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明,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許家怎麼會拿到那麼多證據?這讓我怎麼翻身?」
電話才一接通,裡面傳來沈知州的咆哮聲。
「沈總,不是我不幫你啊,而是……」
杜海明特意停下,轉頭看向許清夢,輕輕挑眉,繼續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哈哈哈……」
沈知州幾乎要把後槽牙都咬碎,既然都在一條船上,要死大家都別活。
「你想要過河拆橋,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等我把你陷害許家的證據拿給許老爺子,你覺得你還有進入許家的可能?」
「那正好,許清夢就在這,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說著,杜海明真的將手機遞到許清夢跟前,還示意黑衣人放開了她。
一瞬間,許清夢大腦一片空白,原本還計劃挑撥杜海明和沈知州的關係,為許墨爭取時間,誰知,兩人直接鬧掰,這可要怎麼下手?
「你以為我不敢嗎?就你那點小心思,掃大街的大媽都看出來了,許家不就是看不上你,你還上趕著去找沒趣。」
遲疑了幾秒的沈知州,也徹底破防,口不擇言的嚷嚷起來。
手機突然炸出的聲音,嚇得許清夢一激靈,她忽然想起那句至理名言,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試探的伸手,接過手機。
「沈總,我是許清夢。不管怎麼樣,林朵兒都是您的親生女兒,以她和許墨的關係,沈家當年能逃過一劫,許家沒有袖手旁觀,那現在也一樣。」
聞言,沈知州並沒有立即回復,杜海明身後的黑衣人坐不住了,不等吩咐,自己上手去奪手機。
「我相信您是聰明人,林朵兒要是不在了,沈家也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那日了。」
杜海明接過已經掛斷的手機,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只留下一地的碎渣。
「難怪人家總說,你憑什麼覺得你十年苦讀能幹過別人世代從商?」
他輕拍雙手,眼中充滿讚賞。
他知道許清夢從來不參與許氏的經營管理,也總以當年的目光來看她,卻忘了她是許家的大小姐,耳濡目染下,怎會是只一無所知的小白兔呢?
也許因為她剛才的一番話,會讓沈知州動搖,不過都不重要了,輸贏在他心中從來不是最重要的。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告訴我林朵兒在哪,我可以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國,保證你後半輩子生活無憂。」
這是許清夢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夠開出最好的條件了。
「你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杜海明收起臉上的嬉笑,目光灼灼,深情道。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她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知道杜海明這麼多年的付出,也知道他為了得到許家的認可,付出的努力。
可那又怎樣呢?
知道他創業失敗的消息,是一個雨天,她偷了家裡的戶口本,求許青山放她出去。
她不要為了別人認同,放棄自己堅守的幸福。
在聽到杜海明和他家人的對話前,她始終都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她認定了的,只要對方和她一樣堅定,她願意放棄一切,陪他去流浪。
雨水拍打著車窗,路上的街景在倒退,她終於見到那個久未謀面的少年,她站在大門外,捏著暗紅色的戶口本,心裡沒來由的緊張。
大門內,是一地的狼藉,討債的人剛走,他的家人在幫他收拾有價值的東西,企圖挽回些許損失。
「海明,不是媽說,那樣的有錢人家不是我們能想的,你還是踏踏實實找個班上。」
杜海明母親一邊擦拭著電腦上的灰塵,一邊勸說道。
「你還在這跟他叨叨這些,讓他趕緊討個媳婦,生個孩子才是正事,你看看村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哪個不是當爹了?」
杜海明父親坐在靠牆的辦公椅上,抽著旱菸,抱怨著。
「爸,我現在煩的很,真的沒那麼多心思,你讓我先緩緩,行嗎?」
對於父母的催婚,杜海明真的很無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還想去找那個有錢人家的姑娘是吧?我可聽說了,那些有錢人家的姑娘都是不願生孩子的,你要是敢讓我們老杜家斷後,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著,旱菸的煙杆重重磕在辦公桌上,「嘭」的一聲斷成兩截。
「爸,你們那就是老封建,國家都在提倡晚婚晚育,不就是孩子多了,負擔不起嗎?」
杜海明下意識的反駁道。
「老封建,老封建,以後連個給你抬棺的人都沒有,你就知道什麼叫老封建了。」
「你爸說的有道理,現在你們覺得年輕不要孩子好,等老了,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你後悔都來不及。」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會生孩子的,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杜海明給出承諾,結束了這場談話。
門外的許清夢在那一刻徹底清醒,原來橫隔在她們之間的,並不僅僅是經濟的原因,最大的,還是兩家人觀念的鴻溝。
她早就和杜海明說過,她婚後不想生孩子,他也是答應的,說要兩人看遍世界上的美景,不枉費來這世間一遭。
她已經記不清是怎麼走出杜海明的公司的,臉上的冷雨掩蓋了眼中滾出的熱淚,不是她不願意生孩子,而是醫生給她下過診斷,不能生。
當初杜海明答應說不要小孩時,她有多幸福,他答應他父母說一定會生小孩時,她就有多傷心。
後來,她拒絕了杜海明所有的約見,告訴他願賭服輸,不要再見面。
見到她狼狽的模樣,許青山偷偷的問過她,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她說:如果兩人一定走不到最後,那不如就停在這裡,至少那些曾經依然美好,兩人都是最好的樣子。
她沒說的是,不要等到兩人勉強進入婚姻的牢籠,因為生活的瑣事、因為生孩子的問題,把所有熱情消磨殆盡,只剩下相互埋怨。
「合不合適,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判刑,也該給犯人宣讀罪行吧!」
杜海明不甘心,這麼多年,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原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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