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際在於晨,又是和美女姐姐們貼貼的一天」
調整角度,拍照,寫文案,發送朋友圈。
記錄美好日常,穿越古代也不能忘記。
這是祁黛遇新發現的功能,她居然可以發朋友圈!雖然發出去別人也看不到,但當作記錄留下來也不錯。於是等皇后出來,人都到齊,她立刻拍下了這一幕。
當然,她的所作所為別人一無所知。
只是做完這些再抬頭,不經意和皇后的視線對上,祁黛遇莫名有些心虛。
有一種開晨會摸魚被老闆逮住的感覺。
皇后移開眼神,微微側頭,身後的梅意悄悄退出去,沒一會祁黛遇和秦昭儀邊上的桌子上就多了一盤糕點。
祁黛遇:「」更心虛了。
皇后繼續講話。
除了淑妃還在坐月子,宮裡的妃嬪都到齊了,正好今日皇后要說的事也比較重要。
「仲秋將過,下個月宮中事情會比較多。一是重陽將至,按照舊例,那日本宮會隨陛下一起去南山登高祈福祭祀。各宗室、誥命也會進宮拜謝太后,到時宮裡也需要人看著。」
皇后看向寧妃,「淑妃尚在月中,此事就不打擾她。寧妃你之前也協助本宮操辦過宮宴,今年的重陽,就交由你,如何?」
寧妃起身行禮,「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不負所望。」
讓寧妃操辦重陽節那日的宮務,其他人沒什麼想法。蓋因重陽節和其他佳節不同,重陽習俗一在登高祈福、祭天祭祖,二在飲宴祈壽。
前者只能皇后陪著皇上出宮,接受萬名景仰,她們這些妃嬪又出不去。
後者,每年重陽這天,宗室女性和官員誥命就會進宮參拜太后,也算是彩衣娛親,彰顯孝道,她們這些妃嬪自然也得前去陪著,而這其中,最累的就是操持各項工作的妃嬪。
也有好處,能在宗室面前露臉嘛,也為自己搏個好聲名。可對很多嬪妃來說,她們的身家榮譽被局限在這後宮之中,在宗室心裡的形象好壞,沒那麼重要,因此,這份重任,想爭的人不多。
倒是寧妃,她挺歡喜的。
寧妃本就是大族之女,以往尚在閨中之時,就跟在母親身邊見客,宗室的女性長輩她都有見過,若是那日能得上幾句稱讚,亦能讓她滿足。
「第二件事,則事關秋狩。」昨晚皇帝宿在坤寧宮,告知皇后近日政務鬆快了些許,打算去圍場秋獵。
本朝秋狩八月、九月、十月都行,主要看皇帝的時間安排。今年蔣淵要定在九月,皇后自然說好。
聽到這個,所有人都精神起來。
苗美人最急,「秋狩?嬪妾們也能去嗎?」
不怪乎她們激動,實在是憋得太久了!
先帝駕崩,皇上作為孝子自然要做出行動來。平日裡各種宴會從簡,推遲選秀,夏日行宮避暑也取消,秋狩亦取消。所以算起來,她們這些嬪妃,快三年了,沒有出宮鬆快過。
皇城雖好,但待久了,也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見見不同的風景。
「都能去。」皇后臉上帶笑,如今後宮的妃嬪不多,要去自然是一起去。
「不過,」皇后臉色一肅,「此次乃陛下親征後第一次秋狩,就連本宮對其中流程也不甚熟悉,所以萬事都得小心應對。無論誰,都不可張狂,有損皇室聲名,都可明白?」
眾人連忙稱是。
然後就是一番抑制不住的討論。
寧妃還在思慮重陽節那日該如何如何。
安嬪有些煩惱要不要帶二公主去,看皇后的意思,肯定要帶大公主的,可她的二公主還小,圍場遙遠,路上二公主能堅持住嗎?陪二公主一起待在宮裡吧,她又的確是太久不曾離宮了。
秦昭儀已經開始暢想,「若是獵得好東西,豈不是有野味吃了?」散心跑馬什麼的,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能吃到美味。
馬才人曹才人沒想那麼多,她們位分稍低,這次秋狩能帶著她們一起,她們已經很知足了。
而苗美人,在興高采烈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
「皇后娘娘,那此次秋狩,淑妃娘娘怕是去不成了吧?」
眾人都看向她。
「等秋狩的時候,淑妃娘娘只怕剛出月子,大皇子又還小」難道淑妃還能撇下大皇子去圍場?
眾妃嬪默默無語,淑妃愛熱鬧,尤其愛騎馬,在宮裡憋了三年,好不容易就有機會了結果去不了,可想淑妃得知會有多麼憋屈。
一想到淑妃得知自己去不了氣急敗壞的模樣,苗美人心中樂得冒泡。
皇后看她一眼,打算讓她冷靜冷靜。
「淑妃誕下皇子,綿延子嗣;袁大人盡忠職守,為陛下分憂。淑妃祖母袁老夫人不日將大壽,賜封其三品誥命淑人的懿旨,本宮已經派人出宮去袁府傳旨了。」
苗美人臉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
說是皇后懿旨,可若不是皇上下令,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頒布這樣的懿旨?
那日下了淑妃面子,轉頭就給淑妃祖母封了個三品淑人,皇上果真看重淑妃苗美人一下子就泄了氣。
她突然想起,她家中幼弟考上舉子,卻遲遲沒有官做,她私下求了皇上數次,哪怕只是賞個八品、九品的小官,讓她面上也能添點光彩,可皇上卻不同意,還說什麼官員調任歸吏部管,吏部自有考量。可他是皇上,封個小官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不過是不想罷了。
那時苗美人害怕擔上插手朝政的罪名不敢多說,就將此事放下了。可如今有這件事的對比,她難免傷心。無意識用手撫住肚子,若是她也能生下皇子,陛下是不是就會高看她及家人一眼?
苗美人的心思眾人不知,要說的事情說完了,皇后表示眾人可以謝安離開,唯獨留下了祁黛遇。
將人帶到後殿,賜了座。
「今日夏醫令要給本宮請平安脈,你且等一等,夏醫令來了,讓他幫你也瞧一瞧。」
祁黛遇受寵若驚,夏醫令是太醫院院首,平日只負責皇帝、太后、皇后的健康,她一個小小婕妤,想請太醫令把脈,得有皇上皇后恩旨。
她想說不用,可轉念一想,就明白皇后的用意了,只好沉默。
等了半刻,夏醫令來了。
先給皇后請了脈,然後是祁黛遇。
夏醫令已到中年,頭髮都有些花白,但一雙手卻如嬰兒般稚嫩,比女人的手還白皙嫩滑。手搭在祁黛遇腕上時,讓她想起了上輩子看的老中醫。
這可是國手啊國手!她何德何能有機會讓國手幫她看診。
可能是過於激動心跳加速,夏醫正抬眼詫異看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垂眸。
又問了幾句祁黛遇起居飲食日常,起身稟報皇后。
「微臣看過祁婕妤之前的脈案,身體的康復有跡可循,此前臟腑損耗基本康復,只需日後好好休養,並無大礙。不過婕妤本就體弱,再加之這兩年精神沉鬱、憂思多慮,導致精氣不足,情緒大起大落時易遭疾病侵害,因此,最好保持身心舒暢,切莫多想、多慮。」
「是藥三分毒,祁婕妤此前吃的藥過多,不便再吃,微臣給開幾幅食療方子,平日用著就行了。至於平和情緒,可以練練字、抄抄佛經,養身養性。」
夏醫正言辭懇切。
雖然知道自己肯定沒什麼大病,但聽他這麼一說,祁黛遇還是更放心了。
皇后點點頭,「竹意,你帶夏醫正去偏殿寫下食療方子。」她看了竹意一眼。
竹意會意點頭,想了想,又叫上石榴,「你和我一道去。」
等人走了,皇后對祁黛遇道:「可聽清楚了?本宮會讓膳房單獨為你騰出一個爐子,日後你的藥膳有專人熬煮,你需每日用著,將身子養好。」
祁黛遇有些不好意思,「皇后娘娘大恩,嬪妾無以為報。」
皇后搖頭:「你當日救了本宮和令儀,本宮自然要負責把你的身體養好。」若非婕妤位分不夠,她甚至想在衍慶居為祁黛遇單設一個小廚房。
祁黛遇:「」提起救人,她心更虛了。
「對了,你家中有信送來,正好你將信帶回去。」
祁黛遇訝然,祁家送來的信?
後宮中的妃嬪是可以和娘家通信的,只是需要交由內務府轉交。若是宮外寄信來,內務府要登記並在信封上蓋章,宮內送信出去亦然。此番只是為了留存記錄,但信里的內容是不會查看的,還算保護隱私。
內務府收到信後,會在統一的時間送到坤寧宮,再由皇后派人送到各宮手裡。皇后為人坦蕩,自然也不會做出偷看信件之事。
祁黛遇又順勢說了想去昭仁殿借書一事,皇后允了,讓人給了她一塊綠色腰牌。帶著家信和食療方子,祁黛遇離開坤寧宮。
待她走後,竹意才進殿稟報。
「皇后娘娘,夏醫令說,祁婕妤身體確無大礙,只需要好好養著精神就行。子嗣方面,也無需擔憂。」適才皇后朝竹意使眼色,就是為了讓她去問一問夏醫令,祁婕妤生育方面可還有問題,畢竟當年傷了腰。
「嗯。」皇后點頭。
竹意笑道:「皇后娘娘您還特意讓奴婢帶著石榴去聽,難不成祁婕妤還會懷疑娘娘您害她不成?」
皇后淡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她身邊的人親耳聽見,她也總歸放心些。」
在一旁奉茶的菊意接道:「可皇后娘娘您對祁婕妤的好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算是還當年的情,也該還盡了吧?何須還替她安排?」
那日石榴來坤寧宮哭訴苗美人又氣病了祁婕妤,皇后知道此事訓斥了苗美人不說,又特地請了夏醫令為祁婕妤看病。
此番確定祁婕妤身體沒有大礙,那祁婕妤的綠頭牌就能掛上了。
皇后是在為祁黛遇創造機會。
皇后慢悠悠喝著茶,「傻姑娘,人情最難還,何況是救命的恩情。我主動還,總比日後她來找我要得好。她救了我的令儀,我送她上青雲又如何?」
「而且也要她抓得住機會才行。」帝王寵愛,可不是人人都能爭得到。
去昭仁殿的路上,祁黛遇就發現石榴這丫頭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她忍不住詢問,石榴也不說實話,只道:「夏醫令都說主子身體真的好了,奴婢自然開心!」主子關於子嗣方面也沒有問題,簡直再好不過。
她高興得不得了!
傻樂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去昭仁殿,得經過交泰殿到乾清宮的範圍。這裡雖然還屬於內宮,但因為是皇帝常待的地方,有時候也會有臣子出入,因此就有很多侍衛巡邏。
侍衛們著裝整齊,身姿挺拔,英姿颯爽,祁黛遇心裡砰砰跳。
制服誘惑還是一群
咳咳,雖然心裡各種活動,但祁黛遇面上一點不顯。她看過宮斗劇,後宮妃嬪和侍衛牽扯不是好事,她不顯社死。
低著頭,和石榴快步走到昭仁殿,拿出皇后給的腰牌。
坤寧宮腰牌分四等,第一等是皇后鳳牌,乃黃色,如皇后親至;第二等是紅色腰牌,多為頒發懿旨、宮令之用;第三等是藍色腰牌,是給宮中女官去到各處送東西,或者奉命出宮用的。
最次等的就是這綠色腰牌,屬於一次性物品,像祁黛遇這種想去昭仁殿借書之類的小事,用這種腰牌就夠了。坤寧宮的綠色腰牌是最多的。
守在昭仁殿的管事確認腰牌真偽後,將腰牌收好並登冊,就讓小太監帶著祁黛遇進殿尋書。
進殿的祁黛遇沒有注意到,離昭仁殿不遠的乾清宮,有人注意到了她。
乾清宮外,守著的全福海眼神尖,遠遠就看見有人去了昭仁殿。
招了一個小太監:「去看看是後宮哪位主子?」
全福海想著多半是哪個妃嬪新想出的爭寵主意,以為可以去昭仁殿和陛下來個偶遇,殊不知陛下從不去昭仁殿,養心殿的書看都看不完,就算陛下想看昭仁殿的書,也只會派人去取。
卻沒想,小太監回道:「是長春宮衍慶居的祁婕妤,拿著坤寧宮的腰牌來借書。」
「祁婕妤?」全福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祁婕妤是誰。
曾經救了皇后和大公主、在床上躺了兩年多的祁婕妤。
那就不是為爭寵來的了?
祁婕妤是個什麼模樣,全福海有些記不清了,不過他能混到如今這個位置,心眼自然不少。
沉吟半晌,「祁婕妤既然好了,綠頭牌應該也掛上了吧?」
小太監回想敬事房的事,「掛上了。」沒掛上他待會就去提醒。
全福海點頭:「去吩咐一聲,今日來請的時候,將祁婕妤的綠頭牌放在前列。」
他倒不是為了捧祁黛遇,一個婕妤而已,不至於讓他一個大總管去討好。
不過是為主子分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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