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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後,科迪停了下來,拉開裝屍袋,放出了吉恩和卡蘿。吉恩幻想的圖景沒有出現,此時已是深夜,他們正處在四下無人的小樹林中,「謝…」吉恩一句謝謝還未說出口,科迪便示意他噤聲,四周環顧後,遞給他和卡蘿一件舊帽衫和圍巾。吉恩穿上帽衫,卡蘿戴上圍巾,兩個人都盡力的遮住面部後,科迪揮揮手示意跟上,繼續快速的跑步前行。兩人來不及多問,只能氣喘吁吁的跟上。
又跑了很長一段路程,科迪來到了一個下水道井蓋旁,四處觀望一番後打開井蓋鑽了進去,吉恩和卡蘿也魚貫而入。在下水道中科迪打頭,三人又七拐八拐的抹黑走了些路程,最後終於在一處稍顯寬敞的地方停了下來。科迪蹲下身去,在漆黑中摸索了一番,一道手電筒的光柱瞬間驅散黑暗。吉恩看到科迪此時坐在一張不知從哪撿來的破床墊上,在他腳邊還有一張由幾塊破磚塊壘起來,上邊搭了一塊發潮木板的桌子。
「好了,我們暫時安全了。」科迪把身體往後一倒,成一個「大」字型癱在床墊上,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全身心的放鬆。吉恩和卡蘿對視一眼,這麼個小空間就一張破床墊還被科迪獨占了去,兩個人只能不知所措的杵在那兒。
「你好,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們,我叫吉恩。」吉恩率先打破沉默,可科迪依然躺在墊子上無動於衷,略顯尷尬的他又補充說道「之前就是你給我傳遞紙條和手冊吧。」這句話倒像是刺激到了科迪,他一激靈翻身坐起。
「把手冊給我看看。」科迪沒回應吉恩的感謝,只是一隻手向著吉恩伸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好吧…」吉恩掏出手冊遞給了科迪。
科迪剛開始細細的看著手冊上吉恩關於自己過往的記錄,之後越看越快,口中喃喃的說著什麼,食指逐行划過段落,到最後乾脆不耐煩的一頁一頁的翻找著什麼。沒多少的記錄很快翻看完了,科迪喪氣的把手冊扔還給吉恩。
「你都記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呀!」科迪抱怨道,看著吉恩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嘆了口氣說「廢話不多說了,我問你,威爾遜集團的『高塔』在什麼地方?」
「高塔?那是什麼地方?」吉恩皺著眉頭不解問道。
「什麼,你不知道!你不是移植了特納的記憶嗎?」科迪從床墊上坐了起來。
「我的大腦還沒有被他的記憶完全覆蓋,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高塔。」
「哦,那你的記憶什麼時候能被完全覆蓋?」
這話問得吉恩非常不高興,記憶完全覆蓋時自己就和死了差不多了,他不想再和眼前這個粗魯無禮的男人搭話,沒好氣地回了句「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如果幫不上你的忙很抱歉,那我先走了。」
「站住!你要去哪?」科迪冷冷問道。
「回國民警衛隊。」
「哈哈,你就是被國民警衛隊賣給了那個研究基地的,你是回去找死嗎?」隨即科迪把臉一沉,「而且從政治立場上來說,你要打算回國民警衛隊的話,我現在就會殺了你!」
吉恩迅速戒備,一旁的卡蘿嚇得趕緊緊靠吉恩,吉恩警惕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科迪反倒顯得很放鬆,說道「我叫科迪,是起義軍的一員,長期潛伏在燈塔城。我費了很大勁兒才在那所研究基地混了個差事,現在為了救你,我自己也暴露了。」
科迪所說的起義軍,站在政府的立場看就是所謂的「叛軍」「恐怖分子」。相較於與國民警衛隊持「井水不犯河水」態度的各地黑幫,他們會主動攻擊燈塔城,襲擊各處的救濟站。吉恩昏迷前所經歷的那場戰鬥就是這群人所為。
「你為什麼救我?」
科迪將那張作為桌子的發潮木板搬了下來,坐在了磚塊上,讓吉恩和卡蘿坐在了床墊上,這讓科迪稍微有了一些紳士的感覺,吉恩和卡蘿也放鬆了戒備。科迪把手電筒立在幾人的中間,看上去像一個準備講故事的長者。
「吉恩,關於那場導致你昏迷的戰鬥,我很抱歉,這非我所願。我們也遭到了巨大的損失,那是我們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一次行動,失去了300多個兄弟。」科迪看向吉恩的眼神比剛才柔和了些,繼續說道「而這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能衝進燈塔城,找到威爾遜集團的『高塔』,這關係到成千上萬人的生存。」
「『高塔』到底是什麼?裡邊裝著什麼東西?」吉恩努力的在已經有些說不清是他的記憶還是特納的記憶中搜索著這個詞彙,但真是一無所獲。
「當特納掌控的威爾遜集團通過碳基食物合成技術衝垮了全國的農業生產後,特納自己卻大力投資農業種植,他花重金在世界範圍內大量收集各種糧食、蔬菜、水果的種子,並將這些種子保存在一座叫『高塔』的建築里,除了威爾遜集團內少數幾個掌權者,沒人知道『高塔』在哪裡。」
「現在這個國家的人民甚至都已經忘了能從土地中生產出食物了,大家都指望著政府發放的合成食品餬口,當初所有人以為的社會福利,不過是套在我們脖子上的狗鏈子,我們成了只能向政府討要食物的寵物!」科迪越說越激動,雙拳緊握在空中揮舞。
「可是當寵物不滿現狀,向主人發起攻擊時,主人只需要斷糧就能夠至它於死地。我們現在就是這樣,政府已經不再向起義軍聚集地區的救濟站運送任何物資了。現在我們只能搶奪其他地區的救濟站,這勢必會與當地幫派發生劇烈衝突,樹立更多敵人;而且這也會讓其他地區的民眾餓肚子,我們和那些黑幫也沒差別了,會失去民眾支持的。所以長久之計是必須自己種糧食,我們需要種子!」科迪凝重的看著吉恩,那眼神中似有一絲請求,仿佛在說如果你知道什麼求求你告訴我吧!
「所以那次那麼多人不要命的衝擊我們的防線,就是為了殺進燈塔城然後找到高塔,獲取裡邊的種子?」吉恩終於知道了那場戰鬥為何如此殘酷了,那是一群飢餓的人在以命相搏啊!
「是呀,後來死了很多人,但成功突破了防線,可燈塔城太大了,沒人知道高塔在哪,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一氣,等國民警衛隊的大批增援抵達前,只能又撤了出來。」科迪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不能再有人無謂的犧牲了,我們需要關於高塔位置的準確情報。起義軍指揮部通過多方渠道,知道你被移植了特納的記憶,命令我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救出來。」
「如果那時我已經被特納的記憶覆蓋,成為特納本人時,你們會怎麼做?」吉恩不禁問道。
「那我就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抓來,」特納略一沉吟,繼續說道「其實真要那樣,事情反而好辦了,我會把你綁起來倒吊著拷問,像特納這種有錢人是受不住拷打的。」
聽科迪如此說道,吉恩大睜著眼睛吃驚的看著他,科迪也一臉嚴肅的盯著吉恩,只不過幾秒鐘後科迪的嘴角似有幾下抽動,最後終於繃不住表情,咧嘴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吉恩和卡蘿也跟著科迪一起大笑起來,歡樂的笑聲衝出了那狹小的容身之所,填滿了整個下水道,就像吉恩和卡蘿終於衝出了惡魔的牢籠,重新擁抱了自由。這笑聲也拉近了吉恩與科迪的關係,吉恩覺得科迪也不是剛開始認為的那般粗魯無禮,而是一個口粗心細,果敢決斷,值得信任的夥伴。
之後吉恩向科迪表示自己目前真的不知道高塔在哪,保證如果某一天知道了會馬上告訴他。卡蘿也向科迪大致介紹了人類意識轉移的原理,步驟和吉恩的最終變化。當科迪得知吉恩的寄生記憶被不斷喚醒的過程,就是自我意識消亡的過程,對自己之前的提問深感歉意。
「那接下來怎麼辦?在這裡等著我某一天知道高塔的位置?」吉恩問道。
「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這裡是燈塔城,監控遍布整個城市,我們只要在地面上一露面,行蹤就會被捕捉到。說不定我們剛才在地面上的逃跑路線已經被截獲了。今晚我們暫時在這裡稍作休息,明天一早我們要轉移到這個下水道的其他地方,捱到晚上我們出城!」
「可是即使夜間,國名警衛隊也會在燈塔城外圍戒備巡邏,甚至比白天防控還要嚴密,這樣做太冒險了吧。」吉恩擔心的解釋,「而且即便我們安全的出了城,從燈塔城到遺忘地帶中間隔著大片的森林,想徒步走出森林幾乎不可能。」
科迪點頭表示贊同,「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們要想其他辦法出去。」
「什麼辦法?」吉恩和卡蘿同聲問道。
科迪神秘的「嘿嘿」一笑,對吉恩說「有個地點你應該已經有印象了,威爾遜碳基食品合成工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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