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藍季軒一眼便瞧見了站在橋頭的穆蒼向身旁的水淼淼指道,「嚯,人回來了,動作真快。」
水淼淼順勢看去,那橋頭觀景人多也不知藍季軒是如何一眼就瞧見的,自己到是跟個瞎子似的找了半天,按下藍季軒舉著的扇子,「你就這般關注他?」
「淼淼不容我問,還不容我自個觀察了?」
「聽過那句俗語沒,好奇害死貓啊。」
「我不過在茶館說了你幾句可就要咒我。」
「呸。」水淼淼忙朝地下吐著,「當我什麼都沒說。」
路過橋頭,穆蒼自覺的落後一步跟上,水淼淼下意識的回頭瞄了一眼,對上視線的一瞬又正回了頭。
是否反應太過了?
水淼淼討厭這般的自己,深吸一口乾脆轉身倒退著走,大大方方的看向穆蒼問道,「晚上你可參加。」
「嗯。」穆蒼點著頭。
「你把骨頭扔了。」水淼淼幾乎是脫口而出,大腦怕是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心點走,好好的。」藍季軒提醒著水淼淼想讓她正常走路,水淼淼自是不肯的,她以一種不服輸的態度盯著穆蒼,反正話已出口就聽個答案咯。
藍季軒掃了眼穆蒼,感覺沒什麼變化,也不知水淼淼是怎麼看出他丟了什麼的,所以他們倆到底誰更關注穆蒼啊?
「沒有。」穆蒼答道,復有些忐忑的問起,「你討厭她?」
「我!」水淼淼突兀的大笑著,掩蓋一瞬的心虛轉過身去,「我為什麼要討厭一堆骨頭,我只是怕它被狗叼走後你哭。」
話落,水淼淼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好想跳下橋去冷靜冷靜偏穆蒼還格外認真的回道,「不會的,但她可能會拐走狗,她喜歡那些毛茸茸的東西,我忘提醒她了。」
水淼淼懷疑穆蒼在指桑罵槐,氣鼓了臉,正回身橫衝直撞的擠過入群將二人甩到身後。
追不上水淼淼的藍季軒無奈嘆氣看向穆蒼道,「穆蒼兄真不是故意的吧?」
穆蒼搖著頭,皺起眉略微思索,帶在身邊總小心翼翼放開她亦還是擔心不已,不行,他得在去叮囑她幾句,穆蒼亦是拔腿就走只是方向相反,「幫我跟淼淼說一聲,我還有些事晚上見,你快跟上她去,小心她悶頭跑迷路了。」
「哎,你們倆!」頃刻間橋上就只剩下藍季軒和一眾陌生人
暮色漸臨,水淼淼來找九重仇還沒有開口說話,萱兒已經如臨大敵般嚷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水淼淼,「不去。」
『撲哧!』水淼淼沒忍住笑出了聲,雖然及時捂住嘴背過身去,但聳動的背逐漸彎下的腰還是暴露了些什麼。
萱兒徹底不裝後反而真實了幾分,雖然一副想吃人的模樣,只是落在水淼淼眼中實在沒什麼殺傷力,她做不到不是嗎?
「你!」萱兒惱羞的抄起枕頭砸向水淼淼,被九重仇半路截住不滿的對著萱兒搖著頭。
「行了。」水淼淼轉過身從九重仇手中拿過枕頭雙手拋接著,從容不迫的笑著,「不去就不去唄,有什麼好急眼的,你有傷在身也不易活動,那你晚上是辟穀還是等散了我給你帶點吃的回來?你應該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吧?」突然被問到的九重仇一臉的不知所措。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坐在床上的萱兒怒不可遏,「我是說我們倆都不去!」
水淼淼懷抱著枕頭歪著頭看向九重仇,渾然不覺的問道,「你不去的嗎?」
「她有傷」九重仇話說道一半,在水淼淼的注視下硬生生改了詞,「我,我因該去嗎?我不會先走的。」
水淼淼笑笑,將枕頭砸進九重仇懷裡,「我請的宴,掛著我未婚夫名頭的人卻不出現。」
九重仇還沒做出反應,萱兒已經指著水淼淼開罵道,「不要臉!你就只會用這種手段了,你見不得他變好變強你只想困住他!」
「有用就行,反正你們倆必須跟我走一個。」水淼淼冷聲打斷萱兒的話,萱兒的偏執已經融到骨血里了,扳應該是扳不回來了,只能鎮壓,水淼淼也直接挑明道,「早上你還中氣十足的下午傷口就疼的不行,你想幹什麼?」
九重仇出言緩和,「她確實不能受傷,會比一般人恢復的更慢一點。」
水淼淼瞪了九重仇一眼,讓他閉嘴,直言道,「那也是練了不該練的東西的緣故。」
「呸!我還懷疑是你給的藥的問題呢,在說你能練,我為何就不能練了,我練師出有名而你只是個恬不知恥的小偷,你根本就打不贏我,若不是有姓藍的偷襲你早成我刀下魂了。」
「你不服?」
「我就是不服,在來一場啊!」
聞言,九重仇緊張的抓上水淼淼手腕,搖著頭,有些無力的勸道,「別和她置氣,你也不該練的。」
「我不會跟她比的。」水淼淼輕拍了拍九重仇的手背讓他放心,「我沒這麼幼稚。」隨後水淼淼推開九重仇的手向萱兒走去,用著平常的語調說著陳述句,「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天與地,是天與溝壑,我若不願意你連向我舉刀的機會都沒有。」
水淼淼神色淡淡,沒有輕蔑沒有得意,甚至都沒有一絲絲的炫耀之喜,從始至終水淼淼都沒有贊成過這個充滿奴隸性質的契約,哪怕契約幫自己救下了穆蒼。
而萱兒的不裝,惡語相向,分分秒秒都在增加的恨意也全是因為契約的暴露,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她就是在激怒水淼淼,等著水淼淼忍無可忍想弄死她時,在拼最後一搏。
有契約束縛,她萱兒就是水淼淼手中的一隻螞蟻隨時都可以被捏死,再次被提及的事實讓萱兒感到一陣膽寒噁心,肚腹上的傷口真就開始作痛起來,抱緊自己早已七零八落的自尊,萱兒發狠的咬住唇,不在說話。
水淼淼點到為止,轉過身去,「我不管你為何要留下但我包了蘿春閣,請了這府上所有人包括雜役,你就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做任何事之前都用腦想想,我可有人質在手的。」
走到九重仇身邊,水淼淼拍了拍九重仇的肩,「親愛的人質,她傷口滲血了,我在門外等你,麻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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