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
雖然也有個月字,卻對不上昨日裡慕容謹脫口說出的童字。
若是換作童月什麼的說辭,舞悠然倒是不會起疑,可是為何要是花月?
莫非會是童花月?
呃,童花月?怎麼感覺這個名字跟童江月太相近了。這到底是同一個人呢,還是乾脆便是童江月偽裝的呢?
可若是仔細回想當初江景的話來,若她真的是童江月這個假設來推斷此事。
童江月是去年被趕出家,原因是未婚先孕,曾經失蹤了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應該一直都是童家養在家裡的小姐,待遇如何有待考究,卻夠肯定並未出過遠門,一直養在深閨里,不可能到這裡給人當丫鬟,更不提什麼養了十年之久的事情。
如此一來,能夠將兩個串聯在一起的可能性,便是這所謂的花月與疑似童江月的本尊容貌幾近相似,不太好辨識,那就是二人面容相似,卻因著這個花月在莊子裡低下的身份,並不引人矚目,因此突然之間的時隔一年多的出現後,只以樣貌推斷,便將二人混為一談,錯認了。
也唯有這個推斷才能夠讓舞悠然一直存著的疑惑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可若想知道真相如何,除非慕容謹這個當事人願意告訴她,否則,也只能算是推斷,不一定會是事實。
沉默了片刻後,舞悠然再度抬眸時,卻是恢復了笑容,好似已經不想這令她煩惱的事情了一般,與喬尚二位姑娘閒聊兩句後,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院子,季宵在身後隨著。
此刻本該是藥效發作期間,不過看季宵的忍耐力卻是堪稱驚人,竟是面不改色,最多額際略有薄汗,淡定的,腳步沉穩的隨在舞悠然身側聽候吩咐,隔著兩米的距離隨著兩個丫鬟跟著。
「管家,你覺得我會是她們口中的花月嗎?」舞悠然突然開口問道。
「夫人豈會是莊子裡的丫鬟,還是在莊子裡一住十年的丫鬟。光是夫人的醫術,也不是一個丫鬟輕而易舉就能學會的,若是沒有淵博的家學鋪墊,想上手根本不是一兩年能夠辦到的事情。」季宵應道。
原來竟是醫術讓舞悠然的猜測被季宵否決了,還真是造化弄人。
「管家,我要知道這個叫做花月的女子你能夠查到的一切,若是能夠找到本人,那就再好不過了。就不知道這個要求,管家是否能夠滿足我呢?」
「夫人的吩咐,奴才自然謹遵命令,會吩咐下面的人探聽消息,立刻匯報夫人。只是,夫人若真的想知道自己的過往,為何不問問爺?相信夫人若是親口詢問,爺應該不會瞞著夫人才是。」
不會瞞著?
他若是真的想說,昨日裡也不至於說話說一半了。
「不必了,你先把花月的事情給我調查清楚告訴我,最好連她的來歷也調查清楚,那就再好不過了。好了,這事就說到這裡。除非你有消息告訴我,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去銀之院先,」
「是,夫人。」
不再糾纏於花月的問題,舞悠然帶著人到了銀之院,還沒進去,就撞上剛剛出來的劉大夫。
「夫人,早呀。」劉大夫笑著道。
「劉大夫早。剛去看過院裡的那位藍公子了?情況如何?」
「藍公子恢復的狀況還不錯,雖是流血過多,卻是沒有大礙,剩下的便是傷口的恢復與身子都調養,半個月當可痊癒。幸虧不曾傷到骨頭,否則也不至於恢復的這般快。」
「確實挺幸運的。」舞悠然似笑非笑的應道,掃了眼季宵,見他淡定非常,並無異常。
「只可惜藍公子的命是保住了,就是那怪病,唉,夫人若是去探望藍公子,還是保持點距離,免得加重藍公子的傷勢,屆時咱們當大夫的有理也沒處講了。」
「多謝劉大夫提醒,我曉得。」
「那我就不多說了,暫且去看看那兩位姑娘都狀況。」
「也好。等劉大夫看過之後,咱們再看看是否可以考慮改動下方子,讓二位姑娘都病好的更快一些。」
「也好。那回頭再見。」
「劉大夫慢走。」
與劉大夫說完後,舞悠然入了院子,到了安排藍雨軒住下的廂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搬了張凳子坐下,直接堵在門口,充當門神的小牧,雙手環胸的坐在那,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杜絕閒雜人等進入,尤其是女子。
「小牧,你堵在門口做什麼?」舞悠然慢慢走過來,開口問道。
「舞大夫,您怎麼來了?」小牧意外的問道,忍不住略帶警惕的望著舞悠然。
看這反應,雖然不一定知曉慕容謹與藍雨軒合謀設圈套騙舞悠然的事情,至少事情敗露後,小牧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這會見了舞悠然除了有點緊張心虛外,還暗自警惕防備著,就怕舞悠然氣不過報復藍雨軒。
也不用怎麼特別的報復,只要抓著藍雨軒的身子任何部位,時間久一些,就可以讓他丟了性命。哪怕只是普通的肌膚之親,那也是要人命的。
雖不至於把命立刻交代了,可也差不多丟了半條命,不得不讓小牧防備著。
「怎麼?不歡迎我到來?亦或是,你這是擔心我亂來,你家公子會因為我的生氣丟了性命,或是傷上加傷?」舞悠然淡笑著望向小牧,見他神色立馬緊張起來,眼神卻閃爍不停,不敢與舞悠然對視。
「舞大夫,小的不知道舞大夫在說什麼,舞大夫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小牧慌亂的應道,卻是忘了他這話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行了,你家公子做了什麼事情,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放心吧,我雖是惱怒,卻還不知要了你家公子的性命。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大夫。亦或是,你覺得我的人品不行,是睚眥必報的奸佞小人?」
「不不不,舞大夫乃是心善之人,那些時日的相處,小人還是看得出來,自然不會這般想的。」
「既是如此,那你還不讓開。」
「這……」小牧自己也矛盾了,這到底是讓,還是不讓呢?
「小牧,請舞大夫進來吧,正好我也有話要說。」藍雨軒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聲音還算清亮,倒是沒什麼大礙。
入了屋子後,舞悠然見到了藍雨軒。
除了臉色蒼白之外,精神倒是不錯,此刻的他並非躺在床鋪上,而是穿戴整齊坐在床榻邊。
「你的傷勢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可至少還需要幾日的休息,怎麼不在床上躺著歇息,起來做什麼?」舞悠然一見藍雨軒這模樣,話就這般脫口而出。
藍雨軒淡淡一笑,笑得雲淡風輕,那雙眸子亮的刺眼,那笑也透著明白。
「之前所為真是抱歉,還望舞大夫見諒。至於我的狀況,卻是咎由自取,吃點苦頭也算是懲罰。不過,還是要多謝舞大夫的關心。我本以為舞大夫至少也會將我臭罵一頓,哪想到舞大夫的胸襟比我想的還要廣闊,竟是以德報怨,我實在是慚愧不已。」
「這話你說錯了,我的胸襟絕對不會像你想像的廣闊。之前那樣說,只是習慣使然,順口說的。別把我想得太過高尚,當不起。至於不罵你,那是沒必要,彼此心知肚明,罵人沒必要,不過若說什麼都不做,也不可能。畢竟,我可是被你們當猴耍了一回,若非突然開竅,天知道會被你們耍弄到什麼程度。所以,我也明言告知,這件事,我定是要報復回來的。」
舞悠然話音方落,小牧立刻緊張的衝到藍雨軒跟前,將他護在身後,如同護犢子的母雞,將藍雨軒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容許外人傷害他分毫。
「你休想對我家公子不利。若是你有什麼氣,衝著我來就好,不許傷了我家公子。」
「小牧,休得無禮。」藍雨軒一把將小牧扯到一旁,把眼一瞪,讓他閉了嘴,轉而望向舞悠然。
「小牧年歲尚小,不太懂事,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舞悠然笑了笑。
「他這是關心你的安危才會這般,我倒是不怪他。相反,我挺欣賞他這護主的行徑。你倒是收了個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切以你的安危為準。我很欣賞。」
小牧的臉不禁紅色,撓了撓後腦勺,不太清楚眼下這狀況怎麼感覺怪怪的。
不是說要報復嗎?為什麼自家公子與舞大夫還能這般當然的交談?
好奇怪哦!
小牧小小的腦袋已然一團漿糊,理不出一個頭緒,只能站在一旁撓頭傻笑。
「不知舞大夫想要在下如何賠禮道歉,才能夠消了這口氣。說實話,我也很欣賞舞大夫的能耐,且不說女子從醫,就是以舞大夫的胸襟而言,也是少見,令人不得不佩服。」
「少給我拍馬屁,我既然說要報復自然不是說說而已。當也說過不會要你的性命,自然不會反口。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做錯事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的,不是嗎?」
「應該的。只要舞大夫不會將我當作敵人看待,任何懲罰我都願意受著,還希望,咱們還能夠當朋友。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不然,莫嵐若是知曉我做的糊塗事,定不會原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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