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麼認為。」加藤逸說道。
「可是我討厭別人威脅我。」白若楓緩緩搖了搖頭。
加藤逸的眉頭皺了皺,冷笑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更好的選擇?」
「當然有了,我想打你。」白若楓笑著說道。「我現在很想把你的腦袋按在泥巴地里蹭一蹭-----相信我,如果我真的要動手,以你身邊這幾個人攔不住我。」
加藤逸相信白若楓的話,以那天跟自己對戰的身手來看,他遊刃有餘,明顯掩飾了真正的實力。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加藤逸說道。「我說過,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你會後悔。」
「你敢動蘇家的人?」白若楓眯著眼睛問道。
「你試試不知道我敢不敢了?」加藤逸冷笑道。「如果你不信,可以現在拿出手機給她打個電話。」
雖然嘴這麼說,加藤逸心裡卻是心虛的。
雖然加藤家族在東京的地位不必蘇家在明珠的地位弱,但這只是在國內,放到整個亞洲或者是世界的影響力加藤家族失去了那種資格。
蘇家雖然算不是富可敵國,但是在華夏的影響力非同小可。別說是他一個加藤家族的小少爺,算是整個加藤家族加起來人家也未必會怕。
蘇家的小姐他不敢動,所以他能做到的只是讓自己的姐姐加藤納美收了蘇畢之的手機造成失聯的假象來騙取白若楓。
他怕白若楓識破,怕他識破之後動手。
這是一場豪賭,加藤逸已經下了注,他沒有挽回的餘地。
更何況華夏的人性格他很了解,重情重義,為了同伴不惜鋌而走險,這是他印象的華夏人。
算白若楓是瘋子是妖孽是怪物算他再不走尋常路,說到底,他還是個華夏人。
情義二字是無價的,也是讓人值得去拼命的。
白若楓也一樣,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場賭注。
只不過他也在賭,賭加藤逸敢不敢動蘇畢之。
他敢,那麼後果是蘇家的怒火,他不敢,後果是自己的怒火。
雖然自己的威懾力遠遠不如蘇家,可是自己給予他的恥辱是令加藤逸無法忘懷的。
為了一場鬥毆去得罪一個家族,這在別人眼裡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情。
加藤逸不這麼想。
第一,他沒有把蘇畢之怎麼樣,第二,他也說了,是請白若楓過去打黑市拳-----意思是你也可以選擇不打。
如果白若楓現在掉頭走的話,加藤逸不僅要放了蘇畢之,連自己的面子也是徹底的破碎了。
還有一種可能,白若楓不僅不答應,反而在這裡先把自己揍一頓。
對於他這種妖孽怪物吃人肉不吐骨頭的人而言,動手只是一個詞,殺人只是一件事。
白若楓不敢殺自己,但是他能讓自己生不如死。
雖然身邊站了這麼多人,但是加藤逸依然有些心虛。
思索了一會,白若楓走到加藤逸的面前,淡淡說道。
「帶路。」
加藤逸表面毫無波動,實際心大喜。
他賭對了。
看樣子幸運之神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白若楓雖然不相信加藤逸敢對蘇畢之怎麼樣,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要過去。
不為別的,為了蘇畢之。
他不想拿蘇畢之的安全做賭注,他賭不起。
如果蘇畢之真的受傷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加藤逸,可是到了那個時候又能怎麼樣?
算他把加藤逸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蘇畢之終究是受傷了。
白若楓不喜歡馬後炮,也不喜歡事後去彌補什麼。
對於他而言,那種彌補為時已晚,起到的作用也甚是微小。
加藤逸帶路,將白若楓帶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前。
「坐這破車?」白若楓嗤笑了一聲。「加藤家族已經連車都買不起了嗎?」
加藤逸瞪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這輛車是給你坐的,我的那輛,在這邊。」
說著,加藤逸指了指一旁的一輛黑色寶馬。
「你是去打賽的,我是去看賽的,身份之間的差距,你應該清楚一些吧------」加藤逸笑眯眯的說道。
白若楓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算什麼?提醒自己的身份?
還是說,打算在這裡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嗎?
默不作聲,白若楓拉開黑色麵包車的車門,直徑坐了去。
看他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加藤逸的眉頭不禁皺了皺,是,白若楓的身手是好,自己都要好。可是這次要跟他打的可是常年在黑市里生存的搏擊手,他為什麼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冷哼了一聲,加藤逸在心裡冷笑道。讓你再裝腔作勢,一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坐車以後白若楓留意了一下,麵包車的車窗似乎是特製的,在外面看不見裡面,在裡面也看不見外面。
換句話說,等於是把他囚禁在了一個小型的空間裡。
因為太過匆忙,白若楓在車之後才想起來忘了告訴慕傾琦跟肖芷若讓她倆先回去。等他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機已經沒電了。
沒電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即將要到達的那個地方無論從地形還是絡都已經徹底與世隔絕。
沒有電話,也無法求救。
白若楓絲毫沒有大意,他閉眼睛聆聽車在公路飛奔的輪胎摩擦聲,腦海里不斷思索著如何解決這一切。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賽場,是戰場。
黑市拳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只有兩個下場,要麼輸,要麼贏。
贏即生,輸即死。
白若楓沒有選擇,他除了贏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換一個人來威脅他白若楓完全可是置身事外,但是現在受到威脅的是蘇畢之,是那個他最在意的人。
如果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白若楓認為是值得的。
感覺到車子已經停下,白若楓緩緩睜開眼睛,麵包車的車門被拉開。
「到了。」車門外的加藤逸笑著看著自己,說道。
白若楓彎腰走下車,他很平靜,平靜的望著面前的一切。
在他面前的,是這個世界最紛擾,最糜爛的一面。
如果說酒吧給白若楓的感覺是糟,那黑市給他的感覺是亂。
雖是晚,但是黑市的燈火起白天的烈日還要絢麗,或者說,血腥。
空氣血腥的味道遠白若楓想像的要濃,他一直以為黑市是神秘的,但是親臨這裡,白若楓才發現與自己想像的那個黑市天壤之別。
各種各樣的攤位掰開像是菜場一樣,這裡是贓物的天堂,也是罪犯的樂園。
喧鬧,糟亂,骯髒。
街道底盤擺著的是小手飾,這裡擺著的是各種別嚴厲禁止的動物皮毛,在一旁的籠子裡甚至還有等待被宰殺或賣出的動物。
不得不承認,白若楓曾經到過的地方起這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或許是因為空氣的緣故,白若楓感覺有些煩躁。
這裡的語言很複雜,日語,泰語,英語,白若楓甚至還聽見了幾聲來自同胞的喊價聲。
隨著聲音望去,白若楓眼神一凜-----來自同胞喊價的攤位正在賣出珍稀動物,那是華夏的國寶,熊貓。
他有些吃驚,又見怪不怪。
這裡是黑市,還是東京最大的黑市。各個國家的贓物寶物全都層出不的匯聚在這裡,別說是熊貓,甚至有人公開販賣人體器官跟奴隸。
「多看幾眼吧,熟悉下這裡的氛圍。」加藤逸笑著說道。「如果你連這點血腥的氣味都受不了的話,我介意你還是不要去地下拳賽了。」
白若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加藤逸雖然看去對黑市很了解的樣子,但是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已經暴露了他也不喜歡這裡血腥的味道。
若不是有人保護他,若不是有加藤家族,他這樣的小身板在這很快是一具屍體。
「帶路吧。」白若楓淡淡說道。
繞過幾個攤位,加藤逸領著白若楓走到一間小房子裡,跟坐在收銀台的男人用日語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男人看了看加藤逸又看了看白若楓,撕下一張紙遞給他。
「走吧。」加藤逸笑著說道。
拉開男人身後的門,是一架非常破舊的電梯,還是用鐵欄門攔著的那種。
原本進入屋裡血腥的氣味少了許多,但是電梯越往下,白若楓覺得血腥味越重。
叮的一聲,電梯落地,根據白若楓的感知他們現在應該處於地下三層左右的空間。
鐵欄門緩緩拉開,第一時間聽到的是震耳欲聾的吶喊聲跟濃郁的血腥味。
處於他面前的是一個地下拳賽的賽場,龐大的觀眾席足以容納將近四百個人。觀眾席的下方是擂台,此刻,擂台正有兩名裸著身的壯漢不斷的擊打著,同時換來的是觀眾席一聲聲的怒吼。
「這些人,一半是沒事幹的富人,一半是閒得慌的窮人。」加藤逸笑著說道,目光轉向擂台。「他們身都是下了注的,左邊那位的賠率是1.5,右邊那位的賠率是2.0。」
「我的賠率是多少?」白若楓問道。
「一賠十。」加藤逸笑眯眯的說道。「也是說,如果你贏了,我投入的錢將會翻十倍。」
「你是個人渣。」白若楓冷笑著說道。
「彼此彼此。」加藤逸回應。
「不是要我來打拳賽麼?開打吧。」白若楓淡淡說道。「台的那兩個,哪個是我的對手?」
「他們都不是。」加藤逸笑著說道,手指指了指角落的一個籠子,裡面關著一個被鐵鏈拴著的男人。「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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