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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雙休,李彬本想帶程刷子和倆二貨過江到濕地公園去吃螃蟹,但三人都不願去,說和自己夫妻有代溝。他們有自己的放鬆方式,喜歡的美食也不一樣,說吃了半天不到二兩肉,有什麼好享受的。再說這時候的北方,濕地公園裡肯定是枯草殘荷,一片淺水爛泥。得了,也不和他們說,李彬和趙三妹兩人直接駕車去濕地公園享受二人世界,也不管他們了。吃了幾頓湖漁蝦蟹,觀了兩個大半天的鳥,又泡了小半天溫泉,整個人不再封閉在城市的水泥磚牆之中,周身空氣清新,兩天休息下來是神清氣爽,全身舒泰,說不出的愜意!
周一一大早,李彬進了辦公室就一愣,三人的電腦桌椅不見了,李彬的辦公室又恢復了一個人時的模樣。李彬緩了緩,朝隔壁辦公室走去,三個人正悠閒在裡面泡茶喝,見李彬進來,各自喊了一聲,然後繼續喝自己的茶。見他們悠閒自得,估計過去的兩天過得也不錯,也沒哆嗦,轉頭回自己辦公室。出去兩天,什麼市都沒管,今天一大早得儘快搜索出各市值得操作的`糧倉`。等把今天要操作的幾隻國內國外期貨和股票節點折線圖發給程刷子安排的時候,趙三妹也拎著早餐進來了。和趙三妹兩人吃著早茶,李彬和趙三妹簡單談了一下本周的安排,兩二貨瞎折騰半個月,該練的手也差不多,準備讓兩個二貨在國內上市場向勝利進軍;陳刷子的本金積累也差不多了,讓她和劉婷溝通,什麼時候去把外盤需要的各手續給程刷子辦了,讓他跳出國內,跳進更大的水塘撲騰。至於程刷子怎麼教兩二貨,李彬還是外甥打燈籠一照舊不管。自已帳戶的資金近期還是不準備匯入,準備加快在黃金、外匯市場折騰,這一擴散,資金量就有點不夠看,好在可以融資,勉強算能應付了。
趙三妹還是很公平公正的,說道:「二姐和大哥那邊,我借點錢給他們,讓程文幫忙一起操作,你看行不?」
二姐和二姐夫在家種了二三十畝地,二姐夫是個不太勤快的,上次回去見到二姐一如以往的瘦,頂著一頭短髮,稀疏又略有些灰白。她個子在四個人中最高,不穿鞋一米七八,平時在家下田下地做活的人,身上穿著就要稍微寬鬆,不然汗容易把衣服粘在身上,而四肢又要紮緊,不然蚊蟲容易叮咬。遠遠望去真如魯迅先生筆下的「細腳圓規」了。送錢是不會要的,借錢可以,再和她兒子說幫助理財,心裡這一關,就能讓二姐度過去了。二姐的兒子、兒媳婦在石市,重點大學研究生剛畢業,兩人都進了國企,二十三四的年輕人,家都是農村的,能幫的有限,現在租住了個老舊小區的一室一廳,正在攢錢準備辦婚禮,好在兩人收入還行,籌辦婚禮的錢應該不難。只是石市的房價再偏的地段都要兩萬大幾千,按現有的收入,估計以後房奴還有得做。趙大哥是輕微中風,不宜刺激,趙青在城投上班,公務員,也是有編制的人。李彬想了想道:「你讓李耀和他媳婦,還有趙青儘快來潤城一趟,把借款手續、委託手續都辦好,把流程走到位,各種書面的東西讓他們自己保存好,不要留了後遺症,影響到他們以後的發展。「
「我讓他們請假今天就過來」趙三妹回道:「我到隔壁去和程文說一聲」
程文是沒有問題的,幾個小傢伙在程大刷子面前不夠看的。一陣法螺還沒吹完,剛來的幾個就端茶遞水、捏肩捶腿,「文哥好」「文哥妙」「文哥好神奇」,旁邊觀看的兩個這時慢慢回過味了,好象之前自己就是這樣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明白過來「上當了!」
趙三妹也是大氣的,按美元匯率一家借了兩百萬,再加上程刷子一千一百萬,構成總額一干五百萬美元,第二天就完成出海,準備到外盤去折騰。
到了十二月中下旬,眼看稅務關賬日期越來越近,中介老闆兼李彬財務主管的趙三妹跑到辦公室和李彬討論交稅的事,手上現金遠遠不夠,要他歸籠一下,儘快匯入,否則就容易留下不該有的把柄,這事李彬不能含糊,這段時間大開大合在黃金上折騰了不少,手上賬面資產早過了十位數,寬裕了不少。就把劉婷喊了過來,讓她和公司、銀行及趙三妹溝通,儘快轉入。李彬想把廠房建設的資金也一併轉入,稅也一次性都給交了,讓趙三妹和她一起算算,轉入多少夠用。兩人扒啦扒啦說:「轉入四點五個億人民幣就夠用了」。不用多想,轉入一個億美元,多多少少得留點錢應急。
元旦前夕,張瑞林帶著王惠安、劉婷再次上門,這次張瑞林沒含糊,寒喧了幾句就直奔主題:「李總,合作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李彬一楞,什麼意思,威脅?
看李彬好像有點誤會,趕緊又說到:「李總,您別誤會。我們從來沒見過您這般天才人物,您這資金量翻轉太快,按現在增幅增長下去,瞞不了多少時間。國外資本大鱷很快就盯上您,您這單槍匹馬太危險!」
李彬聽懂了,自已一直以來都是一粒一粒米的偷,但現在是一把一把的抓,最近有幾次自已不是抓,是刮,一瓢一瓢的刮,過程也是驚心動魄。如果自己一旦暴露,引起圍攻,天王老子也沒辦法。不要說囯外大鱷,國內的小莊家就曾給李彬上了好幾次課。
「那你們想怎麼個合作法?」合作是遲早的事,李彬沒推。
「李總,靠我們一家也撐不住,國內任何一家都不行,還需要引進第三方。」張瑞林沒遲疑道:「您最好在幕後,這樣安全。」
「第三方有目標麼?」李彬問。
「最可靠的是國字號,其它的都不敢保證不露底。」張瑞林回道:「如果您同意,我們總公司去談,差不多了,您再露面,您看行不行?」
李彬是沒問題的,只要能把錢賺了,自然是誰越安全越好。至於具體的條款,大家有了合作意向再談。
元旦過節,工廠沒有休息,魏師兄打電話來,說要來給李彬這大股東賀節,這不是嗝應人麼?李彬連忙賠禮道歉:「師兄,我這是真不知道您回來,要是知道您回來,早就第一時間來給您請安了。」然後想了想又道:「您這不能怪我,您得去找劉宏道,他這辦公室主任兼得不稱職,這麼重大的事,不給大股東匯報,得打他板子。」
隨即就聽電話裡頭魏師兄說:「宏道,他怪你沒匯報,要打你板子」
壞了,做小人被逮了個現,不用說,趕快趕到工廠去陪禮道歉,把話圓回來。
魏師兄人精神很好,聲音宏量,中氣十足。這狀態妥妥的菜場上的早菜:活靈靈的飽滿;以往就像夏天早上摘,然後經過大半天高溫,還放在在地上賣的茄子:軟趴趴的。
「以前沒看清你啊,現在看來你這是水底大鱷!」魏師兄見面就侃。
「您這不是以前沒看清,是以前就沒拿眼看過」這話李彬說得自己也覺得違心了;李彬畢業後進入研究所,魏師兄是所長,蘇師兄是一室主任;李彬起初三個月分到三室,後來兩位師兄覺得李彬是顆苗子,兩人商量了一下,將李彬調入一室;為這事三室主任劉工和兩位師兄吵了一架,意思就是「好的你全往一室塞,三室小產品是後娘養的」,沒辦法,為了安撫劉工,兩位師兄就把李彬安排給一室的高工帶,高工是劉工老婆,上海交大畢業的高才生,又是外省過來的,對李彬那時真正當徒弟帶,絲毫沒有因為老公的原因而打折扣的。後來劉工在會上不疼不癢的嘀咕了幾句,得了個怕老婆的名聲。
李彬在一室表現也耀眼,半年不到,同屆畢業的還在跟著師傅畫零件圖,李彬已經把部件總成設計出來了,而且做出來就好用,把以前其它產品的同部件給淘汰了。兩位師兄立馬就把李彬上報總廠,位列後備培養幹部第三梯隊第一人,把前五六年的一批人給全壓到下面。
第二年出新品,大家討論產品設計方案,各有各的理,出方案的全是工程師往上的主任設計師、副總工、總工之類的大拿,連李彬師傅-高工都還沒資格,李彬也焉不啦即的把自己方案拿了出來,這一下就炸了鍋,那時的的技術人員是實實在在的知識分子,不是現在網上的所謂「磚家」,只知道自己給自己戴高帽;一番討論計算,最後評定下來李彬方案最優。於是決定採用試製,當時材料價格、人工費用沒有現在高,但試製產品一台七八十萬還是要的,兩台試製一百五六十萬,李彬自己也捏了一把汗,沒日沒夜呆在生產現場,一個零件一個零件檢查,每個總成全要過一遍,兩月下來,人也完全脫了形,兩位師兄也沒攔,都是農村出來的,這點苦要受。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產品出來實驗數據優秀,當年賣了三千多萬,那時整個所謂集團全年營銷一個多億,當年春節前發獎金,李彬拿了八千多,比自己師傅高工全年工資還高,也算是放了個衛星。
產品好賣,自然地位也就變了,從第三梯隊第一人跑到第二梯隊第一人,勉勉強強看到前面兩位師兄的背影。然後每隔一年半換個位置,經歷了各主要車間、生產、計劃、工藝、質量、采供、售後、銷售各部門的洗禮,一直做到第一分廠的老總,正準備向總公司師兄們的位置擠一擠的時候,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可以說兩位師兄成就了李彬,把他也算是培養了出來。後來請兩位師兄出山,李彬的本意,股份隨便分,但兩位都不多要,五個點就行,送也不要。用魏師兄的話來說:我們就想給上面的一幫大爺看看:企業破產清算是那幫大爺瞎指揮、亂伸手造成的,還是我們不會經營造成的?
聽了李彬的反駁,魏師兄問道:「你這話說的不覺得違心?」
李彬不由自主點點,老老實實說道:「是有點違心」
「那你怎麼藏那麼深了?」魏師兄又問。
「我沒藏,我在您面前連褲衩都沒穿」,李彬連忙解釋。
魏師兄出去跑了兩個月,回來後換蘇師兄出去跑;蘇師兄這一跑,先要拜老朋友,還要交新朋友,不到春節前是回不來的,兩人的分工做了個對調。需要問李彬的不多,李彬自己有數,給魏師兄匯報完建廠資金安排後,就被揮手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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