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在旁看著,一直沒有動,而臉上明明滅滅,我知道,她不似先前那樣的嬌嗔,但還是能看出她心裡的激盪。
王路知道若晜,或許她在高台之上救回若晜之時,會發覺先前問劉古碑的話「那姑娘髒不髒」還真的是錯了,若晜永遠就是這樣仙氣一般的姑娘。
我與若晜的感情,她也知道,所以,她此時,沒有先前看到別的姑娘和我親近時那般地激烈的反應。
我此時感到我身體內激烈的轟動,灼熱之流盡傾,似乎包容了那股透冷之氣,捂熱了一般,心臟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呼地一下,力量全回了我身體。
我猛然抱著若晜起身,站立,兩兩相對。
若晜沒有鬆開我,我也沒有鬆開若晜,兩下里的淚水譁然而流。
「受苦了,若晜!」我猛地捧過若晜的臉,淚水滿臉,是我的若妹,真真地就在我的懷裡抱著,和我臉對著臉。
「你瘦了,小哥!」若晜哽咽著。
旁邊的王路終於繃不住了,嘟著嘴說:「哎呀我說兩位,太那個了吧,還有兩個人躺著呢,這不是地方吧。」
若晜帶著淚水一笑,輕輕地放開我,反是過去,將王路輕輕地一摟:「謝謝你救了我,我叫你妹妹吧,你看著就是個妹妹。」
王路伏在若晜的懷裡,再也忍不住了,嗚嗚地哭了起來:「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好多的黑影子,一起來拉我,哦對了,謝謝姐,我願意叫你姐,是你用劍殺了那些黑影子,我也得感謝你救了我。」
兩個姑娘互相感謝著,我帶著淚露出了歡笑,沒有什麼高興的事,能抵得上劫後餘生,而且還是和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在一起的餘生。
看來劉古碑說的都是對的,祭祀台上,果然厲魂遍布,是王路救回若晜,若晜又幫她滅了厲魂,師傅真的估得招招准。
想到師傅,心裡一痛,從若晜手裡接過桃木劍,兩個姑娘分開了。
我看著桃木劍,我認定,這就是師傅的魂靈精元,小心地捧好。
王路說:「神仙姐姐,你能救回青雲,也搭把手把地上的兩個姐姐救回唄。」
看來,女人如果碰到真的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是真心佩服的,王路居然叫若晜神仙姐姐,倒也真的切合,若晜還真就配得上這個稱呼。
若晜皺了下眉說:「剛才救小哥,我也是試著救的,因小哥身上有血玉,還有靈氣,所以我能真氣貫通,小哥能救醒,但這兩個姑娘,我先前就看了,功力不夠。」
「我的功力不夠,當然,她倆自身的功力底子不行,我強救,如果半道上泄氣,會反而害死她們的,得想辦法,對了,小哥,你試試吧。」
若晜真的成熟了,現在說起話來,條分縷析的,還真的就是那麼回事。她救我,一半是她的真氣,更多的,是我的底子深厚,我全身的灼熱之力能包容那透冷之冰,所以能貫通救回,而錦容和姐姐,還當真不好說。
我看著躺著的錦容和姐姐,兩人的眼裡也是淚水一片,就是不能動,和我先之前一樣,眼裡有淚水,定然還是凍透的,看來,腦子是沒問題的,只是身體讓師傅凍住保全了。
若晜看著我,王路在旁焦急異常。
我腦子飛轉,突地想到,姐姐本是元玉之身,血玉就在我身上的,是不是可以救回?
掏出血玉,走到姐姐身邊,血玉此時靠近姐姐時,立時溫熱,紅光漫射。是碰到主人了,有了反應。
我將血玉放到姐姐的嘴邊,姐姐的嘴先是僵的,卻是慢慢地變紅,有了顏色,不是先前的白冷慘然。
血玉在姐姐嘴邊,突地開始發熱,而姐姐的嘴,能看到明顯可以動了。
我輕輕地推送著血玉,小心地挨到姐姐的嘴裡,姐姐竟是慢慢地含了,開始吮吸著。
一下全含了血玉,姐姐的身子在動,慢慢地醒了過來。
呼地一下,姐姐起身,血玉還含在姐姐嘴裡。
姐姐回來了!我又是喜得流下淚來。唉,我這一會兒,怕是把我前世今生都沒流過的淚全流出來了。
姐姐含量淚笑著,輕輕地拿下血玉放到我手裡:「收著,雲兒。」
「哦,不,姐姐,這本來就是你的,你收著吧,這好神奇,關鍵時刻能救姐姐的命,姐姐拿著,比我拿著好。」我忙說著。
姐姐一笑:「傻雲兒,你沒了血玉,若出了事,姐姐還活著有什麼意思,來聽姐姐的話,收好了。」
我放回血玉入懷,心裡卻是猛震不止,姐姐永遠是用最簡單的話,說出一個最久久的承諾和愛意,我與姐姐比,還是境界不夠,滿是俗塵啊。
姐姐和若晜點著頭,姐姐認識若晜,若晜也是過來,和姐姐輕輕地擁了一下。
我是不是得感謝這一路的陰詭,竟讓幾個姑娘,一下子全然心心相通了,先前的猜疑,此刻全冰釋消融了。
我轉頭看著錦容,我已然想到了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有點難為情,而且是我猜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此時沒有別的辦法,只得一試。
錦容是從回形房裡出來的,說白了,她就是月兒的侍女。先前月兒叫小妮子時,我就懷疑是這樣的,事後一步步,我更可以肯定,她與她那個陰詭異常的妹妹祈容,應該就是月兒靈花的兩個侍女。
我身體內有月兒靈花,我應該可以救回她來。
我看了眼姐姐和若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路卻在旁催著:「快呀,還笑什麼笑。」
姐姐和若晜應該懂我笑的意思,難為情的笑,而王路不知道我接下來的動作會是那樣救錦容。
我走上前,伏蹲在錦容身邊,輕輕地扳起錦容的臉,淚水傾然,錦容眼裡的淚水譁然而落。不能遲疑了,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湊了過去,我的嘴,壓在錦容的嘴上。
身後能聽到王路啊的一聲,這姑娘,現在才明白她催來催去,我卻是要和錦容深吻才能救回她。
嘴透冷,我沒有放鬆,鼓動身體內月兒靈花的真氣,我持續地貫入錦容的嘴內。
有了熱度,錦容的嘴能動了,消融了。
而突地,我的舌尖感到了一種溫度,纏裹,是錦容的舌尖,主動絞纏上了我的舌尖,別人看不到,我卻是可以感覺得到,錦容在吮吸著,絞裹著,而我一直催送熱力不止。
呼地一個下,錦容抱著我起身,我和錦容還是緊抱著。
錦容紅著臉鬆開了我。
我一笑說:「歡迎回來。」
錦容不好意思地笑笑,點頭和姐姐打著招呼。
而那邊王路卻是冷哼一聲,臭著一幅臉,滿臉的不高興。
錦容走了過去,輕輕地摟了王路:「哎呀我說大美女,怎麼啦,擺這幅臉相給誰看啊,瞧瞧瞧,嘴上都能掛個油瓶了,不好看哦,破相了哦,也不說聲歡迎我回來啊。」
王路哧地一聲笑出聲來:「哪還輪得到我說啊,剛才你倆那麼親熱的,我要說也沒時間啊,現在說不遲吧,歡迎回來,大美女!」
錦容和王路全笑了起來。
唉,我是該感謝這一路的陰詭吧,九死一生間,卻是讓幾個姑娘全然沒有了猜疑,冰釋消融,現在心意相通了。
錦容和姐姐點著頭打著招呼,卻是眼看著若晜,突然出現一個這麼美的神仙一般的姑娘,錦容感到詫異。
我忙走過去說:「這是我妹妹,叫若晜。」
「小哥是我夫君。」若晜快快地說著,這姑娘,傻勁兒又上來了。
是的,在太平間,我和若晜天天在一起,那時,我是說要娶了若晜的,還舉行了一個好玩的儀式,這老張當時在場,他知道。
但那我完全是為了寬慰若晜的,我沒當真,若晜倒是一直死死地記著,記著就記著吧,反正也不礙事。
錦容卻是對若晜突然說的什麼我是她夫君還是不解,這只能是以後解釋了。
姐姐突然說:「大家別鬧了,你們感到沒有,這陰風越來越勁,有點不對頭啊。」
說話間,呯呯呯的聲音從那高高的祭祀台邊傳了過來。
是陰風鼓突棺板發出的聲音。
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陰風鑽裹,越來越勁,很不對勁。但我沒有及時說破的原因,是因為幾個姑娘剛才驚魂而回還,再入陰詭,我怕她們會受不了。
若晜臉一沉,說:「是的,陰風有問題,剛才在祭祀台上也是,上面還綁著殺生之靈,全是厲魂,我因是紅香身的底子,那些厲魂未及就裡,所以剛才王路妹妹能救我回來。」
「但那些厲魂,當真惡毒,全是帶毒的,我用千年古棺板做了口活棺材,把它們全困在了上面,但這陰風,象是大能之人刻意所為,如果時間長了,破了棺板,那就不好說了。」
「還有,我捆著的繩子,是百草之繩,是這林子中的,也是那惡人所結,百草之繩結百草之靈,而林中百草,早被生殺奪去靈氣,所以那繩子是僵的。」
「這百草之繩被抽去真靈後,灌入了惡人所煉惡魂,先前,我順道解了,所以捆了棺板,但如果惡人再灌入,那繩子自行脫落,又不好辦了。」
若晜說著,臉色越來越沉。
確實是對的,看來全在劉古碑的預料之中啊。
林中活靈全被殺生,換言之,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我們還在喘氣了。
「那去看看!」我說。
大家一起挪到高高的祭祀台前,陰負更急了,發出厲吼聲。
而棺板搖晃著,高台之上,可以看到黑霧絞裹滾涌,似乎隨時要衝了出來。
這可怎麼辦?
我腦子飛轉著,如果救出殺生之靈,重新讓其復原,那麼,這片林子可以復生,也就是說,我們能找到活的出路。
我是這麼想的,不知道對不對。
剛想把猜想說出來,問問姐姐或是聰明的錦容,這樣能不能行得通時,突地,背後一個陰聲響起。
「各位,生一回,死一回,生生死死,好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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