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悄悄地用手摸了下身下的周春,還好,是軟的,軟的,證明還沒有死,還有救。
我順手放下了紅香,沒屁用,就這女的這精明勁,必是與渾圓通玉族有關,說不定是這族中什麼大高人,紅香本是此族之寶,我用她的寶來對付她,我先前的想法真幼稚得可怕。
我慢慢地摸出了青銅小刀,此刀是若晜給我的,幾次助我死裡逃生,青銅小刀能克厲魂,這我是知道的。萬一打起來,我可有個幫手。
與這陰詭女聲一番廢話,特麼還真當我是傻比啊,現在的李青雲,已然不是原先衝動的楞頭青。我不是瞎子,我看得明白,我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那變幻了幾次終成喇叭形的屍陣。
我心裡冷笑駭然湧起,我的冷汗已然凝結,更大的陰詭凝結在我心中。
我呼地一指屍陣,冷笑著說:「你好毒,你真把我當傻比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拖時間,養成屍陣,我不知道是什麼陣,但我現在說出來,是要告訴你,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只恨我功力不濟,落在你手裡,你不要詆毀我師傅,也不要再騙我,動手吧,只一件事,你不要毀了太平間,給這裡的人們一個活路,沒有必要傷及無辜!」
先前我就懷疑,這陰詭的女聲,好心地與我說是說那,媽地,搞什麼,現在駭然明白,就是在拖時間,什麼破綻,狗屁,我有破綻,你正好殺了我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就是我背時,要是我師傅真的在這,你不見得打得過!」我此時恨恨地說著,腦子急轉著,我如果就這麼衝出去,不行,屍陣擋著,瞟眼大門,在屍陣後面。
我得最先衝到大門那,出門就好說了。還有,我知道,一切的陰詭,都怕見陽氣,太平間陰氣太重,所以她這麼狂妄。門一開,我可以衝到前院,至少可以叫人來幫忙。
「我本來就不是東西!」
女聲又是陰起。
「我好心教你,你卻是懷疑,小子,你可能忘了,我教你,不是你想的拖時間,我是有條件的,先就跟你說了,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放了你和這姑娘,還有寂滅青銅棺!」
確實,她先前是這樣說過。
「現在,我教你正宗的逃生術,還有,放了你這位姑娘,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成。」女聲又起。
「什麼條件?」我問。
「你答不答應?」女聲堅持。
「我不知道,怎麼答應,再說,我怎麼知道你會放了我和這姑娘。」我嘴裡應付著,焦急地看著門邊。老張啊老張,你媽地睡死了,你也不來值班啊,你如果來,門一開,我有救!
突地陰風鼓起,我駭然間,腳邊陰風勁掃,天,周春整個人一下子飛起,橫掠過冰櫃,一下子飛到了屍陣的後面,重重地摔到地上,我幾乎能聽到周春的悶哼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好吧,你說,我的逃生術怎樣修復?」我無奈地說著,本來本能地張開的雙手,又是無力地垂下,我不能衝動,此時,真的衝動是魔鬼,周春真的會因我的衝動而沒命的。
「嘻嘻,聰明,早這樣,還費那事做啥。」
「小子,你聽著,你的逃生術就差一個步驟,你急扭身而起之時,不是向上,而是向前,那樣,心門在下,可保無憂,一樣逃生,老小子太壞了,這麼簡單都不教你!」
女聲剛落,我心中的冷笑變成了陰慘,我終於明白了一句裝逼的話的真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能預感到這就是個圈套!但看了那邊的周春,我閉眼,吸氣,冷笑著說:「若有一天我發現你在撒謊,我必雙倍奉還!」
踏位,扭身,平移,我呼地躥出!
身邊陰風裹涌,我的淚水傾然而下,此時,為了周春,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明知是火坑,我得往裡跳。
手裡沒忘了挺著青銅小刀,因為我知道,必入喇叭口!
呼,轟!
我似撞到了軟軟的物體,睜眼,悲哀:我確實就是在屍陣里,經由喇叭口躥入,不偏不倚,自己把自己精準地送入了屍陣,而青銅小刀,此時冰涼冷手,在手裡,倒如塊冰一樣。
慢慢地爬起,身冷透骨,而我看到的,只是一群的屍體圍著我,暴紅的眼睛,如冒著火一般。而突地,陰冷轉而灼熱,剛異怪怎麼又熱了,突地又是透冷。
而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片的灼熱,如果往復,忽冷忽熱。而就在這忽冷忽熱之間,我的胸前,又是湧起一陣陣的疼痛。
這種疼痛,此時不象是在外面,異常地明晰,而且越來越疼,是一種撕裂般的疼。是一種撕裂般的生長的疼痛,天啦,我的紅印子,就在這種忽冷忽熱間,長了起來,拉得生疼。
忽冷忽熱的熱浪有移動,是屍群在移動,那暴紅的眼,交織著紅光,就盯在我身上,而那屍身,慢慢地先是順時針地旋轉,媽地,就象是烤火一般,我感到了熱浪汩涌。
而突地,又是逆時針旋轉,我立時透冷入骨。明白了,先前那忽冷忽熱,卻原來就是這些屍體群順時針逆時針旋轉的結果。
這如烤全羊啊!還擔心我烤不透麼,忽冷忽熱,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外酥里嫩了。
我不能任由這樣,我呼地挺起小刀,狗屁的逃生術的破綻,騙我的,我也知道是讓我自投羅網,但至少現在,周春還沒有聽到慘叫聲。
小刀急劃,碰到了自己的胸前,咦,怎地小刀突地有了反應一般,慢慢地變紅。
青銅小刀本是與血玉同出一門,血玉一直在護我,不然,我早沒命了。
唉呀,這好啊!
小刀連著隔著衣服在血玉上划過,已然紅光滿體,呼地劃出,但卻是撲地被彈回。屍陣的氣場太強。但卻是感到,那種冷熱交替突地消失了一下,小刀停止,又是冷熱交替出現。
明白了,小刀吸得血玉的靈氣,能當這種忽冷忽熱的陰詭之氣。
急劃間,我雖是氣喘不止,但卻是能保不被烤熟吧。
「妖女,你出來,你說話不算說,騙我算什麼東西!」我狂叫著,反正此時顧不得了。
「我說過有個條件,你倒是答不答應啊!」
陰聲又起。我靠,現在還在談條件。
「我答應,你說吧,但你先住了這陰熱之氣再說。」我狂叫著,力氣損得厲害。
「好吧,你站好,且聽了。」女聲起間,屍群突住。
「我要你就在這太平間裡,呆夠七天,只能坐在屍陣之中,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管你身上起什麼變化,也不要說話,更不能動。」
「到得七天,我自然會放你出去,當然,你答應的時侯,這個姑娘我會放她出去,且不會傷害她。你不要懷疑我的誠意,我說到做到,這你先前也看到了。」
「狗屁,你說逃生術有破綻,我信了,你卻是騙我進了這屍陣,你這算有誠意?」我狂叫著,此時屍陣不動,再無冷熱之氣纏來。
倒是舒服了不少,主要是胸口那種撕裂般的痛停止了,而且停得徹底。
我不知道,此刻那紅印子倒是長成了什麼樣子,或許,又是長出了許多的觸角。心裡一震,我似乎感知到了一點什麼,陡然駭得心酥體麻。
是的,我腦子如過電影一般,陡地想起來,到藍調酒吧,我的胸口有生長疼,到了這太平間,屍體上的紅斑生長時,我的胸口有生長疼。
而那些屍體先前圍住我時,我也是胸口疼,現在,入了喇叭屍陣,轉動間,就是明明白白地疼了。
這特麼是在人為地讓我的胸口的紅印子生長啊!
陡然的清醒,我駭得心亂不止。終於明白,這所有的一切,布置得這麼精妙,全然是想讓我的胸口的紅印子生長,而布下的這諸多的陰詭。
還有,明明可以殺了我,卻不殺,也是因為要讓我的胸口的紅印子生長。先前所有的環境,都能讓我胸口的紅印子生長。
但這女人,發出陰詭之聲的女人,終是覺得生長得過慢,所以,現在終於想到了這個辦法,騙我入了這屍體群布成的喇叭形裡面,套用一句話,這就是拔紅印子助長!
呆夠七天,七天為陰煞!七天就可以長成麼?
陰煞!
天啦!
我一念及起,駭得幾乎一跳!白骨說過,是有人布陰煞陣啊。而我所了解的陰煞,還是劉古碑教我的,七在陰界為大數。
還魂轉陽,或是聚魂入陰,全在七天之數,七為一個結點,所以謂之陰煞。
有些沒有死過勁的,七天到來之時,碰到高人,可還陽。
有些厲魂,七天之內,可成厲鬼,而害人無數。
有些散魂,七天之內,可重聚魂身,成為陰靈!
這就是七為陰之大數,我所了解的陰煞,就是這個樣子。
難不成白骨所說的有人布下陰陰煞陣,就是為了這七之數麼。
而我的紅印子,可在七數之內生長而成,而紅印子,可是開寶之要件。
先前我就知道,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也是這個原因,不能殺我,而且還要讓我的紅印子一起生長,只有長成的紅印子,才能開寶。
「我如何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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