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器具上刻上「御」字的人,肯定是皇家的人,或者和皇家有關係。我實在不知道皇家想要我的煙花幹嘛?要說煙花,為了討好這些傢伙,我哪年沒有免費孝敬一批?
難道……
我不禁皺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過謝流宸這個讓人覺得很舒服,很難設防,我還是乖乖給他請了郎中。
柳郎中顏色怪異,把了半天脈才說:「額……這個這個……謝公子脈象平穩,但是已經到了發燒到暈倒的地步……看來……額……看來……」
「看來看來,到底看來什麼?」他們主僕二人都在我家出事,想想就能急死我自己。
柳郎中表情一瞬間釋然:「病入骨髓了。」
要不是柳郎中給花家治病幾年我差點要懷疑他的醫術了。
現在倒是流宸吭哧一聲笑出來:「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哪兒有人傷風感冒還能病入骨髓的。」
柳郎中聽見謝流宸反駁他卻只敢哼哼唧唧,說不出個所以然。
「柳大叔,我看您還是快給謝公子開點藥,讓他睡一覺,少廢話了。」
柳郎中還是有點不滿,又哼唧著去家裡的藥房取藥了。
這一瞬間只覺得世界安靜了下來,只能用沉默面對我和謝流宸的獨處。
「青城怎麼不說話?」他躺在床上,聲音有些柔弱乾澀,不似中午的元氣十足了。
「你為什麼想要煙花的製作方法?」
「為什麼?呵呵……為了賺錢呀……」
「賺錢?你要是願意我可以低價向你批發煙花,也可以給你想更好更賺錢的點子……你知道的,煙花只是在節日的銷量才好點,你不如……」
「你發現我的藥瓶了?」他聽我說著,卻看見我放在桌子上的藥瓶,眼中竟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是……你做了這麼多我很感動……但是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和皇家有聯繫,皇家又為什麼要來買我的煙花?」
他笑了,淡淡說:「皇帝是我舅舅。我父親在邊疆管理他的領地,今年把我趕回都城……」他把他的身世娓娓道來。
我不常接觸外面的社會,但是我還是有聽過這個國家的事情。這是一個架空的時空,可以這麼說,在文化方面可以說和古代中國相似,科技落後不少,但是國策卻有了更為民主的改革。
皇帝曾經把邊疆的土地劃分給各個有威脅的兄弟封為王爺,藉以解除部分外憂。就算異族來犯,首當其中也是王爺們擋著,誰也不想失了自己的領地。而王爺們的收入幾乎就是讓自己的領土養著,可是邊疆哪兒有那麼多稅收?如果選擇壓榨的政策,肯定自己領土上的內亂就已經讓王爺們頭疼的了,又哪還有心思去覬覦皇帝的江山?簡直是一舉兩得!
眼前的謝流宸也是可憐,出去有個「郡王」這樣響噹噹的名號,可是卻不享有國家俸祿,皇帝真是下了一招狠棋啊!不管怎樣,為了利益,在皇宮之內再無情字可言了。
這身世,突然讓我感到同命相連。爹不管我死活,哥哥對我也居心叵測。
不過聽他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
「流宸啊……我看,你不如就留在我這裡吧。至少在這裡你不用擔心你的生計問題。」
「身為堂堂男兒身,怎可寄人籬下。況且我並不是沒有錢,我只是想,在父王的領地上放飛煙花,一定很美。我父王……是一個很愛看煙花的人。去年皇帝將在外地王爺們召回過年,父王有幸看見,喜歡得不得了。」他輕輕的嘆了一聲,「落魄的王爺,多像易冷的煙花啊。」
他說完,輕輕閉上眼,像是睡過去了。
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紅帳的反光,謝流宸的臉上染上一層薄紅。眉毛似有似無的皺著,不知是不是在感嘆煙花易冷,還是在感嘆帝王家無情。更因為燈光昏暗,他的臉隱沒在大片陰影中,顯得輪廓更深,竟然比白天柔和更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這時候不知道是從哪兒飄來的香味,他的臉,配上這種香味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悸動,突然……好想對他做那種不該做的事情。
我使勁甩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花青城!你在想什麼啊!你可是個男人……」小天使說。
「怕……怕什麼!你現在是男人沒錯……男人就是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惡魔推開小天使,惡狠狠的說。
沒錯!我現在是個爺們兒,我現在就吃了這個落魄的郡王!
我覺得腦子有點昏昏然,輕輕靠了過去,伴著這奇怪的悸動雙手撐在謝流宸兩邊,整個人壓在了謝流宸身上。我呆呆看著他漂亮的臉,不自覺把嘴唇貼了上去,他皮膚光滑,觸碰下有一種玉的潤澤感。心在狂跳,只覺得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重要,我只能看見眼前的人。
不自覺的,嘴唇竟然緩緩移到了他緊抿的薄唇上……
白天不曾體會那個吻,現在這樣安靜的接觸著,竟然覺得原來是這麼美好,伴著陣陣異香,如同置身花海美得讓人悸動,又如同飄在雲端讓人暈暈乎乎卻心跳難平。
雙手也開始不自覺起來,不動聲色掀開了被子準備下一步攻勢,就在這個時候——
「少爺,畫已經……」門被大力推開,小仙扯著公鴨嗓大步踏進來,手上捧著一幅畫,看見我的動作以後硬生生吞下了後面的話。
我這才清醒過來,看謝流宸也更清明起來,一把給他蓋上被子而後尷尬的從床上跳下。
只是我怎麼覺得謝流宸的眉頭若有若無的皺了一下,就像是被人打擾後的那種不悅的表情。
「少……少爺……」
他們跟了我多年,只知道我喜歡畫美男,卻從來沒有見過我和任何男人有過過分的行為,這次竟然被撞個正著,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畫……我給您放這兒,小,小的先退下了!」他慌忙把畫放在圓桌上,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幾步,竟然瘋了似的撒腿跑了。
我可以解釋的啊喂……小仙,小仙你聽我解釋……
我挫敗的坐在地板上,捂著臉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覺得三分蹊蹺,剩下七分便是自己趁人之危的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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