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堯生存在青丘,念著的卻是牙山。
紫陌雖是青丘的領主,卻不一定能擺不得了他。
但狐堯的強大是值得讓末七秋注意的,如果能攔上這樣一名強力的夥伴,早晚都會派上用場。
末七秋已經想好了,等見了紫陌一定要讓她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求能夠完全讓那隻九尾狐誠服,但至少堯把關係處得好一些。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赤凌的出現很突然,末七秋都還沒來得及想,更沒來得及問。
「你現在見到的是我留在赤宵劍里的一縷神魂意念,本來是不可以隨意出入的,只是恰巧你被狐堯帶到了他的意念空間中,所以我就可以出來了。」
「意念空間?」
這是一個很新的詞,意如字面之意,末七秋之所以會問,大概是覺得很神奇吧。
「等你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也可以製造意念空間,利用空間之力限制對手打擊對手。」赤凌笑了笑,說道:「只不過現在你該回去了。」
末七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覺得天地不斷晃蕩起來,眼花目眩過後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血滴子、羽歌和青玲正圍著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四周的環境很陌生,在不遠處有一堵高似觸天的城牆,一塊塊整齊堆砌著的巨大青石塊讓這堵城牆看起來異常堅固,高拱的城門口很讓人懷疑不是人工完成的工程,在城門頭上,末七秋看到了兩個顯眼的大字——靖城。
靖城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寬敞的大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忙亂的衛兵一邊要盤查進城人員,一邊還要防止他們乘亂混進城去,明明人手不足卻不知道為什麼裡面的人不多增派些人手過來。
這些衛兵很煩悶,但毫無辦法,食人俸祿忠人之事那是不可避免的。
「我睡了多久了。」末七秋用一個睡字掩蓋掉了之前在狐堯的意念空間裡發生的事。
聽到末七秋開口說話,青玲第一個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問道:「末哥你沒事吧?」
接著是血滴子:「你這是睡了多久?我們還以為你掉線了。」
末七秋站起身來,伸展了幾下手腳,環顧了下周圍的擁堵嘈鬧,說道:「走吧,再不走恐怕今天沒法進城了。」
羽歌沒說什麼,第一個走上前,似乎這樣能讓他看起來更像是這幾人中的領頭。
「那這傢伙怎麼辦?」血滴子指著一旁停靠著的飛車不知該如何是好。
末七秋撫著下巴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先處理了他再來找我們?或者乾脆就停這裡得了,如果被人偷了去那就算了,反正你也不缺這麼點錢。」
血滴子不滿的雙手叉腰,樣子看起來極為彆扭,吼道:「你們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無情無義,知不知道我為了幫你們搞這東西回來費了多大勁?就這態度?」
青玲笑著走到他身邊,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這輛飛車多少錢?」
血滴子不明青玲這一問是什麼意思,說道:「一萬塊,怎麼了?」
青玲點了點頭,說道:「末哥哥說得沒錯,你不缺這點錢,走吧。」
還不等血滴子有所反應,青玲乾脆上了力氣直接拽著他跟上了羽歌,也不管血滴子如何心疼那台價值萬元的飛車,更像聽不見他口中的哀怨似的。
青玲的這個舉動讓末七秋驚訝了好一會兒,他是真的明想到青玲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竟然能拖得走身強力壯的血滴子,即便是在血滴子不使力的情況下,一般人想要這麼拽著他走也是很吃力的,但青玲顯得很輕鬆。
從凌霄山「飛」到靖城,他們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這算是很快的速度,但進城他們又花了三個小時,所以這半天就這麼過去了。
進到城中的時候,幾個人的肚子都已經開始犯難了,遊戲中的食物是無法滿足真實身體上的需求的,所以當幾個人來到和紫陌約定的地點之後,除了末七秋以外都選擇了登出遊戲,先吃飽了肚子再說。
末七秋也很餓,但他更想要先做的是見到紫陌,然後問清楚他想知道的,再告訴她他想說的話。
約好的地點是一間名叫桂園居的客棧,廳中陳設別致精美機具古典之風,但應該沒有人會理解它的主人為什麼會把它定義為客棧。
在遊戲裡,客棧其實是很多餘的,試想誰玩累了不是退出遊戲,而是找上一間客棧落腳?
可末七秋不這麼想,他們進來的時候見過客棧的主人,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美青年,那名青年的儀表態度都讓他覺得這間客棧很特別,只是特別在哪裡他暫時還說話不上來。
大廳沒有幾個人,大多都是在等候同伴的,但末七秋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就直接選擇了樓上的包間,至於為什麼可能是覺得血滴子比較闊氣吧。
從包間的窗戶可以看到靖城中最寬敞最宏偉的那條凱旋大道,還有靖城事務府和沿道相臨的四大家族府邸,這間名叫桂圓居的客棧地理位置真的很好,雖然它的名字很一般。
末七秋安靜的通過窗戶觀賞著靖城的繁華景象。
過路的行人很混雜,有甲冑貼身的衛兵,有衣著華貴舉止優雅的貴人,還有平平無奇的市斤小販和尋常人家。
這樣層次分明但無隙混在一起的人群,恰到好處的應了靖城繁華之說,這是在通州看不到的景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滴子等人都還沒有回來,但包房的門被人敲響。
三道間隔相當的敲門聲,柔和但不失力道,聲音不大又剛好夠裡面的人聽到。
末七秋迅速的從窗邊走開,走到門口一把便將房門打開,但眼前出現的人並不是紫陌,而是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這間客棧的主人。
「先生您好。」
末七秋有些失落,但還勉強能保持著平靜,問道:「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位公子優雅的從手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遞交到末七秋面前,說道:「這是剛才一位姑娘拖我送來的書信,找一位名叫末七秋的先生。」
末七秋一驚,看著封面處歪曲寫著的「末七秋親啟」幾個字,心中突然激動起來。
他一把搶過書信,朝著樓下跑去,也不管這途中是否磕磕碰碰或者撞到別人,只想著如果再慢上一步,可能就會錯過見到紫陌的時機。
但儘管他都做到了極致,跑到門口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街道里的喧鬧,攤販的叫喊和路人的笑談風月,似乎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對末七秋的諷刺和訓責。
他雙拳下意識的握緊,緊得那封書信似乎都快要被他揉碎。
一隻柔軟的手在這個時候將他拿著書信的那隻手握住,翩翩公子清亮的聲音響在了耳邊:「先生,您的書信。」
末七秋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這位客棧的主人,似乎是因為臉上的憂愁太深感染到面前的人,主人的臉色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客棧主人放開末七秋的手,然後讓開一條道了,說道:「先生何不先看看這信中的內容。」
末七秋沒做回應,緩慢的挪動起步伐朝來時的地方走去,整個人像是失了魂般看起來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客棧的主人跟在他的身後,距離只差一步多一點,隨時準備著攙扶這位心神凌亂之人。
末七秋回到包房,客棧的主人也跟著進了門去,他輕手輕腳的將房門關上,然後跟著末七秋在几案前坐下,但沒有試圖偷看書信的意思。
末七秋將書信打開,信中的字寫得很難看但很整齊,那手字是紫陌獨有的,曾經末七秋還因為她這一手字調侃過紫陌說這是當世僅有的驚艷書法。
「末哥哥。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一定會問為什麼,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能說,更不能把你連累進來,所以請你原諒我的不遲而別,原諒我現在無法站在你的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但也請你相信一點,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等那時候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黏在你的身邊。所以等分級聯賽開賽,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問,好嗎?」
書信沒有落款,或許紫陌並不知道該以哪一個身份落款,但不管這落款處是如何末七秋都不在意。
他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收入背包中,像一個擔心心愛玩具被弄壞般的孩子一樣。
他的臉色很蒼白,蒼白中儘是無奈和愁思,看得那位翩翩公子難免心中生憐。
「我叫白季子。」
雖然心亂如麻,但總不能把這些情緒隨意發泄,所以末七秋還是保持著常態點了點頭,說道:「您好,我叫末七秋。」
白季子似乎有些驚訝,本來很平和的雙目中突然出現了別樣的色彩。
「難道說你就是那個六級的地域領主?」
末七秋也很驚訝,他沒想到在這麼一座大城之中竟然有人知道他許久之前的這件事。
或許,這就是桂圓居的特別之處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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