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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焱見面前的男人還不肯動,立刻跨步到他跟前,一下子鼓足勁,提高音量道,「老闆,您還猶豫什麼呢?這也是報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就像當年邵老大和您的……那位結髮妻子一樣,他們不就是因為這酒出的事嗎?您也可以如法炮製——呃!」
白焱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脖子突然被白堯更用力地扼住了。
「你怎麼會知道?」白焱淡漠得仿佛漫不經心的語氣,和他冷酷狠戾的舉動截然不同。
白焱口中竭力冒出一些破碎的笑聲,斷斷續續地說,「老闆……是您教我……怎麼、怎麼收集情報……只要……只要做過就一定會、會留下痕跡……」
白堯瞳孔睜大,一絲陰狠從他溫潤如水的面孔上閃過。
就在他準備收緊指關節的下一秒,床上的葉思清忽然哼出一聲。
那一聲短促,急躁,悶滯……
白堯猛地撤開手,將白焱甩到地板上,拾起那隻小香爐,匆忙地滅了香,接著打開了臥室的窗,讓風進來,吹散那種氣味。
然後他轉身回到床邊,將葉思清抱起來,快步走出臥室,隨後進了書房。
他將葉思清放到床上,從書架里拿出另一盒香薰片,點上了解癮的香,才又去了一趟浴室,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回到書房裡,替她擦去臉上溢出的汗水。
白焱跟到了門邊,看著他進出,看著他出了一身的熱汗,再因為強行抑制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起效快,祛毒慢。
白堯卻不顧自己,似乎一心只顧著把床上的那個女孩兒護好了,讓她繼續睡得安穩,睡得放心。
忙活了兩三個小時,已經是凌晨,香氣終於散盡。
葉思清已經不再蹙眉胡亂哼哼,安安靜靜地側臥而眠。
白堯又凝視了這幅靜謐美好的畫面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緊攥的雙拳,起身走出書房,將房門帶上。
他往臥室走去,還沒到門口,身後就貼來了一抹溫軟。
「老闆,我錯了,我幫你好嗎,我——」
白焱慌亂地求饒認錯,聲音未盡,就被白堯一把拽住,毫不留情地拖進了臥室里。
……
天亮後,下了床的白堯從衣櫃裡挑出一件高領的薄款灰色毛衣,套到了身上,對著鏡子仔細地整理衣領,直到遮住自己脖子上的所有痕跡,才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進了廚房。
等到他把早餐做好時,睡在書房小床上的女孩也醒了,走出了房間,腳步遲鈍地邁進了餐廳里。
「小丫頭,你醒了,快來把早餐吃了。」將早餐擺上桌的白堯分好了碗筷,便伸手替葉思清拉開了她的椅子。
葉思清一臉迷糊地坐到自己平時坐的位子上,揉著酸疼的太陽穴,就見白堯將一盒治宿醉後頭疼專用的止痛片遞到她面前。
葉思清接過藥盒,拿起盤子邊擱著的一杯溫開水,就水喝了藥,才開口道謝,接著問道,「阿堯,昨天晚上我……你從哪裡把我撿回來的?」
「和上回一樣,在你家門口撿的你。」白堯溫聲笑著答了,緊接著關切地詢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昨晚你醉得怎麼喊都醒不來,睡得像只小豬仔。」
最後打趣的話讓葉思清緊繃的心情稍有舒緩,她還擔心昨天會不會喝得太多,遇到白堯的時候,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現在聽見他這麼說,便放心了。
「可能是因為馬上要移民到國外,就要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環境去,所以有點……捨不得吧。」葉思清含糊地解釋道。
「你要移民?」白堯訝異地問,「怎麼這麼突然?」
「也沒有很突然,其實一直在考慮……」葉思清隨即大概解釋了自己這段時間辦理移民手續的情況,理由也是搬出了寧深給她的那個出國任教的理由。
白堯聽完她的話,輕聲嘆息道,「雖然很捨不得你這個朋友,不過你決定做的事肯定都有你的考慮,我支持你,可惜我這樣的身體,不太適合四處奔波,我就是想跟著你一起去,恐怕都會成為你的累贅。」
葉思清見他神情有些鬱鬱寡歡,忽的也擔憂起來,原本白堯就因為腿腳不便,不願意出門,也不喜歡和別人過多接觸,她曾經試過數次,但白堯和外界仍然難以相融,畢竟牴觸的原因由來已久,要想打開心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如果她離開了,不知道白堯會不會又是一個人窩在這間屋子裡,又變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
他是為了躲開讓他傷心的人和事,才來到觀市,她如今也是為了避開一些讓她心裡不痛快的人和事,才要出國。
就從這方面來說,他們真的很像,所以她多少能理解白堯的心情。
「你不是累贅。」葉思清語氣堅定地說完,抿了抿嘴角,突然又問了一句,「要不阿堯你也和我一起出國吧?」
她的話剛問完,臥室里驀地傳出了一絲細微的動靜,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翻了。
葉思清立即轉頭看向白堯那間臥室緊閉的房門,好奇地問,「阿堯,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你房間裡出來的?是你房裡有人麼?是不是又請了阿姨來幫忙打掃了?」
白堯搖了搖頭,面上也露出了疑問,「不是,鐘點工我現在是一周只請一次,你知道的,而且我的臥室不需要打掃。可能是我昨晚開窗忘記關了,這幾天風都比較大,也許是大風把我房間裡的東西颳倒了,沒事,吃完早餐,我再去處理。」
葉思清輕輕地哦了一聲,點著頭,沒再多言,專心吃著自己盤子裡的早餐。
通過這些時日的交往,她能感覺到白堯是很注重**的人,雖然一開始他們認識的時候,就是在她在他的臥室里醒過來的情況下,不過往後她再到白堯家,都沒有怎麼隨意進出那間臥室,而且臥室的門通常都是關上的。
此刻,臥室內,白焱伏彎了腰,趴倒在地板上,動都不敢再多動一下,即便被白堯折騰了一整晚的身子酸乏不已,連指尖都隱隱作疼著。
剛才她醒來恰好聽見葉思清和白堯的談話聲,聽到葉思清向白堯發出的邀請,心尖不由一抖,一不留神整個人就從床邊摔到了地上。
臥室外安靜了一陣,她以為葉思清的邀請只是一個插曲,不過是葉思清隨口提的。
白堯的沉默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沒有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她緩緩松下氣息。
卻突然又聽見葉思清再次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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