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瓊宇將花月定住,花月整個人懸浮在空中,左手捏著紅線紙人,威脅程子意不得上前,右手呈鷹爪狀,正準備想要吸取花月的內丹和功法。
因著發冠被程子意擊落,他披散著頭髮,面露凶光,神情因貪婪逐漸變得扭曲瘋狂,嘴上喃喃道:「你乖乖聽話,看在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就留著你的一條小命罷。」
「我的心疾終於有救了,有救了哈哈哈!」
「我苦苦熬了這麼多年,白眼、嘲笑、玩弄、憎惡我受夠了!曾經嘲笑我的,貶低我的都將被我踩在腳下,逐鹿多年,還不是我技高一籌,我就要長生不老了,有了這《萬鬼來朝》,誰還能與我爭鋒,這天下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突然穆瓊宇笑聲戛然而止,一陣驚愕,立馬抽回手,頭髮瞬間變白,整個人像被人抽乾了血氣,麵皮松垮,雙頰凹陷,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幾十歲,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啊啊啊!你對我做了什麼!」
花月則緩緩落地,手中握著從穆瓊宇體內抽出的內丹,看著他嘴角噙著笑道:「穆宗主呀,要說你還是真的蠢,我這具身體可是你換給我的,哪裡來的內丹呢!你想用邪術抽走我的內丹,可知害人先害己,你就嘗嘗失去內丹的滋味吧!」
穆瓊魚眼珠突起,哪裡還有仙風道骨的模樣,活脫脫一副厲鬼現世的模樣,捏著手中的紅線之人,惡狠狠地對著花月道:「你這個賤人,不讓我好活,那就一起死吧!」
程子意在一側掐準時機,催動銀光直接將穆瓊宇的整條左臂砍下,一道血霧濺起,倒嚇了花月一跳。
程子意小心地將紅線之人握在手裡,準備將穆瓊宇刺個對穿,卻被花月攔下。
「他已修為散盡,執念過重,已成瘋癲,活不了幾天了,更何況活著比死了更令他痛苦。」
花月伸過手拿著紅線紙人,冷哼出聲道:「雕蟲小技,剛才一時不察才著了道,還想用這玩意控制我。」說完紙人在手中燃燒化成灰燼。
穆瓊宇捂著左臂傷口,看著花月的舉動震驚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不受控制?」
花月不再理睬他,與程子意兩人將房間內的妖魂清理乾淨,程子意直接出劍將門破開,不管後面人的嘶吼,兩人徑直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寂靜,連只鬼影都沒有,兩人摸索著石洞向前走。
花月看著程子意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那個紙人一開始對我有用,後來又失效了?」
「是。」
「因為頭髮。」
「何意?」
花月解釋道:「穆瓊宇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這傀儡術,只了解了一些皮毛。紙人上寫上協商生辰八字,纏繞的紅線中夾雜著我的頭髮,哦,應該是念奴嬌的頭髮,以此控制這副軀體,但對付原身原魂確有效果,然而我是異體之魂,這種方式只能誆騙魂魄一次,第二次就會失效了,只怪穆瓊宇學藝不精,若是弄到了我的頭髮,恐怕我未必能輕易脫身。」
「原來是這樣。」
萬魔窟被時亮又拓寬了不少,兩人轉了很久才找到路,前方傳來悽厲的嚎叫和怒罵聲,石門大開,兩人遂禁聲,輕聲靠近。
屋內,時亮一身血污躺在地上掙扎求饒。
「門主,我沒想偷東西,饒了我吧!」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面上戴著面具的人端坐在高台之上,揮手,時亮的身體騰空而起復而狠狠摔在地上,一聲慘叫後奄奄一息。
「膽敢偷我的東西,真是活膩了。」
花月看不到人臉,聽著聲音頗為熟悉,程子意用唇語示意:時進之。
花月皺著眉,聽到屋內兩人的討論。
時進之道:「你說花月復活了?」
時亮一臉痛苦,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屬下剛才親眼所見,是穆瓊宇當年做的手腳,抽走了花月的魂魄,如今讓她重生了,他想逼迫屬下拿到《萬鬼來朝》,屬下不肯被其所上,剛剛他們正碰上打起來,屬下乘其不備這才逃出來,特來通知您轉移,並不是為了偷書的,望門主明鑑。」
時進之語氣中透著一絲猶豫,道:「當真。」
時亮道:「千真萬確!」
時進之沉吟片刻,惡狠狠道:「哼!我就知道,穆瓊宇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匹夫,當年為何一力主張非要將花月處死,我多次阻攔都不得,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以為人重生了就能聽從他了?」
時亮解釋道:「穆瓊宇手上捏著一個紙人,似乎能操縱那花月。」
時進之瞭然道:「傀儡術,真是笑話,花月若是能被輕易操控,當年我何苦追殺那麼久。你起來吧,若是花月當真回來了,暫時不宜見面,我們撤!」
「有什麼不宜見面的,畢竟是老熟人了。」
花月一腳邁進房間,看見來人,屋內兩人皆是一震。
花月一進門就被一群包圍,皺了皺眉。
時亮連滾帶爬邊喊邊躲進角落。
「門主,是她,她就是花月。」
時進之看著眼前的女子,道:「你是花月?」
花月道:「好久不見,時進之。」
時進之聞言放聲大笑,道:「那可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花月道:「這裡現在都變成你的地盤了,在自己的地盤上你還把自己包成個粽子,你是有多怕被別人看見?」
時進之聞言怒道:「多管閒事。」
花月感覺時進之的語氣有些奇怪,繼續道:「我一向愛管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在竹里館,你不也是為了救晶晶才摔進泥潭中嗎?」
「那又怎樣!」
花月眯著眼道:「不怎麼樣,不過是覺得你變得有點多呀!」說罷率先出手,抽出銀鏈直接纏上時進之。
一直藏在暗處的程子意祭出銀光將靠近花月的妖魂擊得粉碎。
時進之一時不察,被花月將披風扯下,露出真容。
花月和程子意兩人看見皆是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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