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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晚覺得自己真是夠了……居然在威廉家睡著了……好險他沒有介意,還給她準備了早餐……
但是陳晚晚著實抬不起頭呀……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不太好意思看他……
奇怪的是,威廉的話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沉默著。他的嘴怎麼了?秋冬季節起死皮了嗎?陳晚晚看見一塊小小的血痂磕在他的下唇,顯得整個人有些憔悴。
陳晚晚特地好心的提醒他:「你的嘴起死皮了,都出血了,你得去買個潤唇膏,我知道你們男人不喜歡用這個東西,不過這個很好用的!」
陳晚晚本來以為威廉會讚賞她的建議,可是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微微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下次再說吧。」
威廉淡淡的回應道。
陳晚晚又塞了一塊麵包放嘴裡。怎麼了嘛?難道她說錯話了。看今天的樣子,威廉貌似不怎麼願意理她。陳晚晚提了幾個話題,但威廉都興趣缺缺,她也就不自找無趣了。
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英國的學期比中國短,因此陳晚晚不得不更早的面對期末考試。她不想自己在英國的第一次重要考試就抹上黑點。
她的目標是全部飄紅!這個目標很遠大,也很困難。尤其是,她還要一邊忙社團的事情。
她除了把自己的劇本搞定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路人甲角色。雖然戲份不多,卻要占用她很多的時間。但沒辦法,她必須要配合整部戲的走台。她在舞台上面怎麼走,哪個時間進哪個標記點,都是有規定的。不然燈光和音樂會亂套,整部戲也沒法看。
最讓她鬱悶的還不是忙碌。進入備演階段之後,督管的老師就換成了弗蘭克和桃樂絲。桃樂絲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女老師。她總是會對著陳晚晚不滿道:「大聲點!大聲點!話筒都收不到你的聲音。還有,你的肢體要幅度大一點,下面的人才可以看到你的動作。」
陳晚晚本身就不是啥肢體協調的人,還要這樣配合著台詞走心的大幅度動作,這可是讓她犯了難。沒有台詞的時候,她站在舞台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桃樂絲又沒有什麼時間一個一個的單獨指導每個同學,所以更多的時候,只能靠陳晚晚自己摸索。指導是不一定有的,但做得不好,訓斥是肯定。
上次,陳晚晚在遠足時得罪了巴蒂斯特,這一次,仇人見面那是分外眼紅。巴蒂斯特惡狠狠的盯了一眼陳晚晚,然後故意擦著她的身體而過,差點把她撩倒了。
陳晚晚才不會忍小兔崽子在她頭上撒野,她沒好氣的大聲叮囑了前面的背影一聲:「麻煩小心點看路!」
巴蒂斯特沒理她。
陳晚晚不會被這一點點的事情攪亂心情。小人她見多了,巴蒂斯特不算什麼。而且,對於巴蒂斯特,大衛和她在一條戰線上。雖然上次的遠足,大衛沒有去。但他倆的梁子從選角時就結下了,而且越結越深。簡直到了——這裡有我就沒有你的地步。
要不是桃樂絲和弗蘭克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大打出手也是有可能的。
巴蒂斯特手裡拿著劇本,練習走台。陳晚晚和他有一句話的對白。就是這一句話的對白,陳晚晚簡直備受煎熬。
巴蒂斯特故意裝作聽不見陳晚晚的聲音,讓她反覆念台詞,要不然就指摘這個劇本寫的狗屁不通。誰不知道這劇本是她們四個寫出來的?陳晚晚心裡憋著一股氣,要不是怕影響大家的彩排進度,她才不會這樣忍氣吞聲。
這個時候,卡桑德拉居然輕蔑一笑:「當然狗屁不通啦~也不看看是什麼人寫出來的~」
陳晚晚這才爆發了,把劇本一把丟到巴蒂斯特的身上,大喊:「請給我放尊重一點!」
弗蘭克在調控室里和值班老師調燈光,聽到聲音都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桃樂絲剛給弗朗西斯單獨指導動作,看到陳晚晚這邊又亂成一團,心裡極其不爽,聲調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分:「你們又在幹什麼?!你們到底有什麼問題呀?」
陳晚晚指著巴蒂斯特說:「他不尊重我!」
桃樂絲反問巴蒂斯特:「是這樣嗎?」
巴蒂斯特剛剛囂張的氣焰一下子不見,雙目淚眼朦朧,楚楚可憐,一臉懵懂的看著桃樂絲:「我……我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讓她大聲點……」
桃樂絲似乎相信了他的說法,眼裡有一點點同情。陳晚晚怒不可遏,指著巴蒂斯特說:「不!不是這樣的!他剛才還指責我的劇本寫的像屎一樣。」
巴蒂斯特大驚道:「不!我沒有說過這個話!」然後他的眼睛轉向桃樂絲,似乎在祈求桃樂絲的信任。
桃樂絲非常不樂意的看著陳晚晚:「好了,你們別鬧了。要是你有什麼問題,我們排練完了再說。沒看著大家都等著你們兩嗎?」
陳晚晚這下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狠狠的盯了一眼巴蒂斯特,巴蒂斯特剛剛還委屈的表情立馬換上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陳晚晚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她對著桃樂絲說:「不好意思,我沒有辦法和這樣的人對台詞。我今天請假。我的戲份不多。把我的角色刪掉也不影響的。」
說完,她就走了。有幾個同學看著陳晚晚的背影交頭接耳起來。
弗蘭克雙手交叉於胸前,盯了巴蒂斯特一眼。他靜靜說:「好了,你先做你的。把台位走好,我好做燈光。其餘的事,我到時候會一併處理的。」巴蒂斯特聳聳肩,對此事表示一臉無奈。
弗蘭克又偏過頭對桃樂絲說:「那姑娘我會想辦法,你先讓這裡的同學彩排完吧。」
桃樂絲悻悻應道:「好吧。」
每個人每天都要承受生活帶來的壓力。有的來自於工作,有的來自於學習,來的來自於人際交往,但無論哪一種,如果處理不好,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陳晚晚自認還算一個樂觀的人。今天她在劇社裡受了委屈。但她不會一個人躲在寢室哭鼻子,她走到外頭的蛋糕店裡,買了一大堆巧克力和馬卡龍,不顧他人目光,靠在店外的牆面,使勁的往自己嘴裡塞著這些東西。
有的人說,喜歡吃甜食的人是因為心裡苦。
陳晚晚大概能明白這句話里的幾分道理。
或許是陳晚晚這樣暴飲暴食的姿勢太像流浪漢了,還流蕩在街邊無依無靠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跑過來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飯?我請你。」
陳晚晚首先是吃驚,後來看了一下自己慌慌張張從劇社裡出來的樣子。因為排演,她穿得是最舒服的衣服,便宜的t恤,寬鬆的褲子,上面還剛剛蹭了點灰,好像是借了別人或者撿來的。沒有化妝,沒有梳頭髮,甚至連鞋帶子散了都沒有注意到。
本來就不怎麼成熟的臉,素顏朝天之下更像一個未成年。
陳晚晚心情更糟糕了。這個人要不是好心想施捨一頓飯給她吃,要不然就是想搭訕打個免費炮。無論哪一個……陳晚晚都不能接受。
她盯著這個微胖的男人大概三秒,然後說:「對不起……我只是很傷心,想吃點甜食。現在不想說話,不想動。所以,感謝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似乎明白了陳晚晚的話,笑笑便離開了。
陳晚晚「唉」的嘆了一口氣。o(︶︿︶)o
她就想吃個東西怎麼了?這裡沒有座位呀。
此刻,陳晚晚的心情終於差到了極點。北極的風都沒有陳晚晚的心涼。偏偏這個時候還有電話打過來,陳晚晚從自己口袋裡摸了半天,有氣無力的接起了電話:「餵……」語氣之中還帶著一點不友好。
「你在哪?」
威廉?
陳晚晚如實說:「在xx蛋糕店這邊乞討。」
威廉不解的問:「什麼?」
陳晚晚沒精力多做解釋:「就是在蛋糕店這邊。」
「你別走,我來找你。」
陳晚晚「噢」了一聲,然後說:「你在蛋糕店外如果看到一個乞丐,那就是我了。」
說完,她馬上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威廉還真的來了。陳晚晚敢擔保,威廉一定是弗蘭克或者桃樂絲之中的某一人叫過來的。他的目的無非是兩個——勸導和教訓。
陳晚晚知道今天自己有點衝動了。可是她真的好生氣呀。她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威廉。
威廉走到陳晚晚面前,打量了呆如木雞的陳晚晚一圈。然後說:「我以為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把自己弄成了一個乞丐呀。」
陳晚晚「嚶」的一聲,差點哭出了聲。說好的來安慰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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