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芳語重心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邵勵城摔上,人也跑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任芳卻不見急躁,慢悠悠地又捧起了桌上的那杯茶,重新喝上。
至少邵勵城沒說不,這就證明婚他還是會結的,只不過他現在和那個女人好上了,要斷怕也不是輕易的事兒。
這麼多年了,她就見著自己兒子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就沒過真有哪個女人能把她的兒子套牢成這副模樣,連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都不足以產生這樣的影響。
而且這段時間,邵勵城派人盯著她、攔著她,千方百計地讓她避開和那個女人碰面,如此維護一個女人,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但邵勵城越是重視那個女人,她就越不能坐視他繼續深陷下去。
她也不是吃素的,見不著面就分不開他倆了?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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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勵城為了耳根清淨,沒再回越天集團,直接轉道去了觀市的某一家地下賭場。
在車上的時候,他連通了莉娜的號碼,聽她詳細說了一遍完成這次任務的情況。
「……達令,不出意外的話,最多明天這個時候我就能回到國內了,後天12月14日,你知道是什麼節日嗎?」
邵勵城對節日一向沒什麼概念,本身也不是個會慶祝節日的細緻人,當即心不在焉地吭了一聲,「想說什麼直說,甭繞彎子!」
「每個月的14日都是情人節,12月14日是擁抱情人節呀。」莉娜語氣挺高興地解釋著,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所以?」邵勵城卻不耐煩了。
「我想……就在這一天,我們領證結婚,最好酒宴也在這一天辦了,反正我也沒什麼親戚朋友,你那邊……」莉娜說到這,忽然嘆出一口氣,「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娶我,估計也不想大辦,不過我不在乎,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只要你和我都在場就行。」
莉娜接著又說了很多和他們結婚相關的話,話聲里滿是憧憬和喜悅。
但邵勵城卻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回應她的話,擱在膝蓋上的左手緊攥得青筋突起。
莉娜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是否回答了自己,就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最後才問,「我們就在那一天結婚,行嗎?」
邵勵城又沉默了片刻,隨即扔出了一個「行」字,便掛斷了電話。
坐在主駕駛座上的沈流全程聽見了邵勵城和莉娜的對話,眼睛微抬,看著後視鏡里臉色沉暗的男人,終於還是問出了口,「老大,您真的想好了,要和莉娜小姐結婚?」
邵勵城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渾身的氣息變得死寂,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尊不食煙火的石像。
沈流不再說話,畢竟他對邵勵城和莉娜之間的事情了解得不算太多。
莉娜和邵勵城的年紀相仿,都比他大了好幾歲,早在他到邵勵城身邊做事之前,莉娜這個人就已經在邵勵城身邊了。
那個時候,邵勵城還沒他們認識的那會兒名頭響,也沒有那麼大的勢力,那時觀市也沒現在那麼太平,很多事都是表面上的,實際混那條道的,天天都有黑吃黑,互拼互斗的情況發生。
邵勵城幾乎是憑著自己一個人一雙鐵拳一身孤膽,一步步闖出來的。
後來邵勵城身邊的兄弟手下越來越多,事業也幹得越來越大,名頭才會越來越響。
他才會被孟局派去接觸邵勵城,再到後來,他發現這人和其他的黑老大不一樣,所以他一個正規警校出來的,不幹警察,也不再做什麼臥底,就打定主意只跟著邵勵城做事。
邵勵城脾氣是真差,人也是浪蕩胚子,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但他就只見過莉娜這一個女人能在邵勵城面前放肆一些。
這已經極其不容易,他也向越天集團里元老級別的前輩請教過,關於邵勵城和莉娜的故事,但邵勵城一路走來,很多最早跟著他的兄弟已經七七八八走的走,散的散。
就連從莉娜這個當事人嘴裡也問不出來多少資料,最終也只了解到邵勵城和莉娜認識是在國外做一樁大生意的時候。
有傳聞說莉娜願意跟著邵勵城,至今沒考慮過終身大事,就是因為她那個意外去世的親姐姐,她得幫姐姐照顧邵勵城。
從關係上來看,邵勵城是她的姐夫,但孤男寡女,幹什麼事都一起,誰也不信他們之間沒點曖昧的情意。
還有的傳聞說,邵勵城如此寵愛莉娜,就是因為莉娜的姐姐,他愛屋及烏,才會對這個小姨子無限地包容,就單看邵勵城縱容莉娜的程度,足以見得莉娜在邵勵城心中的地位絕不一般,說不定最後就把兩姐妹都一併收了,這日看夜看,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姐妹,總有相似之處,難免就會睹妹妹思姐姐吧!
但邵勵城沒碰過莉娜這件事,沈流卻是有九分把握的,因為莉娜有一次酒後失言,就當著他的面,仰天怒罵了「邵勵城不是男人,都那麼想了還不脫褲子」之類的話。
按理說,邵勵城這種不慣忍耐,率性而為,放浪形骸,一身野性的男人,就算莉娜那個已經死去的姐姐是他的情人,他也不至於這麼「守規矩」。
既然以前都沒碰過,現在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答應娶莉娜?
更何況,老大不是有了葉小姐嗎?成天黏著人家小姑娘,那股痴情勁兒看得他的下巴好幾次都快掉地上去了。
怎麼就……成為邵太太的人不是葉思清而是莉娜呢?
沈流琢磨了一路,也沒想理出半點頭緒。
邵勵城則是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到了賭場,立馬就睜了銳利的雙眼,下車入場,除了抽查場子,還順便玩了幾把。
觀市的這些場子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地盤,他這是隨便選了一家,為的就是動動手,泄泄心底的悶氣。
要放在以前,他就沒想過娶妻生子的事兒,但也沒在乎過萬一最後得娶一個,娶哪個才合適——娶哪個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他這心裡頭記著欠下的人情債、命債,記著兄弟情義,就是沒記住過哪個女人,也不想記上。
可如今不同了,他這心尖里鑽進了一隻小狐狸,那隻葉家的小狐狸,隨時隨地,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能將他的心臟任意地搓扁揉圓。
他這一心想著那個丫頭,一邊在牌桌上魂不守舍地玩著牌,多年累積下來的經驗,照樣殺遍全場。
場子裡每天都在賭在練手技眼力,賭術已經算頂尖的下屬個個輸得精光,不由地接連叫苦。
「老大您不是吧?都那麼久沒摸了,手也不生?不然您放點水也好,真打擊人!」
「就是啊,老大您多久沒來了,一來就讓兄弟們賠上全部身家,真是辛辛苦苦好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老大,做人是不能偏心喔,您今天殺我們這麼狠,別家您也得做平了才行啊!」
邵勵城斜睨一圈場子裡的人,「甭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平時攢了多少油水,要從你們身上片下塊兒肉來,那肉滋溜出來的油都流不完!」
下屬們嘿嘿地訕笑著,趕緊殷勤地去搬瓜子、水果上桌。
其中一個手下外號「強子」,人出去又進來,結果下一秒突然又被拽出去了。
邵勵城眼一眯,看向門口邊被一個穿著似學生的妹子揪住胳膊的強子。
「……哎、哎呦,輕點輕點,媳婦兒,你這指甲的殺傷力……」強子是跟著邵勵城幹過架的兄弟,一身的皮肉糙厚得緊,能被一個小姑娘掐得嗷嗷叫?
不過就是哄著自個兒媳婦玩的,嘴貧,看他臉上樂得快開花,就知道他享受得很。
但強子今年歲數也快破三了,他討的這媳婦外表看起來可比他小得多。
「強子!」邵勵城冷下聲一喝。
門邊正逗著自家媳婦的強子立馬挺直了腰板,把半邊身子探回場子裡——另一半被他媳婦兒扯著呢。
「老大您喊我?」強子問。
「老子定的規矩你沒忘吧?說了不准沾什麼樣的女人?你給老子背一遍。」邵勵城又掃了一眼掐著強子後腰的小姑娘。
「老大您誤會了,我媳婦兒成年了,真成年了。」強子急得雙手在自家媳婦身上胡亂摸索了一會兒,最後從她的手包里掏出一張身份證,遞上去,讓邵勵城審視過後,才又塞回自己兜里放好,「老大您看到了,真是成年了,您放心,您定的規矩,兄弟們都遵守,哪能那麼禽獸的?我這媳婦兒就是長得一副娃娃臉,我倆是去年認識的,去年她就是二十歲,今年剛二十一。」
邵勵城這才沉嗯一聲,隨即濃眉微挑著侃了句,「這麼水靈一小姑娘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愣頭?」
周圍的弟兄們全都起鬨笑了。
強子臉皮算厚的,也不臊,就摸著後腦勺,嘿了一聲,頗得意地說,「緣分,都是緣分。」然後打著哈哈,趁著場子裡的熱鬧勁,往外撤走,又被他媳婦兒逮著了,使勁掐著。
強子媳婦從包里掏出一個手機拍到他胸口上問,嬌聲嬌氣地哼喝道,「你的手機,昨天落在我家了,我試過密碼,不是我的生日,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才故意設個我解不開的密碼,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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