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南哥,你怎到這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紫軒閣有什麼好來的。」宛修不知何時走了來,沒人請便自己主動坐了下來。
石桌的四個凳子此時剛好坐滿。
春琳撇嘴淡淡看了眼宛修小姐,不過她還是主動上前給宛修小姐斟上茶。
凌希南看了眼宛修,只是抿嘴笑了下,沒回答她的話,有絲對宛修抗拒的感覺。
「你沒事做嗎?」允修問道。
宛修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希南哥來了才是大事。」宛修說著又看向凌希南。
柳小姐端起茶是笑非笑了下,在她眼裡,宛修一來似乎更好。這樣,才好擾亂這次凌希南的來訪,他就不會過多關注自己。
允修看了眼柳小姐,覺得她對凌希南並沒有那麼熱情,感覺很陌生。
允修不知是不是感覺錯了,還是柳小姐在失去家人後就變得冷漠了,連對凌希南也一樣。
宛修到來,剛才談論的話被阻斷了,凌希南也不再提起。
宛修問起些無趣的話題,凌希南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希南哥,這次回京不走了吧?」
「嗯。」
「那宛修陪你在京城好好玩玩,你都好久沒回來了。」
「好。」
「宛修什麼時候可以去拜訪凌叔叔啊……」
「過兩日,我父親可能會在府里設宴。」
「那好啊,宛修一定來。」
柳小姐默默地聽著兩人閒聊,很無趣一般,突然站起來說,「前些日子身體有瘍,還未好,憶兒先進去休息了。」
允修忙道,「那你去休息吧。」
凌希南看著柳小姐招呼都沒跟他再打就走了進去,心裡悶悶的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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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凌府後的凌希南獨自安坐在自己的房裡,看著手中的一個香囊,這個香囊是二年前柳小姐親手刺繡送給他的。
當年那女子天真爛漫的樣子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可如今的柳小姐對他……
這一夜很長,凌希南靜了一晚。
凌雲翼在去兩廣任總督時,將京城宅子裡的家僕解散了不少,這次回京任兵部尚書,是長久留京。
凌府在門口張貼聘告,需要家丁。凌府外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來凌府應聘做家僕的。男男女女不下幾十人。
凌府管家潘茂擺了一張桌子在門口,對上前來應聘者一一細問後,沒什麼可疑的就留了下來,簽下奴婢契約。
「叫什麼名字?」凌府的家丁詢問著輪到的一個姑娘。
「殷紅。」姑娘安靜地回道。
管家潘茂坐在一旁喝著茶看著。
「哪裡人?」
「陽城人士。」姑娘依舊安靜地回道。
潘茂凝望著很膽怯的姑娘,見她樣貌還好,只是站在那裡有點怕事一般地低著頭。
「陽城的怎麼到京城來了?」潘茂問道。
殷紅恭敬地回道,「小女子來尋親,卻不想親人已故,小女子沒有地方可去了,就想在京城找條活路。」
「你會些什麼?」潘茂繼續問道。
「女工,膳食都會。」殷紅喃喃說道。
潘茂再次打量了女子一眼,點頭同意。
殷紅簽下自己奴僕的契約,按上手印,被領了進去。
剛走到院裡,領著她的家僕忙朝走過來的凌希南哈腰施禮,喚了聲,「三少爺。」
殷紅低頭垂目等那人走了過去才抬起頭來。
凌府家僕直接將殷紅帶到了府里管事的媽媽面前。今日進府的女婢加上殷紅有四人,此時正站在管事媽媽面前。
管事媽媽將四人帶去了奴婢居所,交代了些府里的規矩後,便讓四人休息,明日正式做事。
殷紅等管事媽媽走後,從房裡走出來,站在院裡看著眼前寬闊的凌府,嘴角浮出一抹異樣的笑。
凌府廣發請帖,凡是與凌雲翼在朝為官同為友好的府上都接到了請帖。
凌雲翼回朝邀請官員及家眷來府一聚,府上從清晨起就裡里外外忙了起來。
殷紅被安排了在院內打掃,從清晨開始就忙著打掃。
她有一手的好廚藝,不過初來匝道,凌府的管事媽媽並未將安排進廚房,而是做些粗活。
今日宴請的客人非同一般,管事媽媽也不敢將她就這麼安排在重要的廚房了。
殷紅沒有任何異議,很認真地在府上打掃著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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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總兵李成梁的京都府邸。
小姐李毓艷在房裡挑選著衣服,為了今日去參加凌府的宴席,她一早起來就開始讓丫鬟忙著打扮自己。
衣服擺了一床,她也總挑不出一件如意的。
她的丫鬟雪兒說道,「小姐,就這件粉色的吧,挺好看的。」
李毓艷嘆了口氣,還是不太如意般,埋怨著自己,「怎就不多做幾件呢,在希南還沒回來時,就該邀宛修一起去看布料就好。」
雪兒笑著道,「小姐,奴婢覺得這件粉色真的好看,嫩嫩的顏色,凌少爺必定會被小姐迷住的。」
李毓艷猶豫著,還是聽從了雪兒的介意,選了粉色的衣裙,她自己根本就做不了決定。
換好衣裙,插上那日宛修特意給她挑的簪子,李毓艷這才想起自己的四哥李如樟。
「我四哥還沒回?」李毓艷看著鏡子裡美美的自己問道身後的雪兒。
雪兒搖頭,「還沒。」
「不等他了,我們自己去。」李毓艷笑著欣賞了下自己,很滿意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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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府紫軒閣。
柳小姐一直都未換衣服,神色淡漠地盯著房間裡几案上的一瓶花。
凌府盛宴,她同樣被邀請在中,只是真要去面對凌雲翼,她不知自己如看到他,會不會對他怒視或是讓自己露出異常。
那人已經是兵部尚書,總領朝廷所有的統兵,但就算那人高高在上,她也得要去一趟,去看看那人可還是當年的模樣。
華櫻拿了一趟粉色的衣服走到她的面前,問道,「小姐,這套可以嗎?」
柳小姐隨意一望回道,「隨意吧。」
等她出門時,宛修已經等候在馬車之上。見到她這麼磨嘰,扁了嘴輕嗤道,「一個表小姐,還打扮這麼久給誰看。」
柳小姐只是淡笑了下,提裙上了馬車。
一路上,兩人都不語,柳小姐只是靜靜地坐著,也完全當宛修是空氣。
馬車在凌府前停了下來。
柳小姐剛下馬車便見簡修何時已經等候在凌府門口。
柳小姐看過去,見他今日沒有穿飛魚服,而是一身淡藍色的錦袍,領口是銀白色,鑲嵌著點點的珠花。
柳小姐的神色凝了凝,這個男人確實有著沉冷的美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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