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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周林素從熱水中冒出頭來,蒸騰的熱氣洗盡了雨水帶來的寒氣。
「周兄,明日差不多就可以結束了吧?」一旁的人問道。
「差不多吧。」周林素隨口回道,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屋內三三兩兩的人全是此次進宮的新科。
因為這一場大雨來的急切,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淋上了雨,上頭擔心他們會因此落病,於是特意恩賜他們熱湯沐浴。
周林素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白日裡在亭子下的表現,一想到他畏畏縮縮的模樣,周林素就紅了耳根,「要是自己能再鎮定點兒就好了。」
「什麼?」方才和他說話的學子扭身望向他,以為他在和自己說話。
「沒什麼。」周林素笑笑,即便他現在急需旁人的開解和安慰,也絕不可能將自己偶遇宮妃的事情宣告出來。
「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把家信寫的更好一些。」周林素說及此不禁正色起來,其實他確實是在為此煩惱,滯留在亭子中也是因此。
他當時一心潤色自己手裡的文章,因此錯過了避雨的最佳時機,只能蜷在亭子裡,好在他一心都在那封家書上面,若不是後來蘇茗琅的到來,他也不會在意這件事情。
「這幾日每日都在寫不同的家書,雖然每個人要說的事情各不相同,想要傳達的本意也多有出入,可是其根本的思念和掛懷都不曾變過,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讓這份思念能更深的表達出來。」
周林素這幾日每每提筆都有些頭疼,他素來不擅長與人表達感情,因此面對那些宮人的情感一時有些頭大,更何況還是那麼多各不相同的情感。
他一面擔心自己用詞會不會淺薄,一面再思索是否又更好的排句方式,只感覺比寫文章策論都要難上幾分。
「這有什麼難得?」一旁的學子不以為意的說道:「反正他們怎麼說我便怎麼寫就是了。」
「不過是個代筆的工作,又不是要你寫篇文章出來。」
周林素苦笑了兩聲,沒有發表看法,可卻不曾想自己的問題引來一聲嗤笑。
孫博賢坐在浴池的另一側,手裡擺弄著池水嘴角卻掛著嘲諷的笑,若是仔細瞧瞧,還能看見他嘴角隱隱凝聚的青紫。
「周兄可是堂堂狀元郎,怎麼連個家書都寫不來?」孫博賢嗤笑一聲,抬著下巴看向他,「莫不是周兄的文章也是如這般請人代筆的不成?」
「孫兄說笑了。」周林素皺了皺眉頭無意與他爭辯,只是下意識的離他更遠了一些。
「孫某隻是與周兄開個玩笑,諸位切莫當真啊。」孫博賢看著周林素退後一步以為他怕了,不禁更加囂張起來,「不過要我說給那些宮人寫個家書而已,確實沒什麼可為難的。」
「不過也是,那些人多的是目不識丁之輩,只怕周兄有意展示自己的才華也無計可施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邊想起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反觀周林素身邊零星的站著三三兩兩的人,卻都不約而同的擋在他身前,不滿的瞪著孫博賢。
孫博賢哪裡受過如此放肆的瞪視,當即回瞪回去,可是奈何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裡,對面又多是布衣出身。
一來出身不及自己,而來文學不及自己,若是自己率先發難,傳入去難免掉價,反倒是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奉承討好,多的是替他出聲之人。
這不,一個冤大頭主動站了出來,傲慢的看了一眼對面,扭過頭諂媚的笑道:「孫兄,您又何必和他們說那麼多,反正他們也不懂。」
「您這幾日寫了那麼多信,日日操勞,可不像有的人只怕天天都在躲懶。」說著還瞥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周林素。
周林素第一時間抬眼回望過去,可是對方說的確是有理,自己這幾日每每都在斟酌詞句,真的寫出來的確實遠不及對方。
「這幾日在下確實陷入泥沼,孫兄一番話愚弟可謂醍醐灌頂。」周林素撥開人群走到前面,拱手施了一禮,「多謝孫兄賜教,只是明日還有一日,結果自然要最後一日來看。」
「哼!那為兄可就拭目以待了!」孫博賢冷笑一聲,沒有回禮轉身帶著身邊的人走了。
池子裡的水還溫熱著,周林素想通了自己糾結的點輕快的吐出一口濁氣,將自己浸入水中。
「周兄,你又何必與他們爭個高低?」一旁的學子不解的問道。
其實他未說出口的話是即便他有天大的能耐,僅憑一日之功只怕難以追趕的上。
「盡心便是了。」周林素無所謂的笑笑,「本來就是為陛下做事,但求個盡心竭力罷了。」
「那你還那麼說?」
「哈!我那是怕他最後一日便放縱不肯做事激他一激罷了。」說罷他自己率先笑了出來,「他本就不願意來,若不是家中施壓,只怕這幾日真就瞧不見他人影。」
「只是他即便再畏懼家中,最後一日也難免放縱,只是宮裡還有許多人沒能寄出家書,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日後怕是許久都沒有機會了。」
「周兄你!」一旁的學子無語凝噎,半晌也跟著笑了起來,「你也看到他嘴角的烏青了?」
「實在太過明顯。」周林素無奈的攤手,「孫大人若非氣急,想來也不會如此出手。」
「哈哈哈哈!」一邊的學子紛紛輕笑出聲,實在是孫博賢入宮之時太過狼狽。
入宮前日,孫博賢糾集了一幫世家子弟,紛紛要向皇帝進言,辭去這次差務,只可惜這幫少爺們還沒來得及囂張多久,就被急忙趕來的各家下人帶了回去。
唯剩下那些跟著他們起鬨,又或是畏懼權威的貧民子弟們待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
孫博賢也被孫家帶回了家,只是他素來受寵,又一舉拿下榜眼,孫大人對他可謂是傾盡所有,一時不免看不清形式。
知道他將請辭的話當著孫大人的面說出了口,被一聲令下綁縛祠堂的時候才發覺一切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順利。
不過他的文人傲骨顯然戰勝了對父親的畏懼,所以才有了嘴角的一道淤青。
相比孫大人被他氣的不輕,才會在進宮的前一日對他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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