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南兒掰著手指頭應道:「就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進來的。你當然好奇我是怎麼進來的,你可能想不出來,但我想到了,也做到了。皇上不是派了很多人把這些物件搬進來嗎?那些人都是一些侍衛或者太監。那些侍衛都是獅城軍的,都是我爹的麾下,都認得我。我說是皇上讓我上船看看的,有誰敢不讓我上船嗎?」
「不愧是你!」江烈豎起了大拇指,「那兒子呢?」
「兒子在家啊。咱家裡頭有的是人能照顧兒子,你就不必擔心了。」袁南兒微笑道。
江烈手足無措道:「你真要跟我去攝魂島?不對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不是要乖嗎?你不是要聽話嗎?你怎麼還悄悄混上來了?」
袁南兒攤了攤手:「不向你保證說要乖要聽話,哪能讓你放鬆了警惕?我要是一直死纏爛打,非得逼你帶我一起去,那我就反而永遠不可能有機會能上這艘船。只有假意答應你了,選擇聽你話,你才能對我放心,我才能趁你不備,瞞天過海。」
說著,袁南兒又補充道:「船已經出發了,不可能掉頭回去。你要是回去了,就是抗旨了。你也不能把我從半道上丟下,你捨不得丟下我一個人。」
江烈豎起了兩根大拇指:「服!我真的服!我心服口服!好啊你,天衣無縫的妙計,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還不得不把你給帶上了!」
袁南兒點了點頭:「是的,你不得不把我帶上。」
「吃的喝的,可都跟咱家裡頭沒得比。多一個人吃沒什麼影響,但我真怕你吃不慣。而且你坐過船嗎?會不會暈船都不知道,暈船可就麻煩了。」江烈說著便摸了摸袁南兒的頭。
「放心啦!」袁南兒一把攬住了江烈的腰,「我小時候就有坐過大船,第一次會暈,第二次就不會了啦。」
江烈拿袁南兒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既然來了,我也沒法把你趕走,那你就真得乖乖聽話,曉得不?在這兒可不能我行我素了,可不能不聽話了。」
「不對啊!」江烈突然意識到了問題,「問天和映梅是幹什麼吃的?他們怎麼放你出門的?你出門,他倆不跟著?」
袁南兒笑道:「我就跟他們說,你在門口等我,他們就信了,然後我就成功出門了。」
「你沒跟他們說實話,他們不得找你找到瘋了?」江烈登時替問天和映梅心急如焚了起來。
袁南兒噗嗤一笑:「我會是這種不懂事的人嗎?我雖然是撒了謊出來的,但我留了字條,他們看見了就知道了。」
江烈登時放下了心:「你倒是想得周到,做事情考慮得還挺全面。」
日復一日,又日復一日濟蒼號已然離開了大運河,匯入了神獅國最長的入海江——獅江,又離開了獅江,匯入了西海,正式離開了蝕骨大陸
在蝕骨大陸境內的時候,沒什麼艱難險阻,獅炎濟蒼軍這一行人在半道上還能到沿岸的酒館裡下個館子,頗有些遊山玩水般的閒情逸緻。
然而,一進入海面,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大海上的洶湧波濤絕對是大運河和獅江所不可比擬的,呼嘯的海風也令濟蒼號的船身更加顛簸。整艘船上更是收穫了成倍的涼爽。
五十二人,包括袁南兒在內,都在甲板上觀賞海景。
紀評小跑到了江烈身邊,笑道:「大帥,卑職從來還沒吃過鹹水魚,這會兒可是大好的機會,卑職已經聞到濃濃的魚腥味了!」
江烈攬著袁南兒,笑道:「你小子講話怎麼也學會這樣拐彎抹角了?想下海抓魚你就直說,少扯那些沒用的廢話。」
「那我可就下去啦!」紀評說著便迅速卸下了一身披掛,只穿著條褲衩,展露出潔白的肌膚,縱身一躍,躍入了大海之中。
袁南兒抬頭注視著江烈,問道:「大海可是萬丈深淵,他怎麼敢下去啊?」
江烈嘻嘻笑道:「因為他是紀評,所以他敢下去,他要是沒下海的膽兒,他就不是紀評了。你就瞧著吧,他的本領高著呢,他是怎麼跳下去的,他就會怎麼跳出來。無論什麼山山水水啊,都跟他家一樣,他是來去自如的。」
說話間,海上便激起了一朵燦爛的水花,紀評從水花中騰空飛起,甩出了天女散花般的水珠,又連續幾個空翻,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之上。
伴隨著紀評的落地,兩尾大魚便被紀評扔到了甲板上。
那兩尾大魚還沒死,仍然在掙扎,仍然在原地上躥下跳。
紀評擰著濕漉漉的長髮,擰出了一大灘又咸又腥的海水,笑道:「大帥,這是什麼魚啊?鹹水魚我是真不認識。」
江烈將那兩尾大魚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這是什麼魚,但是應該能吃。晚上可以加餐了!」
「加餐!」紀評摩拳擦掌道,「那卑職再去多抓幾條魚來!」
江烈連忙阻止道:「啊別!多了也吃不完,抓來放久了也不新鮮。反正整片大海都是你的漁場,你想抓魚的話,隨時都可以,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紀評嘻嘻笑道:「好!卑職明白!」
濟蒼號按照地圖上規劃好的路線航行,一路平平穩穩,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任何惡劣的天氣,也沒有遇到任何海中猛獸的襲擊,更沒有遇到海盜之類的人禍,當然了,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海盜,做海盜是會餓死的。
不知不覺之間,已是昇凡五年的初冬了。
獅炎濟蒼軍已然即將抵達了地圖上的攝魂島的位置。
這天一早,江烈正要在甲板上點卯,紀評便小跑到了江烈的面前。
「大帥,咱們好像已經到了。」紀評指著前方一個朦朦朧朧的鬱鬱蔥蔥的島嶼,欣喜道,「根據地圖,前面那個島就是攝魂島了!」
江烈連忙取出望遠鏡,調整好了倍率,望向了紀評手指處的那座島嶼。
放眼望去,那座島嶼上除了樹就是草,茂密的一大叢,整片就是綠油油的,遠遠望去猶如一棵巨大的西藍花。
「紀評,你聽好了。」江烈正色道,「等到快要靠岸的時候,你先下去,潛水前進,悄悄地摸到島上,偵查一下島上的情況,然後再悄悄地潛水回來報告。」
紀評點了點頭:「卑職明白!」
漸漸地,濟蒼號離那座島嶼越來越近了。
不出意外的話,按照地圖上的繪製,那座島嶼就是攝魂島了。
眼瞅著,濟蒼號離攝魂島的距離已僅剩一百丈左右。
一百丈的距離,對於紀評而言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得。
雖然此時已是初冬,但也不至於天寒地凍。紀評在玳山的時候,一年四季都得下水捉魚,所以他絲毫不會畏懼此時冰涼刺骨的海水。
只見紀評又是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縱身一躍,躍入了海中。???.biquge.biz
江烈用望遠鏡觀察著紀評的動向,不一會兒,便發現濕漉漉的紀評爬上了岸。
紀評躡手躡腳地俯身進入了綠油油的叢林之中,然後消失在了江烈的視野之中。
濟蒼號沒有繼續前進,全船的人都只是靜靜地等待紀評歸來。
等了好一陣,江烈的內心逐漸焦急了,因為紀評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
江烈一手端著望遠鏡,一手緊緊攥住,只等紀評在自己的視野中出現。
雖然在江烈的眼中,紀評是神通廣大的,作為一個從小在玳山上摸爬滾打長大的獵戶,紀評即便遇到什麼危險,也一定能憑藉著他的一雙飛毛腿順利逃脫,但紀評至今還沒有出現,不由得令江烈的內心愈發焦急。
「看到他了嗎?」袁南兒在江烈身邊問道。
江烈嘆了口氣道:「沒有感覺情況好像不太妙啊」
怕什麼,就越容易來什麼。
江烈突然渾身一顫,驚到了旁邊的袁南兒。
袁南兒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有人」江烈緊緊咬著牙,「島上有人他們出現了紀評被他們抓住了」
原來,江烈看見了一群身著粗麻衣物的野人般的人押著被五花大綁著的紀評,走出了叢林。
江烈收起望遠鏡,朗聲道:「獅炎濟蒼軍的諸位都不要輕舉妄動,都在船上給我好好待著,我去救紀評將軍!」
說著,江烈便施展開輕功,踏著海浪使出了金猴水上飛,一眨眼就飛上了島嶼。
「人類,不許踏入攝魂島一步!」那群「野人」中有一個鶴髮白眉的魁梧老漢,怒指著江烈大吼道。
江烈又驚又喜,驚的是這「野人」居然會講人話,喜的是這「野人」會講人話,自己能跟他們用人類的語言溝通。
「敢問這位大爺,為什麼人類不許踏入攝魂島呢?難道你們都不是人類嗎?」江烈抱拳道。
那老漢怒吼道:「人類不許踏入攝魂島,是幾百年前就定下的規矩!我等確實都不是人類,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們都是妖精!」
江烈登時瞪大了雙眼,原來攝魂島上著實有妖精的存在,而且是有人身,會人語的妖精,與虎嘯軍倒有幾分相似。
紀評的命被捏在這群妖精手中,江烈不想惹怒他們,不敢與他們發生正面衝突,便只好微笑著問道:「敢問大爺,這規矩總得是人定的吧?啊不對,也有可能是妖定的。在下不解的是,是誰定的這規矩,為何要定這規矩?」
那老漢怒目圓睜,射出了幾乎足以攝魂的恐怖目光:「攝魂島的規矩是蝕骨第一俠客陳三九陳大俠定的!之所以定這規矩,是因為尋常人類不配生活在攝魂島!尋常人類只會給攝魂島帶來不好的東西!」
江烈眨巴兩下雙眼:「噢尋常人類不配,那有什麼特殊的人類配嗎?」
「有!」那老漢果斷應道,「全天下只有馭火人才配踏入攝魂島,這是陳大俠定下的規矩!」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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