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真嘴角一勾,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日暮西山,天邊再次塗滿了黑沉沉。
其他人晚上睡得都很沉,方城剛解了邪術,修為容貌都還未完全恢復,也是需要睡覺的。
只有曲真盤腿坐著,為了儘快吸收那些陣法知識。
出於一種心理,曲真是打算煉化一點就躺下休息。
有人明顯等不及了,「曲道友還是好好休息吧,你這般努力,大家看到也只會覺得奇怪,畢竟你如今依舊在鍊氣期。」
柳楚在方城不遠的位置,周遭危機四伏,不一定什麼時候妖獸或者其他門派奪寶的人會來。
她卻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金絲被褥,放上雕工繁複的安神香。
曲真不由皺眉,「你要睡覺?」
柳楚是不用睡覺的,可她為了彰顯自己不追求修煉,同時也是個不用修煉,修為也與日俱增的天才。
柳楚每夜,也會如同低階修士一樣休憩。
可今日是柳楚守夜。
本來守夜的人是江如水,柳楚自己自告奮勇,如今卻一副要躺下的架勢。
柳楚似乎並沒有覺得不對:「是啊,放心,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且我還設下了術法,有什麼異動,它基本都能解決。」
曲真看看向柳楚口中說的那個術法,晶瑩剔透的雪花在空中躍動,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曲真心下冷笑,柳楚是木靈根,她卻覺得木靈根不夠好看體面。
上輩子,她用自己的靈根,也是為了取五靈根中的水靈根,通過秘法秘寶,將水靈根轉換成冰系天靈根,換掉她體內的木靈根。
那之後,柳楚成了冰系法修的巔峰。
可現在,柳楚還未換靈根,她厲害的依舊是木系法術,而不是冰系。
「你拿這什麼通用破爛敷衍誰?」
柳楚不滿:「你這是什麼話?總之你快歇息,你那副病弱的軀體,若是熬一晚上,誰知會出什麼事來?」
曲真嘴角弧度沒有感情一挑:「那還多謝柳道友關心了。」
柳楚眸光閃爍,沒有搭腔。
夜愈發深。
柳楚一隻眼倏地睜開,坐了起來。
其他人都沒注意她的動靜,睡得平穩。
周遭升起濃濃白霧,柳楚眉間忍不住一喜,天助她也!
躡手躡腳地到了方城的跟前,柳楚目光停留在他腰間的血黑布袋上。
伸手將那血黑布袋拿在手上。
冰涼的感覺瞬間從手心蔓延到全身,凍得她打了個顫。
柳楚眼中隱約期待,很快,很快方城就能恢復了。
她將布袋打開個口子,裡面翻騰的黑氣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自己這般輕易就能出來。
下一瞬,明明沒有任何形狀的黑氣似化出張臉,獰笑著翻滾衝出來。
柳楚嚇得一抖,期待卻更甚。
就在此時,尖啞的嘶吼聲在耳旁炸開。
衝出布袋的黑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眨眼不見,連帶著那隻纖細的手也消失。
柳楚心中一驚,冷汗瞬間泛起了全身。
轉眸去尋,可四處白茫茫一片,怎麼都看不清。
不,倒是看清了一點。
巨大的,猙獰的,一個個的黑影進入了白霧中。
「啪嗒」,她放置的冰晶如同真正的碎冰一樣,輕而易舉被捏碎。
妖獸襲擊!
柳楚轉身一隻手拉起方城,一隻手捏訣,青蔥樹木瘋狂生長,都盡數被撕碎。
柳楚這下真的慌了,趕忙帶著剛醒還在迷糊狀態的方城跑。
忘憂宗的那些人,她已經盡力救他們了,救不了也怪不了她。
誰讓他們睡得那麼死,一點修士的樣子都沒有!
柳楚還沒跑出白霧範圍,就被狠狠踹了一腳,飛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地上,悶哼一聲。
方城也恢復清醒了,周遭的變化讓他面無表情的臉碎裂了一瞬。
急急忙忙回去,天曦宗的人已經醒來,面對一個個的大妖獸面露疑惑。
「怎麼會有這麼多妖獸?」
「不對,妖獸這麼近了我們才知道?」
妖獸數量多得不同尋常。
他們一次一般只會遇到三隻以下的妖獸,這次卻遇到了起碼十隻,裡面甚至還有一隻金丹期修為的。
這明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偷襲。
可是怎麼可能呢?
誰能叫得動妖獸,他們身上又有什麼能讓妖獸們這般興師動眾的?
柳楚勉強撐著站起來,「你們不想想辦法嗎?快奮起反抗啊,哪怕小門小派,也要有自己的骨氣!」
說話間,妖獸們已經奔來,順手將柳楚一掌拍飛。
柳楚的慘狀讓忘憂宗的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了,皆雙手抱頭蹲下,就差舉個小白旗了,方城也不例外。
月惜朝咳嗽一聲,拿起大師兄的擔當:「深夜造訪,有何貴幹?若是沒事我們先走了?」
「你們身上……有一樣東西……」
金丹妖獸能口吐人言,它嘶啞著聲音開口,「若是拿出來,還有放你們的可能……」
「不拿出來,那我們就踏著你們的屍骨,翻!」
忽的,金丹期妖獸的鼻子動了動,臉色迷茫了一瞬,貪婪的豎瞳定在了江如水身上。
「不對……要那個東西還不夠,我還要她!」
妖獸左前肢抬起,江如水不可控地往妖獸那邊飛去。
妖獸前肢盡數是地上髒泥,江如水眼倏地變得銳利起來。
「如果我說,你只能要一個呢?」
平靜的聲音響起,江如水有些錯愕轉頭。
喜歡說好的病秧子呢!把修仙界虐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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