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瞎了狗眼?我們仨可是聞名中原的大魏三傑!」大胖子說得口水四濺,一副得意洋洋的摸樣。
「對,這位是許祝,那是典為,而我是夏侯頓。我們三個可是武藝高超、無人能比,你們還敢惹我們?」旁邊的高個兒迫不及待地把他和他的兄弟介紹給我和郭勉。我心裡直偷笑,什麼大魏三傑,大魏三渣還有你們的份兒!
郭勉冷冷回答:「明明是你們弄翻了我的東西,還要我們賠罪。算了,今日就把兩年前榕樹頭下的帳也算了。」
典為眯了眯眼睛,頭稍微探前,然後說:「哦,我記起來了,這個就是那沒爹的雜種。」
「你說話注意點!」我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用跟他們多說。」郭勉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我們這幾年苦練武藝,可不是兩年前的水平了。況且今日他們只有三個人,我們得教訓教訓這群惡棍。
大胖子許祝也不多說,揮動拳頭,迎頭就向郭勉砸去,郭勉把身一側,輕易就躲過去了。然後他出拳打許祝下巴,許祝連忙用左手回防。可郭勉這拳是虛的,他輕輕一躍,躍到許祝身後。那大胖子反應慢,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被郭勉扣住喉嚨,然後被扣倒在地上。旁邊二人見老大被打倒了,連忙來救駕。我起腳橫踢,他們忙後退,不敢向前。就這樣,我和郭勉不消一會兒,便把另外兩個人打得屁滾尿流。
我對他們狠狠說道:「要是你們再敢欺壓別人,我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
大胖子摸摸頭上的幾簇黃毛,咬牙切齒地說:「你們等著瞧。」
郭勉拉著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韓兄,我們走吧。」等我們走遠後,郭勉蹙眉對我說:「我們今日此番羞辱他們,我擔心他們會報復。」
「怕什麼?要是他們再敢撒野,我們就再教訓他們。」
忙乎了大半天,我回家時天已黑了。眼看離家越來越近,卻聽到有人在大喊:「著火了,快來救火!」
我順著聲音望去,卻是大吃一驚,原來是我家著火了!我沖了過去,火光中卻見三個黑影往西邊跑去。不用多說,肯定是那大魏三渣幹的好事!我正想去追他們,但他們已跑得很遠,眼下之際,還是救火救人要緊。幸好火勢不是很猛,很快就被熄滅,但我家仍然是損失慘重。我們家本來就不富裕,這樣橫來大禍,只怕讓我和我爹日後更加捉襟見肘了。翌日,我得知郭勉家也被燒了。我們到縣令那去舉報那三人,無奈並無證據,且縣令又與許祝家有往來,這事就如此草率了解。但我爹很快就得知是我招惹了那三個惡棍而惹來的大禍。
爹把我叫到廳中,板著臉。我自是心虛,搶著說:「爹,明明是他們的錯,你不要怪我。」
我爹氣洶洶地說:「跪下!」
我底氣不足,撲通一下跪下,他卻直搖頭道:「不是給我跪,是給你娘跪。還要給她燒炷香。」我舒了口氣,點起了三根香,鄭重地插在娘靈位前的罈子上,目光停在牌位上刻著的字—「亡妻駱菱之位」。牌子是父親親手刻的,「亡妻」二字是入木三分,格外顯眼。
爹嘆了口氣:「你娘在世前最掛心的就是你的功名前途,她很想你有所作為。如今你已長大,就該好好干番事業,讓你娘在天之靈也得安息。」
我小聲回答,害怕聲音大了會遷怒爹爹:「可是我一心想從軍,你卻不許。」
爹果然生氣了:「戰場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如何向你娘交代?」自娘去世後,我爹就變得異常保守,一直反對我從軍。但我也明白,我是韓家唯一血脈,若是有什麼差錯,不僅對不住列祖列宗,更對不住亡妻。
爹爹等氣順了,緩緩說道:「好了,我和洛陽令鍾繇有往來,我這就修書一封,你帶去洛陽見他,拜他為師,跟他學點東西。」
我心想:如今那「大魏三傑」一把火把爹爹心燒鐵了,讓他鐵下心要我離開真定,到外面闖番事業。
我低下頭:「爹,我還有一事相求。」
「你怎麼這麼多話要說。」
「郭勉其實也想到洛陽混番事業,孩兒能否與他一同前去洛陽?」
爹聽了倒是不生氣:「郭行健是個有志氣的男兒。也好,你跟著他在一起也是好事。」
「還有,他……」
「放心,我會看好他老母親的。我知道行健向來孝順,我定會好好照料他母親,你們安心去吧。」
我忙站起身來說:「爹可真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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