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的手臂太過有力,只微微一勾,都要從床上下去的阮檸,直接回到被窩裡。
淡淡的薄荷冷香,瞬間充斥在鼻腔里。
她一個激靈,一側頭。
早起的朝陽透過紗簾,洋洋灑灑的散在男人英俊五官的每一處。
大概是沒睡醒,還迷糊著。
他抱著阮檸,緊了緊懷抱,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說,「早上好,老婆。」
「厲城淵,你怎麼在我房間裡?你給我滾下去!」
阮檸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幸好什麼都沒發生。
厲城淵也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宿醉後的頭疼,讓男人極其不悅的蹙起眉頭。
「阮檸,你把我帶過來的?」
「什麼?」阮檸真是連殺人的心思都要生出來了!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找出院子裡的監控視頻,播放給厲城淵看。
男人的眉心,都要崩斷了。
他把手機甩到床上,警告,「別多心,我昨晚喝多了,認錯了人。」
「也認錯了床?」
阮檸咬牙,一字一字的質問。
門口,菲傭一臉抱歉的解釋,「小姐,sorry,我怕這位先生睡在院子裡會出事,就擅作主張,讓他去隔壁客房了,但誰知」
誰知厲城淵大晚上的,竟然能精準摸到別墅主臥!
「媽媽媽媽,然然早上想吃藍莓果醬,很多很多的藍莓果」小傢伙歡天喜地的跑來找媽媽。
可一看到媽媽身邊的大壞蛋,手裡的藍莓果醬瓶,砰!一聲,就砸在了厲城淵臉上。
菲傭錯愕。
阮檸看著臉上印了一瓶子印的狗男人,咬著唇,死命克制著爆笑出聲。
心裡默默道:「然然,好樣的!」
「大壞蛋,臭惡魔,你欺負然然的媽媽,然然不喜歡你了!就算然然媽媽還喜歡你,然然也不許媽媽找你給然然當爸爸!」
小傢伙一邊奶聲奶氣的咆哮,一邊爬上床,用小小的身子,堪堪擋住阮檸的一隻胳膊。
他小臉皺起來,狠狠的,「出去,然然和媽媽的家,不需要壞叔叔!」
「所以,魏盎然,你覺得你媽媽喜歡我?她,」厲城淵若有所思的睨一眼阮檸,「跟你說的?」
「媽媽做夢的時候會叫壞叔叔的名字,還叫哥哥!」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夢境就只有美好的。
而阮檸的夢,從很早很早之前,總是噩夢居多了。
厲城淵嗤笑,「阮檸,欲拒還迎的手段,你玩的很好,利用小姑來為難月亮,這一招,我也很佩服!」
「厲總,童言無忌,你不會連一個小孩的話,都信以為真吧?亦或是,你很希望我還對你有感覺?」
阮檸把然然交給菲傭帶走後,她冷嘲熱諷,順便拍一張照,晃晃手機,「厲總要是再不從我的家裡滾出去,我就要把照片發給厲夫人,讓您的妻子親自來接了。」
「怎麼,阮副院長是覺得,當第三者很光榮?」
厲城淵懟回去。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厲總若想化身婚內出軌大渣男,氣死妻子,害死兒子,一屍兩命的話,咱們可以試一試。」
「阮檸,我看你是瘋了!」
男人暴跳如雷。
阮檸莞爾一笑,推開臥室的門,逐客,「厲城淵,從一開始就是你窮追猛打,死活不肯放過我,如今,也有你害怕的時候了,對嗎?」
「你以為,你利用小姑,就一定能贏得了我?」
「我贏的次數還少嗎?厲總。」
她還能站在這,沒有去坐牢,便是最好的證明!
厲城淵怒不可遏的走人。
鄭源車上。
他調侃,「昨晚睡的是不是很香?連安眠藥都沒吃吧?」
「你故意把我灌多,就為了這個?」
厲城淵咬牙。
鄭源縮縮脖子,訕笑著發動車子,「我就是替你完成夢想,你別不識好歹!反正你和月亮也沒結婚,那孩子也不是你的,若阮檸肯回頭,你倆還有戲。」
「我不能對不起我爸媽,也不能對不起大哥!」
大哥臨死前的那些話,跟釘子一般,深深扎在他心裡,拔是拔不出來了。
鄭源無奈,問的直白,「那阮檸呢?你要真忘得了,這五年,你何必非要當談判專家,全球各地的亂飛
?」
「鄭源,她不在乎的,我何必在乎?」
庫里南在環城高速上疾馳。
車廂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許久。
鄭源才長長嘆一口氣,挺可笑的,「那如果,阮檸還愛著你,你是不是就不會一直這麼作了?而你一直這麼作,目的也只有一個,生怕她真的忘了你?」
其實這個問題早有答案。
他只是在替厲城淵看清內心。
而男人的沉默,完全可以理解成默認。
三日後。
阮檸如期等到了宴月亮。
小姑娘神情疲憊,根本看不出往日裡的活潑開朗。
她黑眼圈大的,熊貓看見了,都要直呼祖宗嫁到!
「阮姐姐,我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幫我討好小姑,這一次,只有你能幫我了!」
宴月亮一進辦公室,人就脫力的坐到了沙發上。
一孕婦被折騰到這麼慘,看來厲家那一位,是真心恨透了宴月亮的存在呢。
「幫忙可以,但厲夫人,我一向不做賠本買賣,你是知道的。」
阮檸不兜圈子。
宴月亮也沒精神頭陰陽怪氣了,「好,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阮姐姐。」
「讓盛源的第二筆投資儘快到賬,厲夫人,我在錄音,只要你答應了,就沒可能反悔。」
她舉起手機,將正在錄音中的手機屏幕,展示給宴月亮看。
小姑娘都快被磋磨到絕望了,哪怕有一星半點的希望,也得死命的抓牢了。
「好,阮姐姐,城淵哥最聽我的話,只要你肯幫我擺平小姑,投資的事,不成問題。」
看看,唯有被愛,才能這般有自信!
阮檸冷笑一聲,看一眼時間,「厲女士最喜歡鋼琴,有認識的音樂室嗎?沒有的話,我來定地點。」
厲家小姑以前窮,可窮也窮的很有夢想。
她一直想當一名鋼琴家。
後來自己能稍微得到一點點厲女士的善待,起碼她不再縱容大女兒砍殺的原因,也在於此。
聞言,小姑娘眼睛一亮,「有!那是城淵哥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不太喜歡樂器,就沒怎麼去過。」
送自己妻子不喜歡的生日禮物,厲城淵這腦子,肯定進水了!
約好下班後,晚上八點,各自開車在音樂室碰面。
阮檸上車,打開宴月亮發來的定位地址,她一顆心,瞬間就僵硬麻木到不會跳動了。
摁開語音條。
那重新歡快起來的嬌嫩聲音,刺耳的在逼亾的車廂內響起。
宴月亮說,「阮姐姐,這音樂室的名字叫『永愛』,城淵哥說,名字很有意義的,你要是找不到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去路口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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