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吃素宴的日子,袁州小店的隔壁,素宴房門口人流量少了些,當然這個少,也僅僅是和小店平日相比。
若其他店有這人氣,恐怕得燒高香。
「我以前在某寺廟吃過素齋,說真的,那叫一個難吃。」
「某寺廟?是哪一座?」
「別問別問,怕被封殺,我今天來就想知道,袁老闆的素宴是不是不一樣。」
有不少好奇的小夥伴,當然也有本來想吃,但沒抽到,或者是客(mei)觀(qian)條件不允許。
總之就是吃不到,也要來看看。
其實,讓袁州來說,他是很不能理解,明明都吃不到,為什麼還要虐待自己?
當然正在準備食材的袁州也沒工夫想這個,雖說只有五桌,但袁州也不會放鬆絲毫警惕。
中午兩桌,晚上三桌。
午間是斫琴師唐先生和楚梟,這兩人不熟,並且性格皆不是愛打招呼的人,是以簡單的問了一聲好後,兩人就跟木頭樁子一樣釘在原地。
本來氣氛挺安靜,可惜後面跟著好像二哈一樣偷偷摸摸的烏獸。
抱歉形容錯了,二哈的智商,不會偷偷摸摸,而是自己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實際非常明顯。
「你來幹什麼?」楚梟嫌棄的看著貓著腰,躲在電線杆後面的烏海。
楚梟很討厭烏海,覺得他作為一個畫畫界的大家,行為很不成體統,邋邋遢遢,哪有一點大家該有風範,應該像袁州這樣,態度嚴謹,從頭髮絲到衣擺都要一絲不苟。
相同的,烏海也很討厭楚梟,一天到晚裝樣子,臉跟撲克k一樣,面無表情,還愛裝逼路過。
真正的廚師應該像袁州那樣,努力專研廚藝,而不是注意門面功夫。
「姜姐請我吃,有意見有本事找姜姐說。」
烏海扯虎皮,姜姐姜姐叫得那叫一個順溜。
楚梟雖說不經常來小店,但對於熟客還是認識不少的,聽到是姜嫦曦,冰涼的目光一閃,扭頭不再和烏海糾纏。
姜嫦曦的威名,誰人不知?
雖說是素宴,但和平日營業時間一致,所以中午的兩桌,十六個人全部來齊。
「幸好你沒遲到。」周世傑笑呵呵的道:「怎麼樣,還是對小袁的素宴期待感很大吧。」
「我一向守時。」於道一說。
周世傑看著於道一那寡淡的臉,很想快進看他吃過袁州東西後的反應。
「到時間了。」楚梟道。
「今天真是多謝小廚你請客了。」周世傑先到些,然後進店。
「唐先生那我就先進去了。」於道一給唐先生打聲招呼,就緊隨周世傑其後。
「這道爺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廚藝。」唐先生私下叫王道一為道爺。
之前說過,因為斫琴,兩人是認識算是朋友,所以他還是了解於道一的。
修道之人,並且還修出一定名堂的道士,都很寡淡,於道一也是如此。
今天周世傑一早就去了於道一居住的道觀,把這位道長給請了下來,至於那十幾個小道童……抽獎的時候湊人頭就好,吃飯這種正事,道行還不夠。
所以寡淡的於道一,走前給道童布置了小目標,《百字碑註解》抄十遍。
嗯……百字碑只有一百字,但張三丰註解過的就不知道了。
言歸正傳,唐先生自號三愛匠人,最愛琴,次愛賞花,三愛唱山歌,但自從來了袁州小店,山歌和賞花就要向後靠,這種威力於道一怎麼可能能抵擋?
素菜廳的裝修雅致,精巧的木刻,細節上的蓮紋,仿古擺設……來的食客下意識認為是仿古,但到底是不是,得問系統,畢竟都是他布置的。
於道一環視,不由點頭,對於用餐環境他很滿意。
「袁州,我對素菜期待很高。」楚梟沉吟後,說了一聲。
「嗯。」袁州鼻音回了一聲,就繼續準備自己食材。
「小楚你舉辦的個人展怎麼樣了?」周世傑問。
「個人展?楚先生是畫家?」於道一好奇問。
「小楚是我們華夏廚師圈,外國菜系很權威的廚師。」周世傑道。
於道一之前聽兩人談話,能察覺出楚梟是廚師,但廚師怎麼個人展?這才是道長疑惑的原因。
「廚師個人展,定下一個主題,請一群業內人士,評鑑。」楚梟道:「這是國外那邊興起的風潮,國內現在還比較少見。」
周世傑深有所感的道:「要用廚藝征服外國人,首先就要守外國人的規矩。」
楚梟突然出言:「我想要袁州也在法國辦個廚藝個人展。」
「哦?你跟小袁說了?」周世傑突然來興趣。
楚梟道:「沒有,我覺得他不會同意。」
想想袁州的個性,好像也的確不會答應。
「所以你想我幫你說說?」周世傑瞬間明白了。
「嗯。」楚梟點頭。
「看來這頓飯也不是白吃的。」周世傑道:「好,沒問題,我一會跟小袁說說。」
和楚梟一同來的,還有幾位朋友,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楚梟的朋友,話都挺少。
「還真別說,你看這碗筷,都挺講究。」周世傑道:「這可都是小袁自己做的。」
楚梟若有所思,當廚師就是要當到袁州這個地步,連餐具都自己操持,果然是很嚴謹的。
於道一也在品器,但被一個小變故打斷,街上出現了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在幹什麼?」於道一問。
順著於道一目光看去,有兩個人,一個人拿著望遠鏡,往這裡面探,另外一個人負責調角度。
「那臭小子在這裡幹什麼。」周世傑一愣。
沒錯,那邊的兩人就是烏海和周希。
「我記得沒錯的話,請烏海吃素宴的姜嫦曦,排序是晚上的桌,所以他中午沒得吃,就想看看,假裝自己在吃。」楚梟一針見血。
只看見烏海那邊,手上拿著個吐司,口中不停默念:「我在店裡吃飯,我在店裡,吃袁州做的飯,吃的肉!」,烏海每念一聲,就塞一口。
「門檐這個角度怎麼樣?」周希問。
「再下來點,再下來點。」烏海連連指揮「左邊點,右邊右邊,太過去了,左邊。」
終於調好,角度完美。
「門檐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店門口,要在這邊看。」周希問。
「你是不是傻?今日是圓規素宴開展的第一天,雖然我不愛吃草,但不能影響圓規。」烏海說話時,眼睛都沒有從望遠鏡上離開。
因為到時間上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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