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思清的話音落盡,邵勵城的動作顯然僵住了。一窩蟻 m.yiwoyi.com
葉思清頓時抬起頭,雙手伸出去揪住了他的臉皮,「還真的讓我說中了麼?好啊,我都沒想,你就敢想跟我離婚?男人就是嘴上說的好聽,這話真是不錯,我們才領證沒多久,你說過的誓言就都不算數了?」
葉思清是故意這麼質問的,今天凌晨從警局離開後,邵勵城就幾乎沒有很主動地鬧著她,纏著她,或是像過去那樣跟她說些什麼流氓話,就連在浴室里,她把他平時撩撥人的活兒搶了,他也是強行克制的隱忍模樣。
軟的方法她試過了,現在硬的方法也用了。
可是邵勵城竟油鹽不進,沒有一點鬆動的意思,他更沒有為他自己辯解什麼。
如果是放在平時,他早就會炸毛似的跟她嚷嚷,給她發誓做保證。
而眼下,他卻只是一再地沉默著。
葉思清惱了,手頭用多了些力,繼續扯他的臉,讓他開口說話。
邵老大的臉皮就快讓這丫頭扯變形了,不得不出聲,話音都變了調,「就、是、覺著避避這陣風頭也、毫……」
「你再說一次?」葉思清眯著眼,語氣變得十分危險,雖然是讓他說,但卻沒等他說,就自己搶在前頭,「我在警局裡說的話,都白說了是麼?」
邵勵城仍然被他媳婦兒揪著臉,艱難地把頭搖了兩下,沒敢再吭聲,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想了一整晚,也沒定下主意。
葉思清在警局裡頭當著陸啟的面,說的那些話,他每個字都記著,也正是因為葉思清說的那些話,他才更擔心這次的事情會再重演。
這次葉思清被帶進局裡的時候,他就被蒙在鼓裡,這證明陳青天的話說得不無道理,總而言之,就是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他也不是真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當局勢改換,即便要做應變,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面面俱到,他沒把握將所有的事情都算著。
但任何的細節,都有可能將他現如今最親近的這個女人拖下水去。
葉思清在這種挺糟糕的時候,沒想著與他劃清界限,分道揚鑣,還當眾宣告了那些話,把她和他完全綁在了一塊兒。
她的決心和不顧一切,只會讓他更愛惜她,更加害怕會再讓她因他而遭受什麼苦痛。
「我就是擔心……」邵勵城繼續解釋,話說到一半,他的臉皮就被葉思清揪得更緊了,眼看著都得被媳婦兒掐出指甲印。
邵老大禁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刺痛感,嘶了口氣,嗓音喑啞,「媳婦兒,疼。」
「這樣知道疼了?」葉思清呵呵道,「那你說這樣的話,沒想過我也會疼麼?」
邵老大這回連疼都不喊了,自知理虧唄,怎麼說都是他不對,他渾,賴著人家姑娘求結婚的是他,求著了真結了又要由他說離,這不是混蛋是什麼?電腦端:
就算有千萬個理由,多為她好,他也還是混蛋。
「最近發生很多事。」葉思清忽然輕聲又道,「真的很多事,一件接一件,多得我都來不及好好地想清楚,只有一件事我不用想就很清楚。你知道是什麼事麼?」
邵勵城眼露疑惑,凝視著葉思清的臉,見她漸漸綻開了笑顏,似乎想到什麼令她感到極其幸福的事,「就是……嫁都嫁給你了,就跟著你走了,肯定不會錯的。」
邵勵城霎時滿面驚異,喉頭動了數下,仍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葉思清卻慢慢地鬆開了掐著他的手,依進他懷裡,抱緊了他的腰,側臉靠著他健闊的胸膛,低聲說道,「我也會擔心,但是我擔心,我怕的是不能和你一直走下去。」
「……你知道麼?昨天我進警局之前,寧深到婚紗店找過我。他把寧家的事都和我說清楚了。包括潯陽高速的事。」
聽到這裡,邵勵城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肩頭。
「媳婦兒,這事兒——」
葉思清徑直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瞞著我,你早就調查過寧深,這些資料你肯定早就拿到了。但是你沒告訴我。潯陽高速的車禍存在疑點,寧深也跟我說了。還有我們在婚紗店裡看見了我的鄰居,我才知道原來你們是熟人。我認識阿堯有一段時間了,真的想像不出來,他曾經跟你一起做過事……這些已經足夠讓我亂,讓我猜,讓我心裡不安,我也確實想過為什麼你要瞞著我,也有很多的擔心,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你。」
「丫頭。」邵勵城低沉著聲喚道,隨即抬手撫著她的長髮,「你想問什麼,你問,我就答。」
然而葉思清卻搖著頭,依順在他胸前,嘆息般地說道,「後來陸隊長他們來找我,把我帶去問話,我發現我什麼都不想了,就想著你,就只希望你沒出什麼事,在那時我才發現,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潯陽高速車禍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你和阿堯有什麼樣的交情,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和寧家的人,就是我所謂的親生的父母吧,實際上也沒有感情基礎,為什麼我要為對我來說很陌生的兩個人,去懷疑我自己的丈夫,去猜測什麼,影響我們的感情。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探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我們都好好的,你、我、我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有你們,才是家,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其他的事,我不在乎。」葉思清再次強調著,隨後牽著邵勵城的手,撫上自己的腰間,「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這樣想是不是很無情?但我顧不了這麼多,每個人的感情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均分。」
「所以,你明白了麼?」葉思清抿著嘴角,也微微屏住了呼吸,低頭盯著自己牽著的那隻手。
那隻手掌從第一次牽著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寬大又厚實,真的會讓人心安。
現在她很希望邵勵城還能緊緊牽著她,還會霸道地不放開她。
葉思清越想就越心急,得不到回答,就捏著邵勵城的手指,催促著他,趕快給她滿意的答案,「是男人就要剛呀。」
終於,她聽見耳邊落下舒了很大一口氣的聲音。
男人渾沉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了,她的手也感覺到最熟悉的強悍又堅決的力道。
邵勵城重新將她的手指扣緊了,捉穩了。
因為至此,他心底的掙扎和猶疑已經被他懷裡的女人這一句比一句奇異又無比動聽的情話,驅趕得一乾二淨。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邵勵城憐愛地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得意地吭道,「反正都是你自個兒想好的,我這兒再多的麻煩,你也非賴著我——瞅瞅,我這魅力真是大,把這麼好的姑娘迷得神魂顛倒,非我不可了。你個小丫頭都這麼大膽量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輸給你?」
葉思清窩在他懷裡,嘴角緩緩地揚起,小指勾住了他的拇指,柔聲笑著,「那就是說好了,今晚襄華庭酒店,不見不散的?」
「那必須的。」邵勵城豪聲而道,捧起葉思清的腦袋,狠狠地、用力地親了幾大口,「我老婆今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看了就得讓她老公狩性大發!媳婦兒你放心,到時候洞房,一夜七次,保准讓你滿意。」
葉思清不禁想要扶額,把這彆扭的大流氓哄好了,代價就是流氓本性也都一起恢復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來唄,媳婦兒,先排練一下。」
「你閉嘴。」
「這可是一輩子就一次的人生大事兒,不能馬虎。」
「臭流氓。誰會排練洞房的?」
「那要不然……排練個新郎親吻新娘的環節?」
「等、等等,你現在去廚房。」
「幹什麼去?餓了?想吃什麼?你說,反正你老公現在是大廚的水平,你想吃什麼就能給你整出什麼。」
「不是,我是想讓你去把阿禾新買的榴槤拿上來,跪一跪。我們算算賬,看你瞞了我多少,對應的就跪多久好了。」
「什麼?!這、這不是你自個兒剛才說的不在乎嗎?」
「是我說的呀,兩碼事,不妨礙。」
「……丫頭,這我琢磨著吧,我喜歡咱們這屋這枕頭,跪出感情了,就還是老規矩,跪這個吧?」
「是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你是男人麼?」
「……」
-
當天晚上,沈流領著一排婚車來接人。
來喝喜酒兼當後勤幫手的李正亭畢竟是醫生,眼最尖,先是見著葉思清上車時的動作似乎不太利索,特意扶了扶她自己的腰,心裡便大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正打算趁著大好日子,老大心情好,不會計較,回頭調侃兩句,卻意外發現跟著要上車的老大走路的姿勢好像也有些彆扭。
要知道平日裡老大那火爆的脾氣,走路都是快如風,沉如鐘的,怎麼這會兒走得卻挺飄啊?
「老大,您也太著急了吧?」幫忙開這頭車門的時候,李正亭忍不住低聲吐槽道,「不是今晚就能跟嫂子洞房嗎?你這是把洞房提前……不,我看您這是得把整個蜜月的活兒都幹完了吧?」
說完還笑得特別損。
邵老大額頭青筋蹦了蹦,氣沉山河地扔下一個字,「滾。」而後坐進車子裡,姿態出奇地端正,幾乎沒怎麼挨著他身邊的新娘子,並且還臉色頗怪異,兩隻手掌蜷著,悄無聲息地按在自己的左右膝蓋上,隔三差五地揉一揉。
車子開出去了一段,車裡還異常的安靜,新郎和新娘都不說話,這可見鬼了。
坐在主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沈秘和李神醫互相對視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李神醫憋不住,扭過頭,賤兮兮地衝著嫂子葉思清猛眨眼,問,「嫂子、嫂子,老大是不是又把您給惹毛了?」div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9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