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克莉絲汀提了一句,陳晚晚根本不知道星期五是威廉的生日。
威廉說星期五要犒勞她。陳晚晚想,既然要見面,那準備一個生日禮物也是很應該的吧。她想了很久該準備些什麼。
最讓人煩惱的就是送禮物這件事情了。這個禮物呢,不能太寒顫,也不能弄得特別誇張,還要能對對方的胃口。那麼能夠選擇的東西真的是少之又少。
如果對方是一個女人,陳晚晚沒準還能摸准同為女性的幾分小心思。可問題是,對方是個男人,還是已經將近三十歲,經歷過風吹雨打,心思成熟的男性。那這個時候,陳晚晚就十分苦惱了。
這種男人什麼沒見過呀……他能喜歡什麼東西?
陳晚晚看著電腦屏幕嘆了口氣,她剛才在百度上輸入:男人最喜歡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頁面上就刷出了各種女性身體部位,看得陳晚晚一陣頭皮發麻……她要的不是這個……
陳晚晚突然想到威廉喜歡穿襯衫,那麼配襯衫最好的東西無非就是兩個——袖扣和領帶。陳晚晚曾經見過威廉換過數個袖扣,他應該是囤了很多這個東西。說實話,袖扣其實不需要那麼多。除了袖扣,那麼就只有領帶了。
對了!她可以送領帶。
領帶這玩意看起來簡單,其實也有不少學問。好的領帶,顏色,花紋,絲質都是非常講究的。
陳晚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決定明天去淘一淘。
店子裡幾乎沒什麼人,店員領著她到了配飾區。滿目琳琅的商品讓陳晚晚犯了難,她看見了一條簡單格調的灰底白條紋的領帶。她覺得這個式樣很適合威廉這種成熟韻味的男人。好領帶配好男人嘛。哈哈。
陳晚晚讓店員細心包裝過,才欣喜的提出了門。
等到星期五那天。陳晚晚特地用心打扮了一番,她才不要被威廉嘲笑成小孩子。她買了一個捲髮棒,把頭髮打理成大卷,然後塗上色彩濃艷的口紅。在這裡化濃妝也不會被路人圍觀。陳晚晚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才換衣服出門。
威廉說,會到她們宿舍前的藉口接她。那陳晚晚就站在街邊等。
約定的時間是五點,陳晚晚提前二十分鐘就到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到的這麼早。難道是因為太激動了?
陳晚晚滿懷憧憬的站在街邊。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特別是在英國這個奇葩的地方,說風就是風,說雨就下雨的。
陳晚晚正抬頭想接受太陽的沐浴,感謝上天的賜福。「滴答」一滴雨水掉在了陳晚晚的眼皮上。陳晚晚正過頭,「咦」了一聲,聲音還沒落地——「啪啪啪啪啪啪啪」。
如同被人扇了無數個耳光,陳晚晚被滂沱大雨洗了臉。陳晚晚還沒有意識到是下雨了,一霎那,她以為是樓上哪個2貨潑了一盆水下來。不是……她還化妝了呢……
縱使雨再大,再狂。過路的英國人要麼淡定的從包里掏出了一把傘,要麼直接戴起連衣帽,繼續目不斜視的走在路上。
說實話,陳晚晚這裡沒有避雨的地方。
一條整街,兩邊都是窗戶,連屋檐都找不到。陳晚晚又不想狼狽的四處逃竄。萬一等下威廉來了,找不到她呢?
她靠著牆面繼續等。大雨刷掉了她原本精心準備的妝容。她害怕雨會弄髒威廉的禮物。特別把包裝袋放進自己的衣服里,牢牢的保護住。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裡頭的東西發出一聲悶響。陳晚晚滿意的放下了手。
當然,陳晚晚的熱情並沒有被冷冰冰又討厭的大雨澆熄。當她等了三十分鐘之後,雨已經停了。面前的水坑都積滿了水。可是威廉還沒有來。
陳晚晚這才清晰的意識到,威廉是遲到了。
陳晚晚才有一點點的難過。
禍不單行。一輛轎車飛速從陳晚晚的面前駛過,「嘩啦」一聲,濺起了一座雨橋。骯髒的泥水把陳晚晚從上到下都重新洗滌了一遍。
她原本漂亮的衣服變成了污跡斑斑的抹布。原本艷麗的妝容也被雨洗得難看的不成樣子。她的眼睛下面流著幾條黑黑的水印,就像一個被詛咒的巫婆。
陳晚晚發誓,這是她最狼狽的一天。然而在這一天,她還得和威廉一起吃飯。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一輛車停在了馬路對面。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焦急的從車上下來,在街邊四處瞭望。
他似乎在找什麼人。
陳晚晚寂寞的蹲在牆邊,路過的人偶爾投來一兩個好奇的眼光。還有一個好心的小伙子來詢問陳晚晚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的眼睛看到地上一雙皮鞋停在她的面前時,她抬起了頭。
威廉著急的看著她,十分難過的說:「抱歉,我來的路上撞到了一隻貓,我把她送到寵物醫院去了,所以耽誤了時間。」
陳晚晚狼狽的不想說話。她知道,這邊的人非常尊重生命。哪怕是一隻鵝,都可以獲得等同人的尊重。陳晚晚不怪他,要是她,她也要先處理好一條生命。她站了起來,把威廉的禮物從懷裡拿了出來。一個完好無缺,甚至連包裝紙都沒有濕的禮物遞到了威廉的面前。與她髒兮兮的還*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雨了,好險你的禮物沒有弄髒。」
威廉心疼的看著陳晚晚。天知道,當陳晚晚把他的禮物遞過來時,他有多難過。威廉不由得的扶住額頭傷心的感慨一聲:「噢,不。」他拿過陳晚晚的禮物,又反覆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這一次是我的錯誤。」
陳晚晚搖搖頭:「算了,沒事。」
陳晚晚越是這樣的懂事,威廉心裡便更愧疚。他拉著陳晚晚說:「你先來我家吧,我家就在這附近,換上乾淨的衣服,我們先把你的衣服弄乾淨。你現在這樣,哪裡都去不了。」
陳晚晚被威廉攛掇著上了車。去威廉的家?這倒是很新鮮的事情。
威廉的家就在學校附近不遠的地方。兩室一廳的房子。倫敦的房子一般都比較老。威廉的房子也是這樣。古典紋樣的壁紙,還有壁爐,水色飄逸的窗簾,木質的地板。爬起樓梯,還會吱呀吱呀的叫。
「快進來吧。」
威廉把陳晚晚硬生生的拉了進來。這個房子顯然是不知道今天會有來客的,呈現出它平日裡的真實狀態。
一些科研雜誌散亂在桌子上,沙發上還有一件大衣。餐桌上有一些沒有吃完的果盤。
威廉看著這亂糟糟的狀態有些頭疼,不好意思的對陳晚晚說:「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所以……還請你不要介意。」
陳晚晚搖搖頭:「沒關係。反正我房子也是這樣。」
威廉被陳晚晚的話逗的輕輕一笑。
他把沙發上的大衣掛了起來,讓陳晚晚先坐。陳晚晚看著他到處忙活。末了,他還從自己的衣櫥里拿出一個t恤和沙灘褲。
他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更合適的了……你先換上吧。我把你的衣服洗一洗,然後烘乾。」
這邊烘乾衣服很快也很方便。陳晚晚點了點頭。拿著威廉給的衣服去房間裡換上了。威廉在外面扯著嗓子問:「你餓不餓?要不然我給你做飯吃吧?」
陳晚晚原本是希望和威廉一起共進晚餐。看來這也算吧……只是這味道……會好吃嗎?
陳晚晚將信將疑的答應了。
她坐在桌子邊上,等著威廉的成果。
其實,威廉的菜並沒有陳晚晚想像的那麼糟糕……還是可以下咽的……額……
雞蛋,黃豆,義大利麵……還有麵包和香腸……另外,他開了香檳助興。
威廉問:「還行嗎?」
陳晚晚違心的點了點頭。
威廉笑了笑:「不用勉強。我也知道你覺得不怎麼樣。我吃過你做的,很好吃。」
陳晚晚撲哧一笑,原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先吃吧。下次我再請你吃好吃的。」
雖然飯菜口味很淡,但是意外的,陳晚晚的胃口很好,因為的確是餓了吧。她把盤子裡的食物一掃而光。
吃完飯,陳晚晚坐在客廳看電視,等著衣服烘乾。威廉給她弄了一盤果盤,還重新開了一瓶香檳。
玩遊戲這個事,並不是陳晚晚提出來的,威廉主動拿了家裡的遊戲盒出來。陳晚晚和他打賭,輸了的人就喝一杯酒。
陳晚晚是個*。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還吵著要玩。可怕的是,她還是個勝負心強的人。玩個遊戲都要玩出人命。
最後一瓶酒終於被陳晚晚成功幹掉了。她惱人的趴在了沙發上。「啊啊啊啊」的發泄自己的不滿。她輸了!!!輸了!!第n次輸了!!!她好不爽啊!!!
她的臉像鴕鳥一樣埋在了沙發裡頭。不停的蹭呀蹭。她好熱,胸口好悶,好不舒服,臉好像要爆炸了。她恍惚掉到了自己的夢裡,這裡是她的家,她正躺在她家的床上……
威廉看著桌子上林立的空酒瓶都要驚呆了……這是姑娘的酒量嗎?
然而,並不是的。
陳晚晚的酒量並沒有那麼好,只不過,她喪心病狂的想要贏而已。
威廉拍了拍陳晚晚的臉,她的臉紅紅的,好像春天的顏色。陳晚晚掃掉了威廉的手,把沙發當成了床,睡著了。
威廉這才明白,她喝醉了。
他把陳晚晚從地上拉起來。爭氣的陳晚晚像一條蟲軟軟的趴在了威廉的身上。陳晚晚緊緊的抱住了他。還傻傻的笑。她好喜歡這個香味,好好聞。她要多聞一點,所以使勁的拿臉蹭著威廉的胸膛。
如果陳晚晚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一定會氣得怒髮衝冠——這尼瑪應該摸呀!摸呀!你還等著什麼?!使勁摸呀!
然而陳晚晚並沒有多實質性的舉動。她只是趴在威廉的胸口睡著了,像一具死屍而已。
陳晚晚做了一個夢。在她的夢裡,有一隻粗糙的手遊盪在她光滑的背上。像撫摸昂貴絲綢那樣的溫柔。
這隻手似乎在欣賞她的身體。她覺得癢,動了動,那隻手便觸電似的離開了。
更放肆的是,她居然夢到自己吻到了威廉。還夢想成真的咬了他一口。哈哈,她一定是在夢裡天真的想證明著這個夢是真的,才咬的這麼用力。然而,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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