍痴閃過一絲激動,卻又擔憂道:「星盟和人類雖說已經停戰了,但是關係一直很緊張,你派來的人能行嗎?」
慕容鳳白眼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還有你既然知道星盟和咱們人類關係緊張,還跑到人家的地盤上去做什麼?」
劍痴尷尬了一下卻沒說原因,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慕容鳳也懶得追問,囑咐道:「算了,我們最多再待一兩天就動身返回黃金城,你準備一下吧。對了,你身上的梅花印記怎麼辦?」
「這印記我已經請那位樹祖幫我看過了,他說無礙,說不定還有場機緣等著我。」劍痴搖搖頭,也想早點回去見蘇姚,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一會兒了,問道:「為何還要多待一兩天?」
慕容鳳哼道:「你忘了我大老遠跑來這裡的目的了嗎?」
劍痴恍然,直接問道:「你有把握說服那位妖族樹祖嗎?」
「放心吧,我和他也算是老熟人了。」慕容鳳擺擺手向院子外走去,剛到門口推開門卻發現建木正要抬手敲門,見到慕容鳳開門便笑道:「我聽人說月影冕下要找我,我便親自前來登門拜訪了。」
「是有此事,只不過在下聽聞建木大神您正在為眾妖族後輩講法,不便去打擾,所以就沒去找您。不想您先找來了,呵呵,先請裡面坐。」慕容鳳笑了笑,將建木請進了院子。
「小友住的可還習慣?」幾人重新落座,建木首先開口對劍痴笑問道。
劍痴連忙乾笑道:「習慣,還習慣。」
慕容鳳朝他使了個眼色,劍痴會意立即起身道:「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聊。」
建木見慕容鳳打發走了劍痴知道她是要和自己談正事了,便先開口問道:「不知月影冕下找我要談何事?」
慕容鳳沉吟了片刻,問道:「建木大神你有沒有考慮過將來的打算?」
建木愣了一下,笑道:「冕下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慕容鳳說道:「我與白鹿洲蠻荒森林裡的那位白鹿翁見過了,他已經答應在它飛升後將整個蠻荒森林的妖族都歸於我的麾下。」
建木一挑眉,直接問道:「冕下是想勸服我們九丘妖族也加入你的燃燒軍團嗎?」
慕容鳳更為直接的搖頭道:「你們太弱小,還沒資格加入我的燃燒軍團。」
建木差點被氣樂了。
「我說的是實情。」慕容鳳攤手無奈道:「我不否認像建木大神你這樣的大妖確實有毀天滅地之力,但是戰爭不是逞個人勇武的地方。」
建木也算是和人族軍方做過一陣子鄰居,所以很清楚那些人族星際艦隊的可怕。如果被捲入那種級別的戰鬥即使是他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更別提那些腦子裡只有一根筋的低階妖族了。
所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建木卻知道慕容鳳說的確實是事實,低階妖族根本沒資格加入對方的燃燒軍團,甚至連當炮灰都不夠資格。
「既然冕下你又不想要我們加入你的燃燒軍團,那為何和我提起此事?」建木放平了心態,問道。
慕容鳳笑道:「因為我的燃燒軍團雖然不要人了,但是我的鳳棲樓還很缺人手啊。」
建木一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慕容鳳隨手點開一張投影星圖,說道:「這是我鳳棲樓目前占據的幾顆適宜居住的蠻荒星球,但因為缺少人手而無法進行開發。」
建木皺眉,臉色有些不善道:「冕下是想從我們妖族這裡招募苦力嗎?」
慕容鳳搖搖頭,輕笑道:「大神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些星球任您挑選一顆作為殖民地。」
「殖民地?」建木細嚼著這個聽著新鮮的名詞,反問道:「這其中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慕容鳳微笑道:「區別就是你挑中那顆星球,那麼你們妖族世世代代都將成為這顆星球上唯一的主宰者,而不是像這樣為了一塊巴掌大點的地方和那些強大的人類修士死磕個沒完。」
建木目光一凝,整個人的氣勢劇烈的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但是代價呢?我們妖族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得到一顆星球?」
慕容鳳輕笑道:「代價我不是提到過了嗎?你們加入我的鳳棲樓,成為鳳棲樓外派星際殖民公司麾下的一個子公司對蠻荒星球進行開發,至於收益分配你們二,我八。」
建木一挑眉道:「那和當苦力有什麼區別?」
慕容鳳淡笑道:「建木大神您應該清楚,苦力其實和奴隸沒多少區別,而奴隸是沒有人權的,更別提擁有自由和私產了。而我,可是送給了你們一整顆星球!」
建木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目光來回在這幾顆美麗的星球投影上飄忽不定。他確實心動了,畢竟沒人願意臥榻之側容他人鼾睡,而那位喜怒無常的吞天大聖能幫他一時卻無法護他一世,更別提他們的頭頂上還懸著一個仙界。
而更為主要的一點就是他的時日也無多了,滿打滿算不到百年就是他的大限之日,到時他一修滿萬載道行即使想不飛升仙界都不行,但問題是一盤散沙的妖族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等他一飛升走恐怕那些傢伙又會故態萌生互相之間打作一團,到時候人類修士再捲土重來恐怕他的妖子妖孫們下場會更悽慘。
沉默了許久,建木才抬頭盯著慕容鳳,沉聲問道:「那如果冕下你和別人發生戰爭呢?」
慕容鳳哈哈一笑道:「這個問題那位白鹿翁其實也問過,我就原話回答你吧。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妖族,而是你們妖族確實給我的燃燒軍團當炮灰都不夠資格,所以你們妖族想要參與我們燃燒軍團的對外戰爭目前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當個僕從軍,專職負責打掃戰場或者協管占領地。當然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以個人的名義來燃燒軍團報名參加星際步兵團,從一名新兵慢慢熟悉起。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肯來我保證一視同仁。」
建木盯著慕容鳳又是沉默了許久,才搖頭輕嘆道:「冕下的胸懷真是令老朽敬佩。」
「那您的意思呢?」慕容鳳問道。
建木目光又瞥過幾顆星球投影,才緩緩的開口道:「我需要先實地考察一下這幾顆星球。」
慕容鳳瞬間笑顏如花,伸手道:「相信我,您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這個選擇將會造福你們妖族後世萬代。」
「希望吧。」建木苦笑著和慕容鳳一握手,算是締結下了一個改變整個妖族命運的約定。
「你已經談完了嗎?」這時劍痴捧著來茶水,驚訝道:「我這才泡壺茶的功夫啊。」
建木輕笑道:「月影冕下口才無雙,老朽已經被她忽悠的心悅誠服,所以……」
忽然建木神色一變,起身扭頭眺望向南邊。
慕容鳳也緩緩站起身眺望南邊的天空。
「怎麼了?」劍痴見二人神色凝重,擱下茶碗後也眺望了半天卻沒見到任何異常。
「要開始了嗎?」建木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嗯。」慕容鳳點點頭道:「算算時間正是今日,希望他能撐過去吧。」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劍痴一臉黑線道。
慕容鳳撇嘴道:「那位白鹿翁的大限到了。」
劍痴立時神色一凜,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建木一陣唏噓道:「唉,與老朽同時代的老傢伙又要少一位了啊。」
與此同時,整個天元大陸上凡是洞虛境界以上的老怪物皆心有所感的眺望向了一個方向。
而此刻,蠻荒森林深處的白鹿湖旁也有路近的各方大能紛紛雲集到此。
這些人修為最低也是洞虛境界,而不世出的大乘期老怪物更是來了三位。
不過這些人不是來搗亂的,而是來觀禮的。
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不分人與妖。
哪怕雙方有著血海深仇也沒有人敢去搗亂別人的大限飛升,因為這裡面關乎到玄之又玄的氣運之說。
畢竟渡劫飛升乃是所有修道之人的終極目標,扛過去就是位列仙班與天地同壽,失敗就是灰飛煙滅連輪迴都沒機會再入。所以渡劫大限一看你自身的實力,二看你的氣運。一旦獲得冥冥之中的氣運加身而渡劫成功,那麼一旁觀禮的修士也會享受到氣運的福澤。
所以一切恩怨在這宏偉目標前皆成浮雲,哪怕不共戴天的仇敵也會真心實意的恭祝對方飛升成功,然後沾點氣運福氣回去。千萬別小瞧這點福氣,說不定最後的成敗就在這一點福氣上。
此刻白鹿湖上的天空已是劫雲凝聚,若是慕容鳳在此就會發現這厚重的劫雲與先前一道雷劈死焚化者古雷曼格的劫雲似乎有所不同。因為此時出現的劫雲更為厚重,也散發著更為恐怖的天威。
白鹿翁拄著杖緩步來到湖邊,先向遠方觀禮的眾人遙遙一拱手,而觀禮者們無分種族、境界、修為全都向他行了一大禮。
這時劫雲忽然劇烈翻湧起來,散發出磅礴的威壓!
白鹿翁微微昂首,臉色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喜怒,只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就仿佛一柄開天利劍直刺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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