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許墨他們已經到了。」
黑衣人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杜海明收起剛剛坦露的脆弱,扯出一抹嘲笑,對著空曠的座位問道:
「許墨還是選了最愛他的姑姑,心情如何啊?」
「杜海明,你告訴我林朵兒在哪?我願意用我自己跟她交換。」
許清夢不知道許墨為什麼會選擇她,但是,她知道他們兩個走到一起是多麼的不容易,她不希望,就算林朵兒最後被救,兩人也會因為此事有了隔閡。
「哪怕是必死,你也願意換嗎?」
杜海明欺身靠近,周遭的怒火幾乎要將她點燃。
「我願意!」
沒有片刻猶豫,她一口應下。
「我不願意。」
杜海明收起一身的戾氣,仿若剛剛怒火中燒的並不是他,眼光在許清夢臉上流連再三,輕輕開口道:
「遊戲規矩是我定的,你們只能照著我的方法來,所有不順耳的聲音我都不想聽到。」
話畢,黑衣人上前綁住了許清夢,還順手封住了她的嘴,很快,舞台上只留下她一人坐在聚光燈下,其他人都隱到了暗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門外再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許清夢不停扭動著身體,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膠帶的阻隔,讓人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
「姑姑!」
「媽媽!」
許墨和秦曉柔的驚呼聲一同響起。
看著越跑越近的兩人,許清夢的頭都搖成了撥浪鼓,卻沒能阻攔他們半分。
「你趕緊去救林朵兒,來這幹什麼?」
剛撕下膠布的許清夢,立馬埋怨起許墨。
要是因為她耽誤了救林朵兒,她這一輩子都會生活在內疚之中。
許墨一邊給許清夢解綁,一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得清的聲音說道:
「我們已經通過天眼查到,她就在學校,來您這也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
「啪、啪、啪……」
單調的掌聲突兀的響起,眾人循聲望去,才看見杜海明從暗處緩緩走出。
「好感人的姑侄情,不枉費你姑姑疼你一場。」
「杜老師,我按時來了,您可以把朵兒的位置告訴我了吧?」
許墨往前一步,剛好將許清夢和秦曉柔擋在自己的身後。
「當然可以,不過約定的時間馬上到了,你去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不如再陪我玩一局。」
杜海明走到離他們三步之遙的位置站定,雲淡風輕的說道,仿若他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不過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
「告訴我她的位置!」
許墨咬牙沉聲問道。
一定還來得及的。
林朵兒,你一定要等我!
杜海明一個響指,剛剛隱去身形的黑衣人齊刷刷的出現,與剛才不同的是,每人手裡都多了一把手槍。
舞台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林朵兒剛想扭動身體製造出一點聲響,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腦袋,稍稍瞥眼,才看清是和那些黑衣人手中一樣的手槍。
「你們怎麼老是搞不清這是誰的主場呢?」
杜海明說完,輕輕嘆了口氣。
就像當年上課時,同學們不聽話,他也是這樣埋怨,充滿無奈,又帶著三分寵溺。
「杜海明,有本事你就一槍崩了我,別在這難為孩子們!」
許清夢扒開秦曉柔拉住她的手,猛地推開許墨,挺身擋在兩人前面。
她深知所有的恩怨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他一定要殺一人泄憤的話,她希望那人是她自己。
「你看看你們,嚇到小朋友了,趕緊收起來。」
杜海明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穿梭,最後停留在秦曉柔身上。
秦曉柔的身世他是知道的,看到她,杜海明還是忍不住感慨,假如他們沒有分開的話,小孩也該有那般大了吧?
也許是愛屋及烏,他看向她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忽然一堵肉牆擋住了他的視線,緊接著響起許清夢焦急的聲音:
「她是我大哥的女兒,你別打她的主意!」
看著眼前護犢子護的厲害的女人,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明明不是自己的骨肉,她也能那般疼愛,為什麼就不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呢?
沒有答案的問題,越想越讓人覺得煩躁,他收起嘴角的微笑,正色道:
「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要是不和我玩這局遊戲,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屍體也不行!」
他將尾音咬的重重的,警告的味道很濃。
「好。」
許墨雙拳緊握,他很後悔,沒有打探好消息,冒然把許清夢和秦曉柔拉進來,給了對方更多威脅的籌碼。
杜海明招招手,立馬有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桌子搬了上來,上面赫然擺著一副撲克牌。
「我們就玩二十一點,三局兩勝,輸的要回答對方一個問題。」
秦曉柔作為欽點的發牌人,動作很生疏,一看就沒怎麼玩過牌。
第一局很快分出勝負,杜海明在二十點的時候,賭了一把,發出一張方塊5,瞬間破了。
「林朵兒現在在哪?還活著嗎?」
許墨迫不及待的問道。
杜海明幫著收拾面前的牌,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這是兩個問題,我只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她就在學校里。」
第二局開始,杜海明的運氣似乎回來了,一直拿的都是小牌,反觀許墨這邊,才三張牌就已經十八點了。
「哥,你還加嗎?」
秦曉柔不安的問道,杜海明手裡已經有了五張牌,還只有十七點,下一張牌,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都至關重要。
「加!」
許墨知道,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果敢一點。
隨著秦曉柔白皙的小手翻開那張牌,黑桃4,他破了。
幸運之神還是沒有眷顧他,許墨放在桌下的手突然緊握,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畢竟時間每過去一秒,林朵兒就多一分危險。
「你有什麼問題就快點問。」
「十九年前,街心花園小區18棟有人跳樓的事是你家幫忙處理的嗎?」
此話一出,許墨和許清夢兩人的臉色突變。
「十九年前的事,誰還記得那麼多。」
許清夢掩下眼底的驚慌,故作鎮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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