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伶牙俐齒,今日,琪王就是因為你連皇位也不要了,今日,你必須得死。」
若是眼神能殺人,此刻襲玥身上只怕已經是千瘡百孔。
琪王和襲玥十指緊扣,黑眸深邃又堅定,字字都擲地有聲,「父皇要殺王妃,先從兒臣的屍體上踏過去。」
「景琪,你當真就如此護著這個毒女?」
琪王波瀾不驚,淡淡的道:「襲玥是兒臣的妻子,兒臣說過,此生只有她一個王妃,若有人敢動她一絲一毫,定讓那人拿命來償。」
皇帝被琪王眼中的狠戾驚得渾身一震,硬生生的壓抑著滔天的的怒意,「若朕執意要動她,你要殺了朕不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景琪護不了王妃,便只能陪著王妃一同赴死。」
「你……這是在逼朕不成?」
父子對峙,一個比一個威嚴,饒是皇帝再是無情,對上心愛的兒子,也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只不過,琪王越是重視襲玥,皇上心裡就越是想除掉襲玥。
這天下,誰人不想當皇帝,景琪無心於皇位,定是被這毒女給蒙蔽了,皇帝的眸子沉了下去。
「來人,將人帶上來。」
皇帝喊道,頓時影衛憑空出現,自內間押著一個婦人出來,婦人嘴裡被塞了東西,眼上還蒙上了眼罩。
「娘,」襲玥臉色一變,眼前的婦人明顯就是襲母無疑,沒想到,皇帝竟然抓了她的母親來逼她。
等將襲母帶到殿內,影衛揭開了襲母的眼罩。
「玥兒……」襲母一眼就看到了襲玥,疾聲喚道,見她和琪王都跪著,便意識到不對。待看清了這大殿內的景象,再看到旁邊一身龍袍,神色威嚴的皇帝,立馬跪了下來,
「臣婦拜見皇上,」襲母兢兢戰戰道,久久不見皇帝開口,側頭偷偷看向襲玥,心裡滿是疑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人忽然闖進院子,不由分說就打暈了她,將她帶來了這裡。
還以為綁走她的人定然不是什麼好人,生怕有人拿她做文章來威脅襲玥,卻是萬萬沒想打,這幕後之人竟是皇帝。
襲玥一瞬間緊張起來,眉頭死死地擰緊,二人相扣的手握得更緊,琪王看著她,微微勾了唇,無聲的安慰著他,仿佛在說:別怕,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他的眸子沉靜的仿佛清晨的湖面,無一絲漣漪,無端端的額讓人覺得平靜,襲玥懸起來的心一瞬間安定了些,眉頭舒展開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皇帝要做什麼,她都要保持冷靜才對,況且還有景琪在這裡,定然有辦法阻止皇帝。
「襲玥,景琪是朕的皇子,未來的儲君,朕自然不會殺他。今日,朕退一步,給你一個機會,要麼你死,朕就放了你母親;要麼你繼續留在琪王身邊,留下你母妃的命。」
「……」堂堂皇帝,竟然如此卑鄙,她真是看錯了他。
「呵呵……」琪王冷笑了幾聲,自托盤裡端起毒酒來,在皇帝驚異的注視下,將杯中的毒酒盡數傾斜,毒酒落下,如同腐蝕了一般在地上嘶嘶的冒著白煙。
若是人喝了,勢必見血封喉。
咚的一聲,琪王手中的酒杯落地,他垂了眸子,又拿起了匕首,稍稍用力,白刃在他指間生生被斷成了兩節。
最後,琪王頓了頓,修長的五指落在白綾上,輕輕執起,「王妃重情重義,若今日王妃和襲母之中必有一死,那這應死之人必定是王妃,與其讓父皇如此大費周章,不如景琪來替父皇做個抉擇。」
窗台上的光線緊緊暗下,顯得大殿內的燭光異常的明亮,琪王親自將白綾遞到了襲玥手裡。
「玥兒,你可信我?」
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死。
他未說出口的話襲玥看在眼裡,他的自信她亦看在眼裡,琪王看向窗戶,襲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天色漸晚,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快要黑了。
莫非,景琪是要……
襲玥接過白綾,淡然一笑,隱隱夾雜著一絲擔憂,「我信,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信你!」
影衛來到襲玥身邊,襲玥從容不迫的起身,唇邊依然帶著清淺的弧度。
皇帝懷疑的看著琪王,本以為景琪定然會大鬧一番,甚至於大打出手,可眼前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景琪這孩子想通了?
「不,不要……」襲母搖著頭,已是睜大了眼睛,朝著皇帝一下又一下磕著頭,「皇上,都是臣婦的錯,要殺要剮均由臣婦一人承擔,求皇上放過玥兒吧。」
襲母聲音裡帶著哭腔,重重的可在地板上,沒幾下額頭就磕紅了,襲玥心疼道:「娘,別磕了,父皇要的是我的命,與您無關,原諒玥兒不能再侍奉您了!」
襲玥鄭重其事,握緊了白綾,仿佛已經下了決心赴死,琪王跪直了身子,臉色越來越白。目送著襲玥被壓下去。
眾人看不見的袖子裡,十指已經是緊緊地收緊,指尖深深地陷進了皮肉里,鮮血染紅了指尖。
等她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琪王眉宇之間頓時浮現出痛苦之色,再也壓抑不住,身子劇烈抖動,幽深的眸子越來越紅,平日裡溫潤如水的面容已經開始扭曲,仿佛喪失了理智。
「唔……」痛苦的悶哼再也壓抑不住,自唇齒之間泄露出來。
「景琪!」皇帝下來,還未靠近琪王,琪王已是站直了身子,渾身散發著勢不可擋的戾氣,眼中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
「保護皇上,」影衛紛紛出動,及時攔住皇帝,將琪王圍困,「滾開,滾開……啊……」琪王如發狂的野獸,伴隨著月光升起的那一刻,痛苦而狂妄的嘶吼響徹整座宮殿。
殿外,郁塵遠遠地看著已經出現在天邊的月亮,不禁屏住了呼吸,憂心忡忡的看著看向宮殿,上弦月已然升起,景琪體內的蠱毒怕是要發作了,可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
微風吹過,帶起一絲聲響,郁塵豎起了耳朵,立馬捏緊了沐風的手臂,「木頭,是不是景琪的聲音?」
「郁公子,不是王爺的聲音,您聽錯了!」沐風還是第一次見到郁塵如此草木皆兵,也不知道王爺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片刻之後,琪王的聲音傳了出來,郁塵一馬當先,手持著免死金牌就往裡面跑,必須得趕在影衛對襲玥動手之前,否則,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快,宣太醫,」皇帝急道,親眼看著心愛的兒痛苦的模樣,心中狠狠一震。
殿門打開,郁立馬沖了進來,命沐風駐守在門口,景琪中蠱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影衛本就不是琪王的對手,又不敢對琪王下殺手,十幾人都沒能控制住琪王,反而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郁塵,琪王怎麼會這樣?」皇帝急問。
郁塵來不及跟皇帝細說,見襲玥不在大殿之中,頓時急道:「皇上,只有王妃能救得了琪王,敢問,王妃現在何處?」
皇帝雖不知各種隱情,來不及細想,忙讓人去將襲玥帶回來。
景琪,等我……
白綾高懸,襲玥已經踏上了板凳,雙手抓著白綾,卻是遲遲未動,琪王壓抑的痛吟聲聲入耳,她早已心急如焚,身邊這幾位影衛根本不足為懼。
只是,她必須得等,等皇帝先人認輸,才不會辜負景琪的一片苦心。
「王妃……」傳話的人一進來,剛一開口襲玥就已經是鬆開了白綾,一躍而下,急忙趕往大殿。
「滾開啊,都給我滾……」琪王控制不住,一聲聲吼著,心口裡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咬著,痛入骨髓,恨不得將胸口的那隻該死的蠱蟲挖出來。
「不要!」襲玥趕來,就見琪王手落在自己的胸口處,她疾步上前,揮開阻攔她的侍衛,眼中已是潮濕,緊緊的抓著琪王的手,琪王奮力掙扎,襲玥拼了命,死死地抱著他。
琪王終究忍不住,張口咬在襲玥的肩上,牙齒刺穿白皙的皮膚,血腥味頓時在嘴裡散開,體內躁動的蠱蟲像是頭餓狼,貪婪的吸食蠱引美味的血。
琪王的掙扎漸漸越來越弱,襲玥一動未動,從始到終都緊緊地抱著他,比起看著他痛的撕心裂肺,這點鮮血又算的了什麼。
大殿裡一瞬間安靜下來,皇帝提起的心臟也漸漸落下,震驚的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仿佛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他意識到,琪王之所以眼睜睜的看著襲玥拿著白綾離去,就是算準了襲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良久,琪王離了襲玥的肩膀,身子軟軟的滑下,「景琪,景琪……」
「快,竟琪王扶進去!」皇帝道。
床榻上,琪王臉色蒼白,整個人虛弱的仿佛久病初愈的病秧子一般,郁塵施了針之後,琪王的臉色才能好一點。
「王妃,藥!」沐風煮好了藥,端進來遞到了襲玥手裡。
待郁塵芭拔了針,始終在一邊旁觀的太醫上前,替琪王把了脈,臉色越來越沉。
「啟稟皇上,琪王只怕是中了蠱毒,從脈象上看,這毒只怕中了已有十年之久,若是再找不到解救之法,只怕……」
「只怕什麼……」皇帝的臉色一瞬間陰沉的可怕。
太醫撲通一聲跪下,琪王命不久矣這話,太醫實在說不出口,郁塵上前,將太醫不敢說的話一一稟明,「此蠱名為祭祀蠱,蠱中王者,以血為引,壽命二十載……當年萱妃娘娘仙逝之後,琪王便中了毒,皇上只知道琪王中了毒,卻不知道其實是中了蠱。礙於萱妃娘娘,鬼醫對皇上心中有怨,故而,這麼多年都未曾告知皇上真相。
如今,太子一陰差陽錯,將襲玥送到了琪王身邊,才能讓琪王免於蠱蟲噬心之苦,難道皇上還想要殺了她不成。」
「……」舊事重提,往日萱妃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白,遠遠地看著床榻上的琪王,和靜靜守在他身邊的襲玥,就如同當年他守著萱妃一般。
萱妃,朕做這一切,只是想要將皇位留給景琪罷了,難道,是朕錯了嗎?
「琪王行了!」太醫喜道。
皇帝趕忙靠近,果真見琪王悠悠轉醒。
「景琪,景琪……」襲玥小心翼翼的喚著,琪王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將眾人掃視了一圈,唯獨略過了皇帝,目光鎖定到襲玥身上,虛弱的勾了勾唇,「放心,我沒事!」
襲玥也如他一般勾了唇,喉間梗塞,鼻尖酸的厲害,揚起的唇也帶了幾分苦澀,琪王緩緩坐起,就要下床,襲玥趕忙扶著他。
琪王下了床,縱然臉色還有些蒼白,比起方才卻是強多了,他緊緊地牽著襲玥的手,來到皇帝身邊,只問了一句,「父皇,您還要殺了王妃嗎?」
「……」琪王的眼神透著冷漠,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一個想要殺了他妻子的劊子手,皇帝心中一寒,只覺得他們父子之間的一絲溫情被他親手毀了。
皇帝嘆了一聲,琪王拿命來逼他,他還能怎麼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飽受蠱蟲噬心之苦,這麼多年,終究是他欠了他的。
「她就這麼重要?比皇位還重要?」皇帝有些不甘心的問。
琪王不答反問,「敢問父皇,皇位和母妃,孰重孰輕?」
「……」皇帝啞口無言,這個問題他想了多年,卻從未有答案,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在他心裡,就行是皇位重一點,還是萱妃更重一點。若是萱妃更重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當年,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而忍氣吞聲這麼多年。
「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皇位,不要也罷!」琪王將皇帝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越發冰冷.
臨走之前,他看著皇帝,一字一句的道:「在父皇心裡,景琪的命遠遠比不上江山重要,若景琪是個無能之人,只怕今日,父皇就不會如此在意景琪了。」
琪王深深直擊皇帝的內心,凜然的身姿決然而去,寢宮內瞬間變得冷情,皇帝揮了揮手,太醫一干人等紛紛退下。
這清冷的寢宮,只留下皇帝一人,皇帝來到床榻,摁下了床頭的裝飾用的玉如意,頓時,挨著床榻的牆面緩緩升起,皇帝沿著樓梯下去,裡面滿滿的掛滿了一個絕美的女子的畫像。
皇帝細細撫摸著畫像上的女子,喃喃道:「萱妃,朕痴處心積慮,扳倒了太子和皇后,做的這一切都是景琪啊……」
皇帝自說自話,仿佛在尋求肯定,畫像中的女子盈盈淺笑,清透的眼神仿佛也在譏諷的笑他自欺欺人。
皇帝手上一陣,怔怔的後退了兩步,遲疑的聲音透著幾分滄桑,「朕,真的錯了嗎?」
太子府,襲錦雲被押著進了專門為太子準備的別院,太子府一干下人走的走,逃的逃,一夜之間紛紛不見了蹤跡。
別院內雜草叢生,時不時的還有老鼠從腳底下跑過,襲錦雲被侍衛推進來,嚇得花容失色,將大門敲得通通作響,「放我出去,我是襲錦雲,我要回襲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口的守衛沒有一絲同情,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襲錦雲喊累了,跌坐在地上,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下。
「姐,姐……」門外傳來襲錦弘的聲音,襲錦雲扒著門縫,驚喜的應道:「錦弘,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襲錦雲從小嬌生慣養,何曾如此落魄,此時聽到弟弟的聲音,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襲錦弘被守衛攔著進不去,只能在門口喊著:「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求爺爺想辦法救你出來。」
襲錦弘說完,扭頭就跑了,他哪裡知道,皇帝看在襲老將軍的面子上,才沒收了襲家的尚方寶劍,只處決了襲淵,而不禍及整個襲家。
如此,已是法外開恩了,哪裡還能救得了襲錦雲。
「錦弘,錦弘?」襲錦雲聽不到弟弟的聲音,從門縫裡看到弟弟跑遠的身影,頓時心裡有了一絲希望。
她進了院子,嫌棄的躲著地上的雜草,眉宇之間儘是厭惡,進了大堂,太子像是傻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臉色難看的緊,壯碩的身子讓人望而生畏。
襲錦雲知道太子已經沒救了,索性退了出去,她左等右等,堅信,錦弘一定回來救她的。
起風了,夜裡還真有點涼,襲錦雲蜷縮成一團,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
「兄弟們辛苦了,這是從陶然居給大家帶來的飯菜,快趁熱吃。」前來換人的守衛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粗糙,一張黑黝黝的臉上倒是長了一雙賊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的時候倒有些賊眉鼠眼。
「陶然居?你小子,只怕只怕又去溫柔鄉里快活去了吧,瞧這一身的脂粉氣,聽說望春樓新來的幾個姑娘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
「提起那幾個賤人就來氣,進了窯子還裝清高,白白糟蹋了老子的二十兩銀子。」
「彆氣,彆氣,還是趕緊進去送飯去,這裡面關的,可是當今的太子爺。」
「我呸,太子爺?就是天王老子,進了這別院那就是判了死刑,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門被打開,襲錦雲遠遠地看著,沒看到弟弟,看著守衛將飯菜送進了大堂,沒一會又出來了,頓時靈光一閃,將主意打到了守衛的頭上。
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只要買通了守衛,她就能離開這裡,這鳥不拉屎的破院子,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等等,」襲錦雲端著架子,迎了上去。
天太黑,守衛只看到一個女子身形的人過來,不耐煩的道:「你在叫本大爺?」
本大爺?
襲錦雲皺了眉,還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呢,一走近就是一股子酒氣,條件反射的捂住了鼻子,一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忙放下了手。
索性將手上的鐲子,脖子上的項鍊都摘下來塞到了守衛手裡,陪著笑臉道:「大哥,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我想出去一趟。」
侍衛看清了襲錦雲的臉,眼中頓時略過一抹驚艷,鼻尖僅是女兒家淡淡的幽香,真不愧是太子的女人,比起望春樓的那些個庸脂俗粉強多了。
悄悄舔了舔唇,守衛一本正經的咳了兩聲,「你想出去?」
「是,還請大哥行個方便。」襲錦雲一聽有戲,更是喜上眉梢,這一笑起來,更是跟躲嬌嫩的水仙花似的。
守衛掂了掂手裡的首飾,揣進了兜里,「跟我來,我帶你走後門。」
襲錦雲歡歡喜喜的跟在他身後,一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頓時忍不住一陣興奮。
步子越走越慢,沒見後門,反倒進了一處空蕩蕩的院子,襲錦雲頓時大驚失色,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剛一回頭,就對上了守衛貪婪的目光。
「你想幹什麼,我是太子妃,再過來,太子不會放過你的……啊……」
守衛一把將她推倒,襲錦雲腳下不穩,頓時跌倒在地上,扯開了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唔唔……」
守衛扯下腰帶一把塞進了襲錦雲的嘴裡,腰帶上僅是陌生男人的酒臭氣,襲錦雲嗆的眼淚都冒出來了,陣陣作嘔,只可惜被異物擋著。
「唔唔……」眼看著守衛已經脫了上衣,襲錦雲害怕的後退,瞪大了眼睛,更顯得楚楚可憐。
「美人,別擔心,爺會好好疼你的,瞧這細皮嫩肉的,要是掐上幾個紅印子,只怕比那望春樓的頭牌還要美上幾分……」
「唔唔唔……」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天乾物燥,小心火燭……」街道上,夜深人靜,傳來打更的聲音,老劉頭正和往常一樣喊著,突然下腹一痛,忙找了茅廁,等他出來,正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如行屍走肉一般遊蕩在街頭,頭上戴著斗笠,不禁覺得奇怪。
這人打扮的跟做賊似的,大半夜的還出來閒逛,難不成真是來偷東西的?
老劉頭悄悄跟了上去,那人進了一處巷子,他記得那裡好像是關押皇親國戚的地方,瞧,門口這不還有守衛呢嗎。
只見守衛攔住了那人,那人直接伸了手,一手掐著一個脖子,不過片刻,便將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守衛活活掐死了。
殺……殺人了!
老劉頭嚇得一哆嗦,腳下踩到了幾根枯木棍,發出一聲聲響,頓時,那人回過頭來,直直的盯著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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