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實在也不想跟他解釋,帶著他的人馬出廟,往紀家而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臨走前吩咐青然:「在這裡好好守著,別總想三想四,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讓小玲嫁給你,不過現在不成。」
青然:「……」
原來她知道呀?
青然還想再問問細節,以及她的安排,就看到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他們一路進了紀家的門。
紀綱還以為兒子有消息了,忙著出來說:「司姑娘,今兒才兩日,小天已經找到了嗎?」
莊思顏點頭敷衍過去:「人是找到了,但是現在回不了來。」
紀綱一聽這話,就詫異了:「那是為什麼呀?他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司姑娘有看到他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莊思顏一個也沒回,反而問他:「紀老闆,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想不想把你兒子找回來?」
紀綱的眼睛都瞪大了:「司姑娘這話可就問的奇怪了,我兒子丟了以後,我報官了好幾次。
官府找不到,我又花五百兩銀子,找到你們。
如果不是真的想找回兒子,難道是我紀家銀子多的沒處扔,非要往你們那裡砸不成。」
莊思顏點頭:「很好,只要紀老闆是真心想找回兒子,那我就有辦法了。」
紀綱還沒聽出她到底要做什麼,眼裡都是不解。
莊思顏則直接開口:「有幾個問題,我現在問你,希望紀老闆如實回答,你可以說謊,但是你說謊的代價,很可能把你兒子弄死。哦對了,有一件事,我可以先告訴你,小天還活著。」
紀綱微微鬆了一口氣,才問道:「司姑娘請問?」
這次的問話,沒有當著紀家人的面說,只單獨問紀綱,所以莊思顏也很小心。
她往門口看了一下問:「紀老闆,咱們這兒說話,你夫人,還有妾室們會聽到嗎?」
紀綱搖頭:「夫人剛從廟裡回來,這會兒在後院休息,妾室平時也鮮少到前院裡來的,司姑娘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讓家丁把附近的人都清走。」
弄的是相當隆重,為了保密,也為了把氣氛弄的更重一點,莊思顏也是很拼了。
她一直等到紀綱把這裡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才問道:「在紀小天走丟以前,紀家可有發生什麼大事,或者做過什麼決定,尤其是對楚夫人不利的決定?」
紀綱略一思討,就回了她:「有,是分家產的事。」
說到分錢,莊思顏的精神一下子就來了:「嗯,紀老闆您慢慢說,問題可能就出在分家產上。」
紀綱卻沒順著她的線走,反而問道:「你的意思是,掠走小天的是夫人?」
莊思顏搖頭:「你還是先把你家的事說一下,我再來告訴你小天的事,事情有個先後。
你們家是因為分家產不公,所以小天才失蹤的,所以目前必須先把這事給解決了。」
紀綱點頭,不過看他的臉色,好像對於分家產,鬧的家裡分裂,有些惱怒,所以說起來的時候都是帶著情緒的。
好在莊思顏是個很好的聽眾,她很快就把紀綱的話整理出來,並且找出了楚夫人的動手的原因。
紀夫人嫁入紀府二十多年,先後生過兩個女兒,大的已經嫁人了,小的還待字閨中。
兩個月前,紀綱在自家的鋪子裡突然暈倒。
當時大夫來的及時,扎針帶服藥的,總算是把命給他救了回來,但是大夫也說了,以他現在的身體,應該多散心,少操勞。
紀綱也想這樣啊,可是他們紀家女兒長大要嫁人,兒子又太小,現在根本無人接他手裡的事。
然而不放手,他又怕自己真的死了。
於是就跟楚夫人商量,說家裡這十幾家鋪面,乾脆都跟孩子們分了,讓他們自己去照顧著。
楚夫人一聽就不幹了:「怎麼分?大女兒已經嫁出去了,沒嫁出去的,年齡還那么小,又是女孩兒,她們能做什麼?」
紀綱自有他的一套理論,他說:「鋪面一共十三間,咱們兩個一間就夠吃這一輩子了。
另外二十間,六間給小天,六間讓四姐妹分了,大女二女都是楚夫人膝下的,一人兩間,後面的兩個女兒一人就一間。」
這樣分,楚府人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她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雖非親生的,卻是養在她膝下的,也算她的,等於一個人撈了十間鋪面。」
紀綱本來以為,這樣的決定,楚夫人必然雙手贊成,結果他一說出來,楚夫卻是第一個反對的。
她說:「老爺,你這是在分家,分家也就分吧,總是咱們自個兒一家的分,可你把另兩間鋪面分給三丫頭四丫頭,她們自己照看不了,只能去找她們的娘。
她們娘還不是深宅婦人,懂的什麼生意,難免會去向娘家求救,這兩間鋪面最終會落入別人的手裡的。」
紀綱不是沒想過這些,可相對於自個兒的命,他仍然想願意放棄一點錢財。
紀夫人當下沒有同意,紀綱還在想著怎麼勸她呢。
結果就發現了小天失蹤的事。
兒子一走丟,分家產的事自然是辦不成了,也就擱了下來,紀府一天到晚忙著找人,紀綱的病倒是沒再犯,但時常覺得頭疼。
他說完這些,又問莊思顏:「這事是夫人做的嗎?」
莊思顏點頭:>
好還以為紀綱為暴躁呢,結果這傢伙只是哀嘆了一聲:「她這是要幹什麼?」
莊思顏:「她可能只是不想你們家的財產分出去。」
紀綱的表情就有點奇怪,半晌才跟莊思顏說:「我府上雖然養著兩個妾室,可吃穿用度,全都是按著丫鬟的目標給的,這麼跟你說吧,夫人房裡的大丫鬟,都比妾室的穿的要好。
那兩間店鋪,實則就是做為她們名下女兒的嫁妝給的。
這不是我身體不行,不能再為生意操勞了嗎?
不然我一定把她們養大了,嫁出去,也省得再生出這些破事來。」
沒想到這個紀綱還有情有義的,倒讓莊思顏刮目相看一回了。
她想了一下才說:「紀老闆,其實紀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你現在把鋪子給她們,如果真的轉手到了她們舅舅的手裡,沒準等不到她們出嫁,就什麼也沒有了。倒不如你自己守著,將來她們出嫁的時候,再一併陪過去,那不是更好。」
紀綱拿眼看她:「我也想這樣,可我是能管得了這麼多,還會出此下策嗎?
她們管不了,那小天呢,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手裡六家鋪子,不是更管不了?」
這麼一說,連莊思顏都愁了。
真是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頭疼。
紀綱自己煩了一陣,擺著手說:「也罷,不分就不分,把我累死,由著他們自己去折騰算了,現在只要把小天找回來,我們紀家不斷後,就好了。」
莊思顏站起身道:「這事你可以跟紀夫人說一說,她應該很樂意聽到的。」
莊思顏在紀府說這事時,青然已經在廟裡又盯上了一位老尼。
那老尼從正殿裡出來,去了灶間,從裡面拿了一些吃食後,就往東側的憚房裡繞去。
本來廟院不大,但是後院裡卻建的不少的憚房。
除了他們最開始進的那一間,曲曲彎彎不知通向何處的。
還有這些普通的,甚至有個別香客會在廟院裡面留宿。
老尼拿了食物往憚房去,青然就從後面跟著。
還隔的老遠,他就聽到了一個孩子的聲音,在那破口大罵,也不知道是罵誰。
老尼進去以後,他罵的更凶了,間或摻著「咚咚」的聲音。
青然在外面,沒聽到老尼說了什麼,但是似乎對裡面的孩子很有效。
他很快就停了下來,並且傳來碗盤相撞的聲音。
青然藏在一棵大樹後面,等到老尼出來了,他才跟著進去。
進憚房一看,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兒,像栓狗一要,有鐵鏈子套著。
房間沒有床,沒有桌椅,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一個很大的木樁子,鐵鏈就栓在那木樁子上。
而先前老尼送過來的吃食,此時都扔在地上,男孩兒正在往嘴裡扒拉。
他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爛,頭髮也亂篷篷的,幾乎把眉眼都遮了去。
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所以一下子把臉從飯盆里抬起來。
看到青然的一瞬間,就又叫了起來:「你是不是我父親派來的,你是救我出去的吧?快來救我出去,我不想在這裡了,這些老尼姑好可惡。」
青然也是奇怪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關了兩個月,他竟然還能這麼活蹦亂跳了?
大概是老尼姑們對他真是不錯,除了把他逃走,說不定凡事依他都有可能。
青然看了一眼那鐵鏈說:「我救你可以,但是這東西可不好開,你知道鑰匙在哪兒嗎?」
男孩兒搖頭,完了又說:「你不能救我出去也沒事,你出去告訴我父親,我在這裡,他一定會派更多人來救我的,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青然都快佩服他了,真是少年英雄。
不過他也沒有去找紀老闆,出去不知在那兒揪了一根細鐵絲回來,開始捅那個鐵鏈鎖。
紀小天飯也不吃了,蹲在地上很認真地看他開鎖,全程沒有一點被關在這裡,做犯人應該有的感覺。
他還問青然:「你到底能不能開呀?我看著這鎖不難,可是這小鐵絲想捅開也不容易吧?你要不要試試別的,哦,那兒有比這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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