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我都在白蓮所住的『朝華閣』里不是給他洗澡、捶背、按摩;就是為他已經做疤的手指手臂塗抹藥膏;再不就是餵他吃些巧的果實然後被他銜在齒間歡笑著餵進我的嘴裡被我狠狠地咬碎吞下腹!
唇上的啃痕經過整個下午終於消了腫卻隱約見傷。
被請去宴會場時我終是鬆了一口氣就差老淚縱橫大讚蒼天有眼總算將我從白蓮的軟鞭下解脫了出來!萬幸萬幸啊!
掃眼白蓮我開始尋思此行的目的到底是否應該徹底執行?還是……應該背起包袱轉身離開策馬草原乘風而行快意人生?
我竟然覺得如果讓白蓮娶了那『鴻國』公主簡直是對敵人最有力的打擊與報復。
這絕美之廝簡直就是世紀末的安樂死藥!
心裡感慨著奴才樣的低垂著臉孔尾隨在白蓮祖宗的身後側一步步進入了宴會場。
行走間總能感受到幾束異樣刺眼的目光落在身上如蟲啃咬般難受。
整個宴會場是全開放式的自然之景沒有了面梁雕棟的華美卻更顯得怡然自得好不愜意。
一盞盞宮燈在一位位彩衣翩然的宮女手中縈繞出五光十色的美麗將人與花杯與酒映得分外嬌艷迷人、美輪美奐。
晚風徐徐載著酒香;歌舞昇平美人如玉;盈盈笑語月影秀麗。
杯盤交錯的矮桌呈橢圓型圍繞而坐『鴻國』皇帝與皇后一桌左臨獅子右近眼鏡蛇可謂是三皇並列而居。
從獅子往下分別是月桂罌粟花白蓮和隱匿在白蓮身後的我。
眼鏡蛇那邊則顯得人少冷清幸有『鴻國』的臣子作陪不然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大家落坐後對面的眼鏡蛇突然抬頭看向我與我望向他的眼不期而遇。在燈火闌珊處跳躍起一簇不知名的火燭便又瞬間分開了莫名的糾纏投入到這場暗潮浮動里。
『鴻國』君主提酒三杯是必然要喝的。
我不禁抬頭又向眼鏡蛇望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喝多了出洋相?
眼鏡蛇接收到我的目光冰冷刺骨的眼波瞬間變得灩瀲動人唇角於若有若無間綻開了一抹極媚的笑顏微微搖了搖頭暗示他可以沒關係。
我抬頭望了望月亮心道:但願吧……
推杯換盞間歌聲縈繞里竟然有人談起了『刃』。
『鴻國』君主道:「近日就連寡人亦聽到那關於『刃』的傳被臣民爭相傳頌且不知道到底是實為何人?出身何處?若天下兵者皆如此勇士何愁那『猛嗜』來犯!」
獅子道:「能孤身入敵營救出皇兒於千軍萬馬間挾持主將確實有勇有謀之人。」
『鴻國』君主問:「那十一王爺可曾看清那人長相?」
白蓮回道:「『刃』來去如風只觀其背影不見其面。」
『鴻國』君主感嘆道:「可惜啊此等英雄若歸定可大挫『猛嗜』士氣!」
眼睛蛇道:「聽聞那『刃』揮刀之手快若閃電無人可避其致命一擊。」話音尚未結束眼光卻向我處瞟來。
而我則聚精會神地聽著大家的調侃仿佛對此非常感興趣眼中努力擠出女兒崇拜英雄的神色不讓自己看起來有一異樣。
即使那眼鏡蛇有所懷疑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我就是那個抹人脖子不眨眼的冷血『刃』。
更何況在這男尊的世界他們長年累月堆積的心思下一定會認為即使女子非常強悍又怎麼可能孤身一人突破層疊防守將『猛嗜』的大王子、三王子全部弄死在腳下?
所以除了知情的白蓮我對其他人的猜忌完全有恃無恐。
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我不會因此而變成其他人。
之所以隱瞞是不想讓『猛嗜部落』的人滿天下地追殺我。他們不嫌累我還嫌煩。
雖然三皇三王對『刃』大加讚賞但作為聽者的我卻感受不到一的驕傲喜悅。因為沒有人知道『刃』的名氣無論是前世今生那都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堆砌成的!
曾經我不害怕血液甚至在骨子裡渴望著那滾燙的洗禮。
只是當白蓮為我抓刀的那一刻起我才第一次驚覺原來那血竟然是會灼傷人的!
迎著晚風徐徐掃眼彩衣飄渺聞著桂花佳釀輕輕上揚起嘴角越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生命認知。
也許我的存在感越來越模糊但那種想要歸屬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終究我只是個渴望被愛撫的女人。
呵呵……
獨自笑著聽月桂道:「『刃』孤身大挫『『猛嗜』猖狂堪稱豪傑且屢助我等脫困實乃世外高人若有幸相識定要結拜一二。」
罌粟花:「想那『刃』定是血性漢子它日若遇定要把酒言歌不醉不歸。」
白蓮道:「傾慕『刃』已久只願能伴其身旁天涯去闖!」
心咯噔一下這白蓮莫不是真的吧?若他真跟著我我就不是去闖天下而是去當級奶媽!咳……雖我的存儲量未必夠但絕對保質保量新鮮可口。靠!又想遠了。
真的我可不想一邊策馬飛馳一邊掏出蓓蕾送到白蓮口中哄道:乖乖先喝一口等奶媽抹了那敵人的脖子就給你做排骨燉血腸哦。寒~~~~!
大家侃侃而談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刃』身上轉到『猛嗜部落』身上又由『猛嗜部落』身上轉到『鴻國』公主身上。
終於談到了正題那『鴻國』君主笑得一臉慈愛皇后更是一副你們有眼福了的樣子。
來『鴻國』的路上就聽了『鴻國』公主那是天下四絕!
絕對的艷絕對的柔絕對的文絕對的衰!
大公主是皇后生的據是花容月貌艷冠四方。
二公主是貴妃生的據是柔柔弱弱惹人憐愛。
三公主是賢妃生的據是詩詞歌賦文曲雙全。
四公主是美人生的據一生下來就帶了病幾番折騰才活了下來。鬧了個麻子臉不還落了毛病一緊張話就磕巴。
話這『鴻國』皇帝的精子可能有問題竟然進入了壯年後才開始得子。
真是……
老槍一桿四十上膛連數槍終於射上!
這不一水的四個姑娘全都是老精子下的產物雖然全是女子卻也受寵非常。
到四位公主四人便踩著蓮花步搖曳生姿地姍姍而來。
單那大公主的派頭就仿佛要橫空出世只為爭得滿堂驚艷。一身紅火異常的衣衫猶如綻放的玫瑰在琉璃燈下綻放出高貴的光華。那高盤的青絲上張揚著一朵紅艷的牡丹垂釣著晶瑩剔透的珠寶。步履間閃爍晶瑩將那微仰的臉更染得高傲七分風情三分折服了男人的視線。
二公主一攏淡粉蓮花裙低垂著粉黛盈盈而來。若那不勝嬌羞的花兒微染了顏色嬌柔了臉龐。白皙的瓜子臉上鑲嵌了欲語還羞的美眸那眼角含著一絲弱柔卻似那月下仙子忘了歸途楚楚可憐。腰間一根粉帶隨風輕拂將那纖細不及一握的腰肢勾畫得柔弱垂柳讓人忍不住想將其擁入懷中溫柔以對好生愛憐。
三公主簡裝而出卻如梅花傲然。一攏米色衣裙泛著書頁的暖黃。外罩石青色衣衫將那傲然的臉蛋渲染出幾分清冽與高傲。半面青絲以木簪挽起固定在腦後餘下半面隨風拂動到也有一番文人騷客的風姿。行走間挺直了背脊將那分才華自持得過高了兩分卻亦能挑起男人的駕馭心思想要掌控這份才情下的溫婉。
四公主臉帶著紗帽看不清楚長相但隱約間到是可以感到她身上散出的一絲慌張就連腳下的步伐亦是混亂無序的真怕她一個不心就踩到自己的裙擺。
看四公主的樣子怕是很少參加這麼大的宴會。今天若不是來的皇家子弟眾多想那四公主也不用遭遇這份被人眼下窺視、心下討論的焦之罪。
四位公主著老套的台詞齊齊見禮後便被賜坐於一旁。
相親大會正式開始!
電流唰地一聲帶著波長地從彼岸飛來此岸在月夜下撞擊得叫個劈啪做響!
我現:
大公主的眼**裸地襲擊著獅子狂傲不羈霸氣十足的臉露出火辣異常的高壓眼電。
二公主欲語還羞地輕掃著罌粟花一副芳心暗許多情郎的羞怯模樣。
三公主的眸子若有若無地眺望向月桂為其溫潤如玉、清雅若竹的君子風度所吸引。
四公主的眼不知道看向誰仿佛是一直低垂著頭卻又似偶而的悄然張望被我的雷達眼迅捕捉了方向竟然是……絕色白蓮!
乖乖勇氣可嘉!
眼下四位公主心有所屬而那個冷血眼鏡蛇怎麼到哪裡都不招人喜歡啊?
不由自主地向眼鏡蛇望去只見那冷血動物皺著冷眉瞪著蛇眼凶著氣焰仿佛掛起了生人勿近的牌子。就那架勢完全一幅你欠我命的嘴臉。
乖乖就這個樣子連我都下意識的退軍千里更何況這些嬌嫩公主?
眼鏡蛇感受到我的注視竟面色一暖溫潤地提起酒杯輕碰在紅艷的唇邊於琉璃燈盞間投過來酥麻的瀲灩目光……
當即一股不大不的電波就這麼襲擊進我的末梢神經害得心怦然一動。
死蛇竟然誘惑我!
不過看樣子眼鏡蛇又喝多了。
但願酒宴快結束不然怕是那蛇要跳『蛻皮裸腚舞』了。
在『鴻國』君主的熱情吹捧下四位公主必然要表演所長讓自己的才華得以展示讓那心繫的男子明了自己的獨特。
於是大公主舞二公主吟唱三公主撫琴四公主……呃……鼓掌。
這一大家子拉練就呼啦一聲上演起了公主獻宴戲。
雖跳舞我只會舞劍;樂器只會吉他;藝術只畫裸男。但在三公主的十指韻律間二公主的淺唱低吟里大公主的紅色綻放中卻實被那唯美的畫卷所傾倒整個人仿佛被那一顰、一笑、一音、一律、一旋、一轉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突然想起了毛爺爺的詩詞: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感嘆間肚子咕嚕一聲叫竟沒有被美色吸引吵著跟我要吃食真是對不起眾多美人的傾情演出。
很顯然我肚子沒有二兩墨水欣賞不了這樣的哼呀藝術。
欣賞果然是有代溝地。
鼻子嗅了嗅越覺得眼前的美酒佳肴真是解饞的必要法寶可惜……看得到聞得到吃不到喝不到。
口水泛濫中尖耳朵的白蓮回過頭來看我盯著我的肚子咧嘴一笑然後王爺架勢十足地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上前伺候。
我忙輕跪在他身邊盯著桌子運氣。
白蓮伸出漂亮的手指用那微微泛粉的指間捏起一塊肉餅放到口中咬了一下然後往我面前一放。
飽受皇家規矩薰陶的我立刻明白這就算是主子打賞奴才了。
望了望掛著白蓮口水的肉餅咽了咽口水幾乎沒經過掙扎就抓了起來兩口吞下肚子。
接下來宴會場中間三公主表演得正酣暢淋漓我這邊吞著白蓮的口水剩食啃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提起酒杯偷偷香了嘴巴。
一曲完畢我也吃了個半飽悄然地退了回去不打算讓人抓個正形。這就好比在聽高雅音樂會時即使十分想睡也得掐大腿讓自己清醒一樣不懂也得學會尊重。
當然這是虛偽人的做法對我這種人來講一般都是將帽子拉下擋住臉只要不打呼嚕就算給足面子了。
三位公主的傾情演出後讚美聲鋪天蓋地的襲來那『鴻國』君主與皇后樂得嘴唇合不攏眼望著這些可能的乘龍快婿更是眉開眼笑言前言後、明面暗裡地誇獎著自己女兒的好暗示著嫁妝的可貴。然後知趣兒地帶著皇后退場使整個宴會變成了兒女情長的相親場所。
接著有不少大臣前來祝酒爭先恐後地表達著自己的敬畏之情。
這邊敬獅子那邊敬眼鏡蛇反過來再敬一圈!
這一圈圈輪下來獅子仍舊屹立不倒就仿佛黑瓶的無底洞豪爽飲下不知深淺。
而眼鏡蛇卻和獅子槓上了般撐著淺薄的酒量微紅著漸露風情的臉龐死要面子地來者不拒。
一時間到是熱鬧非凡。
江弩前去勸酒卻被擋了回來只能繞到我身邊啞著嗓子低聲道:「山兒去看看陛下吧。」
我轉過臉笑道:「眼鏡蛇喝高了甚是好看大哥可以藉機撲之強之別客氣就當是追討情債了。」
江弩卻攥緊了手指不再話。
我輕嘆一聲:「大哥你何苦?」
江弩抿了抿唇似嘆息似無奈道:「山兒陛下時候很愛笑的那笑……見了一次便刻在了心上怎麼能忘?」
我拍了拍江弩的肩:「一笑天下醉。」
江弩眼睛一亮頭笑道:「確實一笑天下醉。」
我們這邊著話那邊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夜遊園林。
於是宮女提著宮燈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四處遊玩而去在月夜下為青年男女們製造出蒙朦朧朧的曖昧氣氛。
江弩忙轉身歸隊繼續為他心愛的陛下操勞。
我仰頭望著天上的皎皎明月順手操起一些美味吃食往袍子裡面塞去打算在人家花前月下促膝長談溝通感情時自己找個地方好好地美餐一頓。
卻不想這一隱一藏間竟然在無意間聽到一個非主流的道秘密。
原來蘋果不是蘋果而是綠葉。
而綠葉更不是綠葉而是朦朧中的蘋果蕊。
那蘋果蕊是否能長成甘甜的果實還要看這故事裡的主角分配。
人生啊果然無常。
到底是主角還是配角?是孤鷹還是幼鳥?是明珠還是磚瓦?是你還是我?經過歲月的洗禮拂去障眼的塵埃終是要綻放鋒芒迎風特立而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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